此时去而复返的渊云勾唇一笑,果然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渊云都不用想,皇宫内现在肯定已经下令封闭所有出口,严查各处了。现在出去五一是自找死路。
唯一的机会自然是在两天后的皇子满月宴上。
另一边
娴妃的宫殿内
尺灼翊坐在贵妃殿里最尊贵的位置上,满是不以为意,似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只见本该是这琉璃般鹊玉雕座上的主人的娴贵妃,此时却是恭敬的匍匐在地上,纹丝不动。
“你这娴妃当的不错嘛,瞧瞧,这住的地方竟是比本座住的地方还要奢华上数倍。”
娴妃一听,浑身不自觉得开始颤抖起来,额间也一下滚出细密的汗珠。
尽管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这其间的恐惧还是被尺灼翊给看看了出来。
“主上说笑了。”
明明娴妃以往的声音都是温润如水,仿若泠泠清泉划过山石般的好听,但是此时的她音色中带着颤抖,让她显得越发无助可怜起来。
尺灼翊本就讨厌别人畏惧他,此时的这声音无疑是将他最后的一丝耐性也消灭殆尽。
“等会儿,自己下去领罚。本座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娴妃一听,立马将恭敬的将自己查到的有用消息尽数告知了尺灼翊。
“行了,你先下去吧。”
尺灼翊刚一说完,娴妃便迅速站了起来,立马恭敬的退了出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速度之快。
另一边
紫华殿
此时的紫华殿人员稀疏,大多士兵都出去追查自己的踪迹了。还没有回来,而那些丫鬟之类的也大都聚集在尘葬的身边。
所以,现在的紫华殿的守卫可以说得上是最松懈的时候了。
渊云回忆了一下刚才在房顶揭瓦盖时的场景。
很快,渊云便在这大大的紫华殿中寻得了一处无人居住且基本没人打扫管理的屋子。
渊云立马行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果然,没啥人。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瞧见。不得不说,真是个好地方啊。
很快,夜幕降临
天边乌云遍布,无星无月,阴暗无比。空气中似乎也变得更加潮湿起来。
渊云躺在茅草屋内,心中越发不安。
这要是真的下雨了,那自己今晚估计是别想睡了。
刚才还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的渊云,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啪啪打自己的脸。
渊云这念头刚一出现,果然,天空中就落下了许多冰冰凉凉的雨珠,
这雨吓得极大,也下的猛。不过片刻,豆大的雨点便让渊云的暂时居所变得潮湿无比。
周围全是雨水唰唰作响的声音,扰的渊云心中烦闷更甚。
渊云将屋内收拾了一下,思考片刻后便在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设置了结界,随后便在那处燃起了火堆。
这个结界就像是一面屏障一般,结界里的人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
但是结界外的人确实看不见这个结界里的情况,甚至是看不见这个结界。
紧接着渊云轻轻的将自己的脚缩了缩,尽量让自己裹成一团,又将从空间中拿出的其他衣服搭在自己的身上。
就此,她,闭眼,准备睡觉。
就在渊云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时。
屋外有人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屋外的雨水的声音本就巨大,来人的脚步也很轻,加上渊云现在处于精神朦胧的状态。
愣是没听见这一异响。
这间破烂的房屋连门都没有,完全想不出这样的屋子竟会出现在紫华殿这种极尽奢华之地。
来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这间黑漆漆的破屋子里。
屋内漆黑的不见五指,有许多处正在不断的漏着雨水。
倏然间,屋内传来了碰撞的声音,这声音在这接连不断的雨水声中显得尤为不同。
还在半梦半醒间的渊云一下被这一异响惊醒,紧紧闭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视线瞬间转到了来人的位置。
借着火堆的光亮,渊云只看得间那人的背影。完全看不到正脸。
看样子是男子,身形和这体格都与尘葬十分相似。
但是一个皇子怕是不会来这种地方吧。
尘葬?
渊云一想到这里,瞬间便联想到了什么一样,心中猛地一惊,难道这里恰好是……
来人弯腰将周围的东西尽数弄开,其后才从空间中拿出一颗夜明珠来,霎时,黑漆漆的破烂屋子一下被照的通透明亮起来。
顺着男子的行走方向,渊云将视线转了过去,这才发现这屋子内竟是有一个放置死人牌位的香火桌。
只是奇怪的是这香火桌上什么都没有。
此时的渊云依旧只能看到来人的背影,但是由于夜明珠的原因使得渊云的视野变得清晰了然。
来人终于转动了身子,来到了那香木桌前。
渊云一看,真的是尘葬。看来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他母妃的牌位在哪里呢?
渊云还在思考着,但是在看到尘葬的动作后,渊云的注意了便不由自主的开始转换。
只见尘葬来到了香火桌的右边,将香火桌的右下角一按,之后又顺时针转动了香火桌。
霎时,香火桌后面的一扇墙壁便突然变成一道门,打开了。
渊云一惊,没想到这破烂屋子还有密室。如此想来,那就说的通了,她之前还疑惑这样的地方怎么就出现在了紫华殿了呢?
说起来,这地方也的确奇怪。
从外面看起来,这间房子和紫华殿的其他房间没甚差别,但是里面却是异常的破烂不堪。
房顶同样也做了精巧的掩饰,外表看起来与旁的无异,但是实际上还是会漏雨。
可以说着障目的工作做得是极好的了。
要不是自己当时是在房顶上接瓦片窥探到的,否则也很难发现这间破烂不堪,少有人来的屋子。
渊云见尘葬进去有一会儿了,于是便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不太长的廊道,来到了最终的密室。
渊云躲在密室的外门内偷偷窥探着密室内部的情况。只见屋内挂着四块素净的白幡,干净素雅的香火桌上放着一个灵牌。
母妃故染之灵位。
渊云瞥见这几个字,暗想果然如自己想的一般,一模一样。
此处的茅草屋的确是定云记忆里那个男孩哭的撕心裂肺之处。而那一天即使贵妃的生日宴同时也是尘葬真正的母妃故去之时。
所以尘葬才一直放不下,所以定云才对当年那个男孩记忆尤深。
明明那天除了自己,大家都十分开心,皆是笑容满面。
但是那天竟是还有人和自己一样不开心,甚至比自己还要伤心。
尘葬将香火桌上的灵位牌拿了过来,明明是蹭亮的木牌。
但是他却还是不断的用自己的洁白的衣袍擦拭灵牌,随后更是紧紧的将之抱在了怀里。
“母妃,你说,儿臣该当如何?我花了大半辈子才找到的暂时解蛊的药,却也只能在晚上不被皇后所控制。
策划多年,还是摆脱不了被变为傀儡的命运。
母妃,你说,儿臣究竟该怎么办?”
还在一旁偷窥的渊云立马明白为何白天的尘葬那番作态了。
“我能帮你。”
尘葬连忙转过头来,似有几分喜出望外的神色“你怎么来了。”
渊云缓慢的从密室门口进入“嗯,我来了。不过你这蛊是不是会导致你丧失白天的记忆?”
尘葬有些讶异的看着渊云“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因为我白天就来过一此,差点被你抓入牢里去了。”
“白天?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渊云故意吊着尘葬的胃口,将尾音拖得老长道“做了,而且是十恶不赦的事情。”
尘葬有些诧异,自己就算被控制了。但也不至于干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吧。
好吧,按照皇后的阴暗狠毒也有可能,不过看渊云现在状况,自己应该是没得逞。
尘葬虽然想清楚了其中的缘由,但是心中却是有亏“.…...”
渊云自是感觉到了现在尴尬的气氛,所以便打算转变话题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情,不说也罢。
说正事吧,告诉我,目前宫中的情况。而且最好告诉我皇后那边,不然我不好帮你摆脱蛊毒。”
尘葬心绪一转立马正色起来,将宫中的情况向渊云细细说来。
“一个多月以前,我收到给宫中的急报说是父皇病危,而我回到皇宫之中便见到已经卧床不起的父皇。
第二天就听见了七弟去为父皇寻找灵药的消息。
本来刚开始还传回过几次消息,但是后来便杳无音讯了。所以皇室内部高层都知道七弟失踪的消息。
不过我并不认为七弟是去为父皇寻解药。
之前接到一条消息,有人在除了京都外的各地招纳私兵。此时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许久了,但是最后的结果都不是很好。
现在朝中局势表面上看起来是我在代理政务,但是实际上却是皇后掌朝。我就是个傀儡。只有夜晚的时候才得以摆脱控制,暗里布置一切。
而白天我又必须隐藏我被控制的实情。
因为若是我暗地里的手下知道,那他们便会如同打仗的士兵一般,军心溃散,不战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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