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急忙附和道:“是啊,围观的人那么多,都看的清清楚楚,她这是诬告!”
“大人,她暗中绊倒我,村里人都离的远,哪里看的仔细,我自己怎么会跌这么重?”徐玉娘又嘤嘤的哭起来,“还有她男人打我们金家的人,大家可都看到了。”
矮个官差难得露出不耐之色,说:“村中琐事找村长处理,我看你们村长处事公正,必能为你住持公道,或者你直接去县衙击鼓鸣远,我们不过是办事的差役,做不了什么主。”
村长又不好动手去拉徐玉娘,看她的样子就火冒三丈,呵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胡闹什么,让你男人来说话,别妨碍了大人办事。”
“难道大人不为百姓做主吗?梅清浅的男人会拳脚功夫,力气又大,我们根本没法出去报官。”徐玉娘露出胆怯之色,说的跟真的似的。
梅清浅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她真以为这么闹,官差就会管?
看看官差和村长的表情,肯定是刚刚说了大事,而且是跟梅康和金花无关的大事,官差也说了还要去其他村子,她这样阻拦,只会让官差更加不悦。
不想这时,金花大嫂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头发都有些散乱了。
“不好了,金花上吊了!”她喘着气喊道。
“什么?”徐玉娘惊叫道,“我可怜的小姑子啊,才十六岁,杀千刀的梅家父女啊,赔我小姑子的命!”
矮个官差皱起了眉头,“出人命了?”
“我男人去请大夫了,现在、现在好像没喘上气。”金花大嫂结结巴巴的说。
梅清浅盯着她的眼睛,她不像说谎,何况欺骗官差她们也没好果子吃。
金花玩的这么大,不会真把自己往死里吊吧?
可是她刚刚注意到徐玉娘的样子,她装的很惊讶,可眼底却没多少惊讶之色,还有那声“我可怜的小姑子啊”,叫的太假了。
到底演技不够,骗骗普通人就罢了,她活了两世,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了,何况前世还是个异能者。
显然金花的二嫂徐玉娘与金花串通一气,金花上吊应该挺狠的,为了达到目的,对自己也真下的去手。
“闹出人命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你先去下一个村子传信。”矮个官差皱眉对高个官差说。
高个官差十分不悦,狠狠的瞪了徐玉娘一眼,但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说:“只能如此,那我办完事就先回衙门了。”
“好。”矮个官差应道。
梅清浅暗暗松了口气,这俩人她接触过,也算是有些了解的,高个官差性子急,脾气也暴躁一些,恐怕处理事情只想着尽快了解,不会太细致。
但这个矮个官差则心细不少,也有耐心,他来处理,便好对付金花和徐玉娘的阴谋诡计了。
徐玉娘见官差答应留下了,这才放开了他的腿。旁边村长嫌弃的瞪了她一眼,大概是知道她平日里妖妖娆娆的做派,对她十分不喜。
梅清浅和张氏也跟上,此刻她们也无法转身离开了。
众人朝前走着,梅清浅对矮个官差说:“上次还没来得及问差大哥贵姓,不知如何称呼。”
“鄙姓吕,双口吕。”矮个官差答道。
村长飞快的看了梅清浅一眼,见矮个官差对她也算客气,心里不由盘算起来,这梅家的丫头到底之前怎么跟官差打过交道,怎么瞧着官差对她态度不错?不会是她男人有什么背景吧?
鹿村村长是个谨慎的人,只想安安稳稳的把村子管好,少闹点事,他也少惹点麻烦。
转眼到了金家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金花娘的哀嚎声。
“金花,我的闺女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那声音无比的悲戚,梅清浅心里有些发堵,她想起曾经组织的一名异能者被人偷袭丧命后,他的母亲看到尸体就发出了这样的哭声。
当时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母亲的哭声太过悲戚了,一下子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也让人忍不住跟着悲由心生,这是一个母亲饱含对孩子的感情,以及对孩子死去的绝望的哭声。
难道金花真不行了?
“不会真的出人命了吧?”张氏低声说,她拉着梅清浅的手微微发抖,显然有些慌了。
梅清浅握着她手的力量加大了一些,给她力量,让她先镇定下来,千万不能乱了心神。
他们还没进门,大夫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了,吕官差给大夫让路,让大夫先去救人。
不想大夫进屋没多久,就说:“人都断气,没办法了,我也不是神仙啊。”
“什么?”修补匠媳妇吃了一惊,“这意思要让梅康负责娶金花?这年纪也差太多了吧?”
“所以我大外甥女不同意啊,这种要求怎么答应的下来。唉,金家也是难办,名节和面子不能不要,好在梅康也是个读书人,能给人写写信、教教书什么的。”张氏答道。
“不是说他好赌吗?”修补匠媳妇又问道。
“早几年的事了,现在早不沾了。”张氏说。
“那你小姑子怎么办?”修补匠媳妇有些激动,苏杏以前也是鹿村人,出嫁前她还认识呢。
张氏摇头,“我哪知道啊,那边不是有梅家老爷子做主吗?唉,不说了,我回去做饭了。”
茶杯补好了,张氏付了钱,就将补好的茶杯拿在手上,慢慢往回去去。
她腰闪的不厉害,休息一晚上已经好多了,但为了让更多人注意到,她故意用另一只手扶着腰走的慢了许多。
于是到了下午,几乎鹿村人都知道了金家被轻薄的闺女金花找了梅康的大女儿梅清浅去谈话,要求她娘让位,让梅康明媒正娶迎她进门。
而梅清浅当场就拒绝了,回到舅舅家后气的摔了一个茶杯,说怎么能让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做后娘。
鹿村和枫树村一样,地方不大,也没什么娱乐项目,所以大家就喜欢聊家常,东家长西家短的特别热衷,所以这件事不仅仅传开了,甚至都传出了几个版本。
有人说梅家要迎金花风光入门了,一桩丑事也变了喜事,只是金花好好的黄花大姑娘怎么可能给梅康做小,所以梅康要与苏杏和离,苏家已经雷霆大怒了。
也有人说金家人本来很气愤,但是梅老爷子心疼儿子,出手大方。梅康又是个读书人,将来总有希望中个秀才,金花说不定以后就是秀才娘子了。当然这话当即就有人反对,说苏杏嫁了十几年了,也没做上秀才娘子。
还有人说金花求了梅清浅松口,梅清浅不同意,金花差点上吊自杀,许多人都说梅清浅不懂事,太没同情心了。
反正不管怎么传的,都没有传到苏青山身上。
到了傍晚,梅山突然跑来了。
他一脚踹开了苏家院门,用拐杖指着梅清浅问:“是不是你做的?逼着你爹娶那个女人?”
梅清浅目光与他对视,丝毫不躲闪。
“我做什么了?金花求我让我娘自请和离,我没答应她,我还替我娘委屈呢!”她大声说道。
呵呵,她正愁没法再添一把火,这老头来的可真是时候。
踢门声音那么大,生怕邻居听不到吗?
她已经隐约看到墙头有个脑袋,都爬墙头偷听了。
“一派胡言,她怎么可能想嫁给你爹?明明她就是看上了苏家的大小子。”梅山大声说。
梅清浅眼睛眯了眯,看来梅山和梅康已经私下聊过了。
“爷爷,我虽然不能接受金花给我做后娘,但咱们做人也得摸摸良心说话,你不能为了给我爹开罪就编这样的话吧?那晚隔壁邻居都看到了,金花和我爹搂在一起,你在家习惯了用我们给他顶罪,但我大表哥不是梅家人!”梅清浅红着眼眶说道。
“你、你个孽|畜,你这对你爹,不怕天打雷劈吗?”梅山气的拿拐杖朝梅清浅打去。
一道身影闪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拐杖,随即一下子躲了过来。梅山一条腿瘸了,这么一拉扯差点摔倒在地。
“清浅答应她娘自请下堂,就是孝顺?你这老头也太不讲道理了。”黎循说道。
梅清浅偷笑,黎循很聪明嘛,就是要把话题带偏了。
“没人让她娘下堂,是她在包庇苏青山,连亲爹都不认了。”梅山吼道。
梅清浅假装擦起了眼泪,呜咽着说:“你一直偏心我爹,他不管做错什么,你都给他找借口,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各种推给别人,你真的以为这里还是枫树村吗?”
“你……”梅山捂着心口,一副要被气岔气的样子。
梅清浅继续说:“我爹这两年开始好好读书了,本来以为他有了改变,没想到竟然越活越年轻去了,你来这里跟我喊叫,不就怪我没答应金花的要求,不想她做我后娘吗?”
她冷哼了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嫌我娘年纪大了,没有金花年轻貌美好生养,现在是不是我不答应,你们就要给大表哥泼脏水?”
“你们是不是知道我娘只有舅舅一家亲人了,平日里也最疼大表哥,所以这样说,我娘就一定会让位?”她越说越“气愤”,干脆哭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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