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我和你说。”
“你去北宸见到北宸太子了么？”
“见到了。”
“那你说你要帮忙的事情帮了么？”
“唔……算是帮了吧。”
这一点，苏鸾说的真是没什么底气，宸渊是比她想象中精明的多，回想这一趟北宸之行，她似乎是没派上什么用场。
“娘……我爹爹到底是谁啊……”
苏壮壮低下头，突然很小声的问道。
苏鸾明显的愣了一下，她就是个蛮实在的人，小时候壮壮问过她，她就回答不知道。
久而久之，苏壮壮也就不问了。
这北宸一趟，她虽然没帮上宸渊什么忙，倒是基本笃定了壮壮是班炀儿子的事情。
可这班炀……
苏鸾比谁都更懂那种希望自己的父母正直善良，热爱生活又充满勇气的心情。
“娘……你知道南靖夜王来过书院吗？”
小小的身体一缩，掩藏不住内心的害怕。
“我知道。”
“娘，你真的背叛了南靖夜王，我真的是……贱种么？”
苏鸾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燃起一股浓浓怒火，就算是粉身碎骨，她也要把胥夜撕碎！
“娘……你就实话告诉我，我不想连我爹爹是谁都不知道……”
“胥夜说的话，我要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
苏壮壮仰起头，看向苏鸾。
娘亲的神情好严肃，也好……可怕……
“那我要信什么？”
“信你娘我！”
“……”
“南靖夜王的王后已经死了，你娘我，只是和南靖王后长得很像。我和南靖夜王半点关系都没有。”
苏壮壮瞪大了眼睛。
“你娘我虽然不是多好的人，但也不会做坏事，虽谈不上多光明磊落，但也不屑滥情背叛，你听得明白不？”
“滥情？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朝三暮四，始乱终弃。”
“朝三暮四，始乱终弃……”
“反正就是不会背叛。懂了不？”
苏壮壮扬起了嘴角，重重点头，“娘，我相信你！我知道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凶了点，嘴巴毒了点，为人冷漠了点，不怎么会当娘了点，但是说你背叛别人，我是不信的！”
苏鸾眯起眼，
“小壮壮，你这话，我听着不像是在说我好啊。”
“当然是在夸你啦！”
她瞥了这小家伙一眼，这圆圆的眼睛一眯，转而一副谄媚样，真是像极了……
苏鸾心下“蹬”了一下，而后兀自在心里笑话自己，难不成真是对宸渊着了迷？
可仔细看，这壮壮时而做出的某些表情，确像宸渊。
“壮壮，你娘年轻的时候糊涂，是什么时候和谁生了你，之前是真不知道。”
“……娘，你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嗯。”
苏鸾坦诚的点头。
苏壮壮挠了挠头，“娘，你这也太糊涂了点吧，我还一直当你是骗我的，只是不想让我提起爹呢……”
苏鸾轻轻笑，而后道，
“不过这次去北宸，倒是给你找了个爹。”
小家伙的心就跟着苏鸾说的每一句话忽上忽下的跳着，他咽了一下口水，“是谁啊，他人呢？”
“哈哈哈哈……”
“娘，我认真的呢，你不要笑啊。”
“你要不要坐在床上，我这两条腿快被你坐断了。”
苏壮壮一咕噜爬了下来，却并没有坐在她边上，而是站在她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一脸的期待。
小家伙并没有在意苏鸾说的是找了个爹，而非“找到了爹”。
“就是北宸的太子，宸渊。”
苏壮壮眼睛瞪的更大了，“我爹是北宸的太子……”
苏鸾看着壮壮正认真的消化这件事，自己心里也在打鼓。
她和宸渊有没有以后都是个未知数，自己竟将壮壮和他牵扯上了关系……从来也不相信深情不悔这四个字有多大的能量，却偏偏是想信宸渊一回。
只要胥夜活着一天，她和苏壮壮便再没有安稳的一日。
不用她踏进炎国，不出三日，这应天书院只怕都难安全，与胥夜正面为敌，生死便再难料。
若她计划能成，胥夜死而她活，那再好不过若胥夜死，她亦不能活，壮壮也还有卿先生教导，她放在凤胤燃那里的钱也足够壮壮无忧的过一辈子怕只怕最坏的结果，她死了，胥夜却活的好好的……
到那时，苏壮壮的处境就会十分艰难。
卿先生和南先生有义气，她却不能让他们为这份义气送命。
唯有宸渊，真正的有可能保护好壮壮……
“那……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看我啊？”
“我都说了，他是北宸的太子，你知道他有多忙么？”
“……能有多忙，连看自己儿子一眼都没时间么？”
苏鸾揉了揉苏壮壮的头，
“你想见他？”
“……也没有很想见。不就是个男人嘛，没什么稀奇的。”
嘴上说着不想见，这交错在一起的小手指却露出了他好奇和期待的心思。
苏鸾把壮壮兜进怀里，
“总有一天，你们会见面的。”
“……丘丘之前不是说北宸太子挺傻的嘛，长得也很一般，小爷长得这么俊朗，娘亲又这么漂亮，你说他会不会觉得配不上咱们娘俩啊？”
“苏壮壮，这话要是给宸渊听到，他恐是能吐血。”
“娘，我和他见面之前，你偷偷和他说一声，让他不要有压力，长相什么的小爷也不在乎。”
“哈哈哈哈哈……”
苏鸾简直要笑岔气了。
“唔……他傻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我和娘都挺聪明的，带一带他也没什么。”
小壮壮拍着胸脯道。
苏鸾这心都要化了。
“好，你这些话，我会在你们见面之前和他说，让他不要有压力。”
“嗯！”
苏壮壮整个都精神气爽了起来，
“那娘，你和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胡子？长得高不高，会不会武功？是不是和我一样，不喜欢读书写字？”
他滔滔不绝的问着有关宸渊的事，让苏鸾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此时就将这两人牵扯在一起。
但转而，也就随心了。
人事变幻，根本不是她能掌控的，走一步便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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