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沉黑,天空繁星点点。梁舒遛完狗,按照边鹤的意思,回来时买了酸奶,她不好意思白吃白喝,还买了橘子。
过去敲门,换鞋进屋,鞋是男款的,偏大,梁舒拘谨的坐在沙发上,心情仿佛坐在一趟过山车上,紧张又激动。
美食,她来了。
边鹤让她坐会。
梁舒点头,恍然想起什么:“边鹤。”
“恩。”边鹤低头。
梁舒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卡通款的创可贴,撕开包装纸扔进垃圾桶,上前几步:“手抬起来。”
边鹤照做。
梁舒将创可贴贴在那道伤口上,她眉眼弯弯:“好了。”
——肢体接触,潇湘币+10,总币值33。
这,这就肢体接触了?看来初期攻略的任务难度不高。
梁舒脸有点红,又拿出几个创可贴:“剩下几个全给你,伤口没结痂之前,记得换新的贴。”
边鹤喉结滚动:“好,谢谢。”
“不客气。”
边鹤搬进来,房子内部重新装修过,风格过分简单,色调以黑白为主,卫生一尘不染。梁舒看目光落向厨房,这是她目前见过最精致的厨房:“需要帮忙吗?”
“不用。”边鹤转身回厨房。
梁舒坐着不知道干什么,她目光又悄悄落过去,只见灯光暖黄的厨房里,男人的背影高挑,系着暗色格子围裙,拿着菜刀的将一块四方形的豆腐切小块,刀速很快,蹭蹭蹭的,眨眼功夫,结束了。
每块小豆腐切的大小分毫不差,边鹤放进盘里,又切一根火腿。
那双拿刀的手处处透着精致,梁舒盯着,男人手指修长,骨节纤细分明,手控的人看见大概会尖叫,也光是一双手,足够让人痴迷,但莫名有股危险的感觉。
还好切的是豆腐,不是别的。
梁舒看的入迷。
边鹤突然转身。
梁舒没来得及低头。
察觉什么,边鹤动作微顿。
偷窥对方,还一不小心被抓包。梁舒微微窘迫,扬笑遮掩。
——深情注视一分钟,潇湘币+5,总币值38。
路路声音继而响起。
梁舒:“······”这样也行?
大约十多分钟,阵阵香气在屋子里蔓延。
梁舒肚子咕咕响,食欲复苏,她好饿啊。
随着边鹤端着一道道菜端上桌,梁舒眼巴巴望着。
有清蒸鲈鱼,蒜蓉炒青菜,鲜嫩的豆腐汤,直到边鹤还端着一个黑色砂锅出来:“去洗手,洗手间在楼梯旁。”
梁舒踩的拖鞋哒哒响。洗完手出来,她拉开椅子坐在边鹤对面的椅子上,面前已经放上一碗鲜嫩的豆腐汤,汤汁白亮。
“我开动了。”梁舒唇边笑意不减,她拿起调羹,舀上小口汤,汤汁鲜香可口,她吃一块豆腐,豆腐口感香软滑嫩,有淡淡的豆奶香,引人食欲大开。
梁舒不吝啬赞美:“好喝。”
“恩。”对于厨艺如何,边鹤心里有数。
梁舒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唇因为汤的温度而变得红润艳丽,平时冷白的脸冒着浅浅绯色,柔光下,美的不可方物。
渐渐地,一碗汤见底。
“还要吗?”
“要。”
边鹤拿过她的碗,又给她盛上一碗汤。
梁舒拿起筷子夹上一块鱼肉送进嘴里,鱼肉蒸的刚好,里面放有姜丝去味,没有半点鱼腥味,肉质细嫩爽滑,汤汁带着米酒的甜,豉油的香,吃到嘴里每一口皆是享受。
梁舒抬眼:“边鹤,你做的菜真的好好吃。”
边鹤似笑了:“吃慢点。”
“嗯嗯。”梁舒胃不好,吃东西自然不能太快,她有分寸,不会乱来。
砂锅里浓郁的香味溢出来,最后一道菜还没尝,梁舒舔舔唇:“砂锅里的煮的是什么呀?”
“紫苏焖鸭。”
梁舒眸光微灼,垂涎三尺:“我想尝尝。”
边鹤打开砂锅盖,香味扑鼻而来,一块块鸭肉色泽艳丽。
鸭肉入口不肥不腻,肉又香又滑,嚼劲虽足,但质地够软,紫苏作为小料,香味还很特别。
超好吃!就连一道最简单的炒青菜,在边鹤手里,也成了人间绝味。
不知不觉,梁舒又喝完一碗汤。
边鹤不动声色给她添饭。
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梁舒沉迷于美食无法自拔,而边鹤,自身话不多。
尽管如此,氛围并无尴尬。
相反,透着一股沉静的安稳,一顿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
以后把胃养好些,她要把桌上的菜吃的干干净净,不能浪费丁点,梁舒想。
她靠着椅子,脸上露出满足缱绻的表情,手搭在肚子上,轻轻抚两下,又轻轻的打个饱嗝。
像只猫。
边鹤想。
桌上还有剩菜,边鹤没有吃隔夜菜的习惯,准备倒掉,把碗筷收进厨房。
见状,梁舒拦住他:“我来。”
边鹤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梁舒笑眯眯的,声音软甜:“以后来蹭饭,我负责洗碗。”
明摆惦记上边鹤做的美食了。听到这句话,路路简直喜极而泣,美食的诱惑果然势不可挡,才吃完这顿,宿主已经想到下一顿了。
边鹤说不用。
“要的。”她没洗过碗,不过应该不难。
“有洗碗机。”
梁舒:“······”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洗碗,只想蹭饭。
临近八点,夜色渐浓。
边鹤在整理厨房,用过的灶台,他已经擦第三遍了。
他有洁癖,还很严重,梁舒想。
外面传来狗吠,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
梁舒放兜里的手机响起,能知道她这个电话号码的人不多,应该是房东爷爷打来的,她瞧一眼,没猜错。
房东爷爷很少晚上给她打电话。
老人家睡得早。
八点就躺床歇息了。
梁舒点下接听,喊一声陈爷爷。
“梁,梁舒啊。”房东爷爷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难受无力。
梁舒脸色微变:“房东爷爷,你怎么了?”
陈百生语气沧桑:“我可能快要死了,爷爷想见你最后一面,有话和你说。”
这话把梁舒吓得不轻。
“您在哪?”
“家里。”
梁舒不由问:“您身体哪里不舒服?陈婶呢,她怎么没有看着你?”
陈百生话说不清楚,断断续续的,气息越来越弱。
“您坚持住,我现在过去。”
梁舒脑子有点混沌,握着手机的手指骨发白,陈百生是她只身来到这座城市感受的第一缕温暖,她很珍惜,不愿失去。
梁舒忆起自己刚来桐云市那天,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带着一条狗,四处的找房子落脚。因为手头现金不多,她连酒店不敢去住,跑一上午,大多挑中的房型地段总是因为不够钱而失之交臂,而那些便宜的出租屋,因缺乏安全感,连踏入一步都不敢。
十二月的桐云很冷,风刮在脸上生疼,还下着飘雨。
梁舒淋的浑身湿透。
眼见天黑,雨淅淅沥沥,她又冷又累,头重脚轻,崩溃的坐在路边嚎啕大哭。
是陈百生撑着伞出现,还温言细语的问她怎么了。
老人慈眉善目,裹着厚重的大衣,拄着拐杖,关怀的看着她。
那个瞬间,梁舒被治愈到。
只是面对陌生人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防备,梁舒不例外,她倔强的站起来,跟老人家笑说自己没事,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只是梁舒有厌食症,身子骨差,那个时候身体已经到极限,没走几步,撑不住,人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在医院病床上。
陈百生就在旁边,带着老花眼镜,专注的看着电视上的小品。
···
边鹤从厨房出来,看到梁舒眼睛微红,他微愣,不明白短短时间,她怎么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
他紧抿了唇,头发下,一双黑眸是沉沉暗色。
梁舒回过神来:“我得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边鹤握住她手腕。
女孩的手腕很细,没点肉,温温热热的。
兴许是边鹤的嗓音太过温柔,不见平时的冷色,梁舒心湖微微荡起涟漪,全然倾诉。
边鹤又问:“叫救护车没?”
梁舒摇头。
她猜应该没有。
陈爷爷的电话,打她这里来了。
边鹤有条不紊的:“先叫救护车。”
梁舒听话的,打120电话预约救护车过来。等她收起手机,发现边鹤在门外,他自顾推出一辆单车:“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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