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想搬回郑德来离婚时留给她的房子,和母亲来到门前一看,娘俩都愣了。
大们敞开着,门口放着一堆沙子,水泥,几个工人正在院子里忙乎着,郑德来的兄弟媳妇,指手画脚,指挥着几个工人干活。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谁让你们干的?”
听到有人说话,几个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愣愣着看着进来的金凤母女,郑德凯的老婆一看是金凤,嘴撇得跟瓢似的,一脸的不屑,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嫂子,这房子有些旧了,装修一下,我爸妈过些天好搬过来住。”
什么!金凤的头有点晕,“这是我的房子,你,你们问过我吗?谁同意让你们这么做的!”
“哈哈,嫂子,哪写着是你的房子,这个老郑家的房,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快醒醒吧,该哪去哪去!”郑德凯媳妇的话,带着极度的挑衅,没等金凤说话,金凤母亲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她早有耳闻,这个女人挺混的,今日一见,真是混蛋加三级。
金凤气得,身体微微发抖,她明白了,这是郑德来的主意,他反悔了,不然,郑德凯的媳妇再混,也不敢这样做!
她把火压了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母亲这么大岁数,别因为这气个好歹的。劝说着母亲,又冲那个混蛋女人摆了摆手,让她随自己去外面说。
郑德凯的媳妇虽然混,可不傻,她也怕把老太太气坏了,讹上她,让金凤母亲骂两句,气得狠狠的瞪着她,没敢还嘴。
见金凤让她出去说,正好下个台阶,赶紧出去,省着让工人看笑话,笑她怂了。
“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是不是他!”金凤怒目而视,瞪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郑德凯媳妇吓得一哆嗦,她从来没见过金凤像今天这样,以前,那个软软弱弱的女人,像一个战斗中的雄鸡一样,站在她面前,虽然大伯子留下话,这房子归她们,她心里,却隐隐的感到有点理亏。
“是大哥说的,这房子归我们,不信你打电话问问。”郑德凯媳妇大着胆子说到。
金凤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阅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郑德来的电话号码,还保留在她的通讯录里。自从离婚后,他们从来没有联系过,也没有什么可联系的,关系到了这份上,比陌生人多了几分怨恨而已。
郑德来的号!看着这是一串熟悉又陌生的数字,金凤恨从心头起,按了一下按键,电话刚“嘟”的一声响,“滴”,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
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紧接着,下来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金凤一眼看出,是郑德来和他的妻子高雅,那个小男孩一定是他的儿子。
离婚七年了,金凤第一次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郑德来看上去有些瘦了,也有点见老,高雅倒是没什么吧变化,小男孩,从来没见过,冷眼看,那个,小孩和天宇有几分相似。
猛然间,金凤的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让她的感觉神经痛得都麻木了。那张脸,已经很陌生了,都快认不出来了。她这个儿子,为什么和天宇那么像,还有那个罕见的血型,这一切的背后,好像有个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恐怕只有郑德来知。
金凤瞪着眼睛,盯着郑德来,如木雕泥塑一般,而郑德来呢,看到面前的金凤,也傻了,他没有想到,金凤会突然出现在这。
一时间说不出话,木木的站在那。高雅先是一愣,看了两眼金凤,不知该不该和她打招呼,小男孩喊了声“爸爸”,郑德来这才反应过来,高雅上前拉着郑德来的胳膊,装作没看到金凤的样子,往院里走。
“郑德来!”金凤的一嗓子,郑德来的身子一颤,像被使了个定身法,脚步顿时停住。他并没有回头看金凤,嘴唇动了两下,没应声。
“这所房子是我的,你有什么权利许给别人!”
郑德来慢慢的回过头,眼神闪烁,一字一句的说:“这房子是我父亲留下的,我当然有权利处置,你说是你的,纯属无稽之谈!”
金凤气得说不出话,看着眼前的这个自食其言,出尔反尔的无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真是应了那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跟这种人争论下去,恐怕没什么意义,只会招来更多的人看热闹,母亲早就气得哆嗦成一团,金凤赶紧扶着她,恨恨离去。
身后的郑德凯媳妇,还了阳似的,甩着闲话,说着三七,那个得意劲,就别提了。
“怪我当初,还拿他当个人,他就是个畜生!人和畜生,能有什么道理可讲,和这种人生气,更是不值得。”金凤安慰着母亲。
“咱们到法院告他!”母亲气得咬牙切齿。
“妈,这个事,我咨询过,房是他爸爸盖的,房产证也是他爸名,他户口不在农村,虽然能继承房子,确没权利处置,还别说他不承认房子归我,就是他承认,当初协议离婚是这样说的,从法律上说都是无效的。”
“那咱就一点办法没有了吗?当初是他坏了良心,外面有人了,不要你们娘俩,还说什么净身出户,财产都归你,到现在,钱,一分钱没给你,房,也没捞着,难到法律就管不了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吗!过去,那包公还把陈世美轧了。”
“像这种人,只能受到道德法庭的审判!”
“道德法庭在哪?咱们去告他!”母亲气哼哼的说。金凤苦笑了一下,“妈,那地方,咱去不得,在阴曹地府!”
“阴曹地府!”母亲迟疑的看着金凤,心想,这孩子,莫不是让那个混蛋,气疯了。
“对呀,我从书上看到的,阎罗殿前,有一副对联,是这样写的:阳世三间,行善作恶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母亲愤怒的脸上露出笑容,金凤也笑了。她就是为了逗母亲开心。什么事也没有母亲的身体重要,跟那种混人无赖生气,不值得。
“凤,咱们回家去吧,这里的人死活跟你也没关系了,那个死老婆子,说出那么绝的话,是她自己找的,还有那个混蛋,就算那房子给你,我都不愿意你搬过去住,那娘们又损又坏,你又不懂得防备人,挨着她住,哪会有什么好。”
母亲叨唠着,这次,她真的是不放心了,非要让金凤跟她回家。
“妈,我想好了,我的户口在这村,就是这村人,明天我就去村委会,要宅基地,盖房子。”
“啊,盖房,这可不是小事,你怎么能行,不行,得操多大心,受多大累,就算房子盖上了,你还要在这村住吗?,这都是冤家,一个亲人都没有,不行不行,这房子不能盖!”母亲连连摇头,怎么想,盖房子这事行不通。
“妈,明天我去村委会问问,这事暂时先计划着,慢慢来。”
“慢慢来,你看那老婆子那样,恨不得一时把你撵走,真想不明白,你走了,对她有什么好处,一个老婆子,顶着几间房,自个过吧,哪天死了,臭屋里都没人知道。”金凤母亲不知说什么才解恨。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就听见婆婆在院子里叮了咣啷,摔这个,砸那个,嘴上还骂骂咧咧,“还想卖房,跟着你住,满嘴瞎话,还老郑家房归你,想什么呢,那房都是老的盖的,你都不是人家的人了,房子归你,可能吗!”
很明显,昨天在老郑家发生的事,她也知道了,而且,话里话外,向着老郑家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哎呀,你这种情况,批宅基地,条件不够,而且,村里的宅基地已经冻结了,够条件的,都批不了。”村支书连连摇头。
“那我还是这村村民,不能睡马路上吧,要不,村委会,这么多房呢,腾出一间来给我住。”金凤知道自己的话没有道理,有点胡搅蛮缠。
村支书耷拉着脸,直嘬牙花。突然,他抬起来,神秘的说到:“有一处现成的房子,有电没水,也不用交房租,随便住。”
“哪有这样的房子!是咱村吗?”金凤惊喜的问。她瞧着村支书,有点怀疑他是故意搪塞,打发她走。
“是咱村的房,就在咱村东口,一所大宅子,还有围墙,不行你去看看,能不能住?”
“您说的是乱葬岗子那所宅子?”金凤惊讶的问。
“对呀,那宅子,空着没人住,收拾一下,能住人,那房子,砖瓦木料还不错,看那房顶,都不塌腰,头两年,二楞子还想去那盖房,建房证批不下来,没盖,我也只能给你解决这些,不行,你自己再想办法。”
从村委会出来,金凤慢慢的走着,脑子里思考着,村支书的话。
村东口子那座老宅,可算是村里最神秘的地方,村里人提起那座老宅,都变毛变色,难怪村支书脸上的表情,神神秘秘的。
据说,那所宅子,是一个外地人盖的。很久以前,山西一户姓吕的人家,举家迁移,想在这村落户,听说当地正闹瘟疫,一家子才跑出来的,村里人一直反对他们进村,没办法,一家人在村东口搭起了一个帐篷,凑合着,能遮风避雨。
后来,这家人没走,在那盖了几间茅屋,也没见他们家人得什么传染病死去,村里人也就慢慢的接受他们了。
那块地都是半人高的芦草,不长庄稼,也不算可耕地,一直荒废着。
村里的人死了,就埋在那,渐渐的,那里,就成了这个村的公墓,大大小小的坟头,连成一片,别说晚上,大白天,从那经过,都瘆得慌。
可姓吕的那家人,在那住得安然无恙,在茅屋的左右,开垦了四五亩地,种上庄稼和蔬菜,长得还挺好的,一家人的温饱够了。
岁数大点的老人还记得,那家人是老两口子,三儿子,来的时候,孩子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小时,好像才几岁,村里的孩子,想和他们玩,家里大人连吓唬再骂,“千万别去!不怕坟地里出来鬼把你们吃啦。”其实,是担心这家人来历不明,真的有传染病,一个村的人,可就遭殃了。
说来也怪,在那个鬼气森森,人人惧怕的乱葬岗子,这家人过的是其乐融融,人丁兴旺,三个儿子都娶妻生子,两位老人也都是活到八十多岁才死的。
大概四五十年以前,这家人拆掉了住了很久的土坯房,运来了上好的砖瓦木料,盖起了几间大瓦房,东西厢房,连围墙都是砖磊的,就是在村里,也是有数的几户,才能盖得起的。
“这哥三本事还真大,干什么挣这么多钱,-看那孩子们,出来进去,也都穿得整整齐齐,没有补丁的衣服。”村里人议论纷纷,这户人家,和旁边那片坟地,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生一死,又同样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可好景不长,房子刚盖好几年,出事了,一家十一口人,离奇死亡,很多人提起这事,还毛骨悚然,惊惊乍乍,记得当时,来了好多警察,后来好像是说,一家人是食物中毒,吃了一种有毒的蘑菇。
吃蘑菇能毒死人!而且还这么多人!即使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也有吃的多的,吃的少的,或许还有没吃的,怎么会一时间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几十年过去了,那所宅子,依然完好无损,不塌不倒,可在村里人看来,这宅子,比那片坟地还可怕,人们去地里干活,都远远的绕着宅子走。
有一次,一个妇女下地回来有点晚了,经过那所宅子,心里害怕,不由得紧走几步,突然,像是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的头巾,吓得她魂都飞了,抱着脑袋逃回家,精神失常,后来不知怎么瞧好了,说话还是神神道道的。
还真有胆大的村民,不信邪,两三个人凑在一起,想去宅子附近看看,才发现,那个女人的头巾,挂在墙头外面一棵树的树枝上,树比较粗,树枝很低,可能,那天,女人经过这里,是树枝刮住了她的头巾,这么说,她的病,是自己吓唬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鬼神作怪。
这事虽然挺可笑的,可村里人对那所宅子还是心有余悸,都不愿去宅子附近的田里干活,老宅周围几十亩土地,都荒废了,长了一人高的荒草。晚风吹过,荒草丛中,那座老宅时隐时现,更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这样一所宅子,能去住吗?金凤想想就脊梁骨冒凉气,不住,又能去哪?思来想去,金凤决定去老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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