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蝶一听里菲就在楼下,赶紧跑出家门。她也来不及换鞋,快速递按下电梯,对着电话说道:“你不要挂电话,不要乱跑,我马上就下来接……”还没等画蝶把话说完,就听里菲“靠”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画蝶也不敢耽搁,等到电梯,到了楼下,飞奔出去。跑出楼门的画蝶,四处张望,却不见里菲的踪影,只好一路奔向酒吧,焦急地找寻着里菲。
直到画蝶进入酒吧,才找见角落里坐着的里菲,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只见里菲摇摇晃晃地坐着,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哼哼唧唧,似乎在骂人,又似乎在唱歌。她整个妆容憔悴,邋里邋遢,仿佛刚跟人撕打过一样。还好,此时酒吧没有客人,只有服务员像见到救星一样,盼着画蝶把这个里菲给弄出去。
画蝶见到里菲如此,刚刚踏实的心不由得又是一紧,赶紧跑过去,说道:“走,跟我回家。”
“贱女人,你来啦。请上座,跟老娘说点实话。”里菲醉眼朦胧地看着画蝶,将手中一个蕾丝材质的物件丢给画蝶,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改风格了,穿这么骚气的东西。”
画蝶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地接住里菲扔过来的一团黑色东西。她展开来一看,竟是一条黑色蕾丝情趣内裤。不禁内心一阵翻滚,立即丢进垃圾桶,皱着眉头说道:“你从哪里捡到的,也不嫌脏。快起来,跟我回家。”画蝶说着走上前去,硬要拉起赖着不走的里菲。
里菲见画蝶要强拉自己起来,立马撒起泼来,又挠又咬。画蝶见状,只好放开里菲,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坐到对面去,不要挨着我,我嫌你脏。”里菲厌烦地说。
“好,全听你的,我坐过去。”画蝶无奈地站起身,坐到对面说道,“姑奶奶,你到底怎么啦?”
里菲半趴在桌子上,憔悴的脸有些扭曲,嘲讽道:“嘿,真能演,真能装。还要我……继续拿出证据来么?”
画蝶十分纠结十分苦恼十分担心,里菲到底怎么啦?
里菲见画蝶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道对方痛处,便冷哼了一声,说道:“他怎么每晚都偷偷给你打电话,还聊很久,以为我不知道呢?”
“谁?”画蝶问道。
“你用不着跟我这样,你知道是谁,你的情儿——章久方。”里菲冷笑道。
画蝶之前有意识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影响到她和里菲之前的感情,但是突然听里菲这么一说,她快速地思索了一下,好像猜到章久方劈腿。现在,自己明显是被里菲误会,便立即解释道:“他晚上跟我打电话,我根本没接过。你没看通话时长么?”
里菲立即反驳道:“这是你们的计谋,怕被我发现。我调出他的通话记录啦,每次都是拨通你的号码,再拨通另一个号码。这是不是你新办的号码?你们以为删掉了,我就查不出来了么?”
画蝶一看号码,有点眼熟,拿出手机翻看,目光停在莫三度的名字上,陷入沉思。
“别装啦,事情都如你们所愿啦,还装什么装。”里菲痛苦地说道。
画蝶此时似乎对整个事情,有了新的认识,便试探地问道:“这个号码,你打过么?”
里菲目光变得有些复杂,盯着画蝶看了一阵,才说道:“我确实不是很聪明,但是我要脸。”
“你是不是和章久方打架来着?”画蝶突然意识到里菲可能吃了亏,赶紧问道。
“是我自己弄得,也没伤到你的心肝宝贝儿。昨天晚上,我发现了你们的赃物,问她和你是怎么回事?他说,就那么回事,让我看着办吧。说完,还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我能怎么办,直接出去找邱城呗。你们明知道,他乱搞让我抓包的话,我一定也乱搞报复他,你们是故意的。”里菲说到此处,突然没了力气,瘫软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画蝶看着心疼,用手摸着里菲的头,有些酸楚地说道:“傻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事情没弄清楚前,你不要糟蹋自己啊!”说着,她看里菲哭地伤心,自己也开始流出眼泪,“你这是何苦呢?”
里菲哭了一阵子,有了一些力气,猛地坐起身,说道:“昨天晚上从他出来到现在,他一直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在一块儿?他现在,是不是在你家里呢?我盯了他这么久,怕他乱搞。老娘我就松了这一阵儿,你们就给我来个暗度陈仓。我恨他,也恨你。得了,老娘啥也不要啦,事业不要啦,爱情不要啦,啥他妈的都不要啦,全给你们,你们开心去吧,欢乐去吧,他妈的幸福去吧……”里菲越说越气,越说声音越大,直接把刚要进酒吧消费的几个人,给下了出去。酒吧服务员,更加愁苦,这姐们今天要给酒吧提前关门吗?
画蝶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如果章久方有了别的女人,她还好安慰,也更好撇清自己的关系。可是,外边有了男人呢,她可以理解。但是,里菲会更加笃定地怀疑自己,一定无法撇清关系。
“为什么……你们会搞到一块儿去,啊?我说你怎么一直不再找男人,原来是这样。我跟他说,我去和邱城睡了,他却说,祝我们幸福。直接就把我抛弃啦,还他妈祝我幸福。我祝福你个全家死光光啊……”里菲说完,就瘫倒在桌子上。
“你误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咱不着急啊,咱心平气和地好好查查,问问,啊?里菲。别胡来,别做自己后悔的事,知道吗,乖……”
里菲趴在桌子上,闷着头说道:“都这样了,还这么说,有意思么?我玩不起啦,已经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就回老家。”
画蝶知道现在的里菲,什么都听不进去,也只好一边哄一边劝,一边承受着闺蜜的胡闹。不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她出一丁点事情。
“跟我回家,多喝点水。然后,我用精油给你缓解缓解头痛……”
“不用,我不用你假惺惺的,我也不用你给我推油……”
“姑奶奶,这是疗愈,文化疗愈、心灵疗愈、身体疗愈……”
“疗愈?确实比推油高大上。但是我要喝酒,给我拿能喝醉的酒来……喝死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娘明天回家就去嫁富二代,天天做富太太……你们就在这里熬吧,累死你们,我请戏班子给你唱戏……拿酒来,喝啊……”
里菲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画蝶见她闹了这么久,也该累了。于是,她赶紧给亦男打电话,叫弟弟过来帮自己把里菲给运回去。到了家中,里菲又吐又骂又哭又唱,完全没有了理性。等她折腾了半天,逐渐困顿,熟睡过去时,画蝶草草地给她简单地擦洗。画蝶自己也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快速地梳洗完毕,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画蝶缓慢地睁开眼睛,头痛不已。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勉强起身,发现里菲已经离开卧室。她急忙跑出去查看,却不见里菲的踪影。
她心想,里菲应该是一早就离开了这里。也许,清醒后的里菲,可以稍微冷静冷静。自己也好和她好好聊一聊,看看怎样帮她渡过情关。
想着想着,她又迷迷糊糊地回到卧室。刚一进房间,她突然发现床头柜上,里菲留了一张字条。同时,里菲还在自己的照片上,用记号笔画了一个大叉。她还给另一个张照片中的柳致从,在头顶写了一个“绿”字。
她无奈地摇摇头,苦笑了一会儿,才看向字条:你睡完我男人,又来睡我。你,是一点脸也不要啊!!!在此别过,老死不相往来。祝你们夫妻恩爱,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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