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小鱼一脸淡定，杨有为心里越发没底，不经意间抹一把冷汗，干笑道：“既然鱼公子选了棋种，那么您看……谁先落子？”
边说着，他就夹起一枚黑子。
就算江小鱼不会下黑白棋，但黑子先行的道理，还是很懂。
一见杨有为这举动，他心里立时不屑的冷哼：“面子、里子，你都想要？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随即，江小鱼就故作不知，道：“哦？什么意思？你要先落子？”
闻言，杨有为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讪笑道：“我……我……，不过……你要想先落子也行，反正我无所谓！”
“那好！”
江小鱼接着就毫不客气道：“我先落子吧！”
说完，他就冲杨有威伸出手，做索要状。
杨有为见江小鱼一点儿都不客气，立时为难起来，犹犹豫豫道：“这……这你都决定棋种了，先落子……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江小鱼冷笑中夹杂着怒意：“你说你无所谓，到底还能不能比试了？婆婆妈妈，跟个娘儿们似的，想要先落子就直说！”
被江小鱼如此奚落，杨有为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红交加，很不好看。紧接着，他稍一犹豫，咬牙道：“我……我先落子！”
面子和里子，他最后选择里子。
只是，这面子丢的有点儿大！
江小鱼落了杨有为的面子后，心情大好，也不跟他争执，直接点头道：“好，你先落子！”
闻言，杨有为心下一松，心中却发狠道：“我浸淫棋道数载，早就总结出一套规律，先手必占优势，想必你这所谓的五子棋，也难逃此定律！
哼，别以为落了我的面子，就可以沾沾自喜。
先让你得意一会儿！
敢让我先手？
待会儿，我看你怎么输！”
“啪！”
杨有为手持一黑子，落入棋盘正中。
随着，杨有为棋子落下，江小鱼也收起轻视之心，心中暗自点头：“果然会下棋，上来就占据正中！”
围观之人，见江小鱼让出落子优势，纷纷摇头叹息：“哎呀呀，鱼公子真是托大啊，杨公子本来就善下棋，如今又让了先手，大势已去矣！”
“那倒未必，我看鱼公子挺胸有成竹的，说不定就有制胜手段呢！”围观人群中，也不乏有人看好江小鱼。
落子后，杨有为一扫之前的紧张，大有胜局在握之感，潇洒一抬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江小鱼跟着落子。
江小鱼却是未动，笑看向杨有为，淡淡道：“在开始之前，咱们是不是先把规则定一下？”
“哦？”
杨有为收回手，接着就是哈哈一笑，用很是的大方的语气道：“鱼公子该你了，你说，怎么定输赢？！”
闻言，围观人群中立时有人激动道：“看看，我就说鱼公子肯定还有后手，你们就是不信，这不就来了……”
而后，众人都伸长脖子，等待江小鱼的发难，看看能不能扳回一城。
紧接着，就见江小鱼先扭头冲江水生老管家行了一礼，而后才淡然出声：“一局定胜负，若是平了，再加一局，换我先手！”
“哈哈！”
杨有为四六不在乎的一笑：“哦？一局定胜负，鱼公子的确是个爽快人！不过，万一咱们一直平下去，该怎么办？”
“一直平下去？”
江小鱼看着杨有为春风得意的模样，很是不喜，冷冷一笑：“若三局未能分出胜负，我这智勇双全的名声分你一半！”
“好！”
杨有为认定自己会赢，立即拍手叫好：“就依鱼公子所言，咱们继续吧！”
“且慢！”
江小鱼再次摆手：“口说无凭，咱们把赛制规矩写下来，先立个契约，再开始也不迟！”
对此，杨有为也无异议。
随后，他们就在江水生老管家的执笔下，书写契约，签字画押，等等。
然而，就在江小鱼和杨有为立契约的空档，围观人群里却是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摇头叹息不止。
“哎呀，鱼公子怎么能选一局定胜负？
本来让了先手，就已经不占优势，又选一局定胜负，这不是输定了么？”一些人本来就不看好江小鱼，此时更加不看好。
“哎，鱼公子真有些托大！”
本来看好江小鱼的那些人，此时也都失望道：“不应该啊，鱼公子是不是忘了杨有为的有备而来，咱们不能一让再让呀！”
瞬间，围观人群的风评，就是一边倒，都不看好江小鱼。
契约立好，双方各自签名，和按手印后，他们又重新做回座位。
这次，不等杨有为催促，江小鱼捻起一颗白子，挨着黑子落下，没有半分犹豫。
杨有为见状，面色看似平静，心里却是不自然的紧张起来，手心突突的往外冒汗，看着棋盘，吞咽一下喉结，缓缓拿起一颗黑子，犹豫片刻，挨着白子左侧落下，跟上一颗黑子，恰形成一条斜线。
一看杨有为如此落子，江小鱼心神就是一紧：“看来，外人都说他浸淫棋道多年，也并非虚言！”
不过，江小鱼不怕。
杨有为棋子刚落下，江小鱼手起棋落，跟着就在第二颗黑子的下方落子，堵住他往下发展的同时，也跟自己的第二颗白子形成了一条斜线。
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震惊。
甚至，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呢喃出声：“鱼公子，好厉害啊！”
更有人不可置信道：“他……他不会是乱下的吧？”
杨有为强自镇定，手心里的却是更湿滑了。
只见他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舔干涸嘴唇，小心翼翼的捻出一颗黑子，缓缓落向棋盘。
他顺着黑子斜线往下，落下一子。
此等局面，江小鱼更不用犹豫，跟着就在黑子斜线顶端落下一子，挡住三子连珠继续发展。
三子落后，杨有为渐渐适应下来，变得沉着了一些，再捻一子，跟着就在黑子斜线下方落下一子，形成四子连珠。
江小鱼跟着就在四子连珠下方，落下白子，废掉这条斜线。
也不知道杨有为是不是赌气，接下来他落子的速度，也明显的快起来，再落黑子，位置落于第一颗黑子左侧，第二颗黑子上面，与第一、第二黑子互成犄角，横竖都可以发展。
然而，江小鱼见状，心中却是冷笑：“取死之道！”
他速度依旧，挨着第一颗黑子右侧就落下白子，挡住其横向发展的道路，并且还恰好与自己左下的两颗棋子形成三子连珠之势。
杨有为接着取黑子，伸手就落。
然而，就在黑子堪堪落下之前，他猛然停手，离开原来准备落下的位置，转而落在江小鱼三子连珠的上方。
差一点儿！
只差一点儿，他就输了！
落子后，杨有为心有余悸的擦擦冷汗，心里全是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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