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给我下了春,春药?”杨侗被江凤仪的大胆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眼看她插好门,转过身,那略显紧张却充盼期待的潮红脸庞,一颗心忍不住怦怦怦地急跳起来。
江凤仪眼眸如水的凝视着杨侗的脸庞,拉起杨侗的手抚在她发烫的脸蛋,轻轻摩挲着:“你说我无耻也好,嫌弃我也罢,但想和你说,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为何,反正我就是想你,喜欢你……”
江凤仪咬了咬贝齿,主动吻向杨侗。
杨侗尚存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但她下的药实在太厉害了,理智有了可以推诿的理由而迅速崩溃,他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动。
随着衣物逐渐滑落,“石杵”和“石臼”深深的契合在了一起。
只不过佳梦虽好,终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苏醒过来。
江凤仪乌黑的长发铺在地毯之,莹白肌肤泛着淡淡红晕,像一朵绽放的牡丹,散发着美丽的芬芳。
两人没有起身,也没说话,似乎都很享受这一切。
许久,杨侗轻叹道:“凤仪,你何必这样呢?再说我……”
江凤仪翻过身子瞪了他半晌,忽然一声轻笑,得意地在他胸脯一咬:“你看我的眼神一直色迷迷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但程大炮有句话说得恰如其分:你在女人问题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她将脑袋枕在杨侗胸膛,忍笑道:“我说话说了吧!茶汤就是正常的茶汤,问题是在炉中燃起的香料。檀香混合龙涎香、霍羊霪、迷迭香等等香料之后,一旦点燃,便有暖和身子、排虚汗湿气之奇效。我故意说是春药吓吓你,谁想到你马就原形毕露,变成了一头大色狼!”
杨侗大吃一惊:“就这?”
江凤仪笑不可抑的说道:“虎狼之药岂能乱用?再说我知道你对我有不轨之心,只是你不敢,于是我就给你一个碰我的理由……”
她不是忸忸怩怩的女人,既已深爱这个男人,便想着顺从自己的心意,犹如飞蛾扑火般放纵一次,不让自己余生留下悔恨。
此之以后,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若是得天之幸,为他诞下一儿半女,便可作为感情寄托,在余生中享受天伦之乐。
杨侗自然不知她之所想,早已被她的坦白弄得羞愧难当,一张老脸火辣辣的。
明明想要又不敢,明明知道人家江凤仪也喜欢自己,偏偏却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然而有了个理由就秒变成狼,而自己竟然天真地以为是春药的力量。
原来自己一直这么虚伪啊?
“鬼女人,看为夫怎么惩罚你。”彻底撕破虚伪面具面目的杨侗索性敞开了胸怀。
江凤仪惊叫一声:“你不会真的吃了春药来的吧?”
春什么春?
世间还有什么比这个绝世佳人更诱人的“春”?都已经是负距离了,他要是还能坐怀不乱、高高端起,那还是男人吗?
刹那之间。
一番风云再起再落。
直至天色昏暗,两人洗了一个鸳鸯浴。
杨侗将头发用一根丝带简单的扎在脑后,穿了一件宽松的袍子,回了花厅。
江凤仪却将一头青丝梳得一丝不苟,风姿绰约、略施脂粉的俏脸满是慵懒之意,却格外动人。
看着容光焕发的江凤仪,杨侗忍不住想到了她石杵石臼的理论,心说:女人再美,也需要男人呐。
“贼眉鼠眼,看什么看?”察觉到杨侗的目光在自己身滴溜溜乱转,江凤仪芳心受用。
杨侗一把抱住她那柳枝儿也要嫉妒三分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的腿,说道:“和我一起回宫,明天给你一个名分。”
江凤仪娇躯微微一颤,一双俏眸迷朦地望着杨侗,却是摇了摇头:“我不会入宫的。”
“为什么不?”杨侗笑问道。
江凤仪白了他一眼,有些黯然神伤:“我的岁数比你大,又,又有一段不光彩的往事。”
杨侗说道:“你跟二十岁轻熟少妇一样,正值女人最佳年华,不过大我几个月而已。”
“我不去。”江凤仪“噗哧”一笑,娇靥的脸庞如花绽放,但仍然摇了摇头。虽说她现在是江凤仪,但朝中文武重臣实际都知道她是义成公主,所谓的义成公主已死,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必须去。”在对方不满的目光里,杨侗狠狠地捏了弹性十足大茶壶:“谁敢对我的女人说三道四,我亲手砍他全家。”
杨侗说完,也没给江凤仪继续回答的时间,命令道:“明天让人当众交税、交罚金,日后不许再提朝廷欠债之事。”
江凤仪美眸盈盈的看着他,委委屈屈“哦”了一声。
以前要与突厥割裂干净,才将义成城昭武宫捐得一个子儿都不剩,现在怎么可能再要回来?
只所以嚷着要还钱,无非是希望这个男人多关注一下自己而已。
杨侗看着故作委屈状的大妖精,忽尔想起了一事,“对了,这院子小而精致,花了多少钱?”
江凤仪一阵心虚,但她不敢说谎,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这个院子本来是杨素家的,后来几经转手,成了大云经寺的产业,被查封之后,西市市署以六万吊卖给了一个西域胡商。我见位置好,又不需多作修饰,索性以五十块香皂买了回来。”
大隋以前以铜钱为主,金银只具有收藏价值,且三者产量很低,但现在不仅在国内发现了很多金银铜矿,更有倭国大量金银铜源源不断被送入大隋,从而解决了铸钱原料不足,为了方便大宗生意的交易,所以大隋早早就改革了币制,铸造了金银铜三种货币,并且采取十进制的算法予以兑换,兑换方式即是1枚金币=10枚银币=10贯铜钱=100吊钱(一吊百枚铜钱)=10000枚铜钱。也就是说,那名胡商花了600枚炎黄金币买了这个院子,结果却让江凤仪以四十块猪油做成的香皂换了回来。
“才五十块香皂?”杨侗喷笑出声,只要不是强买强卖他就不会管。
“就是!”见杨侗没生气,江凤仪忍不住得意道:“随着百姓生活越来越好,洛阳、大兴、邺城等大城的店铺和房价越来越高,这座院子到了明年至少值十万吊,本来也有人出七吊要买,结果那胡商没答应,直接以五十块香皂卖给我了,赚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鬼女人,连我都算计,还会不好意思?”杨侗亲了她一口。
江凤仪白皙无瑕的俏脸腾起两朵红云,咬着银牙道:“我喜欢你才算计你,别人让我算计我会不乐意。”
“是我的荣幸!”
“明白就好。”江凤仪腻在他的怀里,有些担心道:“你不会让我退这院子吧?”
“说不定那胡商还觉得自己大赚特赚了呢,干嘛要退给他?”
“那就好。”江凤仪松了一口气,一张如花俏脸浮现出甜美的笑容
她在意的不是院子的价值,而是这里有她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哪怕倾世之财摆在面前,她也不舍得换,就怕这个男人不满意、不高兴。
真是个傻女人!
看着如同小女孩般幸福温顺的大女人,杨侗笑着摇了摇头。
“主,敬之先生求见。”卿卿我我之际,一名侍卫在院中朗声禀报。
“请他到一楼等候。”
“喏。”院中侍卫应命。
“这个凌敬,不会又来催税的吧?”江凤仪坐正身子,麻利的帮杨侗打好发髻,嘟嘟囔囔道:“催什么催,大不了我明天交百倍、千倍罚金好了。”
“这不是罚金多少的问题,而是谁也不能触碰的警戒线。”杨侗说了一句,免得她再犯这个错误。
“卑职参见主。”当杨侗走到一楼,等在那里的凌敬行了一礼。
“免礼。”
杨侗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前,笑问道:“敬之这么晚还来找我,不会真为有凤来仪的税收吧?”
“当然不是。”凌敬作为一国尚书,当然不会闲得专为一个‘钉子户’跑来跑去,何况像他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岂能看不出头发湿漉的杨侗沐浴过?而一个男人在一个单身女人家里洗澡,这说明两人关系非同寻常,从这可以看出,他们的皇帝陛下以身抵债了,这笔稀里糊涂、数额巨大的债务,恐怕是不用还了。
想到这,凌敬心中隐然涌现出一股兴奋之情,不用还这天坑巨债,朝廷又多笔巨资来建设地方了。
“你笑什么?”杨侗不解的看着兴奋之色涌于颜表的凌敬。
“没什么。”下一刻,凌敬脸笑容更盛。
“你夫人生孩子了?”
“不不不,还没生。自从卑职吃了功夫茶,导致夫人和一个小妾怀了。”凌敬很开心的与杨侗分享这个喜讯。
“真的假的?”听到‘功夫茶’三个字,杨侗面色异常精彩,并且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自己炮制出来的功夫茶难道真有此效?
“当然是真的,两大神仙推出的方子,怎么可能不真?”凌敬只有两个儿子,夫人生的长子随父姓,妾室所生次子则是过继给恩师刘炫,用来延续刘家香火;由于夫人也是孤儿,所以她还要生一个儿子过继给她娘家,但凌夫人自从生了个女儿之后就再也没有怀。然而吃了功夫茶之后,每天抱头深蹲百次、屈膝跳跃百次,如此坚持一月,忽然之间功夫大增,不仅夫人怀了,还有一个小妾也怀了。
“恭喜恭喜,不要骄傲自满,务必再接再厉、多生优生。”
“卑职定不负主重托。”凌敬肃然应命。
“赶明儿朕让人再给你三斤。”自从功夫茶名满天下,各郡贡的蝗虫多得数不清,杨侗把各种吃法都吃腻了。更要命的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以便更多男人去吃蝗虫,把蝗虫吃绝,还得当宝贝一般的收藏,他现在十分乐意与人分享。
“多谢主。”较真了的凌敬十分感激道谢,这时候就算章仇太翼、袁天罡跳出来说是假的,估计他也不会信了。
“敬之不必和我客气,你跑来这里,必是有要事与我商议,说吧!”
“喏。”凌敬将手中一本小册递给了杨侗,轻声道:“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根据零零一提供的情报,在关中五郡和大兴城搜罗到的刺客名单,共有2748人,大多数人是获得了大隋国籍的农夫、商人,其中一部分是李渊败往襄阳之前,安插在各县的‘奴隶’,许多人打着参与新年庆典的名义赶来大兴。”
“当年关陇贵族倾尽族中死士支持他发动大兴宫之变,窦氏更是派了窦抗和窦琮这两大支柱,可是这李渊本人竟还隐藏了这么一支力量。”杨侗没有翻了翻手中册子,摇头道:“他们从各地而来,则意味着这些人是盘散沙,还无法撼动我军。”
“恭喜主,微臣认为这应该是李渊藏在大隋境内最后的力量了。”凌敬想通问题的关键,一脸惊喜的说道。
于伪唐而言,春暖花开前,是最后的准备时间,以及最后的机会。
李唐现在派出刺客前来行刺,定然将所有力量凝聚起来,作孤注一掷,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死杨侗。
但作为一国之君,都是心高气傲之枭雄,派刺客终究是下三滥的末流手段,不配君主德行。这也是杨侗明明有强大的黑冰台,却只使用一次的缘故,若非李密利用皇族女人卢清华和王世充联姻,企图羞辱大隋皇族,黑冰台恐怕一直只在暗中默默的收集情报。
如今李渊又一次派刺客前来刺杀杨侗,一旦失败,也会导致自己遭受杨侗惨烈的报复,随之而来的是无尽暗杀,生活在恐惧当中,因此没有一发必中的把握是不会这么做。
但李渊仍旧做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李渊急疯了,所以要在正式决战前冒一次险,以期保住李唐江山。
然而李渊不会忘记当年数万人的失败教训,也该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所以他这次,绝对不再保留。这也给了大隋一举歼灭李氏暗势力的机会,只要将之尽诛,就能起到一劳永逸之效,免得李氏余孽日后无休无止的刺杀。
杨侗点了点头道:“李渊知道伪唐打不过大隋,所以孤注一掷,派刺客前来刺杀朕。”
“主,请恕卑职直言。”凌敬皱眉道:“若是我们一一捕杀,恐有走漏风声之患,使许多刺客得以规避,以后想要追杀就难了。若不各个击破,微臣又担心他们会在元日朝会那天下手。毕竟,观看元日朝会的百姓少说也有十几万,要是这些刺客朝着这些百姓狠下毒手,整个场面必将混乱不堪,百姓相互踩踏之下,必然造成重大伤亡。依卑职之见,最好想个办法到城外解决,一可避免踩踏悲剧,二也不至于在异国君王使臣面前丢丑。”
“这个确实值得考虑。”杨侗想了想,道:“先放出风声,就说除夕当天,我们要去武功县三畤原祭祀高祖文皇帝。”
“卑职明白了。”凌敬双眼一亮,这是刺客最好的机会,他们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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