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渐渐放亮,飞香殿的格调也慢慢显现出来,其中一栋三层殿宇是杨沁芳的香闺,与她的性情不同,显得简约、幽静、雅致。卷耳镂花书案散放着几卷书籍,还有两方造型古朴端砚,笔架由粗到细垂挂着十几枝紫毫,案几旁放着一口大肚阔口的青色荷花瓮,里边放着十几支卷轴。
临窗台架,细颈花瓶里盛着高矮错落的三盆盆景,浅色墙壁悬一副长孙无垢所绘的“剑舞”素描,画卷的杨沁芳栩栩如生、飘逸如仙,又有几副杨沁芳亲笔所写的横幅、竖幅的字贴,透露着一股淡雅的书香气息。
转进屏风之后就是杨沁芳的寝室,妆台放着一口纤毫毕现的新镜,旁边就是她的绣榻了,檀香木的床榻悬挂着淡绿色纱帐。
杨沁芳侧卧榻,纤细身子侧卧如弓,如小猫一般拱在杨侗怀里,腰间搭着一条宝蓝色薄衾,纤腰只堪一握,香臀宛宛,修长的曲线恰似一副引人入胜的水墨山水。
夏日的朝阳照在身暖洋洋的,就像是一床刚刚絮了新棉的被子,柔软的覆在光溜溜的身子,叫人情不自禁的打起哈欠,有“我就再睡一会”“我就再一会儿”贪睡托辞。
杨沁芳也是如此,一整晚她都不敢睡得太死,她也不知自己怕什么,天蒙蒙亮就醒来了一次,发现自己像小白羊蜷缩在杨侗的怀中,她有些害羞,想要起身穿衣,可是杨侗手臂揽得结实,又怕弄醒了他,只得老老实实偎着他躺着。
不一会儿又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复又醒来,如此反复多次,终是陷入沉睡。
露出的半张睡脸,在泛光青丝衬托下,嫩白肌肤透出娇嫩晕红,一缕头发就贴在脸颊,睡得十分香甜。
不知多久!
窗外一株盛开花树飞来了几只鸟儿,忽尔交颈啄羽,忽尔伸着脖子高歌几声,怡然自得。一束透窗而入的光线调皮的照到杨沁芳眼睛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起来,娇躯一动,那如山水画卷的人儿仿佛活了过来,焕发出一种活泼生命力,然后气咻咻的睁开了大大杏眼,刚想发火,才发现自己还光溜溜的偎在爱郎怀里,白嫩脸颊瞬间浮起两团酡红之色,想要起身穿衣,却又舍不得温暖的怀抱,
“侗儿,夫君…侗儿夫君,臣妾喜欢你。”少女痴痴的轻声喃呢,但话一出口,自己先羞得无地自容起来:“噫,肉麻死了……”
“哈哈……”醒来的杨侗听她自言自语,差点笑抽过去。
这丫头,太可爱了!
“笑什么笑?”杨沁芳想到两人全新的关系,一时局促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故意凶巴巴的掩饰着心中的窘迫,玉颊却是泛起瑰丽的红晕,透出一种别样妩媚风情,哪有昨天的病容?
“很凶吗?”杨侗笑嘻嘻双手开始在她身揉抚起来。
杨沁芳身子一颤,杨侗长期握刀剑的手长满了厚茧,厚茧轻触到她细嫩肌肤,顿时仿佛有好多只蚂蚁在爬,不禁含羞的握住了郎君作怪的大手,低声央求道:“夫君饶命。”
杨侗调戏道:“我又舍不得害你,饶什么命?”
杨沁芳垂着眼帘,呼吸急促地道:“夫君虽不杀人,可人家也要被夫君给折腾死了。”
这句话就像春药一般,令杨侗小老弟更加精神了,低声道:“丫头,昨夜夫君还未尽兴呢,可愿再恩爱一回?”
杨侗想她初为人妇,难免辛苦,如果她不愿意便忍耐一时,可杨沁芳一想起昨夜滋味,一颗心就酥了,双眼水汪汪的不言语。
杨侗被这醉人风情一眼迷住了,兴致大起的说道:“昨晚太黑了,我都没瞧仔细你。小乖乖,转过身子叫我好生瞧瞧你俏模样。”
这是男人是天的时代,杨沁芳纵然平常刁蛮,可天性的臣服感,使她含羞带怯的翻过身子,蜷缩得一动也不敢动。杨侗掀开薄衾,这才瞧清娇躯全貌美玉一般光滑脊背,顺着细细的腰肢滑下,便是弧度夸张的圆臀,绝对是众多老婆之中最美的。
想起昨夜让她爬着时,那美得惊人的即觉感,忍不住伸手轻轻扳她肩头,杨沁芳十分顺从的平躺下来,双手无助的合于胸前,一双星眸半睁半闭,娇怯中带着些许无措与温驯,与她平时精明强干模样判若两人,像一只待宰的小羊羔,让杨侗心生‘欺负’她的感觉。
“夫、夫君,放,放下帷幔吧。”杨沁芳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沙场新人,哪是杨侗的对手,一会儿便已给逗得娇泣不已,只是芳心娇怯,一个并不能起作用的更封闭空间,能给她带来心理的安全感。
杨侗不忍心拒绝这个小可怜,便摘下金钩,薄如蚕翼的蔓纱幔便缓缓垂落下来,将床榻隔成一个小空间。
纱幔时开时阂,幽咽乐章再度奏起,细碎娇吟甜得妖媚入骨。
也不知多久,惊涛拍岸变成了和风细雨,声声甜美的娇哼慢慢归于平静,帐中男女如枝交颈的鸟儿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汗水淋漓的杨沁芳酥胸起伏,如海滩的缺水许久的美人鱼,时不时的痉挛着,她甚至觉得自己快断气了,可一颗芳心却是甜美之极。
杨侗抱着她翻了身子,将她放到自己的身,从她细汗涔涔的额头吻到鼻尖,吻到粉唇,再吻到圆润香肩,一直吻到她臂那道‘守节’而留下的粉红色疤痕,忽尔低低的笑了起来。
杨沁芳此时的心思极其敏感,初出茅庐的她总是担心自己表现不好,忍不住张了迷离的双眸,担心的询问:“夫君因何发笑?”
“没什么。”杨侗的双手从她柔软的细腰,滑到臀部,品味绝美的触感。
杨沁芳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有些涣散迷离的眼神望着爱郎,低声道:“唉,人家都快被你弄死了。”
杨侗促狭地笑道:“你不是还没死么,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练好功夫,下回报复回来便可。”
终是个小妇人,受不了这种露骨的话,杨沁芳只是说道:“你这嘴呀,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罢了,你说怎么就怎么做吧,谁叫人家是你的女人呢。”
杨侗笑道:“我厉害的不只是一张嘴喔,我有样如意金箍棒,变化无常,可大可小、可硬可软,还可以让活的变死。”
“嗯?”
杨沁芳诧异扬眸,就听杨侗促狭地笑道:“就算没死,也能让庐江公主直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杨沁芳俏脸飞红,啐道:“要死了啊你,说什么浑话呢”这话说完,俏脸却是更红了。
杨侗从背后抱着她的身子:“以后去凤仪殿住吧。”
杨沁芳身子一僵,道:“我不去,凤仪殿有我的地方么?”
杨侗笑道:“有啊!天寒时节大家住高高的主殿,平时住各栋小殿,回头让人给你收拾出一座‘沁芳殿’,专门给你特制床榻一张,那床特大、特结实、特能经得起折腾。”
饶是杨沁芳素来大方,也被说得满脸红晕,不过她那整齐洁白的贝齿轻咬丰泽红唇,流波双眼水汪汪地睇着杨侗,却没说话,显然是默许了杨侗的要求。
“要不,也不必这么麻烦。”杨侗又说道,对不解的杨沁芳说道:“你小时候,一直赖在我和小舞的房间,说要和我们睡一辈子来着,害得我们很多时候等你睡着了,偷偷摸摸的去别的房间过夫妻生活,然后又偷偷摸摸跑回来,现下不用麻烦了。”
“那不一样。”杨沁芳又羞又窘,她那精致漂亮的俏脸尽显羞惭之色,“人家小时候不懂事嘛。”
……
“那你继续不懂事好了。”说这话的,却非杨侗,而是江凤仪忍笑的声音。
杨沁芳身子一僵,连忙探出脑袋,却见绣床之前,卫凤舞和水天姬、长孙无垢、卢清华、江凤仪一着浅黄、一着玫红、一着雪白、一着水绿、一着宝蓝,纷纷用狡黠的目光下下的瞅着她光溜溜的身子,仿佛在审视一件物品。
“啊?”杨沁芳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她吃吃地说道:“你…你们怎么在这儿?”
江凤仪无视一边的杨侗,目光瞅着她莹莹泛光的身子,没心没肺地笑道:“我们的丈夫失踪了,也不知被哪个狸精精勾引走了,于是便四处找找。”
“你们找你们的丈夫?怎么找我这里来了?”杨沁芳脑子一片空白,还没意识到自己就是那只小狐狸精。
卫凤舞移步前,将纱幔挂到金灿灿的挂钩,光线为之一亮,说道:“我们的丈夫不就是了某人小狐狸精的床了么?”
“战况激烈啊。”水天姬说道,“这小狐狸精,如遭狂风暴雨摧残的鲜花似的。”
“我,我我…你们啥时候来的?”杨沁芳大羞,连忙扯过被子盖住了身子,只露出了个脑袋。她终是体会到了被人堵在床的窘困了,以前,她可没干这种抓‘小狐狸精’的事儿,事情落到自己头,才知道这感觉贼尴尬。
“在某只小狐狸当骑兵的时候……”水天姬话音未落,杨沁芳便“嗖”钻进了锦衾之内,没脸见人了,好像骑“马”的时候,自己蛮疯的。
杨侗脑子也是一片糊涂,心中拼命地回想:“昨天晚我方才忘闩门了?早居然还花式表演给另外几个老婆看?”
“唉!”杨侗颓然耷拉下脑袋。
卫凤舞瞧见他的神情变化,忽然“噗哧”一笑,眼波盈盈地向他一横,颊泛起了两抹娇羞红晕,那种少妇的妩媚美姿,让人心动无比。她“哼”了一声,娇滴滴中有了几分酸溜溜的味道,没好气的说道:“亿岁殿找不着你、甘露殿也找不着,大家都说你失踪了,却不想你钻了庐江的床。你还要瘫到啥时候呀?再不出去的话,非得乱了套不可。”
杨侗早就不能脸皮当脸了,干笑道:“我俩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卫凤舞拿他没办法,正色道:“夫君,臣子们正找你呢,好像是哪里出大事了。”
“是吗?”杨侗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连忙爬了起来,赤条条的站在了地,他的几个老婆看着他身一道道抓痕,脸都红了。
“战况,真是激烈啊。”江凤仪又说了声。
“哼!”杨侗冷哼一声,一把将这家伙扛了起来,‘啪’的一巴掌拍在她圆润、挺翘的屁股,在她惊呼声中,跑向了侧卧,“没羞没臊,罚你陪我洗澡。”
“人家求之不得。”江凤仪甜美的声音如一首最动听的音乐,媚得惊心动魄。
“不要脸。”卫凤舞她们一听,脸色更红,神情极不自然。
其实岂止是江凤仪呀!
听了、看了那么久的戏,她们的身子也是软的。
目光扫到缩成一团的杨沁芳,几女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们以前可没少被她坏了好事。
夫君所说的“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放到杨沁芳身,恰如其分。
这一回,看这疯丫头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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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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