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两场打完,时间才刚刚到巳时四刻(上午10点)。
没办法,毛茅羽这场太快了。
裁判只好宣布上午的比赛到此为止,未时四刻(下午2点)再举行下午场比赛。
观众席上已经撑满了花花绿绿的折伞,没办法,太阳出来后室外太热了。
随着上午比赛结束,观众们撑着伞陆续退场。
花独秀跟紫帽老头请过短假,在出口等了一会儿,很快等到毛茅羽晃晃悠悠的走出来。
这哥们成名人了。
血腥杀戮,狠的一匹。他走过的地方,周围一丈内无人敢靠近。
花独秀笑道:“毛兄,没想到你也来了,好久不见啊。”
花独秀身后一个小胖子大喊:“快把箱子放下,让我踢一脚过过瘾!”
正是沈利嘉。
别看他喊的欢,现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踢。
不是说担心箱子会爆炸,实在是毛茅羽的冷血和嗜杀太吓人了。
沈利嘉隐约有点怕他。
毛茅羽笑道:“小傻子,你敢再看我箱子一眼,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沈利嘉赶紧低头,老老实实藏在花独秀背后。
花独秀看了看毛茅羽身后,一个长相妖娆的女子跟在他身后,在女子身后,又跟着四个魁梧大汉。
妖娆女子的一双妙目始终在毛茅羽身上,连帅出天际的花少爷都不看一眼。
她身后的四个大汉,则表情怪异的四处乱看。
就是不看毛茅羽,花独秀等人。
花独秀问:“走,午饭跟我吃?”
毛茅羽点头:“行,反正小傻子有钱,让他请客。”
沈利嘉喊道:“我闲的啊我,刚才谁说要挖我眼珠子的,我请你?我请个鬼!”
毛茅羽眼神一寒:“请不请?”
沈利嘉一缩脖子:“……请。”
中午休息时间比较充足,花独秀众人在军营附近找了一间特色酒家,大大方方在包厢落座。
那名妖娆女子和四个大汉一路跟随,径直进了隔壁包厢。
花独秀喊道:“小二,隔壁我嫂子那桌算我账上!”
店小二道:“得嘞!”
毛茅羽脸色一变:“谁是你嫂子?”
花独秀指指隔壁:“刚才那位温婉贤惠,温柔体贴的姐姐,不是你相好吗?”
毛茅羽哼道:“我不需要女人,我是个杀手,我莫得感情。”
沈利嘉贼笑道:“毛毛虫,你不需要女人,可女人需要你啊。”
毛茅羽大怒:“谁让你说话的!你个傻子!”
沈利嘉也怒了,我堂堂沈家大少爷,一再忍让你,一再迁就,你真当我傻?
真当我沈公子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沈利嘉一拍桌子:“我钱多烧的,我就是想请隔壁嫂子吃顿饭,你能咋地!”
毛茅羽一时语噻。
是哦,人家钱多烧包,想请人吃饭,关你毛事。
毛茅羽轻哼一声,大手轻轻抚摸木箱,不理沈利嘉。
沈利嘉继续说:“把你的手放开,少碰那玩意,你吓不到我!”
“咱俩最好别在赛场上碰到,让我碰到,我一脚踢爆你的破箱子。”
毛茅羽刚平复的心情立刻又炸了:“我现在就放毒气毒死你!”
沈利嘉大喊:“来啊,同归于尽!”
花独秀赶紧拉架:“你俩神经病啊?能不能好好吃口饭,嫌饭菜没滋味,非得吸两口毒气才有胃口?”
说罢,花独秀小声问:“哎,哎,毛兄,我看你在毒雾中进进出出的面不改色,你怎么没中毒?”
毛茅羽轻哼:“我的毒雾,我当然免疫。”
“这么溜。我问个别的事,你可得老实交代。”
毛茅羽撇了花独秀一眼:“什么事?”
花独秀继续小声说:“隔壁那位,到底跟你啥关系?你要不说我脑袋里可就乱想了啊。”
“我这天马行空的乱想起来,那可就复杂了,你知道我这人向来思维敏捷尺度又大的。”
毛茅羽冷道:“那我割了你的脑袋。”
花独秀一拍桌子:“这饭到底还能不能吃?”
沈利嘉也拍桌子:“能不能吃?”
毛茅羽翻翻白眼:“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
花独秀命令道:“想吃饭,先把你的斗笠摘下来。这里是室内,你带着个锅盖头干吗,捂痱子吗?”
毛茅羽只好摘下斗笠,顺便捋了捋他油腻的长发。
一阵雪花飘下,沈利嘉赶紧鼓着腮帮子猛吹。
还别说,毛茅羽其实挺帅气,挺有型。
就是人邋遢了点。
花少爷最讨厌邋遢的人,赶紧朝一边扭了扭屁股,离毛茅羽稍远一点。
“嘉嘉,点菜吧。”
这边聊的差点打起来,那厢已经开始上菜了。
一个壮汉小声问:“帮主,姑爷似乎跟他们不太友好啊,咱们要不要过去镇一下场子?”
妖娆女子说:“胡说,那位小帅哥都喊我嫂子了,他们肯定很友好。”
壮汉说:“都拍桌子了,还友好?”
妖娆女子说:“只要羽郞的箱子没爆炸,那就是友好。”
壮汉吞吞口水,不敢再多说。
这位姑爷的宝贝箱子,一年来不知道玩炸了多少个,烧毁炸烂了多少间房子,实在是吓人的很。
酒菜上齐,毛茅羽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甩开筷子就是一通吃喝。
花独秀又小声问:“你别光吃啊,我问你个问题。”
毛茅羽说:“什么问题。”
花独秀说:“毛兄,我记得去年你说你周岁二十八,虚岁三十,今年大会你怎么报上名的?武道大会不是限定参赛者在二十五周岁以内么?”
毛茅羽说:“你记错了,我去年周岁二十四,虚岁三十,今年正好二十五周岁。”
沈利嘉问:“那你今年虚岁多少?”
毛茅羽说:“随便多少,无所谓。”
沈利嘉又拍桌子:“你虚岁虚六岁,怎么不上天啊?”
花独秀赶紧拉住:“你小点声,小心被别人听到!”
沈利嘉轻哼一声埋头吃菜,不再多说。
花独秀说:“隔壁那位到底是什么人?菜你也吃了,酒你也喝了,不能白吃白喝啊,你得告诉我。”
毛茅羽想了想,说:“行,就冲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但是不能让小傻子听到。”
沈利嘉怒道:“这顿饭我结账,隔壁那桌也我结,我必须听到,要不然你把吃进肚子的酒菜给我吐出来!”
毛茅羽权衡了一下,吐是不可能吐的,只好点头:
“那行,你可以听。”
毛茅羽说:“她是海潮帮帮主的婆娘,帮内有人造反,杀了帮主,正好被我碰上,我就一口气把那些人全杀光了,然后帮她做了海潮帮的帮主。”
沈利嘉笑问:“毛毛虫,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正义感啊?”
毛茅羽说:“因为这个女人天赋异禀,特别会做木匠活,对我有用。”
沈利嘉说:“我也会做木匠活,我跟你混怎么样?”
毛茅羽摇头:“你不行,你家没有林场,没有我需要的木料。”
沈利嘉说:“林场还不容易,我给你买一千亩,一万亩,不就是钱吗?我对钱没有兴趣,我就对高科技有兴趣。”
“怎么样,答不答应?一万亩林场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花独秀摆摆手:“行了别胡扯了。毛兄我问你,你是不是入赘到海潮帮了?”
沈利嘉一惊。
毛茅羽看了花都秀一眼:“名义上,我是她的未婚丈夫,实际上,她是我的工匠助手。”
沈利嘉又是一惊。
花独秀面带神秘笑意,伸手重重拍了拍毛茅羽肩膀。
“老兄,我说我怎么看你那么有眼缘呢,咱俩还真是天生的兄弟!”
毛茅羽皱眉:“别胡说,我爹妈就生我一个孩子,谁跟你是天生的兄弟?”
花独秀说:“我的意思是,咱俩惺惺相惜。”
毛茅羽问:“这个词,是互相欣赏互相赞美的意思吗?”
花独秀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毛茅羽说:“嗯,那就是惺惺相惜,我也很欣赏你。”
沈利嘉举手道:“我也要做赘婿,我也要跟你们惺惺相惜!”
花独秀,毛茅羽:“你起开!”
这顿饭吃的有滋有味,尤其是花少爷,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不是因为他乡遇故知,老友再相逢。
而是因为这个老友竟然也是个“不知廉耻”的赘婿。
嗯,没错,毛茅羽的容貌细看挺秀气的,就算说他是个小白脸也没人反对。
毛茅羽非但生的有模有样,而且本事高,又有女人缘,简直跟花少爷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且不说毛茅羽轻松打进决赛圈,他那破箱子拿出来,就是个身高八尺的相扑选手也不敢轻易跟他打啊,谁见了他的箱子不怂?
而且那个年轻寡妇看起来挺顺眼的,花少爷真心祝福毛茅羽能够幸福。
饭罢,小胖子结了账,众人又返回军营,准备观看下午场的比赛。
下午场对花独秀来说很重要。
因为,下午两场的种子选手全是重量级的。
一场有鲍一豹出赛,另一场,有铁王庙少主,北郭铁男出赛!
这两场比赛,在圈内人士来说,绝对是重量级中的重量级,是必看的比试。
花少爷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没有花生瓜子八宝粥,但花少爷确实准备好了。
这个北郭铁男,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何了不起的本领?
下午场,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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