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地中海夸张的大喊大叫,在场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他们三个应该认识这个被困的女人,起码地中海很熟悉才对。
连然听得不耐,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到床边。
由于惯性,地中海不受控制地往床铺上趴了一下,但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趴在了什么地方,他啊地一声尖叫,迅速控制着身体,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的望着床铺,整张脸的脸色,跟死人差不多了。
谢欢见状,眉心微微一挑,“看样子副厂长是看到床上有什么东西了?”
“不,我不,我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过我吧!”
地中海呆愣愣地看着床铺,闻言,他拼命地摇头,想要跟床铺上的东西,彻底划开界限似的。
薄文琢闻言,冷脸道:“看你这样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不承认,我看你琢皱眉,“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管不管你们的事,我们会判断。”
那个人抬起袖子,想先擦擦汗,才发现袖子早就湿透了,他讪讪地放下了胳膊,哭丧着脸道:“其实,我对这事情也不清楚,我只是听人说的……”说话的这个人,自己说,他叫袁康文。
是新源建南市分厂的一个副厂长,大约四五年前才被调过来的,做了这个分厂的人事总经理。
这算是小小提拔了一下,毕竟建南分厂很小,只有一栋老旧的厂房,没什么油水,完全是个养老部门,所以调到这个大厂区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报到之后,他就自掏腰包,请了厂里其他骨干吃饭。
其中就包括厂长和副厂长地中海。
副厂长叫做任忠才,是个酒鬼且酒品不太好,跟袁康文酒过三巡后,就醉醺醺的称兄道弟,揽着袁康文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神神秘秘地跟袁康文说,看在他们如今算是兄弟的份上,他有话要交代袁康文。
袁康文起初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或是上级对他看重,还有其他升级的机会,便敬了一杯酒给任忠才,让任忠才跟他说说是什么事。
任忠才就拉着袁康文,躲在包厢角落,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袁康文那个时候才知道,任忠才要说的事,并不是一件好事。
任忠才跟他说,他们厂子里死过人,还闹过鬼。
袁康文起初是不相信,就跟任忠才说,别诓他了,这世上哪有鬼?
他下意识地就把任忠才的话,当成醉酒的笑话。
任忠才却拉着他,有鼻子有眼的说起来。
任忠才说,他们厂里是真的死过人,是十二年前,死的是一个女人,过劳死的。
那女人叫做季春梅,最喜欢在厂里加班,挣加班费,每天都要做到十一二点,有时候甚至一两点,早上五六点又起来上早班,拼命的不行,周六周日也要挣双倍工资,人也不爱说话,几乎就喜欢埋头在流水线上做工挣钱。
跟她同寝的同事,都问她为什么这么拼命,她也不说话,只是跟同事们说,如果赶到她的轮休日,有谁上不了班,想要请假的话,可以找她顶班。
大家都笑着应好。
这人都有紧急的事儿,所以也会出现季春梅轮休的时候,她们有急事的情况,就跟季春梅调了班。
季春梅就代替她们,拼命地工作,一个月都不会休息一天。
月底绩效下来,季春梅是她们一条线上挣钱最多的。
十年前,季春梅一个月就能挣两三千块钱了。
可是平时也不见季春梅怎么样花钱,反而抠抠搜搜,一分钱当成两分花,平时在食堂从不吃荤菜,因为荤菜贵,她就要一碗粥一个馒头,加上一些咸菜,一日三餐都是这些,平时也不买衣服不打扮。
同寝的同事有时候好奇,忍不住也会问她,挣这么多钱干嘛去了。
季春梅也只是笑,不说话,一如既往的加班加班加班。
而季春梅在一次加班中,就出了意外。
当晚他们是赶一个出口订单,已经连续加班了三天,每天晚上都是深夜十二点才下班,而季春梅已经连续几个月这样了。
那天晚上,她回到宿舍,脸色就很难看,捂着心口就说不舒服,还没等同事说什么,她就倒在了自己床上,本来以为她只是累得昏睡过去了,但等另一张下铺的人过来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翻白眼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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