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刚好碰到他。
陆成毅大步径直走向秦安,远远地就生怕错过地满脸讨好道:“秦总,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到您。”
秦安顺着声音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印象,一旁的陈秘书低声说:“这位是元庆公司的总裁陆成毅,这几天来华星很多次了,说想谈合作预订一批护肤品。”
秦安象征性的回了他一句“你好”,径直越过他往里面走,并没有要跟他多聊的意思。
平日里去华星找过他那么多次,都不曾见到过本尊,这次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他,说什么也得多搭几句话混个脸熟了。
陆成毅急不可耐地赶紧跟了上去。
秦安回头不耐道:“陆先生有事?”
本来他进来,也只是路过这里,偶然看到玻璃窗边坐着的,是那个频频找他麻烦的女人,一时兴起想进来看一眼,并无意进来喝咖啡。
更何况今天周一,事务本来就多,他也不可能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现在这样被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跟着,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尴尬。
陆成毅一脸堆笑地礼貌说:“也没什么大事,有幸能在这里遇到您,早就听说您公司新开发的护肤品领域,有新品要上市了,我公司诚意预订一些,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喝杯咖啡?”
秦安漠然道:“今天恐怕没空,**的事,您可以找销售部的人谈,先走一步。”
意识到这样进来又直接出去有些奇怪,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钱包,递给陈秘书说:“打包一份咖啡,给苏小姐带回去。”
视线忍不住往那个角落扫了一眼,正好对上许妍的目光。
她的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化了精致的淡妆,相比于前两次见到她,多了一种职场女性的优雅和距离感。
就那么一扫,他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既然来了,就不能这样半途而废,何况以她对秦安的了解,这种随意违约没有信誉度的公司,他是不可能有兴趣的。
她起身走过去说:“陆总,合同今天还签吗?”
本以为她自会知难而退,没料到她竟会直接过来说,陆成毅脸色尴尬不悦道:“我说过了,价格降再多也没有用,我们不可能合作。”
意识到秦安还在,他又赶紧配上笑脸解释道:“秦总见笑了,这位是兰颜护肤品公司的销售总监,几次三番说有意出售护肤品给我公司,价格一降再降,但我这边确实是诚意希望能跟贵公司合作。”
许妍目光看向秦安,佯装诧异道:“秦安,你怎么在这里?难怪陆总临时变了主意,原来是看中你公司了。”
陆成毅不可思议地看了许妍一眼,语气顿时礼貌道:“许小姐跟秦总认识?”
许妍拿出一脸谦虚的表情回他:“哪里哪里,不过有过几面之缘,勉强认识。”
秦安毫不迟疑地打断她说:“不熟。”
陆成毅瞬间了然,这位秦大总裁的脾气谁人不知,但凡跟真正不熟识的人,向来是一秒也不愿意多待,也从不会解释彼此的关系。
而现在也有一会了,他也并没有直接离开,这声“不熟”怎么听都像是掩饰了。
区区兰颜这样一个新护肤品公司,竟还藏着个这么有来头的人物,幸而他刚刚并没有对这位许小姐出言不逊。
许妍继续说:“冒昧问一句,华星给出的价格是多少呢?我们公司降了十个点价格都留不住的客户,想必华星给出的价格一定也很诱人了。”
秦安扫了一眼她手里翻开了的合同,嘲讽道:“许小姐所在的公司想来是财大气粗,能拿出这种价格来,应该没有留不住的客户吧?”
其实他也并没有看清楚上面写的价格,只是很明显,这位陆先生是言而无信不跟她合作,想转到华星来了。
本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不知道没什么,就那么突然来了兴致,想嘲讽她一番。
许妍倒并不介意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回道:“我们老板也是这么说的,说我一定能谈成,没想到这亏本生意,陆总也还是不愿意给这个面子。”
之前是得了秦安回来的消息,想趁这次订单拉近点关系,兰颜这边自然是撕了脸毁约也无所谓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位许小姐既然和秦总有关系,自然也是不可以得罪了。
搞不好这样换了地方,效果还得适得其反了。
他赶紧解释道:“许小姐误会,我是生意人,自然也是利字当头,这样合理的价格,怎么可能不签呢,只是碰巧遇到了秦总,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够合作。”
许妍露出惊喜的表情说:“陆总能同意真是太好了,就像秦先生说的那样,这样的价格确实不应该有留不住的客户。”
语毕,便将签字笔递了过去。
陆成毅下不来台,权衡利弊也是签了更合适,连声附和说“是是是”,手起笔落合同便算是成了。
秦安漠然旁观着这一出戏,看来之前似乎确实不该相信她,心思诡计一套一套的。
陈秘书拎了咖啡过来,对秦安礼貌道:“总裁,咖啡买好了。”
她再抬头看眼前的另外两人,顿时诧异道:“许小姐,您也在。”
刚回国就有所耳闻,旭日企业的何旭白手起家,如今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算个能人。
但秦安记得,他公司最近和旭日集团应该并没有生意往来。
他疏离道:“抱歉,今天时间上不方便。”
那边继续说:“关于许妍的事,您没兴趣听两句吗?”
又是她,从昨天见到她,到秦宇泽,再到这个莫名冒出来的何旭。
他倒要看看,还能排出多大一出戏来。
秦安漠然道:“在哪?”
那边回他:“我就在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秦安起身往门外走,到门口丢下一句:“陈秘书,有事找秦宇泽先生。”
秦宇泽在后面不满道:“事务交接完了,我不操心了啊。”
秦安没回他,径直往楼下去。
下了电梯,出门拐个弯就到了咖啡厅。
秦安坐下来,并没有动面前的咖啡,径直开口道:“何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何旭脸上似笑非笑道:“许妍发烧住院了,你知道吗?”
秦安不耐道:“我并没有时间跟你讨论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何旭脸上浮现怒色,一字一句说:“无关紧要?秦先生现在,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冷漠到这种地步了吗?”
秦安好笑地望着他:“你说什么?谁的妻子?”
他竟然无情无义到翻脸不认,他最爱而不得的女人,居然被别人这样践踏。
何旭额角青筋暴起,“噌”地站起来,暴怒道:“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不认?秦氏向来这样狂傲,认定自己能一手遮天吗?恐怕没那么容易撇干净吧!”
秦安看一眼腕上的表,过去不到十分钟,但确实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这场戏太不好看。
他起身淡漠道:“先走一步。”
身后的人收起了刚刚暴跳如雷的神态,平静的声音却听似咬牙切齿:“她等了你整整两年,你知道她这两年怎么过来的吗?”
秦安停在那里,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个西装革履端坐在那里的男人,浑身散发出的儒雅绅士风度,和他脸上极度压抑着情绪的狰狞模样,太过格格不入。
没再多耽搁一秒,他回过头来,离开了那里。
从不到二十岁开始,他纵横商场十余年,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虚伪算计,无一不是轻易识破。
而今天这个男人演的这出戏,他竟没能看出破绽。
秦宇泽见他进来,起身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秦安迟疑片刻,叫住他问:“你刚刚说的她,叫许妍?”
秦宇泽拿过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毫不迟疑道:“对,你老婆。”
秦安从档案夹里抽出文件,继续说:“我要听实话。”
秦宇泽回头,两手一摊,一脸无奈地回他:“你看,多此一问,多此一答。”
他这个表弟他太了解了,因为家世太过显赫,自小就有各种各样的人、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以各种各样花样百出的方式,试图欺骗利用他。
时间长了,就练就了他现在这副金刚不坏之身,但凡他自己认定的、相信的,谁也劝解改变不了。
秦安低头开始处理文件,没再问,秦宇泽轻叹一声,走出了办公室。
已经临近中午,有电话打进来,是苏倩。
秦安按了接听,那边轻柔的声音传过来:“秦安哥,别忙了,我到楼下了,一起吃饭。”
秦安答应着,拿了大衣去楼下。
远远地就看见苏倩站在门外,雨很大,有些都飘到她身上了。
秦安大步走过去,把大衣包在她身上,宠溺地责备道:“怎么站这里,淋雨得感冒了。”
苏倩笑得甜腻:“我哪有那么娇气。”
秦安把她拉到公司大厅里坐下,说:“在这里等我,我开车过来你再出来。”
苏倩点头,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
以前不知道,应该是根本无法想象,秦安会有这么柔和体贴的一面。
从那次心理催眠治疗失败开始,从他把她当成另一个人开始,她才感受到。
她以前一直以为,他的冷漠疏离和不近人情是与生俱来的,待谁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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