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舒琮开口道“祖母,府里的嘴也得闭紧了,这事就交给孙儿来处理吧。”
陆老夫人抬起精明的眼睛,扫了他一眼,叮嘱道“处理得干净些,别坏了侯府的声誉。”
叶舒珺与崔氏面色一惊,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叶天杭也觉得不妥,开口道“叮嘱了不许乱说话就好,何必……”
话音未落,老夫人盯着他,厉声道“只有死人才能闭紧嘴巴,琬姐儿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抹黑了皇家的面子,咱们一个处理不当,那是要掉脑袋的!行了,这事不用商榷,就交给琮哥儿处理。”
叶天杭脸上露出一丝薄怒,拱了拱手,道“既然老夫人身子无恙,那我们便先回顺和园了。”说着,领着崔氏、叶舒瑨便走。
陆老夫人见他如此不给情面,心里恨恨地骂道,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叶舒珺沉默着,只觉得很困惑,祖父当年究竟是为什么要娶了这样一个自私阴狠的女人?见二叔一家要走,也偷偷拉着叶舒琼的衣裳,跟在了后面退了出去。
等老夫人反应过来,屋子里就剩下了叶舒琮。
陆老夫人气得一手砸了床边柜子上的花瓶。
叶舒琮上前安抚道“祖母,这事毕竟是发生在咱们大房的,他们二房想要置身事外也是情有可原。”
陆老夫人只觉得头又开始晕了,忙粗喘了几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冷笑道“老二家只想占着侯府的好处,就不肯沾一点灰?崔氏不是一直想着分家吗,以为瑨哥儿立了战功就能爬到老身头上,若没了宣武侯府的门楣,瑨哥儿又怎么能年纪轻轻立下功绩!”
说完,一抬眼看着叶舒琮,眼中露出几分怜爱“放心,有祖母在,这侯府还是你的!眼下林氏被我拿了错处,明日就关到祠堂去,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了。珺姐儿一个姑娘家,待找了适合的婆家就嫁了,璟哥儿还小,侯府还是你说了算。”
叶舒琮眼里露出一丝光亮,忙敛了敛,“孙儿一切听祖母的安排。”
忽然想起一事,叶舒琮迟疑了一下,才道“祖母,孙儿有一事想问。”说着看了一眼罗嬷嬷。
罗嬷嬷看了一眼陆老夫人,得了示意,便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老夫任见他神色严肃,便道“说罢,什么事?”
叶舒琮斟酌一番,才道“祖母,我曾听父亲说过咱们叶家有一块赤虎令,一直在祖父那里的,如今祖父下落不明,外面又传出赤虎令现世,祖母可知此事?”
赤虎令?那是什么东西?陆老夫人一愣,侯爷叶锋虽然对她照顾有加,但从未与她说过除此之外的任何事,叶家居然还有个什么赤虎令,她是真的不知晓的。
叶舒琮一见祖母那不似作伪的表情,便明白老夫人是真的不知道赤虎令,看来祖父还是很谨慎的,除了大皇子意外得知,大概只有在位的皇上和叶家掌权人才会知晓。
既然祖母不知,那从祖母这里下手就不容易了,如今看来这令牌定是在叶舒珺或叶舒璟那里!
陆老夫人清咳了一下,才道“赤虎令一直在你祖父身上,如今他下落不明,只怕赤虎令也不知所踪了。”
叶舒琮知道老夫人是死要面子才有此一说,不过他也没必要揭穿,便点了点头。
陆老夫人很想知道赤虎令是干什么的,只是拉不下脸面,只得忍着,又叮嘱了几句务必要清理好侯府里知晓琬姐儿事的人。
缓了一下又道“琬姐儿是你的亲妹妹,但这事琬姐儿算是毁了。如今你与大皇子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这话说到了叶舒琮的心坎上,大皇子本就对他未曾继承宣武侯颇有微言,再断了与二皇子的关系,只怕他就要成为弃子了。
“祖母有什么主意?”
陆老夫人按了按自己的脑门,低声道“你晚上悄悄带了张姨娘与琼姐儿过来,让琼姐儿先替琬姐儿在我这儿住上几日,不然今日这么大的阵势,就算处置了几个知晓内情的,难免会有其他人嚼舌根。张姨娘那里,有我压着,她不会说什么的。”
叶舒琮心下一动,“祖母的意思是,是要李代僵桃?”
陆老夫人露出一丝笑意“淑妃娘娘本来就对琬姐儿不甚喜欢,但宣武侯府对二皇子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想必淑妃也是想要拉拢侯府,才最后应下了这门亲事。我过几日带琼姐儿去给淑妃娘娘看一看,若是淑妃娘娘满意,咱们就让琼姐儿嫁入二皇子府。”
“可琼姐儿未必会同意?”叶舒琮当然愿意了,只是一想到叶舒琼与叶舒珺走动亲密,未必会肯随了老夫人的心愿。
陆老夫人冷笑道“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事,琼姐儿一个没有根基的庶女能够嫁入皇子府,只怕张姨娘头一个会求着。”
叶舒琮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便点了点头。
陆老夫人又道“留下杏儿,她是琬姐儿贴身丫鬟,还得先伺候着琼姐儿,其他人尽快解决了。”
叶舒琮目光一沉,连连称是。
隔日,崔氏到仁德堂伺疾。一众管事的也都到了陆老夫人这里汇报府里的大小事宜。虽然都很好奇怎么林氏没管事,但主子们的事哪里容他们置喙,个个都精明的,这会都当什么也不知道,只管问什么答什么。
趁着林氏被关,陆老夫人虽然还在病中,仍然精神抖擞的掌控了府里的大权,末了,还唉声叹气的自怜道“老婆子我都这把岁数了,还得操持起家务,唉。”
崔氏心里冷哼了一声,压根就没搭话。
陆老夫人也不计较她,清了清嗓子,轻啄了一口茶,才缓声道“琼姐儿这几日便住在我这里了,安排在了东厢房,对外只说是琬姐儿生病换了地方。”
“琼姐儿要装琬姐儿?”崔氏大惊,脸色变了变,“那若是有人问起琼姐儿呢?”
陆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琼姐儿平日里又不大走动,饭菜照常送去梨香院便好,自有张姨娘和秋玉照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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