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紧不慢的前行。
车厢内,恒贤换上了崭新的红色官服,显的更加年轻和俊秀。
贾公公坐在一侧,打量着他,笑道“别说,恒公子穿上官服,不仅更加俊俏,还有了大官人的威严,论相貌、论本事,都算是本朝第一驸马爷了!”
恒贤看向他,被一个老太监夸奖的感觉并不是太好,说道“其他驸马都很差劲?”
贾公公脸色滞了一下,陪着笑道“也不能说别人差,我只是在夸您好!”
“说说吧!”恒贤道“陛下是怎么想通让我替他治病的?”
贾公公一惊,连忙弹出十多张灵符,贴在车厢四周,防止他人偷听,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
恒贤说道“废话!我现在和公主还没成亲,莫名奇妙封我个官,而且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匆匆招我进宫,能有什么好事?我可听说了,宫里死了不少宫女和太监!”
贾公公深施一礼“陛下近日经常头晕目眩,浑身麻木,并且会产生幻觉,苦不堪言。
原本我们也怀疑过有人下毒,可每道菜、每套用餐器具都经过严格到极点的审查,陛下也不太像中毒的症状,所以我们一直不太相信。
直到那日被公子点破,我们才略有些恍然,陛下大怒,诛杀了不少宦官和宫女,昨晚突然病重”
恒贤脸色肃然“其他人知道吗?”
贾公公道“只有老奴和飞廉知道!”
“加快吧!”
“是!”
“哒哒哒”
马车加速狂奔。
很快到了皇城,进了皇宫,在深宫大院中左拐右绕,最后才进了一处层层把守、十分严密的偏殿。
在殿门前恒贤稍微停了一下,扫视一眼四周,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附近至少有两位以上元婴期修士,十几位元丹大圆满!
这要是稍有不慎
“恒公子?”贾公公喊道。
“哦!”恒贤反应过来,跟着贾公公进了宫殿。
殿内冷冷清清,除了几个隐藏在角落里跟块木头似的小太监,没有半点人声。
直到进入后殿,穿过一层隔绝一切的禁制,才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贾公公急了“快快”
不用他提醒,恒贤也加快了脚步,走过一条楼阁,前面造型奇特的房间门打开着,飞廉的轮椅靠在房间门前,看着这边。
“如何?”恒贤问道。
飞廉摇摇头“很严重。”
恒贤跨进门,便嗅到一股难闻的腥臭,真怀疑飞廉老头怎么忍住的,再往床上一看,不由直皱眉头。
只见皇帝陛下坐在床上,整个人瘦的像个大虾米,脸色苍白如纸,弯着腰,剧烈的咳嗽,每咳一声,便会咔出一团漆黑腥臭的黑血。
一个老宫女面无表情的端着盆子接着。
仿佛觉察到有人来了,皇帝生生忍住咳嗽,抬头看了一眼,明明难受到了极点,仍旧强忍着,淡淡道“来了?”
看着这张隐隐和姬邀月很像的脸,恒贤不由心中感慨,一个皇帝混成这样,也太难了,点头道“来了!”
皇帝挥手令老宫女退下,轻笑道“朕这个病,越发严重了,也许真的可能是中毒了,还要劳烦你帮忙看看!”
“陛下”贾公公跪在一旁哽咽不成声。
飞廉也“走”了过来,轻声道“你与陛下是翁婿,相信你一定会用心!”
“放心!”恒贤立即拿起一旁的一个马扎坐在床头,拿起皇帝的手腕把脉。
这一试,只觉得皇帝身体内看似一团乱麻,又乱中有序,微弱中又带着几分平和,竟然毫无中毒现象,甚至没有生病的样子。
难怪他们不相信是中毒了!
换了平时,自己这个“庸医”也该慌了,不过
他立即打开“玄黄天卦”问道“皇帝中的什么毒?”
卦象显示离离子母孝,乃是十二万年前的一种古方,下毒时,先以无色无味、化神修士也难辨别的母粉给人吃下。
此粉进入人体便会化作子毒,扩散至四肢百骸,慢慢伪装成体内气血,一天只有三分之一柱香时间侵蚀人体!
此毒可以迅速将化神之下修士致死,也可以长期缓缓至人于死地!
看到答案,恒贤不由深吸一口气。
下毒的人到底是谁?如此歹毒,要加害一国帝王?
“如何?”
皇帝、飞廉和贾公公三人一直目视着恒贤的脸色,见他变颜变色,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中毒!”恒贤放下皇帝手腕,严肃无比。
“什么毒?”三人异口同声。
恒贤道“离离子母孝”
将卦象上的介绍和三人叙述了一遍。
听完,皇帝三人呼吸变粗,脸色无比狰狞。
贾公公道“恒公子,能、能治吗?”
皇帝和飞廉也死死的看向他。
“能!”恒贤起身,“纸笔还是口述!”
皇帝和飞廉松了口气,神色微微有些激动。
贾公公连忙道“口述!”
恒贤立即将解毒方法说了出来,十分复杂、十分怪异,也就是皇帝,换了一般人怕是很难做到。
比如需要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孩子精血、需要三十年以上的百草灰、需要十三种罕见的灵草!
恒贤叙述完,贾公公一一记下。
恒贤道“每日一副,三日可解痛苦,一月可令身体恢复,三月可彻底解毒!”
皇帝脸上露出如释重负之色,看向他“朕,忽然明白太平为何选你,会做诗、会医术,人品相貌也是俱佳,还是天元宗高徒,刚刚在社稷书院又大放异彩,实在难得!”
“陛下谬赞了!”恒贤施礼,心里一惊,老皇帝连自己去社稷书院这么快都知道了??
皇帝神色凝重道“你们的亲事,朕同意,不过朕的身体,事关大周社稷,你知我知,不可传他耳,包括太平!”
“懂!”
恒贤抱拳,缓缓退下。
直到出了皇宫大殿,走进宽阔的宫苑,才长吁了一口气,看来皇帝也不好做啊,老是被人惦记,有什么意思?
看了眼四周,不知姬邀月在哪里?真不知道她爹生病了?
出了皇城,已经有太监驾着马车相送了。
太监很面生,笑呵呵道“大人走哪条路回去?”
“哪条路?”恒贤微微皱眉。
太监躬身笑道“奴才的意思是,大人若是急着赶路,咱们抄近道,不急的话,走繁华大街,也可看看帝都风景!”
“随便吧!”恒贤上了马车。
“好嘞!”太监驾起马车,往前奔去。
恒贤看了眼太监的背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来。
马车快速在路上奔行,开始还是帝都主街,没多久便上了一条岔道。
“岔道”也不算偏僻,只是不算繁华,酒肆、青楼、店铺比比皆是,路上行人也不少。
此时一家“客来悦”酒楼的三楼,靠窗坐着两人,都是身着普通衣服,带着斗笠,其中一人边喝酒,边看着下面大街。
“将军确定他会走这条街?”
对面胡子邋遢的汉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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