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地喝着,手中的那碗药,真正体会到,人生本苦的含义。
如果不是练有太极,天生就有极好的定力,杨灿只怕,难以下咽。
实在是太苦了,比起普通苦瓜的苦,要苦上百倍不止,连舌头都苦麻了。
瞧到杨灿,一口气喝下这碗药,房长栋不由翘起大拇指,深深地佩服杨灿。
要知道,一路之上,房长栋连闻都不敢闻,早运玄功,屏住气息。
“房兄,麻烦你,快将这只碗端走吧。”杨灿实在忍受不住,连忙催促道。
房长栋端起药碗,脸上露出庆幸的笑容,幸好吃药的人,不是他。
只是喝第一口,杨灿就品味到了好处,这药虽苦,能量却极足。
喝到腹中,就如吞下一团烈火,在体内不停地奔流。
杨灿体内,如同有着两条龙,一条冰龙,一条火龙,不停地窜动。
火龙的气势虽足,终究不能长久,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衰败着。
杨灿太极基础浓厚,生平最拿手的事情,就是调阴阳,水火相济。
在杨灿太极玄功的作用下,这味苦药的最大郊果,都被开发出来,没浪费一一滴。
杨灿就觉得,在他的心中,如同有着一团火,体内还是寒冷一团,却没那么难受了。
情知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份清醒,就是多一份罪受,杨灿控制心神,很快进入到了太极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杨灿忘记了身上的痛苦,只觉得劲力在体内不停地奔流。
“谁?”
杨灿蓦地,感觉到了一阵脚步声,不由地冷叱一声。
“除了我,还能是谁?”
房长栋心翼翼地端着个大碗,走了进来,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
杨灿的脸色,顿时变了,这种苦,真让人刻骨铭心,一喝下去,就忘不掉。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还要喝?”杨灿心有余悸地道。
“老师了,你能活过来,就是侥天之幸,全亏了在你体内,有种生生不息的力量。还想不喝药,怎么能行呢?”房长栋哼了一声。
杨灿知道,那种生生不息的力量,想必就是太极,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又是深厚的太极功夫,救了他的性命。
房长栋瞧着杨灿脸色,深感奇怪,师父这碗神奇的药,还真是管用,居然治好了,林长老自称必死的阴毒劲力。
这种喝药的过程,真是煎熬,杨灿硬着头皮,都只能喝下去,这无人替代的痛苦。
在杨灿的舌尖上,有着百年苦胆的苦味,有着苦瓜和黄莲的苦味,种种味道,掺杂在一起,酿成一杯人生苦药。
“杨灿,我特意帮你问了,师父这药的名字,叫做一口甘,每日三大碗,你好好地回味吧。”房长栋笑眯眯地道。
这苦味是那样的隽永,杨灿将药劲都化解掉了,呵出气来,都是苦的。
每日里三大碗的苦药,对杨灿来,象是永久的折磨。
如此一连过了七日,杨灿总算可以下床了,只是身子,极度地虚弱。
杨灿走到镜子前,打量着他的模样,只见眉角眼梢,都残留着冰意。
从面相来看,非常地青白,充满阴森森的鬼意,特别吓人。
杨灿很不满意,他这种模样,越瞧越怒,越瞧越恨林长老。
两脚开步,与肩同宽,平心静气,呼吸自然……
一个个站桩的要领,在杨灿做来,都是非常地到位,体内气息,不断地运行起来。
身上依然是冰一般的冷,可是杨灿却能察觉到,有一道生机,从他的内心深处,慢慢地涌了出来。
杨灿甚至感觉到,就算没有这些苦药,给他长年累月的时间,一切都能慢慢地恢复。
当然,杨灿对于房长栋的师父,还是深深地感激,毕竟每天,都要为他熬三次这样的药,用心良苦。
“无形无象,全体透空。应物自然,西山悬磬。虎吼猿鸣,水清河静。翻江搅海,尽性立命。”
杨灿默默地念着授密歌,心中一片清静。
“自从哪日见了她,我的心里乱如麻,一副模样世少有,人人见了人人夸……”
房长栋唱着曲,从远处大踏步地走来,推开房门,不由吓了一跳。
“喂,杨灿,你干嘛呢?你可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房长栋一脸责怪地道。
要知道,杨灿本来面色青白,再加上一动不动,呼吸低缓,确实挺能吓人。
杨灿歉然一笑,接过药碗,咕咕咚咚一饮而尽,将碗一抛,那大碗就落到房长栋手中。
“吆喝,恢复得不错啊,在我面前显摆?”房长栋向着杨灿,露出鄙夷的表情。
可惜,杨灿的眼睛,又已缓缓地闭上,进入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房长栋等了一阵,见杨灿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不由哼了一声,端起药碗离开。
杨灿睁开眼来,不由露出笑意,这一碗药下去,浑身僵硬状况,得到极大缓解。
静极思动。
杨灿打了一遍太极拳,只觉手脚生涩,筋骨僵硬,动作极不标准。
可是效果,却是极好,一直冰冷的体内,生了一丝暖意。
房长栋归来,看到杨灿所练的太极拳,不由皱了皱眉头,颇有轻视之意,这样的拳法,岂能伤人?
杨灿随着房长栋,走出房门,他的脸上,有着极大的喜意。
没想到,外面居然下雪了,冰冷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着,面前是一个银白的世界。
脚下踩着洁白的落雪,咯吱咯吱作响,杨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房长栋的脚步,极为轻快,雪花落到他的身侧,便被远远地弹开。
杨灿则不然,脚步极其沉重,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他身上,居然并不融化。
路途并不遥远,可是杨灿的身上,却覆盖了一层银白,就如雪人一般。
杨灿晃了晃身子,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好奇地观看着眼前一切。
这是一个炼丹房,房中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炼药。
一闻到熟悉的味道,杨灿就知道,这正是给他熬的药。
大鼎里面,燃烧着地火,使得整个房间,都是一片暖融融的。
杨灿很是奇怪,不知道这种火焰,源头在什么地方。
房长栋果然没有骗他,老人向鼎里面所加的药草,都是极有年份。
杨灿从来都想不到,这些平常的药,竟然能长百年,只是看模样,确实非常地古老。
特别是那个凶兽的苦胆,呈深紫色,一道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
还有那干枯的黄莲,让杨灿一看到,就觉得一阵苦味,泛上心头。
老人的炼药手法,比起方晨,显然要高明多了,而他身上的气息,也是非常地强大。
饶是如此,为了熬这一碗药,都耗费了他一个时辰,连身上的衣衫,都差不多湿透了。
杨灿如今亲眼看到,更是感觉到药液得来的不易,对老者,有着一种深深地感激。
“多谢唐长老成全。”杨灿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老者唐云摇了摇头:“不用客气。要知道,我这一生,最不喜客套。”
杨灿不由地愕然,只得站起身来,颇有一不知所措。
“你实话告诉我,在来炼药堂之前,是否学过炼药?”唐云一本正经地问道。
杨灿摇了摇头:“我从没学过炼药,只不过,倒是学了一些刻符。”
唐云一脸惊奇,他看杨灿的样子,知道不是谎,可是世间,难道真有这样的炼药天才。
“师父,不但如此,他还协助方晨,炼出了玄阶丹药。”房长栋在一旁道。
唐云了头,玄阶丹药到底有多难炼制,只怕他们这些炼药高手,心里最清楚。
“传闻到了极致,大道归一,难道炼丹和制符,其中真有相通之处?”
唐云一生只喜炼丹,自然认为,丹道里的学问更大。
“绝对有相通之处。”杨灿大声道,“制符让我炼就一双稳定的手,一颗谨慎微的心,对于炼丹,极有帮助。”
炉火熊熊。
杨灿正在跟着唐云,试炼一番,为他所熬的药液。
“师父,连我都不成,杨灿,能行吗?”房长栋皱着眉头道,显然对杨灿,很没信心。
唐云瞪了他一眼:“你看你,有多少心思,放在炼丹上?收你当徒弟,真是瞎了我的眼,丢了我的脸。”
房长栋吐了吐舌头,在杨灿面前,被师父狠狠地奚落一顿,他感觉很没有面子。
杨灿替换唐云上场,先将炉火调整了一下,使得它更加稳定。
唐云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传言杨灿对于生火,有着极好的天赋,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株株药草,从杨灿手里,不停地丢了出去,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地犹豫。
唐云彻底的惊诧了,他本来以为,杨灿出手熬药,指定有着很多的疑问,要向他请教。
谁知杨灿,一上手,就是一副老手的样子,神情一片从容不迫。
一株株药草,被杨灿抛入到了炉鼎内,次序一不差,火候非常地老道。
房长栋站在一旁,本来想看杨灿的笑话,如今张大了嘴,半天合拢不上。
单是杨灿表现出来的这一切,就算最后熬药不成,都足够优秀。
“难道,这子真是天才?”房长栋欲待不信,偏偏事实摆在眼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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