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兵,麻烦您管好哪吒,不要再让他出门了。今日他又烧了两间屋子,险些害死了两家十多口人,实在是造孽啊!”
陈塘关,总兵府内,一名拄着木头拐杖,垂垂老矣的老者带着几十名百姓,将李靖夫妇堵在了明堂之中,悲愤欲绝地喊道。
李靖满脸羞愧,拱手开口:“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教子无方,两家承受的所有损失总兵府都会照单赔偿,日后我定当好好管教吒儿,不让他出去伤人。”
“李总兵,你这话我听了不下于十次了,也相信你了十多次,但有哪一次结果是好的?不将哪吒圈禁起来的话,受伤的永远是普通百姓。即便是每一次总兵府都能赔偿,可我们也不想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啊!”老者在地上顿了顿木头拐杖,声音颤抖地说道。
李靖很无奈,只得再度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内心纠结而煎熬。
他不想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动物一样圈禁在家里,可是又无法拒绝这些百姓的要求,进退两难。
窗户外,墙角根,身穿红肚兜的哪吒紧紧握着双拳,低着脑袋,竖起耳朵,聆听着里面的所有声音,眼中闪烁着晶莹。
“李总兵,沉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今天我们必须要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明堂内,老者咄咄逼人道。
“我们会禁止吒儿出门的,各位请回吧。”殷十娘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站了出来,对百姓们说道。
老者深深望了她一眼,拱手开口:“如此甚好,老朽代陈塘关的所有百姓,谢夫人高义!”
殷十娘强忍着怒气,面无表情的送走了这些百姓,转身走到墙角边,对不知何时坐在地上,背部倚着墙角,双手抱着膝盖,埋着头的哪吒挤出了一个笑容,轻柔说道:“哪吒,给为娘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烧别人的房子?”
“给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关我禁闭的还不是你?”哪吒暗中擦干了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向自己房间走了过去。
“哎……”殷十娘伸手喊了一句,神情突然低落了下来,到底是没能叫住对方。
就在她心里酸涩间,李靖从明堂内走了出来,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没事的夫人,哪吒以后会理解你的。”
“他理不理解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现在过得很不开心,他不开心,我心里就难受。”殷十娘蹙着眉头说道:“就说今日这事儿,都不用问吒儿,肯定是那两户人家做了令他十分恼怒事情!只是因为吒儿像妖怪,所以所有的错,都是吒儿的!”
“好了好了,将来会没事的,会变好的。”李靖听着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不过只能强忍着,耐心安慰着自己的夫人。
“妖怪……妖怪……是不是真逼得我吃人,你们才能甘心?”深更半夜,月上枝头,哪吒穿着一身背带服,双手插进裤兜里,踢踢踏踏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飞身跳到墙头上躺下,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半空中银白色的皎皎明月,心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渐渐的,一阵困意突然袭来,他闭上了双眸,却诡异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是什么地方?”伸手拨开层层迷雾,来到一方巨大柜台前,哪吒有些好奇,有些兴奋地开口。
害怕这种情绪,很难出现在他身上!
“欢迎来到诸天万界典当铺,我是当铺掌柜,满足你所有愿望的使者。”柜台后面,突然多出了一道朦胧人影。
“所有愿望?”哪吒惊奇问道。
“没错,所有愿望。比如说,让整个陈塘关的百姓都真正认同你,喜欢你。”
哪吒目光中骤然爆射出璀璨神光,脸上却十分不屑地说道:“小爷我用不到他们喜欢,一群凡夫俗子,肉眼不知仙胎。”
“所以说……你是在拒绝这笔交易吗?”
“拒绝?不,我没有拒绝,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若是你能够做到,让我干什么都行。”哪吒难掩心头激动,竟是直接跳到了柜台上面,咧着嘴说道。
“诸天当铺,先典当,再开工,为了实现你的心愿,你愿意付出什么作为代价?”
“付出什么?我有什么?”哪吒询问道。
“你身上隐藏的财富,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比如说,天赋,根骨,潜力,气运,身躯,心脏……”
哪吒道:“除了身躯和心脏听起来怪吓人的之外,其余的东西,感觉也不是多么重要嘛……”
“有些话,作为当铺掌柜,我不该说,但是作为你的……嗯,必须要提醒你一句,千万要想好,我所说的每一项,对于你的未来都至关重要。比如说天赋,若是剥夺了你的修行天赋,那么无论是任何仙经法术,你都难以理解。如果是剥夺了你的根骨,那么无论是任何仙经法术,你修行起来都特别困难。如果是剥夺了你的潜力,你将来就会丧失无限可能。如果剥夺了你的气运,你就会少很多奇遇,少无数机缘。”
“掌柜你太能唠叨了。”哪吒盘膝坐在柜台上道:“而且,你把事情讲的这么清楚,听起来像是威胁似的,哪怕你是好心好意,可别人也不敢和你做生意啊!一看你这当铺的生意就不怎么好吧?”
柜台后面的人影:“……”
“好吧好吧,看在你是为我好的份上,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我愿典当我的气运,换取全城百姓的支持和爱戴。”哪吒想了想,说道。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哪吒翻了翻白眼,跳起来说道:“命运待我向来不公,歧视,谩骂,嘲讽,天劫咒,我的人生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又哪里会有什么奇遇和机缘?少废话,我已经决定了,你到底要不要交易?”
柜台后面,苏瑾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熊孩子,要不是我是你大伯,哪里会和你说这么多,光怕你吃亏!可现在你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怎么再关照你啊?
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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