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千兰回到食为天时,幕老迎了上来,“小姐,你上次安排的楼牌已经嵌刻好了。”
食为天的酒楼总是营业到四更天人才能走的差不多,对于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三层环状楼阁,经营起来是有些繁琐。不过幸好有幕老这样的老江湖和精通算数和营销之道的才女幕千兰。
不过最近小姐对酒楼的事情颇为不上心,让幕老有点好奇。不过他猜想这肯定是小姐有了心事,只是家族之命,却要为难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义女,不由得让幕老感伤起来。
若是天堂谷能在这长流位列第二,也不至于在朝堂之上没有说话的余地。
谷主幕若尘和三清师兄虽已入仙境,可在这长流,仍旧不能在众多修灵者中脱颖而出。
因而一句皇命,便要把众人疼爱的兰儿嫁于上官嫁为妾,天堂谷能为其做什么?幕千兰又能为之做什么?
见小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面带微笑地走进楼阁之中去了房中。
幕老在身后叹息一声,便又忙去了。
幕千兰回到房中,看着纸上的诗,脸上的笑颜渐渐地淡去了。
她好像品到了那诗中揪心的情感,“江边上是什么人最初看见了月亮,江上的月亮又是哪一年最初照耀着人们?
人生一代一代地无穷无尽,而江上的月亮一年一年地总是相似。
不知道江上的月亮在等待着什么人,只见长江不断地在流水之中”
“如此一句,我竟不能体会云公子的情感。”
“是等待,或是感慨,还是对这世事的无可奈何,才能吟之如此绝世的诗句!”
读到这儿,她开始不相信这是云公子的朋友所作的,因为这长流千百年来,她从未听闻有人能吟此绝奥的诗。
读之后文,又感叹游子和女子之间相思不可相见的别离,再往后读,便读不下去了。
“写之容易读却万难,问这诗世间可否还有第二首?”
读着品着幕千兰便在两眼湿润中睡着了。
第二天黎明时分,幕千兰便若无其事地忙于酒楼之事了,灵巧和幕老也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因为他们知道,小姐昨夜房中时有抽泣声。
谁可知这一夜,一个女子在那深宫幽幽阁之中哭得死去活来,睡至中午时分,两眼朦胧,无心起床,再而睡去。
只是听说昨夜公主的房中无人敢进,四个贴身宫女守在阁外寸步不离,生怕公主出事。
……
……
“二哥,你我找了云晚风和杨家二兄妹已有大半个月,至今还没有消息,你说这个仇还报不报呢?”
“废话,你我风弟三人情同手足,他死不瞑目,我们两怎么可以放下这滔天仇恨?”二哥雨虎和三弟电虎呈两股黑气在出现在长流云层之上。
“听二哥的,可是那三人我们该何处去寻呢?”
“听说凡人的仙剑问道过几天就要开始了,不妨你我兄弟二人去看一下,说不定能遇到呢!”
“好。”
只见那黑气一冲而下,落地而化两位俊俏公子。
……
……
清晨的中霄殿外,已能听清殿内斥责大臣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却是大而无势,看着殿下昔日先帝的肱骨耳目如今却已纷纷倒向上官家,风国刚过弱冠之年的皇帝还是一如既往地懦弱。
上对不起先帝,下对不起风国百姓,风中贯只能用他扯破嗓子的声音嘶骂着殿下的大臣,以平心中不平之气。
正右侧坐着一位先帝在位时劳苦功高的大臣,众人称之为上官相,看之面孔,年老却体壮,精神抖擞,眉目之间充满了对权势的贪婪。
正左侧是站着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风逸轩,是先帝的亲兄弟的独子,他的父亲便是当年踏入仙界的风国霸王,跟着先帝打下这绵延千万里的风国江山,伤累累累已致仙陨之忘川。
从小陪着皇兄长大的他,兄弟之情情深似海,众臣称之风王,这些年来,一直帮扶着皇兄,在这黑暗的朝堂上,手足相依,得以生存至今。
而风逸轩的旁边便是皇兄的同胞弟弟风玉晨,众臣称之为风侯,仅仅小其皇兄一岁,目光却是如此地目空一切,从小到大嫉妒什么都是皇兄的,自己什么都没有,私下与上官家互相往来,这些年要不是有缥缈阁的压力,早已经和上官家串通谋反了。
自己又从小拜师于琴剑山庄二庄主,人称剑一剑,习得一身灵剑之法,虽无剑一剑那般出神入化的剑法,前几月却已突破之土之境,这使他更为高傲自大,认为自己才是这风国真正的王。
“你们这些酒廊饭桶,朕养你们还有什么用,铜街庙外来修灵者残害我风国百姓上百人,为何迟迟不报?”这时风中贯满面的愤恨。
殿下鸦雀无声,这时他又骂道:“你们,你们,吃着风国百姓的给养,穿着风国百姓的给你们的豪华服饰,却身在这朝堂之上,不能心系朝堂之下的百姓,告诉我,你们还有什么用?”风中贯起身而起,手指着殿下正襟的大臣。
见殿下无人说话,坐着的上官相开口了,“皇帝陛下,切莫动怒,如此小事,交给臣的儿子浩宇去办,定能不负众望。”
“身为臣子,一定得为君分忧,不然我们在位的有什么用呢?”上官相大声笑道,笑声之间充溢着一股淳厚的道之气。
这时候一言不发的众臣们却也笑了起来,眼神之间互相调侃。
“好,好,就交给上官相的好儿子去办。”风中贯气的无话可说。
“皇兄,这件事臣弟也能办。”风王开口道。
“朕一诺千金,不可反悔。”
风逸轩和风中贯这两个兄弟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皇兄给他又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强出头。
“退朝。”皇帝转身从后殿离开了。
“臣告退。”众臣附议。
这二十年来,也许只有退朝这件事如此地一致。
殿后刑部和兵部的大臣走上前来,“相老,我们一起走。”
说着从身后推着上官相的轮椅离开了。
“这毛头小子,我和他父亲打江山的时候还在穿尿裤呢,如今却是如此地浮躁!”
“对,相老说的极是。”三人一人说,两人笑地缓缓地离开了长流皇宫。
风中贯回到养心殿,皇后娘娘迎了上来。
“来,静儿,坐在朕的身边。”
语以静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她观之夫君面色,又是受了气无疑。什么话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给风中贯揉着肩颈。
“静儿,你自小入宫,每次朕不开心时你在身边,开心时你也在身边,这些年是苦了你。”风中贯说着便把静儿搂在怀中。
“静儿能陪着夫君,便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了。”语以静一句以后便无话了。
风中贯一脸忧愁,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慢慢又变得无奈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去看过他的亲妹妹了,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脸面去。
他怪自己当初为何要将她许配给上官家呢,是忌惮,还是想给妹妹一个保护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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