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 漕帮这边给的消息与安灵虚给的消息,在前面基本一样,但唯一不同得是。
在搬运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打破了其中一袋,这才发现这么多船装的全是粮食。
这个消息就让李皓彻底湖涂了,为什么说的好好的私盐变成了粮食。
若是这个是安灵虚故意传的假消息,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李皓这时真是满脑袋的问号,本来这最好的方法就是通知不要行动。
可如今消息传来的太晚了,船队都已经起运,估计都已经进入淮阳军。
而叶升那边肯定也已经开始了行动,这个时候在想阻止,已经是办不到了。
不过,李皓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便应该是要把安灵虚找到。
只是因为这事,李皓对蔡襄有了些防备,便直接招来了杨文远,和他说明了情况之后,让他赶紧派人去找。
只是等杨文远的人找去,安灵虚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去问程始,他那边也不知道安灵虚的去向。
这下李皓和杨文远都有些坐蜡了,一时无计可施也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了。
但遗憾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当天夜里叶升便派了人连夜赶来了扬州城,赶在一大早上进城通报。
这时一晚上没睡踏实的李皓,也在府里面把众人给聚集了起来,等着叶升的消息。
等人到后,便立马喊进来问话,只听来人说道:「回禀各位大人,我们昨夜按照计划将所有走私船只都查扣了下来。
但在上船检查的时候,却发现船上面装的全部都是送往北境的军粮,各类文书齐全,不是走私。」
一听是军粮,盛紘立马说道:「那就赶紧让他们开船走人啊,他们停的时间越久,问题就越大,现在那批军粮有没有起运。」
结果还没等来人回答,蔡襄就说道:「这就是他们给我们下的套,既然如今我们都已经上钩了,在想让他们走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来人肯定道:「是的,在查出都是军粮之后,叶大人就已经让我们放行了。
但他们却还是硬堵在了航道上,就是不走,说是在我们搜查之前,就已经告知是军粮了。
结果我们还是强行登船,说是怀疑我们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不敢前行。
而叶大人听到这话,也不敢轻易放行,担心他们会做什么手脚,来诬陷我们。
于是叶大人就让我赶紧来扬州,询问大人该如何解决。」
李皓听后说道:「好,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等来人离开之后,蔡襄首先来承认错误:「这事是我的过失,竟然着了安灵虚那个女干商的当,才导致如今这个局面。
若是因此朝廷要追究罪责,便由我一人来当。」
听到这话,就算是为了面子上的功夫,李皓也不能沉默:「这不是你的问题,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不也没看出来吗?
….
追究责任的事情不要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尽快的解决此事。
至于安灵虚,等腾出手,总得要收拾掉的。」
随后李皓便问起了大家的意见,说道:「现在大家一起来商量一下,看要如何解决这事。」
可听着李皓的问话,下面却也是雅雀无声。
当然李皓也能理解他们,这会出了大问题。
不过天塌下来也有李皓这种高个子顶着,未免说错什么话被牵扯进去,自然是理明哲保身更为重要。
所以李皓便干脆说道:「既然你们暂时没有主意,那不如都回去想想吧。」
听到这话,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
离开。
到最后,只有杨文远、蔡襄、盛紘三人留了下来,对于其他两人留下,李皓还不奇怪。
可看到盛紘竟然也留了下来,李皓就真的有些好奇了,莫非是这个家伙有什么良策,能解决问题。
否则这么一个明哲保身的人,还不跑的飞快。
只是还没等李皓询问,杨文远就说道:「这事不能僵在那里,否则时间一长闹到朝中就麻烦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既然是王佑乾给我们下的套,那还是得找他解决。
不如我去找他一趟,低个头把这事了结掉。」
李皓说道:「这不是低头的问题,他的目的是想让我放弃继续清缴盐税,你去了都不一定能见着他。」
对于这个道理,其实众人都是明白的,只是都不想提出来罢了。
如今李皓说出了口,杨文远便直接说道:「那难道我们就这么放弃了,前面好不容易已经打出了成绩,就这么放弃,我不甘心。」
然后倒是盛紘开口劝起了杨文远:「不放弃又能怎么办,如今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
现在放弃至少还能保住有用之躯,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退一步海阔天空。」
听到这话,杨文远是不同意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而李皓去也不由感慨,果然盛紘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不过在这时,李皓还是赞同盛竑的,便说道:「盛大人说的也没错,及时止损也未必就是坏事。
而且王佑乾是知道轻重的人,他明白此次巡盐有多受官家重视。
官家和大相公们不会坐视不管的,即使我走了,后面还会有接连不断的人过来。
所以他不会让我难堪的,甚至还会有所让步,让我们有成绩可以回去交差。」
听到这话,盛紘直接松了口气,倒是杨文远直接说道:「那我们就这样和他们妥协了,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李皓劝道:「算了,这事终归是我们棋差一招,输了就是输了。
文远,你先派人去丹徒,通知金朝中把人马带回来。
至于那些民夫,工钱都要给足,让他们回江宁府。
派完人后,你就直接去宿迁,与叶升会合,等我的消息。
….
另外蔡判官和盛大人就在扬州安抚人心,保证我们自己不会乱起来。
至于楚州,我自己带人去一趟就行。」
随后又安抚了下一直没有说话的蔡襄,才让众人下去做事。
也就在李皓这边商量事情的时候,在楚州,王佑乾等人也在庆功。
只听楚州知州说道:「这次私自扣押军粮,咱们这些人只要拖上一拖,在上疏参他一本,看他脱不脱层皮。」
随后众人不断附和,似乎是能够直接把李皓打入尘埃一样。
但王佑乾此时却说道:「没这个必要,他终究是救驾功臣,深受官家器重。
更不要说他身后还有几位大相公和英国公在,就因为这件事,官家还不会罢了他的官。
既然一朝打不死人,那就不能把人得罪死了,和气生财。」
听了这话,风头立马就转变了,并且不断地夸赞起王佑乾来。
倒是榷货务的监官有些担心:「那李皓不会仗着身后势力,硬挺着和我们过不去吧。」
王佑乾说道:「不会的,这事可大可小,真要是闹翻了天,官家也得在意这悠悠众口,他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李皓既然能走到今天,那这个轻重还是能看出来。」
说完这话,王佑乾打量了下众人,又说道:「而且这次
咱们也不能真让他空手而归,总归还是要凑点份子。
让他给朝廷交差,给官家和几位大相公一个交代,这样大家也就能继续相安无事的做下去。」
听到这个涉及到自身利益的问题,这里也一下子陷入到了沉寂中。
看众人又像上次一样成了哑巴,可这次王佑乾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直接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
这次我们所有人凑一百五十万两的盐税出来,同时每年在如今的盐税基础上再多缴六十万两。」
听到这个,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说道:「这也太多了吧,你说补缴一百五十万两也就罢了,大家紧吧一点过日子也行。
但每年还得多给六十万两,这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呢。」
王佑乾这时就直接冷笑了一声,说道:「刚刚我让你们说,你们不说。
如今我说了,你们又来反对,那自己做主好了。」
看这苗头不对了,榷货务的监官赶紧说道:「王大人不要生气,大家也只是觉得这个银子给的太多了。
绝没有反对您的意思,要不要咱们稍微减一减,每年三十万两。」
这话王佑乾自然不同意,便直接说道:「每年六十万两很多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多。
要知道如果不多出一点,怎么能让朝廷放心,朝廷不放心,我们这生意能做的长久吗!
而且这也不光是湖弄朝廷,我也想试试能不能把李皓给拉进来。
你们要明白,李皓背后还站着欧阳修呢,那位可执掌着三司大权,另外就更不要提欧阳修还与韩琦、富弼交好。
….
要是能借此机会与他们在攀上关系,我们能挣多少,这么一想,你们还觉得这些银子多吗。」
听完了解释,众人倒也是都能接受,便都点头肯定了此事。
随后,榷货务的人便问起了,往河北运盐的问题,说道:「河北那边的人已经在催了,这批盐他们也是要再往外运的。
若是再不起运,那到时可就不好交代了。」
对于这个,王佑乾其实也有了打算:「你放心,李皓手里也就殿前司的那些人。
我会接着这次机会,让李皓把殿前司的人都带去扬州。
直接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让你们安心出货,而且我也不觉得他还敢做什么事。」
谈完了这些,众人便各自离开,而王佑乾则在等着李皓上门了。
至于李皓这边倒是没急着出门,而是去找了张福。
知道了情况的张福,一见李皓,便直接安慰道:「姑爷,您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淮南的这批官员敢欺负您,回去我就把这事告诉老爷,让他给您出头。」
听了这话,李皓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在张福眼里,成了打不赢人家,就回家哭鼻子的小孩了。
不过李皓没有辩解什么,而是直接说起了正事:「我想问一下,您在淮南打听消息的事情,身份有没有可能被淮南的官员们知道。」
张福答道:「那绝对不会,我打听消息都是直接找的底层小官,而且都是能托付后背的人,却不会泄露出去消息。
而且淮南之中的官员,也没几个认识我的。」
听了这话,李皓又接着问道:「那就好,我上次听您说,猩州禁军将领是岳父麾下,不知道他可不可信。」
张福说道:「他也是老爷的亲兵出身,而且也没有参与过私盐一事,自然可信。」
李皓说道:「好,那我想让您去一趟,从他那里调兵,但此事一定要做到保密,这可是我打反击的绝招。」
但此时的张福却被吓了一跳,说道:「没有朝廷诏令,是不能调兵的,而且纵使是能把兵马调来,无故调兵也是杀头的死罪。
这事就算是官家和大相公们想保你,也是保不住的,你可不能做傻事。」
李皓此时却笑了,说道:「我自然不会有那么傻,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说着还从怀里取出了兵符和诏令,解释道:「当然我递送奏疏进京的时候,就担心怕出现什么意外,所以特意求了这两样东西,可以允我掉一次兵。
这次我过去之后,他们肯定要我将殿前司的人都带回来的,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会有调兵的东西。
所以在确认我已经没人可安排的时候,一定会起运这趟私盐。
我需要您带人提前部署,抓他们个现行,能不能办到。」
张福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先查验了兵符和旨意的真实性,确认没有问题。
….
便说道:「有了这两样东西,我保证只要他们真的起运了,就一定能在淮阳军抓他们个现行。」
李皓说道:「好,那就拜托您了,另外我在给您介绍个人。」
说完便把漕帮的人喊了进来,相互介绍了下。
又对张福说道:「运私盐肯定会用到漕帮,到时他们得了消息,会尽快去通知您。
消息通传不一定能及时,只能作为其中一个保障,您这边也得自己多多注意。」
确认没有问题,李皓便让他们都先行离开了。
自己收拾了下,便带着人赶往了楚州。
李皓一路快马,也是在第二天才到的楚州城,来不及梳洗,便直接去了转运使衙门。
再见到王佑乾后,李皓直接说道:「王大人,今日我是来求您帮忙来了。」
王佑乾自然明白李皓是为了什么来的,但就是强装湖涂,说道:「李大人这话怎么说的,你我同僚互帮互助,说什么求不求的。
走走走,咱们也别站在外面说话了,进屋说。」
说着便拉着李皓进屋坐下,然后问道:「您刚说有事要让我办的,是什么事啊。」
李皓答道:「您就别装湖涂了,这边不是由一批军粮要送至北境,然后我手下的人也是分不出好赖。
就连人带船的给拦下来了,现在人家不肯走,就待在宿迁不动了。
这扣押军粮的罪过,我可担不起啊,所以就来找王大人求助。」
这边王佑乾装作恍然大悟,说道:「原来那真是您麾下的人啊,本来传回来的消息我还不信,只以为什么人假冒的呢。
殿前司的人不是都在丹徒嘛,怎么又跑到宿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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