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 “魏爷。”见着了人张书鹤多年未起‘波’澜的心境,终是有丝松动,若说在这个世上他有最后一个亲人,莫过于就是眼前这位百岁之余的老人了,相对于老人来说,自己恐怕也是他最后的一丝的牵挂,五十年未见,在这一刻想想,他坚定的道心对常人而言也是极为残忍的。
张书鹤多年没有下山,此时出现在老人面前,其实心底也是为了与最后那一丝尘缘做个了结。
魏爷年纪大了,虽然‘精’神很好,但是说话方面却是比以前迟缓许多,早年在末世中少不了受些苦痛,身体就积攒下不少病根,幸好有张书鹤给的‘玉’桃酿的果酒调养,否则是无法撑过这些年,但灵桃虽好,却没有修习过功法,身体虽然比常人衰老的慢,终究会有枯竭的一刻。
老人干枯的手握着张书鹤的手,竟是‘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你这小子,总算是想起我这个老头子了……”多年不回来看看,当真是狠心啊。
魏爷早年硬气时那也是极有脾气的一个人,谁知老了更甚,也不管外面这一大群人,竟是老小孩一样拽着张书鹤不松手了,旁边扶着魏老爷子的‘妇’人见状便忧心的松了手,站在一边,也不知张书鹤这一回来是好还是坏,老爷子的心境‘波’动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张书鹤哪有不知道的道理,随即便安抚了下老人,对魏爷说了几句话后,老爷子才平静下来,拐杖又握在手里,但是却是一刻不离张书鹤左右,当真是变成了黏人的老头。
张书鹤有些无奈的抬头,目光扫了眼站在那里的‘妇’人,只见‘妇’人面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不过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眉目间有些像妞妞,顿时心下了然,当初见妞妞最后一次时,她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如今应该也有六十多岁了,不由暗叹时光的残酷。
然后张书鹤冲妞妞微微笑了下,“你是妞妞?”这个‘妇’人确实是当年的妞妞,因为小时被丧尸围堵养成了自闭的‘性’格,虽然长大,但‘性’子仍然内向,不过看着张书鹤目光却是带着热切的,并且见到张书鹤几十年未变的面容,比前面失态的众人好多了,大概在她年幼时的心中,张叔从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张叔……”‘妇’人略有些局促的轻道了一声,‘妇’人这一声不要紧,后面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一干年轻的小辈,皆是个个目瞪口呆,顾姨的小名叫妞妞这她们是知道的,因为魏老太爷经常挂在嘴边,平日妞妞长妞妞短,但是除了魏老爷子,谁敢这么叫?顾姨夫可是B市的市委书记,顾姨更是副局级干部,平时威严的很,虽然是‘女’‘性’但是,做事手段凌厉,小辈们都怕她,反而不怎么怕姨夫,此时竟然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顾姨小名,怎么能不让人吃惊,而更让人吃惊的是,顾姨不仅没训斥,反而叫那个年轻人张叔,一反之前对她们这一代的严厉,竟是有些像见着长辈一样的神态,如何不让这群人暗暗咋舌吃惊。
这么一群人围着张书鹤,就算他面上没有什么不悦,但刘海早已是脸发黑了,告诉她了把这些多余的人赶快请走,如今没走倒是跟进动物园似的围了上来,张哥不容易来一回,这要是生起气来走了,他要怎么跟魏老爷子‘交’待。
顿时也顾不得相逢的喜悦了,赶紧让一几个儿子上来送魏老爷子和张哥进屋。
此时在城市里正是炎炎夏日,外头热‘浪’一‘浪’接着一‘浪’,但是进了屋,却是清爽不少,张书鹤略搀着魏老爷子进去,便看了眼屋内的摆设,竟是说不出的眼熟,很多物件似乎都跟以前住了三年的屋内摆设一样,并不显得多么富贵,甚至与平常家差不多,魏老爷子自张书鹤一来,便是满面的笑容,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拐杖柱的是蹬蹬的响,拉着张书鹤便径自在一张大圆桌上入了座。
整个圆桌已经摆满了菜,这些菜‘色’都是非常养眼的,显然是刘海为了老爷子大寿,请了饭店有名的厨师给做的,中间还摆了个偌大的寿桃,形象‘逼’真,颜‘色’鲜亮仿佛就像是个真的桃子。
张书鹤和老爷子这么一坐下,周围一些人都不敢坐了,因为平时的座位被他这么一坐,顺序都被打散了,原本魏老爷子左边是刘海,右面是妞妞,但是此时左右坐了张书鹤,刘海的位置就挤没了。
刘海却是半点都不在意,见状立即自己寻了个椅子坐在张书鹤边上,这样这些小辈才敢依次落座,目光开始在几个长辈方向瞄来瞄去,大部分还是在看那个被拥至上座和他们差不多少的年轻人。
直到落座后,基本桌子上都是家里人,刘海这才一一介绍,刘海有两个儿子,妞妞也有一儿两‘女’,而双方儿‘女’下又都有数个儿子‘女’儿,儿子‘女’儿又有了孩子,算起来这可真是子孙四代同堂,连曾孙子都七八岁了,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
而妞妞的小‘女’儿今天带了相处四年的男朋友来,本来刘海清场是也要将他清一下,毕竟只是男朋友也没有领证,算不上是家里人,但是看在妞妞的面子上,加上对方还是现在当红的影视哥三栖明星,算是公众人物,现在的明星比不得以前,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考虑之下还是给了些面子。
这位明星帅哥确实是长得帅,应付起人来八面玲珑,一上来就送了老爷子大礼,出手非常阔绰,刘海和妞妞虽然在官场上算是呼风唤雨的老一辈人了,地位很高,但是生活方面却是拮据朴素的很,像他们这些当年从末世来的,受过苦受过饿,根本搞不来奢侈那些东西,年轻人一来送这么奢侈的礼品,其实真心不太喜欢,自然也就讨不了好。
加上是妞妞的小‘女’儿疯狂追着人,更是让他们没面子,所以热情度不是太高,加上张书鹤一来,就更是将那个明星帅哥抛到一边,这对向来受人追捧的星帅来说,真是打脸一样的难堪。
尤其是在看到张书鹤取出的贺礼,当场“嗤”的一声不屑的发出声音来。
张书鹤确实是给老爷子准备了寿礼,是一只筒状的桃木壶,里面是他用黑豹在深山老林中寻来的几棵年代颇久的灵草,然后配了数十枚‘玉’桃埋在地上十年,酿成的数只小罐果酒,本来是想留作日后冲击瓶颈时用,此时被他临时挖出来一个做了贺礼,这桃木筒外面虽然擦干净了,但难免有些土迹和腐蚀的痕迹,看着就像是从哪捡来的破烂,看着倒是有点不敬寿星了,不过张书鹤也是无奈的,可以换个高档瓶子装酒,但是奈何,埋了十年,桃木筒里全是灵液,已经粘稠了,是倒不干净的,只能这样装着,而且原装保存是最好的,一旦换了瓶子很可能灵液灵气大失,就‘浪’费好东西了。
这破木筒一拿出来,有人欢喜有人呆,欢喜的自然是刘海和妞妞,他们可是知道这是好东西的,魏老头为什么活了这么大岁数,与每日必饮张书鹤留给他的那个桃木筒里的果酒有关,喝完一杯老头子一天就非常的‘精’神,比吃什么‘药’都好,实话说,老头子这么大岁数,打针吃‘药’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完,可以说非常键康的,就是‘腿’脚这两年有点‘毛’病,其它都没什么。
这次见着这个木筒,肯定是比那些果酒更好的东西,他们比谁都清楚,张书鹤拿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越不起眼越珍贵。
但是其它没见过的人想法可就不一样了,个个‘露’出想笑不敢笑的眼神了,一个破木筒子,当是什么宝贝,还送给老爷子做寿礼,实在是好笑死了,没有钱买礼物可以直说,找个不知道从哪拣来的烂木头也能当礼物,‘蒙’谁呢。
妞妞听到有人闷笑,顿时脸‘色’一收,严厉的扫了一圈,那些闷笑的立即发不出声音了,但那声不屑的“嗤”却是传入了她的耳中,她看了小‘女’儿带来的男朋友,一开始她就有些不同意,她小的时候看戏,爷爷就常说戏子无情,虽然现在这些演员不叫戏子了,但是这无情两字却是刻在她脑子里的,这是骨子里的偏见,只是碍于现在自由恋爱的风气,又是最疼的小‘女’儿中意的,并且苦追了四年才确定关系,这打散鸳鸯的事情,她还有些做不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这一声“嗤”挑了她的逆鳞,转头便跟自己大‘女’儿小声说道:“马上让令茹将这个人叫出去赶走,以后不准再登这个‘门’,如果她不听,就叫她和这个男的一起滚,我从此没有这个‘女’儿!”
妞妞的话极其严厉,大‘女’儿听完当时就愣了,但是母亲在家里是威严的,平时有些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只要她打定主意的事,谁也拉不回来,就是父亲也不行,见状大‘女’儿只好悄悄起身……
要说这个明星为什么在人家寿礼上对座上宾‘露’出这种神‘色’,其实是出于嫉妒,为什么嫉妒,自然是因为自从这个姓张的人进来后就夺了他的风采,不仅如此,一向对他极为着‘迷’的副局小‘女’儿竟然对这个姓张的‘露’出痴‘迷’之态。
很多人都以为真得是副局小‘女’儿追求他,追了四年才确定关系,其实这一切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画了个陷阱,引着爱慕他的‘女’生一步一步往里跳,他出身非常普通,长大靠着脸皮做了当红明星,但是没有背景的人要想往上攀登太难了,而他的野心又并不止于此。
恰好这个机会让他得知有个‘女’生对他有好感,并且通过朋友了解到其背景非常的强,于是他拟了一系列计划将这处长像只能说一般的‘女’生一步步掌握在手中,她是她母亲最宠爱的一个,将来结婚自然是有求必应。
他的算盘打得不错,若是他主动有巴结实在是有降低身份之嫌,但是若是‘女’儿追求他,那便正好相反,而用了四年的时间,终于同意确定关系,并参加家宴,家宴过后不久大概就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从此迈入真正的上流,一步登高不再是梦想。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打翻了他的计划,看到旁边搂着他的‘女’生松开了他的手臂,盯着坐在上首的那个男子一举一动发呆,这不是发‘花’痴是什么?
再反观桌上那人,长相确实是出众,而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如高山白雪,那般吸引人心神,就算他此时穿着普通再普通的布衣,手中拿着像是大街上随意拣来的破竹筒,仍然掩不住那异于常人的气势,不平不贵不显不敛,即使是他在剧中演过不少的戏,模仿的功底也很强,但是此时若要他来模仿这个人,他可能根本无法做到,因为那已经不止是动作模仿的范围了,而是神韵。
神韵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演员最难演绎的东西,如果一旦有了,即使你跟这个人长得牛马不相及,都会让人模糊掉你的外在,将你们联系在一起。
人在被打击和有深刻的妒意时,都会一时头脑‘混’‘乱’,那声“嗤”就是那一瞬间发出的,他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并不太大的声调,使得他谋画四年的恋情彻底破裂。
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张书鹤拿出了寿礼后,老爷子表情有点淡淡,只是让刘海收了起来,在老爷子心目中,如果张书鹤一直守在他身边,他就是少活这几十年也愿意了,多活几年却是连他影都看不到,活着有什么用,不如早点下去和老朋友下棋呢。
张书鹤知道老爷子的心思,又跟他说了些话,问了‘腿’上的‘毛’病,一起吃了顿饭,黑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说好的,但是他一落座就开始在袋中不老实起来,他哪能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催促他时间快到了的意思。
恍恍神间时间就飞快的过去了,吃完了饭在屋里张书鹤给老爷子按了会‘腿’,用灵气将老头子‘腿’上的经络都疏通了一遍,这才起身,老头子下地顿时一改之前的颠簸,健步如飞,将妞妞和刘海高兴坏了。
眼瞅着时间过了些,如果再不走,恐怕黑豹又要不知怎么闹腾,只好开口道别,意外的是刘海妞妞和老爷子只是沉默,却没有出口拘留,只是说了些保重之类的话,他们知道,张书鹤这一走,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来,妞妞眼中含泪,如今已经是为人母,但是在张书鹤面前,她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在吕家村的小‘女’孩。
最后与老爷子,刘海妞妞三人开口跟张书鹤求张全家福,因为张书鹤从来不照像,思念的时候连张照片都看不到,最招呼家里二十几口老老小小坐在一起,终于求了一张唯一的珍贵的全家福。
院外有个与明星帅哥一起来的导演,被军长夫人和善的打发后,他就一直在‘门’外候着,为什么待着不走,那是因为他最近有部末世加玄幻的大戏,主要是讲一个主角拯救整个末世的故事,结局是最后主角打破了九神印,从神印中唤出了一位上古的仙人,最后仙人一挥手,整个大地再次绿意重生,人类生机再现。
正好就是这个仙人,太不好找了,这个人可以说是这部的点睛之笔,末世加修仙可是现在的热‘门’影视,自末世后道法不像以前那么低调了,群众大爱修仙修道的大戏,收视率一向很高。
要找一个人演这个仙人,其实并不难,但难在怎么样才能出挑,因为凡夫俗子演的,就算是再华丽,造型再别致,那看着也是个凡人,超脱不了仙这个子,起不到亮点,就在他苦恼时,就看到了一个人。
只是那么一瞬间,顿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就是这个人了,太合适了,不用演,只要本‘色’就完全能胜任,所以他守在‘门’口几个小时,想着那个人总会出来,到时一定要说服他演这个角‘色’。
在烈日下等了数个小时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见到那人出来了,虽然周围有人,不过没关系,等人走了,他再追上去,等到看那个人没有坐车,而是向路口拐弯处走去,他立即兴奋异常的追过去,这个人太合适了,连背影都让他兴奋的颤栗。
结果等到他追到路口的时候,那是个死胡同,人却是不见了,他不死心里的里里外外的找了数圈,却连片衣角都没有看到……
张书鹤很久没有应付人了,倒是有点疲累,任黑豹载着便回了山上草屋,一切还跟他走时一样,金雕正在院口树上的巢里打盹,见一人一豹回来了,便立即鸣了两声,飞了下来,张书鹤抚了抚它的羽‘毛’,便挥挥手让它继续睡吧,然后进了屋内。
在这山中,日日烟云缭绕,根本不觉得热,刚刚山下走了一遭,竟是有些汗意,刚进去冲个澡,冲到一半,一个身体便贴了上来,手臂搂紧了他对着他百般厮磨。
“又怎么了?不是按你说的时辰回来了?”张书鹤有些慵懒的问。
“那些人太可恶,人人都盯着你,你若不阻止我,我就将他们一个个眼珠子挖出来……”金斩元的语气又开始恶毒起来,恼意是显而易见的。
张书鹤听罢侧头看了看他,这妖修占有‘欲’强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竟然怪癖到连看一眼都不行的地步,随即正‘色’认真道:“金斩元,你现在是我的仆兽……”
仆兽就该有仆兽的样子!
当初张书鹤再次炼制后,心头血还是用了,后来金斩元醒后便一直没有将心头血‘逼’出来,意义上说,他是可以控制金斩元,他们之间仍然是仆兽和主人的关系。
金斩元听完却是一脸僵硬,并固执道:“你是我的!”随即怕张书鹤听不懂一样,又重重的重复了一遍,然后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把将张书鹤抱起迈开两条‘腿’便向里屋走去。
此时天‘色’渐黑,外面只余些虫鸣鸟叫声,而这间小草屋内,却是响起一阵阵木‘床’的吱嘎声,喘息声和啪啪疑似皮‘肉’的拍打声,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渐停。
山中的生活一向平淡,日日朝阳圆月往复‘交’替,离下山时已过三个月有余,这天突然来了一位张书鹤没有想到的客人。
山顶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这声音一听便知是修炼多聚音功所发出,张书鹤推开木‘门’走了出来,一见来人,并没有什么意外,同样笑道:“邱‘洞’主,别来无恙。”
“哈哈,张修士,你可真是找了个远离凡尘俗世的好地方啊。”来人果然就是邱道长,他正捋着‘花’白的胡须看了眼只手可触的云雾,这山中本来云雾就多,又是在山顶之上,隐隐忽忽竟真有种仙境之感。
张书鹤则是稍一打量,眼前一亮,抬手握拳道:“恭喜邱‘洞’主,修为更上一层楼。”
本来十分高兴的邱‘洞’主闻言,却并没有‘露’同高兴之‘色’,张书鹤见状一顿,便道:“屋里实在简陋,若是不嫌弃,咱们屋里一叙。”
邱‘洞’主自然没有反对,两人进屋后,便在木桌前坐下,这屋里的一草一木皆是天然,虽然有些粗陋,但是却透着股与世隔绝的舒心感,邱‘洞’主也不是享受之人,倒是颇为自在的看了看,然后道:“张修士在五十年前灭杀邪藤救了老道一命,老道现在仍是心存感‘激’,只是无以为报,这次竟是又厚着脸皮登‘门’拜访。”随即看了眼周围,低声问道:“不知当年那只黑豹现在如何了?”
张书鹤听罢,放下茶杯道:“无事,它正在山下游玩。”刚才邱‘洞’主来前,金雕早就发出暗号,不过是认识的人,并没有阻止他上来,黑豹也是早已经知道的,只不过隐藏在暗处没有显身而已。
“它没事那老道心中的愧疚感也能淡一些了……”邱道长松了口气。
“当年的事邱道长不必放在心中,人类生死存亡时,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天道轮回大家各安天命,这些也不必看得太重……”随即见邱道长张口却无言的模样,便心下了然道:“不知邱道长这次来有什么事?”
邱道长终是苦笑了一下:“那么老道就不拐弯抹角了,这次来,除了想找张修士叙叙旧,还是想请张修士帮个忙,老道承张修士的情太多,这次不是万不得已,实在是无法厚着脸皮前来求助……”
张书鹤听罢有些疑‘惑’,但仍道:“道长有什么事,尽管说,如果能用得着的地方,一定不推辞。”
邱道长听罢道:“实不相瞒,听说张修士有一只变异金雕,极为凶猛,我正是想来求三根本命雕羽。”
张书鹤一听,顿时停口不语,这本命雕羽,实际上与妖修的‘精’血是一样的,很珍贵,这就像是猫的胡子,狗的尾巴,是‘门’面是‘精’神,失去了会萎靡不振,尤其是那些有了灵智的,越是通灵越是珍惜,不是能说给就给。
“我知道这件事确是鲁莽了,只不过这关系到老道的身家‘性’命,所以只能厚着老脸硬求一次了。”
张书鹤听出邱‘洞’主的话里有话,邱‘洞’主的为人是非常不错的,想来也不是无缘无故向人讨要东西的无礼之辈,随即询问道:“道长,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邱道长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寿命本来在五十年前就应该到了尽头,不过运气好遇到了张修士,后来又机缘巧合下多活了五十年,不过在前两年我便夜观天相,最近会有一次大劫,这次恐怕是寿命将近了,但是我们修道中人怎么能轻言放弃,必要与天争命,逆天而行……”
说到此处,邱道长目光‘露’出丝亮‘色’,那里面带着希望,他道:“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年末世时我派出一些弟子查探血藤的来处,发现了一个极隐秘地方,这地方恐怕是与另一个未知空间相通……”
张书鹤一听不由眉头一跳,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然后一伸手,数张符散了出去,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随即谨慎道:“愿闻其详!”
邱‘洞’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这些年我查阅了无数以前留下来的资料,那处是在一个叫罗叵的地方,光说这地名你可能不太清楚,不过这地方在古时就起了争议,所以你也许听过北面有一个有名的古国,在一夕之间突然全部消失的事情吧?”
“罗娄古国?”
“对,老道就是刚从那边回来不久,那里的灵气分布非常诡异,老道待了数月之久,终于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事,就是那里是个灵气镜向世界。”
“灵气镜向?”张书鹤不由疑问出声,邱‘洞’主带来的这个消息隐隐觉得似乎对自己也是有用的。
“就是灵气分布的地方看似很浓郁,但实际上并没有,就像是一个镜子反‘射’的景物,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也可以解说成是海市蜃楼……”
“不过,即使是假象,但凡是景物都会有源头,我找了几个月,当找到那个源头时,这个源头地是不存在的……”
张书鹤听得有些云中雾里,半响才开口:“那跟未知空间有什么联系?”
邱道长捻了下胡须,也沉声道:“老道因为邪藤来源查了不少资料,古国在那个地方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就引发了很多后世人的猜测,后来国家战‘乱’时期在那里也发生了诡异的事件,稳定后上头将这些事压了下来,虽然后来派了一些专业人员前去,但是都有去无回,最后这地方被划分为灰‘色’地段,进行了封锁。
但是他们毕竟都是普通人,无论怎么查也无法明白事实的真象,那里根本不是那些民间谣传的鬼市,或者是外星时间探测器,据老道看,那里应该是一条自然形成的空间裂缝,而另一边,很可能是另一个在这里不存在的世界或者空间……”
张书鹤整个思虑都投入了进去,沉默半响便道,“这个信息确实出乎意料,但是与那三根雕羽有什么联系?难道……”想到一种可能‘性’,张书鹤不由吃惊的看向邱‘洞’长。
邱道长顿时点了点头:“老道这次来向你讨要这三根雕羽,是要炼制一些防身法器,现在独独差了飞行器,穿越空间裂缝的危险无法预测,总要多备一些在身边,也许哪一件就救了‘性’命……”
张书鹤听罢,半响点了点头,道:“雕这几十年在山中已经通了灵‘性’,虽然我养它数年,但是也不好直接跟它讨好羽‘毛’,如果道长能让它主动给你三根本命羽‘毛’,我是没有问题的。”
邱‘洞’主就等得这句话,顿时面‘露’喜‘色’,“只要张修士同意,我自然用东西与它‘交’换,相信对它而言,这东西应该值得三根本命羽‘毛’了。”
张书鹤听罢点,看来邱‘洞’主是有备而来的,顿时起身,撤去了符阵,走到院中,然后口中打了声哨,一会的工夫,金雕便落到了院口的木桩之上。
邱‘洞’主一见,口中便“啧啧”称赞:“这一身的变异的暗红‘色’羽‘毛’,真是威‘毛’的很啊,这只雕张修士养的很好啊。”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上三分,若得了这样的羽‘毛’,炼出地法器自然会品质好。
虽然金雕不能说话,但是因为张书鹤多年训练,能听懂人言看得懂简单的字,邱‘洞’主自然是知道,然后随手取出了一颗紫‘色’葡萄大,上面带满了颗粒的果子,一拿出来,就听到四周鸟兽的鸣叫声更大了些。
金雕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果子,张书鹤见状暗暗称奇,邱‘洞’主顿时解释道:“这果子对咱们修士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兽类却是不可多得的天灵地宝,我也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几年走遍了大江南北,无意中在一处小山上偶得,只此一颗了,兽类或禽类得到,将来修炼中会有一半机率化形‘成’人,越是有灵‘性’的兽禽,越是无法抗拒。”
随即他转头对着金雕说道:“本命羽‘毛’日后还可以长出来,但这化形果这世间却未必还有第二颗,我拿它与你‘交’换三枚本命羽‘毛’,也是我吃亏居多。”
确实如此,若不是急于炼制法器,也不会这样‘交’换。
金雕显然对那枚果子极为渴望,看了张书鹤一眼,见他点头后,便颇为急切的一张口将那枚葡萄大的紫果叼入口中,天知道它有多想化形,与张书鹤和金斩元一样,能口酒能‘交’流。
吞完了果子后,金雕便一展双翅,伸直脖颈然后有些痛苦的高声鸣叫一声后,顿时三根颜‘色’深一些的羽‘毛’从颈间脱落下来,上面还带着血迹,邱‘洞’主伸手一捞,满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回身向张书鹤告辞。
张书鹤看着邱道长满意的脸‘色’,然后也笑道:“若是有机会,不知道长不能带小弟去看一下那裂缝之地?”
邱道长自然应声,“即使你不说,老道也是要带你去的,老道大劫将至,世间也没有什么可留恋了,有你这么一个故‘交’,到时送一下老道,老道就心满意足了,而且日后那处说不定张修士也用得着。”
两人说了几句后,邱道长便匆忙下山了。
张书鹤看着邱‘洞’主的背影,想了良久,最后才回到屋中,而这一切也早就被黑豹听得一清二楚,不过黑豹与张书鹤的思虑不同,虽然有些好奇之‘色’,但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果然在两个月后的一天,张书鹤接到邱‘洞’主的信签,前去大峡谷会合,两人都是修道者,行路自然不是普通人的速度,很快便来到了那处叫罗叵地。
只见这里有一半是沙漠之地,干涸的寸草不长,邱‘洞’主对这里极为熟悉,一路上也没有耽搁,随着离那处裂缝越来越近,竟是看到不少尸骨。
邱‘洞’主解释道:“这些都是一些游客,有探险者,也有一些是想看看当年的罗娄古国,不过却都埋骨于此,可惜……”
话题有些沉重,张书鹤并没有接话,而邱‘洞’主似乎也没有太多心思‘交’淡,很快便来到了邱‘洞’主所说的裂缝,当到达目地的时,张书鹤有些惊讶,本来以为裂缝应该是某处石缝,或者是‘交’界处,却没想到这所谓的裂缝竟然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沙荒之地。
邱‘洞’主小心的停下脚步,他手中拿着一个仪器,在确定了裂缝位置后,便指着前面道:“就是这里,虽然这里看似什么也没有,但是这些都假象,别忘记境像,现在看到的都可以说是面前的一面境子反‘射’的景象,可能是巧合,反‘射’的影像是沙漠,而这里也恰好是个沙漠。”
邱‘洞’主边说便放下包,从中取了一些东西,张书鹤在原地看了看,若不是邱‘洞’主说的笃定,换成别人,张书鹤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是不是受过重创,明明是一片沙漠,偏偏是说这里有个裂缝,而张书鹤除了感觉到周围的灵气要浓郁一些外,再没有任何发现。
等到他缓过神,邱‘洞’主已经将东西全部放至身上,护甲之类有三套之多,最后拿出了一张符,然后郑重的‘交’给张书鹤:“这是老道用血画的本命符,如符在我在,符灭我亡,本来老道是不想用的,但是这次带你过来,就是想将它留给你,多少也可以给你些警示。
这个地方从古到今,老道不会是第一个进去,也不是最后一个,如果老道这次成功了固然好,如果一旦失败,那张修士日后不到万不得已,断不可以轻易进去……”
张书鹤听罢有些动容,邱‘洞’确实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前辈英雄,即使这个时候,他想到的仍然是别人,心‘胸’之宽广实在是让他汗颜。
“一路保重!”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此时的心情,唯有这四个字可以勉励。
邱‘洞’主听罢,倒是笑着拍了拍张书鹤,“别担心,老道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即使马上死了也是值得的,就当是报答张修士当初的救命之恩,先替你开开路。”两人都心知肚明,末世虽然过去了,但这个地方资源严重损伤,并且太少,想要在大道上再上一步哪那么容易,早晚有一天所有的修士都要走这一条路,邱‘洞’主说报恩半开玩笑的话也只是让张书鹤心情略放松一点罢了。
随即邱‘洞’主转身,看了看面前空无一物的沙漠,然后抬脚向前迈了一步,张书鹤手拿着本命符,本想开口,但看到邱‘洞’主坚定的背影,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便沉下心,手指挟着本命符,看着邱‘洞’主的身影。
在走了十数步后,接着一步间邱‘洞’主整个身影便突然在张书鹤视线中消失无踪,张书鹤顿时清醒,立即看向手中的本命符,只见本命符上所用的‘精’气正忽亮忽暗,‘波’动极大,显然在裂缝中的邱‘洞’主正陷入到危险的镜地,张书鹤顿时紧张起来,‘欲’抬起本命符看个清楚时,只见符纸突然不点自燃起来,在风中慢慢化为了灰烬,消失贻尽。
张书鹤猛的一抬头,眼前只剩下空旷无尽的沙漠,而邱‘洞’主几分钟前留下的脚印,却是在风中逐渐的被掩没掉,不留一丝痕迹。
而接下来百年的时间内,张书鹤再没有下过山,而是在不断的闭关苦修中度过,每一日都在不间断的修炼,直到他手中所存的‘玉’桃全部的用尽,可是全灵功法却仍然没有大成,他感觉到要突破这层屏障就差那么一点点,但是这一点点他足足用了三十年仍然无法触及。
接下来的二十年他如同当年的邱‘洞’主一般走遍大江南北,搜集了不少罕见的宝物,研究起邱‘洞’主留给他的几本炼器册,研究了十载。
山中无岁月,一年,十年,百年,仿佛眨眼而过,他的功法仍然只差那点薄“膜无法触及,这应该就是邱‘洞’主所谓的瓶颈吧,也正如当年邱‘洞’主所预言一般,有一天,他也同样要走上这条路。
现在的修道士越来越少,因为已经没有了可以修炼的环境,当修炼遇到了瓶颈,但‘玉’桃也无以为继,当寿元在预感中到了尾声,他不得不另外想办法,他如当年的邱‘洞’主一样开始收集宝物,开始炼器,防身的,攻击的,为了能多点一把握,连一点材料都不敢‘浪’费。
大概因为张书鹤所修功法的缘故,着重于‘肉’身,所以即使快到寿元,他仍然还是保持着年轻的模样,没有半点衰老。
而身后的金斩元,仍然是数十年如一日,妖兽类的寿元比来就比人类多,即使再过千年,金斩元仍然不必为了寿元而烦恼,这一点人类差得不止是一点半点。
金斩元紧紧抱住张书鹤的腰身道:“别想悄悄丢下我,我定要跟你一起走……”
张书鹤皱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番话,于是伸手佯作玩笑般‘摸’了‘摸’他额头:“居然发烧了?”怪不得说胡话。
金斩元却是眸子沉暗的盯着他道:“别以为你一声不吭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即然想走姓邱的老头的那条路,我不拦你,但是休想丢下我……”
张书鹤听罢却是不悦哼了一声,看了看山中云雾的风景道:“你还有数千年可以逍遥,何必急着去送死……”言语间已是透‘露’出此去凶多吉少的预测。
金斩元听罢目光有了些怒意,但是想了想却是有些自嘲的笑了,言语间有些咬牙切齿:“我不过是嘴狠,你向来心狠,数千年又怎么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短短几年也是快如神仙,孤单一个就算能活万年,也是生不如死,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张书鹤无言,让它活得久点就是折磨它,这是什么道理,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脑中却是想着那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句话,一时间心情异样。
金斩元说完就又恨又恋的在张书鹤耳旁轻咬,但是看到他蹙眉,却又是心下怜惜,但想到他没心没肺,又是一通忿恨,此时当真是爱到了深处,一举一动都能让它失去心守。
张书鹤想了半天,却是点点头:“那就明日吧。”金斩元有他在时看着,这些年倒是安份,若是自己走了,恐怕又是人类的一次劫难,这样的话,把它带走也好,他心里安慰的想。
虽然这样想,却又从口中吐出一滴血来,然后点在金斩元额头处,因为之前修炼,他早就将在金斩元体内的‘精’血收了回来,此次又付出一滴。
金斩元一愣,顿时脸‘色’欢喜起来,这滴血如此滚烫,不同于以前的血液,虽然只有一滴,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要与它要生死与共的,它缠了眼前这人数百年,要得不就是这个人对自己的真心实意吗,如今终于如愿以偿,血液溶合之时,心中如翻滚在油锅,即使再疼痛出心甘若饴。
第二天外面下了茫茫的大雪,仿佛为整个世界穿上了一件白衣,张书鹤望着天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茅草屋,随即闭目向后随手掷了一张符,头也不回的和黑豹离开了。
不久后,这草屋和院子便化为了灰烬,被这场大雪彻底掩埋,再也看不出曾经住过人的痕迹。
这次有黑豹,行起路来的速度非常的快,半天便到了这片沙漠,张书鹤取出了那把绿然的雷剑,此时这雷剑已经脱胎换骨,一击之下足以将一座小山击毁,实在是攻击的利器,而张书鹤身上也穿了防御衣,护心镜,空间数十万张的防御符,上千颗的桃木核,防御的手段十分的稳妥。
黑豹并没有化为人形,仍然以兽形载着张书鹤,只是尾巴却是将张书鹤牢牢卷在,怕他一会儿会脱离自己的掌控,此时它并没有缓下脚步,只是回头眸中温柔的看向身后的张书鹤。
而张书鹤却是冲它微微一笑,用手缓缓抚了下它的头顶,心中极为安定,虽然没有人为他们送行,但是有它在身边,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只焦急的尖锐的鸣叫声,一只雕自远处如箭一般飞了过来,张书鹤闻声讶然的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丈许的凶猛金雕向他们飞来,他记得走前给金雕喂了特殊的水,足以睡上三天,不知道它是怎么醒过来的。
而黑豹闻声却仍然没有停下半许,张书鹤微微叹了口气,本以为此次走得无牵挂,终究还是有相送的,随即回头冲金雕高声说道:“等你日后化‘成’人形后,再来找我……”他知道,金雕从来都是听他话的,只要他说了,它就不会违抗,张书鹤从来没有想过同邱道长一样留下本命符,这是给别人留下了希望,也许在以后数千年金雕的心中,自己和金斩元还是活着的,只不过通往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这将是它日后向往的动力。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一人一豹便突然消灭在了茫茫沙漠之中,再无影踪,只留了一只金雕在空中飞了数天,鸣叫声戚哀至极,闻之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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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扔地雷和手榴弹的姑娘们,谢谢你们~~
PS: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番外会写一些,但是和正文的内容是完全不同的,有兴趣的姑娘可以看看,嗯,这个月拖了这么久总算是将它完整的写完了,回头看一看真是一把辛酸泪,中间也有过弃文的想法,但是你们的评论实在是我不得不前进的动力,真得可以说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从内心感谢你们每一个人的支持,千言万语浓缩成一句话,我耐你们=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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