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萧与靖王爷踞坐首席,席前迎奉祝酒之人络绎不绝。吟婉翩然坐回原位,矜然含笑,任由身旁侍女她的玉杯里注满酒液。
“去哪儿了?”温暖的手覆上她手背,鸿萧柔和的目光绕上她。
心里微微的痛,方才与楼林相见的场景一遍遍回放吟婉脑海中,一丝歉疚浮上心头,并未开口答话,却翻转纤手紧紧的握住了那片温暖。
感觉到她的异样,鸿萧转眸冷冷扫过场,蓦地一个缓步走近的清冷身影上定住视线。
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神色淡淡,没有继续话。
吟婉极力想要隐去心中的不安,黯然垂首,烦乱的瞬间,忽地又闻到那股奇异的幽香。
“楼林此恭贺殿下北野凯旋,靖国公福寿安康。”
他过来敬酒了。吟婉的思绪被扰的加复杂,却又是对这股突如其来的香气感到十分惊奇,不禁暗自揣测,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身上有香气的,而且这香气只有距离近了才能闻的出。疑惑之余,她转眼看向鸿萧,见他面上也有不解之色,四目相对,各自会意。鸿萧便似嬉闹般笑道:“楼将军这是从哪而归啊,身上怎么还藏着阵阵女儿香呢?”众人闻言,哄堂大笑,纷纷转目看向楼林。
楼林一脸坦然,轻一行礼,正色道:“回太子,是一种草药香,臣常年身边关,那里虫蛇种类颇多,臣随身携带这草药是用来避虫蛇的。”
鸿萧点头微笑,也不多问,正欲举杯,却见一个朝服官员应声而上,“臣河南巡抚张偃参见殿下,恭祝殿下洪福齐天。”
河南巡抚?鸿萧微蹙起眉,他与此人并无交涉,何故让他只身前来敬酒,目光一带,看到他身后竟是还跟了个妙龄少女,心中顿时了然,似笑非笑的道:“张大人费心了,请。”
一语带过,并无多言,鸿萧径自饮杯中酒液,留那河南巡抚愕然面露尴尬。
眼见这等场景,靖王爷淡淡一笑,大有附和鸿萧之意,戏谑道:“张大人还有其他的事?”
“不不,”被靖王一唤,张偃急忙摇头,恍然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缓缓开口,“是女听闻太子妃天人之姿,心中很是仰慕,再三央求臣带她前来希望能够有幸一睹太子妃的风华。”着便扬着笑脸侧过身,让出身后少女。
此言一出,众人皆旋转目光望了过来,楼林微偏过头,仔细打量起身旁女子,唇红齿白,婀娜多姿,果然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吟婉嫣然一笑,正欲开口,被鸿萧反手按住,轻咬下唇,不解的望向他,却见他如玉的脸庞上正挂着三月春风般的笑容,不缓不慢的赞叹道:“亭亭玉立,明眸似水,张大人的女儿相貌也不差呀!”
话音一落,张偃心中狂喜,看来太子对他的女儿有几分意思,太子妃虽倾国倾城,但正所谓贪财者不嫌钱多,好色者不嫌美多,太子再是高高上,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美色当前,岂会丝毫不动心?
可这话听进吟婉耳里,却大为不受,心里一怒,脸上笑容仍,手却不动声色狠狠掐住鸿萧。
手上痛感传来,鸿萧不禁觉得好笑,偏又状似无意的看向楼林,“听楼将军至今尚未娶亲,可有此事?”
他态度从容,言语却属实,楼林一怔,没想到鸿萧竟是将话锋转到了自己身上,忙开口辩解,“臣常年身边关,志保家为国,并无娶亲之意。”
“楼将军此言差矣,”鸿萧懒懒一笑,“若是因护卫我皇室河山而耽误了将军的终身大事,太子岂不是亏欠了将军?”
楼林还想什么,却被鸿萧一语拦截,没有给他任何推辞的机会,鸿萧正色道:“镇威将军乃国之栋梁,朝廷的中流砥柱,如今既然仍未有妻室,那么这张大人的女儿,就指给将军吧!至于日后究竟是为妻还是为妾,那是将军的家事,太子这等旁人不好多问。楼将军不必推辞,这便接旨谢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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