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林偌雅闷闷的随手抓了书,脑子里充斥的是安倍晴明看到牡丹花时的浅笑。淡淡的夕阳洒遍她周身,似乎也为此时因醋意而来的别样的美而流连不舍,不肯离去。
安倍晴明推门而入,而某人却故意将头偏到一边。
“怎么忽然回房啊?”安倍晴明浅笑的故意问道。
“我累了。”林偌雅没好气的回答道。
“累啦?”安倍晴明她身边坐下,脸上写满一付阴谋得逞后的满足与得意。
“是啊,所以要休息了,请晴明大人不要打搅我。”林偌雅赌气的道。
“这样啊,我还以为有人生气呢。”安倍晴明侧过头去,用忍着笑的声音道。
“才没有”林偌雅连忙大声的否认道,可是怎么听都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哎呀,房间里怎么有股这么浓的味道啊”忽然,安倍晴明一正经的道,还很认真的用鼻子闻了闻。
“呃”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林偌雅一愣,忍不住也跟着嗅了嗅,奇怪的道,“没有啊。”
“没有?不是酸酸的吗,好像是谁的醋坛子打翻了。”安倍晴明加认真的道。
“呃”林偌雅一愣,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真过分,不禁恼怒的扭过了头去。
“呵、呵、呵”安倍晴明绷不住,终于笑出声来。
“真无赖”林偌雅声的咕哝着,竟然还有心情这么恶劣地跟自己开玩笑。
“别气了,我和你闹着玩的。”安倍晴明的声音突然贴近林偌雅的耳际,像梦呓一样轻软,温柔的呼吸吹进耳朵里一阵暖意。
“等你看到那个武昭公主,也许就不是闹着玩了。”林偌雅反射性地想推开他,但是没有成功,语气里透了委屈。
“是吗?”安倍晴明挑起眉梢,唇边流过一抹清浅笑意,随手拿起带进来的那朵牡丹,纤长的手指划过唇边,念念有词,牡丹花竟随风动起,以式神术幻出个人形来。
“啊,武昭公主?”林偌雅不敢相信的看着。
看着林偌雅脸上出现的惊异之色,安倍晴明煞有介事的盯着看了一会儿道,“怎么觉得还是应该闹着玩啊。”
“扑哧”望着安倍晴明的表情,林偌雅终于笑了出来。
轻轻的靠进了他怀中,所有的不快只这片刻烟消云散,充斥胸口的,只剩下厚重而深切的感动和温情……
“若安倍晴明有羁绊,唯林偌雅而已啊。”收起狭长的笑容,安倍晴明怜惜得环住她,她耳边轻喃道,袍袖轻扬,那式神便又恢复成那朵牡丹,落地面。
轻轻的捧起她的脸,将唇压上去。仿佛为刚才的乱吃飞醋道歉似的,林偌雅毫不闪避,乖巧的微启双唇,仰起头任他亲吻着。
交换着的吻,浓烈而灼热……水样的温情就这样蔓延到身体里柔软的那个地方……
满室旖旎风光……
直到发觉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安倍晴明抱起,放床榻上,林偌雅才醒悟到他的用意。又气又羞的一拳打他肩头,“别闹了,天色还早,成什么样子?”
安倍晴明混不意的笑道,“谁天色还早的?”语音刚落,扬手舒腕,果见窗外淡淡的斜阳隐入云层,唯独这整个院竟顿时融入了浓浓的夜色。
安倍晴明扬起嘴角,面色好不得意,“这天色该不晚了吧?”
林偌雅哭笑不得,羞涩的轻声责备道,“胡来!”合掌微击,那淡淡的斜晖便又立刻驱散黑暗,淡淡的金色洒入院。
见林偌雅对自己所教的阴阳术的操控已能这般得心应手,安倍晴明心里着实欣赏,只是此时,怀中人儿那抬眼斜睨,似笑非笑的模样又是让人欲罢不能。哪肯甘休?便又下令将院中白昼隐去,转为夜色浩淼,星辰满天。
林偌雅也是与他拗上了般,立刻再度重现百昼风景。
如此反复数次后,隐约听得府邸上下,式神已是一片人仰马翻。
二人不觉相视无语,半响后又不约而同的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闹了,博雅还没回去呢。”林偌雅羞涩的朝着纸门的方向望了望。
“蜜虫已经送他回去了。”安倍晴明放柔了声音,轻笑着搂着林偌雅柔韧的腰肢,她耳际轻巧厮磨。
林偌雅羞涩的将头埋了他怀中,终认输似的轻嗯了声,允诺由了他胡闹。
再次将温软的双唇轻轻印了林偌雅的唇上,此时的安倍晴明竟得意的如同偷到腥的猫儿般的神气,看得林偌雅心下暗自后悔不已,好像不该这么纵容了他的啊……
纠缠的两个身影慢慢的陷倒床塌间……
衣带渐宽……精致的十二单衣层层逶迤散落,如同春日随风落下的樱瓣,美丽而娇嫩……
夜沉沉的,恍然间,竟纷纷扬扬下起了雨,一切雨里都变得雾气蒙蒙,看不真切。空气中,除了寒冷就是寒冷,别无他物。
“嗯”一声闷哼,从体内莫名的传出的撕心般的疼痛,下一个刹那却立即消失不见,不由得安倍晴明从睡梦中猛然睁开了双眼。
“晴明,你怎么了。”不知是轻微的动作还是声响,怀中熟睡的林偌雅朦胧的抬起了头。
“没事,我只是做了个梦。”浮现的,是那个淡然的笑容,安倍晴明温柔的把她的脑袋轻轻摁回了他的怀里。
“哦,晴明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湖面结冰的清香,是令人安心的味道。怀中的人胸口蹭了蹭,呢喃了几声,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安倍晴明轻轻的笑了,她的额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内心,却隐约的感到一丝不安。
自从上次的当胸一剑,时不时地,胸口处就会传来阵阵刺痛,体内好像有股真气悄然流窜。近,这样的事情来频繁。自己已经运用法术彻底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咒术作祟。那么,原因应该就是来自自己身。
然而,那道真气游走之时,周身四肢百骸却有种不出的舒泰自,浑身上下充盈鼓荡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沛然浩荡之力,令得每每细微的举手投足都变成无与伦比的享受。
难道,是体内的封印变弱?
仰首望向微微敞开的窗子,此时,雨中的月亮,份外凄美。
“晴明别怕”无意识的,怀里的人再次呢喃着。
安倍晴明垂首,望着怀里人恬静的睡容,水样的温情瞬间蔓延到身体里柔软的那个地方,抱着她的手臂不觉紧了紧,看来,明日要去拜访师兄了。
夜色黑的令人窒息,两个身影一座隐晦不明的残破的殿中交谈着。
“你该有所行动了。”月亮被乌云半遮住,看不清男子的面貌,隐约间只见一头隐白的长发,黑夜中似乎隐隐发光。
“我一直行动,虽然并没有立即达到您的目的,但是,应该也不断的帮您推进啊,他体内的白狐之气,封印不了多久了。”与银发男子对面而站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不过,您也不要忘记给我的承诺。”
“你放心吧,所有的怨灵都已经聚集到京都一角了,随时,这个风雅的地方就会变成一个永远黑暗的世界。”
贺贸保宪府
书房内,贺贸保宪正推算历法。猫又懒洋洋的趴窗台上享受着阳光。
随着空气中气流的一丝涟漪,一片浅黄色的花朵落了书页上。
&qut;果然是快到冬天了,很多事物,总还是要归于尘土啊……''贺贸保宪凝视着书页上的叶子轻轻的笑着,&qut;你来了,晴明。''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站书房的台阶上,是那张完美的脸,恬静安详的神情衬着白色的狩衣,仿佛是空气中气流的微动,气质优雅的叫人屏息……
&qut;师兄知道我来。&qut;安倍晴明淡淡的笑着,径直坐到了贺贸保宪矮几的对面。
&qut;刚才外头似乎有些吵闹呢。''贺贸保宪放下手中的笔,玩笑般的道,&qut;又是因为你的关系吧!''他不怀好意的笑着,安倍晴明所到之处都会惹得少女们惊呼不已,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是常常让他嫉妒的事。
“师兄,怎么一人此,雨霖姐呢?”安倍晴明浅笑着打开了折扇。
“你这个家伙,到我这来不会就是来关心雨霖的吧。”贺贸保宪没好气的瞪了一脸好整以暇的安倍晴明,他知道这个师弟可不会没事乱窜门,“你呢,怎么没带着你那个拖油瓶啊?”
安倍晴明挑挑眉,轻笑着没有回答。
“吧,到我这来什么事。”贺贸保宪推开了矮几上的历书,为安倍晴明斟了一杯酒。
“要些答案。”安倍晴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答案?”贺贸保宪一愣。
“师父临终的时候,十年后,你会把答案告诉我。”安倍晴明轻扬嘴角,似笑非笑的道。
“这个答案啊”贺贸保宪轻轻一笑,忽然明白前些日子他向自己提起父亲去世的时间,“你有感觉了?”
“是的”安倍晴明挑挑眉。
“什么时候开始的?”贺贸保宪的眉头不经意间紧了紧。
“上次刺了自己一刀,然后就发现体内出现了一股真气。”安倍晴明依然不急不慢的答道。
“这股真气就是你体内的白狐之力。”贺贸保宪定定的看淡然的安倍晴明。
“白狐之力?”安倍晴明手中的酒碟微微泛起涟漪,这一点,他并不是没有怀疑。
“你十八岁那年,父亲将你体内那尚未成熟的白狐之力封印。不过,就算是以父亲之力,也根封不住你体内那威力无穷的白狐之力。白狐之力只是封你体内沉睡,随着你年纪的增长,白狐之力也随之成熟强大,所以,封印的力量也会随之变弱。”贺贸保宪叹了口气。
“白狐之力怎样才会完苏醒?”安倍晴明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这无穷之力苏醒的唯一方法便是……生死关头……”贺贸保宪沉声答道。
“生死关头”听着贺贸保宪的讲述,安倍晴明眼中的那抹云淡风清转成了不着痕迹的涟漪。
“没错,求生乃是万物天性,一旦遇上会致死的危机,那么不管你身愿意与否,你体内的白狐之力都会冲破封印,助你度过死劫。而然后,你的身体便会逐渐彻底恢复为白狐状态,成为和你母亲一样,不老不死的天狐。”贺贸保宪微微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而你上次受伤,虽然有你母亲那把匕首护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已经触动了你体内的白狐之力。”
安倍晴明若有所思的听着,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真实感情。
贺贸保宪的眼中闪过一缕伤痕,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般徐徐道,“所以,不管为了谁,都绝对不要让自己再有处于生死关头的时刻,否则,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哦”安倍晴明似乎轻声叹息一声,没有再话,脸上的笑容却不难读出一丝苦涩。他当然知道,贺贸保宪所指的那个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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