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狐皇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刻的重逢,“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晴明重要的东西还天狐神殿,晴明怎么能不回来取。”安倍晴明冷冷的回道,有一刻的冲动,他想立即冲上前去给狐皇一拳,不过,林偌雅正紧紧的靠着他,他不能放手,只能勉强压抑着涌上心头的愤怒。
“是吗?想要取回这样东西,那就看你这半狐有没有这个事了。”狐皇轻轻的笑着。
安倍晴明愤怒地瞪着狐皇,他若无其事地迎接安倍晴明的目光,安倍晴明脸上的表情加阴沉了。
“你太卑鄙了,一族之皇,竟然会,会”原博雅气愤的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狐皇,硬生生的将强暴两个字吞了下去。
“卑鄙?我不像你们这些人类那么虚伪,这不过是获得自己想要获得的东西的一种途径而已。”哪知,狐皇答得云淡风轻,简直是想语不惊人死不休。
(作者:你这个未遂犯都可以有这样的理解,偌雅姐这个被害人又还有什么好的。)
这时,黑白护法和一列侍卫闻声赶来,“大胆,人类,竟敢擅闯天狐神殿。”黑白护法正欲上前。
“你们退下,”哪知,狐皇挥手一栏,“皇也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看他们有这个能耐来到这神殿之上的份上,皇便亲手打发他们上路,也算是给他们的一点嘉奖。”
“晴明,你先给偌雅疗伤。”贺贸保宪上前一步。
安倍晴明感激的与他对望一眼,想开口道谢。对方却用一个了然的笑容制止这多余的废话。
的确!自幼兄弟,肝胆相照的交情,彼此明白就好,那个谢字若当真宣诸于口,也只是多余。
这时,贺贸保宪神情一凛,“那就请狐皇赐教。”不敢迟疑,扬手大喝“天雷狂矢!”强的天雷系咒文已直扑狐皇而去!
然而,狐皇想也不想,信手便将那道状若金蛇飞腾,蕴含万钧之力的天雷握掌中,不屑的轻蔑一笑,“便只这点雕虫技么?”随即,反手便将那到金红天雷向四人扑面掷回,去势何止来势十倍?
别是贺茂保宪,既是安倍晴明也不敢硬接,拦腰抱起林偌雅躲开,避之犹恐不及。原博雅则是抱住猫又脖子方能堪堪闪过。
而这边,贺贸保宪一道汽浪霸道再次激起,当头那几名侍卫闪之不及,爆为血粉,立时间灰烬满目,红珠飞溅。
此刻,安倍晴明双指并拢抵于唇前,一手抚林偌雅的手腕伤口上,默默念着咒语为她疗伤。
那边,贺茂保宪和狐皇紧张的对敌着。贺茂保宪如云端苍鹰,虽圆滑老辣,果敢精确。然而,狐皇却恰似来自九天之外的火凤凰,大气磅礴,声势夺目。
而此时,当世皇者和强大的阴阳师的一场战斗,原博雅是无论如何都帮不上忙的。他只能一边观战,暂时守护着正念咒的安倍晴明。
片刻之后,安倍晴明停止了咒语,林偌雅的伤口已经痊愈。
“你还好吗?”他关心的问道。
林偌雅摇摇头,“再也不可以丢下我了,还有,我们的孩子。”泪潸然落下。
“是”承诺般的点点头,他抬头望向正激战的贺茂保宪和狐皇,此时,贺茂保宪明显早已处于弱势了……“把手给我好么?”
了然的笑容中烙印的是永无转移的坚决,林偌雅将手放他的掌心中,纤细的手这一刻也是如此的温柔而充满力量。彼此没有一字片语,却又如何能道心头那万语千言?
安倍晴明默默吟诵解开生死咒的咒文,下一秒中,从二人交握的十指间绽开了朵七彩流光的桔梗花,复又散空中不见踪迹。
“博雅,猫又,你们保护偌雅。”简单的嘱咐。
“我们会的。”原博雅郑重的点点头,紧握太刀。而猫又“喵”了一声,瞬间,变成了比老虎真身似乎还要大上些的黑豹,周身皮毛光滑,肌肉坟隆。通体无半根杂毛,独脖颈间一圈银鬃飒爽豪迈。尾如剪刀分成两条,红眸胜火,咆哮时从森森白牙中喷出明显带有猛烈毒性的白色火焰。
安倍晴明和林偌雅对视一眼,淡淡一笑,眼神迷离却胜浮云。
终于,没有后顾之忧了。
安倍晴明两指并起如戟,指天而举,“青竜避万兵白虎避不祥朱雀避口舌玄武避万鬼黄龙伏魔”
半空中,贺贸保宪立即闪开。眼见咒术击来,狐皇腾身而起,袍袖鼓荡,将其化解开去,但两道力相触那刻功夫,他虽仅用三成灵力,但悴不及妨间,竟也觉手臂气血微微一乱。
“你终于动手了。”狐皇心中暗惊,他半狐之身,难道天狐之力开始融合了,那么,绝对留不得了,“刚抓你回来时,还以为你这半狐会乖乖束手就擒,看来,这场游戏是来有趣了。”他嘲讽的笑着,不动声色。
“当日你抓我来稻荷仙山之时,我确实抱着不抵抗,生死都罢之心。因为我晋升为天狐,从此不老不死。我害怕像母亲一样,失去爱人之后,要独自面对悠悠岁月,所以我情愿接受狐族族规处决。可是,现我明白了,虽然偌雅她是凡人,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性命,但如果心真的痛到了绝望的地步,痛一天和痛一万年根是没有区别的。所以,我不会再任你摆布。”安倍晴明嘴角带着浅笑,无波无澜的双眸中一片淡然。
“是吗?”狐皇“呵呵”的几声冷笑,“想要抵挡皇,只怕你没这个事。”
结尾的那几个字,活生生是从地狱里浮上来的锁魂之音……逼得贺贸保宪和原博雅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然而,安倍晴明却淡淡一笑,表情一片淡然,“我和偌雅相识的日子也许不算长,但经历的事实太多。这段日子里面,她带给我大的体会就是,时间根就是没有意义的,就算让你成了天狐可以不老不死又怎么样?一样会寂寞一生。到时的痛苦会比死加难受,反而短暂的相聚,还可以令人死而无憾。”不自禁的,他回头看向林偌雅,发现,她也正一舜不舜的看着自己,“晴明……”
是啊,谁世上活着不用面对生离死别?反正一样都会来,为什么不能相聚的时候好好珍惜对方?然后就算分别那天到来,也可以记忆起幸福的光阴走好自己以后的路?
“安倍晴明,原皇开恩,打算留你到下月的天狐祭礼,现看来,我们今日就可以把该该算的算清楚了。”而狐皇的声音冰冷的比周围的空气冷,一挥手,凤仪阁竟已消失,所有的人均处一片空旷的苍穹之下。
“好”安倍晴明上前一步,仿佛迎风而起,“那我们就把该清的都这一刻清了吧。”
一金一白两道光晕中,安倍晴明与狐皇都只剩下了两个虚影,空中穿梭盘旋。
二人或动或静间,各种自然元素之力随其动作同时呼啸抗衡。
风过时,翱翔迂回,萧条众芳。水卷处,骇浪惊涛,排石穿云。金色闪电,撕裂苍穹,冰雪瀑布,遮断冷月,蔽日吞天。
无数自然力互相碰撞冲击所引发的气、光、色七彩光环似的将二人环环围住,不出的气势磅礴,惊天动地。
安倍晴明始终未变身为天狐状态,仅以阴阳师模样与狐皇周旋。他的天狐之力还未融合,难以负荷驾御其庞大力量,弄不好只怕适得其反,所以这阴阳师半狐之身来的自若娴熟。
但见安倍晴明广袖御风,翩迁不定。狐皇衣裾盛放,扫浮云。
然而,安倍晴明终是半狐之身,天狐与半狐之身的实力差根是无法逾的鸿沟。此刻安倍晴明尚能凭借自身阴阳道的高深修为勉力撑持,但时间一拖久,结果仍是必败无疑。
比不得不懂阴阳术的原博雅,这种情况落精通阴阳术的贺贸保宪和略懂一二的林偌雅眼里,彼此却只交换了一个心头雪亮的眼色,“再这么下去,晴明输定了……”
这时,听得狐皇得意的大喝声道,“我看你这半狐这样能撑到几时?”
一道雷霆光铧直向安倍晴明扑面逼去,安倍晴明修眉高挑,正欲勉力接下,却听得一旁贺贸保宪焦急的一声大呼,“偌雅,不要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旁飞身而出,不顾一切的飞身挡自己面前,却下一秒就被那道万钧雷霆击中……
“噗”一口殷红染红白衣,那道熟悉的身影仿若失去了重心般跌进了安倍晴明的怀中。
安倍晴明大震,狐皇亦是一惊。
“偌雅”安倍晴明惊恐的紧紧的抱住了那个瞬间便失去了知觉的身影落下地来。
贺贸保宪的声音颓然而无力,“对不起,晴明,偌雅突然就往外冲,我没拉住……”
“晴明,偌雅没事的是不是,她没事的”原博雅惊恐的跪倒安倍晴明身边。
然而,那个无力的身影已经没有了一点呼吸。
四周安静得让人窒息,每个人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安倍晴明的身影定格那里,一切思维此刻停止,不言,不语,没有任何动作。
好想哭,可为什么没有液体渗出眼眶?欲哭无泪吗?那为什么那些眼泪都反浸进了心里头?把这颗心淹得**的,连呼吸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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