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成都,我们继续原来的生活。每天我按时上下班,婷婷不飞的时候,就会家里做好晚饭等我下班,吃完饭后,我们会相拥一起看电视,或者是租碟子回来看,偶尔也到府南河边散步,或者是叫上刘胖子他们去喝酒唱歌,有时,刘胖子他们也会来我们家聚餐。
9年世界杯期间,为了热闹,刘胖子和刘可基上住我们这儿。我看好法国,刘胖子喜欢巴西。我们时常争论,直到巴西出局,刘胖子才不得已跟着我为法国队呐喊助威。由于比赛都是晚上,婷婷每天陪着我熬夜,后竟然也成长为“假球迷”,法国夺冠的那晚,我们疯狂的大叫大闹,如果不是刘可怕影响邻居而强烈阻止的话,我、婷婷和刘胖子肯定到大街上去敲脸盆!
我们的日子过的平淡而温馨,和千千万万的真正家庭一样,只是少了一张纸而已。我们想过结婚,但是因为都还年轻,再加上婷婷不急,她想再飞几年,多挣点钱再。当时她1岁,我4岁,她答应我她5岁前一定嫁给我。为此我们还专门去买了一对戒指,我们互戴戒指的时候,她笑嘻嘻的对我:“虽然没结婚,但你是我的人了,戒指就是证明,不准再东想西想了哈!”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到了99年年底,随着千禧年的临近,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人们以各种方式热情的期盼着世纪的来临。
我们早就好了,那天晚上,很久没见的春和波娃子都将来成都和我们相聚,波娃子还会带上他的女友,介绍给我们认识。我们准备一起到天府广场,聆听千禧年的钟声,并好通宵狂欢。
人生有太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如果可以,我想人们大的愿望是将时间停住!我真的希望时间永远的停99年11月以前,为此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
1999年11月1日,星期五,我永远无法忘记这个日子,这个该死的日子。
早上,我一如既往,点准时出门去上班,出门前,我吻了吻还赖床上的婷婷,对她:“乖乖的哈!我去上班了!”
她点点头,:“早点回来哈!等下我去买条鸡炖起,晚上给你喝鸡汤!”
“要得!那你再睡会儿,我先走了!”我吻了吻她,转身出门。
而这竟成了诀别,那一吻竟然是后的一吻。
大概1点多的时候,我正一个客户的办公室里,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刘可的声音:“高钒,赶快到川医来,婷婷出事了!”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连电话掉地上也没反应,我只觉得身血液直接涌上大脑,大脑“轰”的一声完麻木,眼前一片漆黑,几乎晕倒。客户见我不对,忙扶住我,问我怎么了。
我语无伦次:“川医,不可能!我要去,马上!”我的客户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立马叫司机把我送到川医。我跌跌撞撞的跑到手术室门口,看见刘可坐门口哭,旁边还有很多人,从服装上看,应该是她们公司的,还有两个警察。
我一把把刘可从椅子上抓起来,几乎疯狂,“哪门了?发生啥子事?婷婷喃?”
刘可哭作一团,“婷婷出车祸了,正里面抢救,交警通知的我们,我就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我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刘可连忙扶我坐下,安慰我,“你先别急,正抢救!”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到底是哪门起的?她严重不?”
“我到的时候已经手术了,我也没见到她。听交警,她被一辆面包车撞了!就你们家那个菜市场的门口,据她刚买完菜出来。”
实话,我不想隐瞒自己的犯罪心理,后来我去找过那个肇事司机,当时准备把他打个残废,让他一辈子不敢摸车!但我去了几次都没找到,也算他命大。很久以后,波娃子才告诉我,他肯定是坐牢了。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只记得我倒椅子上,几乎崩溃。刘胖子也赶来了,坐我旁边安慰我,“莫得事,已经医院了,肯定莫得事,你放心嘛!我用下半生担保,憋憋莫得事,你莫想多了哈!”我捂着嘴,两眼呆滞的看着手术室大门上的提示灯“手术中”,一言不发。“走,抽支烟,你放心嘛,莫这个样子,等下婷婷出来莫得事,你反而弄凶了!”刘胖子继续安慰我,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实的,这些细节都是后来他们告诉我的,我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完没有知觉,记忆中,只有那三个惨白的字——“手术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盏灯终于熄灭,我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迎上去,门一响,医生从里面出来,我连忙问:“医生,怎么样?”其他人也围了过来,都焦急的看着医生,医生看了我们一眼,低下头,摇了摇。
我的记忆就止于此,后来刘胖子告诉我,我直接就瘫了,不省人事。不是旁边的人扶住我,我就倒地上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我扶到椅子上休息,刘可拼命的掐我的人中,过了半天我才缓过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婷婷已被推走,我强烈要求要见她,刘胖子和刘可陪着我到停尸间。揭开那块白布,我看到了婷婷,她的脸因为碰撞,已经有些变形,但我觉得依然美丽,她静静的闭着眼睛,就像熟睡一般。我心的替她捋好头发,我知道婷婷喜欢她的头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头发有一丝零乱。然后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耳发,注视着她的脸庞,那曾经无数次我面前欢笑的脸庞,那曾经被我深深亲吻的脸庞,那让我魂萦梦牵的脸庞!
我觉得很奇怪,我竟然没有一滴眼泪!
我呆了很久,直到工作人员要下班关门,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当天晚上,婷婷的父母、姐姐、姐夫就赶到了成都,两位老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我站王叔面前,不敢正视他,低下头,想的很多,但后只了一句:“王叔,我对不起你和阿姨……”
老爷子泪流满面,拍着我的肩膀,缓缓的:“这不怪你,莫这门想……”
几天后,单位给婷婷举办了追悼会,刘胖子陪着我前去参加。幕布中间婷婷的巨幅黑白照片分外醒目,照片上的她浅浅的笑着,那门亮丽,那门迷人,我始终觉得她一直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婷婷穿着那件她喜欢的紫色毛衣,牛仔裤,面容安详的躺花丛中,手指上依然戴着那枚戒指,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手上那枚,我们一起买戒指的情形顿时浮现脑海,海誓山盟依然回响耳边,但是话的人却已经永远不能再话了。
婷婷的家人把她的骨灰带回重庆,葬一个公墓,我还去看过她几次,后来因为实太远了,就没去了,只是每年她的生日和忌日,无论我哪儿,都会点上一支烟,拿手中不吸,默默的祝福她,我知道远方的她一定笑的很开心,很迷人。我也去看望过婷婷的父母,陪老爷子喝喝酒。有一次,阿姨拉着我的手:“高啊,你是个好伙子,哎,我们婷婷莫得福气……你还年轻,把她忘了吧……”
忘记婷婷,怎么可能!
婷婷走了没过多久,有一次我路过认识婷婷的那间酒吧,发现酒吧已经关门了,几个工人正拆除灯箱,旁边放了个“肯德基”的灯箱。我当时立马有种想哭的感觉。
波娃子带着女友和春一起,提前到成都来看望我,顺便一起过千禧年。他们来的那晚,我们一起人民公园门口吃的火锅,吃完后,又到川大那边去唱卡拉OK,整个晚上我只唱了一首张学友的歌,歌名叫怎么舍得你,歌词至今记忆犹:
红笑脸红裙红丝巾
白纸般坦率还天真
一对眼水晶般吸引
流转的舞步像浮云
忘记你但仍然想起
愈想起加难入寐
紧抱你抱紧的只得空气
明知得不到你
何必再要记起
一丝丝一点点烧毁忆记
一幅幅一声声又复燃起
怎么舍得你
任由我肠断至死
恋一生差一些不可一起
只一心等一天日月如飞
却等不到你
愿忘记又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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