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想的太入神,他走进来我都没有发现。直到一个声音耳边响起:“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才猛得抬头,他正笑着看着我,我也笑了笑:“看书。”我轻声回答他的话。他摇摇头:“我进来有半刻了,你手上的书,还没有翻一页。是什么这么好看?”他有些戏弄的着,伸手就要拿走我手上那我根就没有看的书。他拿到手中连书看都没有看就放到了一边,我抬头看着他,他就突然蹲了我面前。我怎能受如此大的恩典,忙站起身:“皇上,您坐。”他笑笑:“不了。”完环视四周:“这里,你可满意?”我点着头:“我不配拥有此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他脸严肃起来到:“你没有听过君王的话一言九鼎的么?”我见他有些不快忙跪下:“请皇上治出言不逊之罪。”他拉起我:“我过了,天上的仙子,是不用向人间之人行礼的。”我笑起来:“也许是这样,可是您是天子,就另当别论了不是么?”他听完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一下点头一下摇头的。我就站那里看他的爽朗的笑,看着他完放松时和裕王不甚相似的面庞。我知道他们不是一母所生,可是却都继承了其父的大部分长相。只有,我心里笑着,只有眼睛不同。裕王的眼睛虽然也和他一样的深邃,但是却好似清澈见底的水潭,明净的不含一丝杂质,一眼就往到了底。而他的眼睛,却是你永远也看不到深处的,并且只要一眼,就会被那凛然的气势逼得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收住了笑看着我,突然拉起了我的手:“我现要去前朝,晚膳时再过来。”我点点头:“皇上处理国事要紧。”他对我粲然一笑:“等我。”我心突然跳漏了一拍,抿着唇点头,然后送他去了岸边。
看着船驶向对岸,我慢慢的往回走,心里已经知道想要离开这里,不是容易的事。那船,虽然我来时是他划浆,可是刚才,还有今早他走,都是有两个红衣太监持浆的。还有这蓬岛遥台上近百个侍从,我知道就算我看不见,但是那些人都暗中,何况还有芷兰他们那十二个“贴身”宫女太监。我无奈的笑笑点点头,即使没有他们,我也无法回到坤宁宫,没有船。唯一让我庆幸的是,惠菊毕竟看到了我,也就不会因我突然的不见后上报给他。今晚,我要告诉他我是谁,这样他就会放我走了,一定会的。我对自己点点头,这是唯一的,也是好的方法了。
重回到远瀛殿我先前坐着的镂金大椅上歇息了片刻,芷兰就外面到:“主子,午膳的时间到了,请主子移驾西侧殿。”我缓缓的站起身,实是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周的宫规。走出门我笑着拉起芷兰的手:“以后不用这样叫我,也不必如此恭敬。”芷兰却心的缩回手去:“主子,”她依旧是那恭敬的语气到:“这是奴才必守的规矩,请主子见谅。”我看她坚决的神情,叹了口气,不勉强她了,今晚我就会回去了。我浮上一抹笑:“带路吧。”
午膳的精致和讲究是我来到着皇宫中从未有过的,可是我知道即使我是由皓月厨房做来,可是不论哪级的嫔妃,膳食的规格也不会是如此的奢侈。
盛白玉盘中的各式菜肴,满满的铺了一桌,两边的桌上还有用金碟盛着的各色糕点,另有时令瓜果装水晶盘中。我心中有些不乐,这些实是太奢靡了,不好,可是据我所知,他一向是节俭的皇帝,为何这里……菜肴的味道很好,可是每样却只能吃一口,我的身边站着一个太监,每当我要再夹一箸时他都立刻将那盘撤下换上的菜色。我很是不解,这岂不太浪费了。
我看了一眼芷兰,她见我不解上前轻声我耳边到:“主子,这是为了主子好。以防日后有人要害您暗中投毒。”投毒?我心一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对于之前的我来,又会有谁意我是否存呢。我凄凉的笑笑点点头,芷兰立刻退到一边。我看着满桌的佳肴,突然就没了胃口。
午膳后芷兰陪着我看了看这远瀛殿中的其他侧殿,我心里不时的感叹,这里真的是汇集了天下的珍玩,即使是一方的镇纸,也都是青玉雕花篆字的。看完了东西侧殿和后殿,我站远瀛殿后面的花园中,看着周围不其他的辉煌的殿檐笑着对芷兰:“带我去见见其他此的女子吧。”芷兰笑着上前:“禀主子,蓬岛遥台上只有主子您一个主子,这里部属于您所有。”我指着不远处一座高大恢弘的殿阁问:“那里,是谁的?”芷兰脸色变了一下:“主子,”她走上前:“那里是皇上的万方安和殿。”我点点头,芷兰又到:“自这蓬岛遥台建成,您除皇上之外是第一个来此的主子。也将是唯一的一个。”我不解的看着她:“此话怎讲。这将来的事,谁又能的准。”芷兰笑了:“主子,我原是太后身边的掌事侍女,后皇上即位太后将我调到皇上的身边作为侍女主事伺候。这蓬岛遥台建成皇上命我留这里时曾过,这里将只属于一个人,他之后第一个带来的女子。之后他便不顾众人反对将这里搁置。”我心中慨然,为他,也为我自己。
傍晚时分芷兰带我去了芙蓉浴,这里引温泉水,浴汤是一朵巨大的芙蓉图案,水温正好,芷兰仔细的伺候着我沐浴,同时有侍女洒下鲜的花瓣,等到一切都洗完,芷兰留我一人那浴池里自己带着其他的人下去了。我慢慢的揉着自己的肩膀,捞起水中的花瓣看着,静静的泡里面,很舒服,很放松,我几乎忘记了一切的烦恼和伤心,忘记了我自己。
许久芷兰回来了,心的为我擦干身子,伺候我穿上衫裙。
是水红的里衫裙,用稍重的红色绣着细密的牡丹,外面罩着一件浅橘色的透明的轻纱衣,依旧是用金细丝线绣着雅致的花朵。芷兰捧着一双金缕鞋,鞋头晃动着一颗东珠,极其的珍贵。我她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又被她领到一扇大镜前坐下,看她用灵巧的手为我梳着翻覆的发式,为我脑后戴上一件如意首镶嵌镂雕双螭纹玉饰,侧面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和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又取来一对鎏金点翠花篮耳坠,一个玛瑙凤凰挂坠和一只金镶九龙戏珠镯,我从未一次戴如此多的首饰也不喜欢奢华的装扮,何况这每一件都贵重无比,非一般妃子可戴,甚至我这个皇后也不能一次佩带如此之多。我回头看着芷兰:“不要这么多,不合规矩的。”她没有等我完平和的到:“主子,这是应该的。”完为我细细化起妆来。我见她如此也不多什么,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我差一点没有认出镜中人,端庄华贵,若神仙妃子般。芷兰我旁边看着我微笑。我朝她笑笑,她:“主子,皇上已经西侧殿等您用晚膳了。”我点点头,扶着她的手走出去,步摇垂下的金流苏轻轻的摇晃鬓间,环佩叮咚,衣炔飘飞。
他已经坐了膳桌边,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微微皱着眉头看。我走进时他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好半天,终于笑起来,摇摇头想什么,我朝他手中看去,他迅速的将那东西收进袖中,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语气无比温和的:“听他们你午膳用的很少,不合胃口么?”我摇着头:“不,很好,只是我一向吃的不多。”他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身上。“晚上多用点吧。”他转身,手却已经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跟着他来到桌边,他要我坐身边,不停的为我夹菜,笑着看着我。我心中实是忍不住,我不知道他知道我是谁后还会不会再这样,但是我必须要。
“皇上,”我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跪下,他要拉我我却不起。“皇上,我是……”我的话还没有,一只手就轻轻的搁了我的唇上,我抬头诧异的看着他,他笑着:“不要,我知道。”“不,你不知道。”我也轻轻的拿开他的手:“皇上,您听我。”“砰”的一声,是银筷被重重搁下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周围伺候的侍从也吓了一跳部跪下。“我了,不要。”他的口气中有丝丝的无奈,眼神中也多了点淡淡的忧伤。我抿了抿嘴,低着头:“我知道了。”不再话。等了半晌他扶我起来,也让那些人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用着晚膳,我默默的坐他旁边,却不知该怎么办。
晚膳后他拉我去了西侧殿的另一间屋子,这里先前我来过,都是字画和典籍,是一个书房。他让我站身边,自己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女子的样貌,他笑着问我:“像么?”我看过去,是我。我点点头:“皇上的画功真好。”他笑起来,眼神明澈。我的话音未落,张德海走了进来,手上是一叠奏折。张德海进来时看了我一眼,赞叹的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将那些奏折呈到他面前。他立刻就坐下去批阅起来,张德海一旁伺候着,我想下去,走到门口他的声音传来:“不要走,留这里陪我。”张德海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我抓着门框的手紧了紧,还是返身走回他身边坐了下。
大概一个时辰后他伸伸腰站起身,那些奏折已经批阅好了,张德海心的整理好退到门边:“皇上,明日早上奴才来接您。”他点头挥挥手,然后看向我,之前批阅奏章时的严肃神情已消失,他看看天:“不早了,我们早些安置吧。”我的心一沉,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远瀛殿寝殿里,我紧张的坐床上,头上的首饰已卸下。他温和的看着我,手轻轻的解着我的前襟绊扣,他笑着摇头自语到:“怎么如此麻烦,芷兰怎选了件这样的衣服。”罢猛得一扯,那件精工细作的裙衫就脱离了我的身体,我忙用手挡身前,他眯着眼睛笑看着我,手抚着我的胳膊,身体就压了下来,我闭上眼睛,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过,只有接受。我心里难过极了,即使我是他的皇后,不管我是否愿意,着都是我应该给的,可是,此时,我实是无法接受。
“不要。”我自己无意识的出了这两个字,眼泪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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