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一个女声低声唤到：“您找我来，所谓何事？”
“上次的事做得很好，告诉了皇上她与他之事。不过，却因了那个惠菊不知怎么出了去找了张太医，还是让皇上知道了是诬陷。宠爱胜从前了。”惠妃此时的语气完不复平日的温和浅淡，竟隐隐有之前丽妃的味道。
“娘娘，声些，万一这附近有人……”
“不用担心，宫找你来此，已是派人察看过了。”惠妃的声音响起，我却暗中冷笑起来。
“那娘娘今日是要我……”
“将这药，放进她每日喝的药汁里。”
“这……娘娘，这恐是难做啊。”
“难做什么？当初皇上停手不再往凌相药中下毒，你不是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得继续了下去才害死了凌相。不然，就凭皇上之前那些，根没有任何作用。也多亏了你，让那个管家告诉她是皇上所为。不然，她也不会刺杀皇上，不会被太后送出宫去，不会与裕王有了纠葛。”
我一愣，心揪紧起来，原来……竟是这样。
有什么东西心底苏醒，那是恨，无边无际的恨……
“你不是有熟悉的人刚好进了御药房么？这是个机会。只有除了她，你才能翻身。别忘了，若不是她故意引起皇上注意，你又怎会只是今日一个的婕妤，皇上一个月，多半她那里，剩下的时日，也多是御书房处理国事，哪里还能轮到你？”
“我知道了，惠妃娘娘。”
这个声音，我熟悉无比，那时皓月的声音。
黑暗中，我的手紧了又紧，直到指甲深陷进手心，却不感到疼。皓月，枉我之前的苦心，枉我顾念过往的情谊，甚至枉我凌家，对你的收留照拂，终，却换来如此结果。
我恨，多的，是心寒。
回到坤宁宫已是很晚的时候，我想了想，唤来惠菊。
“今日听到的事，不要出去，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明日所有的饭菜，部悄悄倒掉，我们自己厨房里做。另外，明日傍晚，请月婕妤过来。”
“娘娘，这是为何？您该去跟皇上讲的啊。月婕妤与惠妃他们……”惠菊没有完，我打断了她：“你可有证据？皇上难道就会听信我一家之言么？”
惠菊没有话，只默默站定了片刻，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我却一夜未眠。
次日傍晚，皓月来了，我装做没有前尘旧事，与她随意得闲话这过去凌府的日子，皓月一直很心，毕竟她知道，我对她已经不是当初了。可是，我总是皇后，她不能不应对。
“月儿，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好好话了。”我摘下桌上黄玉佛手花插中一朵大红蔷薇，一片一片得撕下娇嫩的花瓣，手上便沾染了香气，却是伴随着如血般的花汁。
皓月一直看着我的手，似是吓了一跳：“皇后娘娘……”
我已笑：“干吗这么客气，我们怎么也算是姐妹了。以前，你都是唤我姐的。”
皓月一愣，撞上我含笑却威的面容，低下了头。
“今日皇长子有些不适，皇上定是要留惠妃处了，你便这里留宿，我们好好知心话。”我站起身，不等皓月话：“我去看看轩儿，惠菊，你带月婕妤去东暖阁。”走到门口转了身：“对了皓月，我恨想念你做的桑叶草籽饼，那些御厨做的，远没有你做的那个味道。”
皓月慌忙站起身：“娘娘想吃，我去做便是，很快就好的。”
我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娘娘，这样好么？真的不会有事么？”惠菊一面担心的看着我，一面问到。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瓶，笑了笑：“不会，这药虽毒，但只要及时，便不会有事。宫之前也服了些化解的东西，却不多，但可以抵挡一阵子的。今日张太医还没有过来请平安脉，多半是快来了，就是正好了。”我着一仰头，将手中的药剂喝了下去，之后对惠菊：“你速去将那饼换成之前做好的。皓月身是不吃桑叶味道的，就不会有意外了。还有，一定要将些须粉末，落地上。”
惠菊点了点头下去了，我缓缓坐下，等待皓月过来。
不多久皓月便惠菊指引下走了过来，看惠菊悄悄递来的眼色我便知道，一切都没有纰漏。
不多久腹中开始有了隐隐的疼痛，我知道，那药力是上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我心中一喜，计上心头，突然指着皓月，满面的悲伤神色：“你……为何要如此……”我的声音夜空中格外清晰而摄人心魄。之后，便倒了下去。
“薇儿……”沈羲遥几乎是冲进门来，一把扶住我下滑的身体，我的唇边已经有一丝血迹：“皇上，她……”我手指向已经吓坏的皓月，又转向那盘点心：“有……毒……”
皓月被关进了天牢，那些地上的看似不经意的粉末定了她的罪，沈羲遥下旨留她性命到秋后，而我，因张太医来得及时，便无大碍了。
“惠菊，随宫去一趟天牢。”一日清晨，我唤来惠菊，要她准备些东西。
“娘娘，去天牢做什么，那里，也不是我们可以进去的啊。”惠菊虽是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却是不解。
我一笑：“昨日里，已跟皇上要了谕旨。我们，去看看皓月。”我着，将一只白瓷酒壶放了进去。
天牢里黑暗而潮湿，有难闻的味道飘散其中。不过，这里的人几乎是不意的，只剩一死的人，是什么都不会放心上了。
“皓月，”我走进她的牢室，惠菊悄悄地退下，只剩我们两人了。
“为什么呢？”我看着眼前的女子问到。
“什么为什么？”皓月看了我一眼反问道。
“为什么要背弃了我们多年的情谊？”我直直看着她问到。
皓月“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把送我给皇上，却是做你的替身？”
我一怔，难道，就是因为如此……
“那你是怪我了？”我凉薄一笑：“所以，就做出了那么多天理不容之事？”
皓月看了我一眼，目光复杂：“不，不只是因为如此。”她低了头去：“若是你将我送给皇上，我该是感激你的。可是……你心仪裕王，为何还要出现皇上的面前，为何，出了宫后，还要回来，为何，你明明不爱皇上，却还要夺走他所有的宠爱？”皓月有些发狂得问着我，可是，她的问题我看来，是多么的可笑，若是我愿意，甚至是根不愿进宫的。
“你好有心计，要我去幽然亭，哪里是为了成我，不过是提醒皇上不要忘记他看到的那个女子。之后你再出现，是让皇上无法放手了。”皓月冷冷看着我：“从来，你只当我是一枚棋子，用我的幸福，我的感情，做了你的铺路石。”
我看着她，她已经是完着了惠妃的魔，这些话，是那么可笑，可是她作为当局者，竟是看不透啊。
我摇摇头：“罢了，罢了。”完将那篮子给她：“这里有样东西，今日是来还你的。”
我完走了出去，那篮子中，那酒瓶里，放的是当日我冷宫，皓月送来的那壶好酒。
可是，我终还是不忍杀她，秋斩前，恳请了沈羲遥，完由我处置，之后，便悄悄得派人，将她送去了一个地方。那里，她不会死，却也能消了我心头的恨意。
万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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