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称赞,心里暗暗称奇,愈是平常愈显得功夫厉害,因为往往只有些平常的东西,才能显出艺术。
她又端过一碟铜钱模样的菜式,这碟里整齐的装着铜钱模样的金黄油圈,个个大一样,花椒味伴随着芝麻油的相味很诱人,不等她开口我已经尝了一口,较之先前的羊肉是鲜嫩爽脆,除了虾仁也不知道里面拌了什么。
崔姨娘解释道:“这碟菜叫‘金钱吐丝’,是马蹄沫加虾仁泥炸成的,特别香脆。”
“还有味滑腻的东西崔姨娘可没?”
她笑道:“昭仪娘娘果然见过世面,那崔姨娘就考考你。”
我略微思,答道:“应该是普通的肥猪肉。”
“哦?何以见得?”
“单单只是虾仁的话不会有腻味,姨娘也不需加马蹄沫来提爽了,但却只有加入少许肥猪肉才可令虾仁滑。
她对我的回答很赞赏,亲自转身回后堂端出一个黑漆沙锅,沙锅里隐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却不似治病的药味,气味还很怡人。
我问到:“这是什么?”
她笑一声,并不回答,拿起湿手帕盖沙锅盖上揭开,那股药味加浓烈。定睛一看,不过是一锅普通的糯米饭,上面零碎的伏着碎碎的绿叶沫,饭粒虽颗颗饱满却一点也不觉有什么稀奇,不过是农家常吃的米饭而已。
崔姨娘见众人皆看向她,她这才:“糯米不过是普通的糯米,只这煮米的水是天山运来的千年雪水,甘甜可口,使饭粒比普通水煮出来的要软几倍。”
我道:“那碎绿沫是?”
她道:“是艾草,我听女真的人这药草治疗头风效果奇好,特地煮给昭仪娘娘。”
“劳烦崔姨娘牵挂了。我宫里时曾惠妃娘娘那儿见过,当时还不甚意,以为娘娘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意养来玩,打发时间罢了。”我动容到,心里很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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