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萍直接从厂子就去了医院,到了妇科,门口她有些局促,要是医生问自己的老公怎么没陪着来,自己该怎么?她犹豫了一会儿,就李去出差了吧,想到了这,她忽然就很羞涩,自己怎么就那么顺理成章地把李当成自己的老公了。
“医生,我想查一下,我的那个这个月没来。”晓萍的声音很低。
“害羞什么?做女人这很正常,先查下尿液吧。”医生的神情有点不屑一顾。
“恩。”拿了那个塑料的盒子,晓萍去了卫生间。一会儿她端着出来了,边走边心里祈祷,老天啊,我真的错了,要是我不上大学就不认识佳卫,要是不认识佳卫就不会和他去喝酒,要是不喝酒……
当过了5分钟,医生把那个试纸拿了出来,一瞥就:“怀孕了,先去做个B超吧。”
“啊?”晓萍的嘴成了O型,一时间楞了那里。
“啊什么啊,做之前不知道啊,现想起吃惊了,没结婚吗?”
“结……结了。”晓萍的脸绯红一片,又羞又恼。
“先去做B超吧,一个家有个孩子没什么不好,别学西方人,不喜欢孩子,看看这墙壁上的画,那个孩子都和花朵一样。”医生误解了晓萍,以为她不想要孩子。
“恩,是花朵。”晓萍机械地回答着,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就走了出来,她没有去B超室,而是出了医院的大门。此时天暗得厉害了,好象一种风雪欲来的感觉。晓萍的泪滑了下来,心里凉得和那结了冰的河水一样,寒得刺骨!
医院门口她呆了好长时间,直至华灯初上,她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家里走去。夜蔓延着,痛也蔓延着,经过了那个化学工厂的门口,隐约的她闻到一种怪怪的味道,胃里一阵翻绞,酸水就涌了上来,她赶紧扶住了路边的那棵树,刚一低头,就吐了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家,妈妈看她脸色不好,问怎么了?
她没有什么,就去了自己的房间,浑身无力地瘫道了床上,泪就又淌了下来,“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样的痛楚要让一个女人承受?那些做了坏事的男人怎么就能安然无恙地享受生活?”晓萍恨得咬紧了牙,要是佳卫现自己的身边,自己一定要把他撕碎,然后再践踏脚下。
可屋子里没有佳卫,只有一片漆黑,还有满满的哀伤,无助!
第二天,晓萍请了假她没去上班,整整一晚上的噩梦,让她筋疲力。当那一抹清淡的冬之晨曦,透过窗帘射进来的时候,她已然醒了,眼神直直地盯着屋顶,这房子是前年刚装修过的,顶棚上理应是纯纯地白,如雪。可现看来似乎添了隐隐的灰黄,倦倦地,那盏吊着的灯是她曾经花了一天的时间灯具市场里寻觅来的,一弯月牙一样的主灯,旁边缀着几个灵动的星型灯,每每打亮的时候,晓萍都觉得自己的房间就是一片湛蓝的晴空,而这月,这星写意了那么样美丽的浪漫。
可是,今天晓萍的眼里空无一物,茫然的连妈妈站了眼前她都没发现。
“萍啊,你身体不舒服吗?”
“恩,可能有点感冒了。”她懒懒地应着。
“那把这药吃了吧。”
“恩,就放这吧,我起来就吃。”
妈妈的眼里很多的担忧,但没有再什么,只是临出去的时候,给晓萍的被角掖了掖,这一低头的时候,晓萍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妈妈头上竟然有了很多的白头发,再一看妈妈,脸上郁郁着,神情那么的幽怨。
“是自己不好,怎么就那么不省心,老是让妈妈担心呢?要是这事让妈妈知道了,那她会是怎么样的伤心啊。”晓萍忧心如焚,狠命地把被子拉过了头,让自己蜷缩了被子里。这动作一猛烈,恶心就袭了过来,她赶紧掀开了被子,匆匆地呼吸了几大口,强忍着把恶心压了下去,此时的脸色已经是苍白无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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