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中勉强将眼睁开一条缝隙,竟发现自己躺一个狭黑暗的空间内,四周刷着黑漆的木盒子,还不时的颠簸中。
猛然一束强光射进,冷风吹入。
我眯起眼,努力适应着光线,脑子也开始转动起来。记得,怡心阁,被林宝儿茶中下迷药,掳到了这辆马车上。
必须要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到哪里,我深吸一口气,挣扎着起了半边身子,右手手肘抵住车底板,撑起微颤的上身,抬起左手,想撩开车帘,一瞧外面的情况。
眼见手就要碰触到了帘子,可恰好这时身力气像被吸干一般,软弱无力,终于支撑不住,人便直直的向后仰到。
带着一丝痛楚的低哼响起,声音沉重,竟是男子。
我以为将会重重的撞向车底板,不料却是一个软绵绵的身体。
惊得我直抬头仰望,洛谦略带痛苦的笑脸映入我的眼瞳。
“扶柳,还好吧?”洛谦声音嘶哑,微微带笑的嘴唇显是勉强扯出的。
心中愧疚,不敢面对他的笑容,我低头声道:“我没事,只是把你撞得痛吗?”
“比少林寺和尚的铁头功差了一点。”
我扑哧一声笑起,忧愁消,没想到平日文雅君子模样的洛谦也会笑话。
“那我倒是应该去学习一下铁头功的!”我笑着叹气。
“真狠心,非要把我撞得呕血不可。”
“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想用铁头功撞破车板,可以带你逃脱啊。”
“柳君子,赔礼道歉了,刚才是洛某人枉为人。”
一时间,狭的马车内笑声频起。
其实,我正躺洛谦的怀里,姿态暧昧。但却因为迷药他我都身无力,连手指也移动不得半分。就这样,他不,我不提,两人犹如对座般谈笑风生。
快乐终究短暂,毕竟是让人绑架了。
我心中有了太多个为什么。为什么洛谦会与拓拨阳一起?为什么拓拨阳要下药绑架我们?唉,还是从简单的问起吧:“为什么我现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何种迷药这般厉害?”
洛谦若有所思:“可能是天山化劲散之类的毒药吧?”
“化劲散?茶中的毒药?”我些许不信,世上真有化劲散这种毒药吗?
“书中曾有记载,化劲散乃西域密制毒药,服用者将身无力,若会武功内劲之人将无法提取内力。”洛谦解释道。
看来现我们完受控于拓拨阳,性命皆他手,我亦直接了当问起:“你与拓拨阳略有交情,知道他为什么要擒住我们吗?”我知道我咄咄逼人,不似以往温婉,只是如今生死不明,又何需保持矜持?
洛谦也不伪装,没有假意的微笑,眼神透着锐利,混着阴冷霸气,正色沉声道:“扶柳,你确定想知道吗?”
“一步过后就无回头路,不要知道太多了。”
当然明白自古官场就无回头路,一入沼泽便深陷其中,逃脱不得。一个西华丞相,一个拓拨王子,一个握有重兵的大将军,外加五十万两白银,这一切就是一个惊天大秘密,或许它不只惊天,或许它能变天,变换了这天下主人。
思及此,我不禁轻拧眉心,忽尔松畅一笑,道:“路凶险,不知能否安然回去?既如此,何不死前知晓通透,也免得不明不白见了阎王。”
我笑了,洛谦反而高声叱道:“什么性命不保的?我曾经答应过你,此事绝对成功,不会牵连他人。扶柳,你一定会毫发无伤的。”
洛谦竟然一反常态的不沉稳,甚至还将怒气发出,他是意吗?
我婉转浅笑,轻声悠然道:“泓先生当年为我算命,我是个要遗害千年的祸根,命硬得很。”
“我只是好奇了,拓拨王子为何辛苦地请扶柳做客呢?”
洛谦叹言:“拓拨王子只是针对我而已,却不想把你也牵涉其中了。”
忽然,一个颠簸,马车停住,车外响起一个清亮声音:“刚才听得上官姐姐的笑声,想是姐姐醒了。”
人未见面声已先闻,帘子撩起,林宝儿车外一脸开朗的笑容。一样的清丽样貌,一样的清笑颜,可我眼中林宝儿却变了模样。如果以前怡心阁时,我们关系微妙似敌似友。那么她亲手沏得一壶茉莉花茶,就彻底地划清了我们之间的复杂关系,我与她是对手。
她为拓拨阳甘愿付出一切,而我为谁呢?世事复杂,当我还没弄清原因时,我与林宝儿已成为敌对双方,可笑我还曾以为我们会成为朋友。
林宝儿笑道:“车马劳顿,一路颠簸,应该折腾得上官姐姐身酸软了吧?还是让宝儿扶姐姐下车歇息。”
我嘴角噙着淡淡冷笑,睨着林宝儿:“好像还要劳烦宝儿妹妹沏得一壶茉莉花茶啊。”
林宝儿似早有准备,知我会冷嘲热讽,竟毫不意,反而是掩嘴一笑:“原来上官姐姐是嫌弃宝儿侍候的不周到,不及躺洛相的怀中舒服了。”
我倒是忘了我与洛谦困这狭窄车厢内,肢体胶结,的确不雅。林宝儿一句戏言,让我不知该如何言语了,只是俏脸一红。
“那就麻烦宝儿姑娘扶内子下车了。”洛谦自如道。
林宝儿也不再戏言,扶我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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