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伸起胳膊,我轻叹道:“这次可以出去了吧!”
同样的快速抓住我的手,然后扯下,皇甫轩淡道:“外面可能还有危险,你不会武功,我先上去瞧一瞧。”罢,推开木板,跃然一跳,出了地窖。
一盏茶后,我才得见院里院外的狼狈场景。
原温馨的家再无一处完好,破裂的木块,粉碎的瓷片,掀翻的桌椅,拆下的门板,充斥了整个视野,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迹。
夜风吹起,将血腥之气弥漫院落。
“流苏,现就开始准备吧!”我将乌木圆筒抱得紧,直勒得胸口一阵阵的痛。
“是。”流苏应道,随即跟我进了门窗俱已砸破的卧室。
瞥了一眼院里的皇甫轩,他随意坐草垛上,仰面遥望星空,水晕月光洒他洗旧了的淡青袍子上,竟有一种不出的孤寂。
明日,他就要踏上孤寂的帝王路了。
“流苏,点根蜡烛。”我收回视线,吩咐流苏道。
流苏狼籍中翻出一根折半的蜡烛,从腰间取出火折子,点燃半截蜡烛。
我深深吸气,捧出乌木圆筒,将圆筒前端置于烛火之上,然后目不转睛盯着圆筒。一会儿,封住圆筒盖子的蜡开始慢慢融化,心地转动圆筒,一圈下来,已流淌了一滩白蜡。
将圆筒移开烛火,手有些发抖,覆上了圆筒木盖,我无意识地叫了一声:“流苏。”
流苏虽然表面如以往沉静,但呼吸早已乱,声音也颤:“姐,老爷的马车一个时辰后,便抵达这里,接姐与大皇子去太庙。”
流苏的话语似鼓励,我还有上官家作为后盾。
轻旋开木盖,耀眼明黄倾泄而出。
这是皇甫朔的后一道遗旨。
就微弱的烛火下,我展开了圣旨,鲜红的国玺印夺目异常。
细细默读,心渐渐安宁,果然是册封晋王遗诏。
将遗诏平整折起,就像普通的汗巾方方正正,然后我对流苏清甜笑道:“帮我穿上长公主的礼服。”
破碎的铜镜前,流苏为我披上一层层的奢华锦缎。朱红长衫,赤金刺绣,部压我的身上。短吁一声,终只剩下了端庄的墨黑锦袍,锦黑如夜,柔软光泽。宽大的袖口以及长长的裙裾上,绣了无数只暗红的展天凤凰。暗朱丝线藏墨黑锦缎上,像是凝固的赤血,若隐若现,魅惑众目,竟比锦袍边滚的纯金扁线为抢眼。
玉带环绕腰间,琅环缀满,轻轻一动,玉碰脆音。
找来一把尚可坐稳的木椅,我缓缓坐下,对面碧衫已经破裂的铜镜,淡然浅笑。
铜镜中我的影像也笑,只是镜面裂痕纵横,怎么也看不见一张完整的笑脸。
寻出碧衫的木梳,梳子用了一些年头,中间断了几根齿。我把木梳塞进流苏手中,笑道:“流苏,为我第一次盘上长公主的发式吧。”
流苏拿惯冰冷铁剑的手,却无法掌控好的一把木梳,我浓密的长发流苏的指间跳跃,但是绝不顺从。流苏有些恼怒,一咬薄唇,手指像她的软剑一样灵动,很快发髻渐渐盘起。
“流苏,你是第一个用剑法盘发的人。”我盈盈笑道。
话语间,十二根琉璃金凤钗已稳稳插入我的发髻中。
“时辰已到,老爷的马车怕是就门外等候了。”流苏放下木梳。
“嗯,”我瞧着即将燃的蜡烛:“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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