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这时刚好回头,看到了武二有的表情,他道:“怎么,这个窗户很安吗?”
武二有忙道:“家里晚上睡觉之前,都是要把窗户插好的,而且这个窗户上有个铃铛,只要一动这窗户,铃铛就会响!”
着,武二有上前,把窗户框上的闩往窗户上一插,果然叮当一声脆响,那窗闩上有一个铃铛,虽然铃铛体积不大,但发出的声音却是不!
李日知哦了声,道:“刚才这窗户是虚掩的,我没有碰这窗闩,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铃铛。”
在窗户上面装一个铃铛,别看东西虽,但确实有防盗的作用,当然也只是防些偷摸,比如要是有偷想从这扇窗户爬进来,只要一推窗户,无需推开,窗闩一动,便是叮当一声,偷便会吓一跳,怕惊动主人,自然也就不敢再进来了。
李日知拨动了几个铃铛,他问武二有道:“如果忘记插窗闩,那这个铃铛岂不是失去作用了。”
武二有摇头道:“这是肯定不会的,我大嫂每天都要用这个房间,她为人又很仔细谨慎,所以从来不会忘的!”
“每天都用这个房间?”李日知又哦了一声,难不成潘氏每天都洗澡?不过,这是武家的**,而且武二有是叔子,他也不好的。
武二有稍有尴尬,但还是点头道:“以前我在家时,我大嫂就是如此,我前几天回来的那个晚上,大嫂仍是如此,所以我估计,应该是天天都如此吧!”
李日知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什么,他心想:“凶杀案发生在晚上,潘氏却没有插上窗闩,是不是凶手就是从这里爬上来呢?偏偏就是在潘氏没有插窗闩的当天,发生了凶杀案,这差不多就可以直接证明,凶手就是熟人了!”
店铺里的线索几乎被糟蹋了个干净,现在好不容易重新发现了新的线索,李日知当然非常重视,他仔细查看窗户周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房间里没有线索,可不代表房间外没有!
李日知从窗户里翻了出去,跳到了那堆干柴上,然后回头看去,去看有窗户的那堵墙,只这么回头一看,便立即发现了线索,就见这堵墙上,有两个脚印。
这两个脚印并不是蹬墙进窗,也就是不是凶手进窗户时留下的,而是反过来的,是跳窗出来时,凶手一定在窗户那里犹豫了一下,怕下面太高,所以极有可能是双腿先出来,然后身子坐在窗户上,双手撑住,观察了下面之后,这才跳了下去!
李日知看着那两只脚印,脚印是脚尖冲地面,脚跟朝上,并不太明显,只不是两个擦痕而已,看痕迹就是前几天留下来的,虽然并不明显,但对于线索来讲,这也就足够了!
李日知冲还留在房间里的武二有道:“这个窗户,你们家谁会跳来跳去的?你,还是你哥哥,甚至是你嫂子?”
从武二有的角度,他没有看到那两个脚印,他很惊讶地道:“我们家的人怎么可能跳窗户,有门不走,怎么会跳这个呢?”
李日知嗯了声,他道:“你出来,你看一下这墙上的两个脚印,我看是新的脚印,你回忆一下,你以前见过,还是没有见过!”
武二有大吃一惊,这堵墙上有脚印,那一定不是好人的啊,他从窗户里跳了出来,也跳到了干柴堆上,然后回过头看墙,自然也就看到了墙上的脚印!
武二有指着脚印叫道:“这这,这肯定是坏人的啊,一定是凶手留下的,从这里跳进跳了的,怎么可能是我家的人,更加不可能是好人!”
李日知心想:“跳进跳出?这你可想错了,是只有跳出,没有跳进,凶手应该是走正门进店,然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却要跳窗离开了!”
但李日知没有出来,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向武二有清楚什么。
武二有一叫喊,郑刚令和差役们自然是听到了,他们都进了洗澡间,往下面看,但却看不清脚印,郑刚令是不可能跳出来的,他便下楼,从前门绕到后面来看。
这时候,集镇上的百姓不少都放下生意,跑过来看热闹,毕竟集镇上第一次出了人命案子,县令大人又亲自来断案,他们当然要过来看热闹了。
王婆是看热闹最积极的,她竟然比郑刚令跑得还快,第一个就冲到了后院,看到了墙上的两个脚印,然后又看到了李日知!
王婆赶紧陪着笑脸,道:“哎呀,这位公子,原来你是官家人啊,民妇刚才怠慢了,还望公子恕罪啊!”
李日知从一人来高的柴火垛上跳了下来,笑道:“有没有罪,得县令大人了才算,我看你一定是偷了这店里那些撒在地上的梨,甚至连篮子都偷走了,所以你恐怕是真的有罪!”
王婆瞬间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她叫道:“没,没有,那些梨子不是民妇偷走的,扔在地上也没有人吃……”
李日知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她偷走的,竟然把证据都给偷走了,这得多贪心,估计是卖给过路的客人了,她还能再捞点儿钱!
这时候,郑刚令在差役们的簇拥下,也到了后院,他抬头看向墙上的脚印,点了点头,冲李日知一招手,把大外甥叫了过来。
郑刚令挥手让差役们离得远些,他低声问李日知,道:“如何,查到了什么线索?这双脚印能证明什么?”
李日知道:“舅舅,我是这么分析的,这个跳窗户的人,肯定不是武家的人,这点确定无疑,而墙上只有这两只脚印,明这个人是从正门进来的,却不知什么原因,只能跳窗户离开!”
郑刚令哼了声,道:“这有什么难猜的,贼是断然不会走正门的!”
李日知嘿的一声,又道:“这个跳窗户的人,留下了这两个脚印,明他对于后院的情况不了解,所以才会在窗户上坐了一下,两脚这才搭到了墙上,那么这两个脚印应该是在晚上,没有光亮的时候留下的。
我刚才和武二有从窗户跳下来时,都不是坐到窗户上,而是踩到窗户上,然后直接跳了下来,因为我们都能看到这个柴火垛,知道直接跳下来没事儿,只有不知道这个柴火垛的人,又是在天黑时跳下来的人,才会坐窗户上,先看清楚清况,这才往下跳的!”
郑刚令点了点头,道:“这个人必定是前门被堵,无法出去,这才被迫从这里往下跳的。日知你不用替武家遮掩什么,这是一桩案子,有什么话都明就好了。”
李日知看了看不远处的武二有,武二有还有一众看热闹的邻居,尤其是那个王婆,都在往这边看着,但李日知和郑刚令什么,他们是都听不到的。
李日知声道:“舅舅,依我看是这样的,那武大有连着几晚没有回家,那潘氏便忍耐不住寂寞,找了情人来家里私会,可却没有想到,武大有突然回家,那情人无处可逃,只好从洗澡间逃走,他不熟悉后院的情况,这才犹豫了一下才跳,如此才在墙上留下了脚印,如果是贼,那么应该还有蹬墙入室的脚印,不可能只有出来的脚印!”
郑刚令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能成为潘氏的情人,必是年富力强之人,潘氏年纪不是很大,家里生活也不贫寒,她找情人寻欢,不可能为钱,那便应该是为人了!”
李日知点了点头,又声道:“事实上,那王婆和西门掌柜的嫌疑,却是可以排除了,虽然现场留下了那篮子梨,他俩也都有过梨,但是他俩都不可能是跳窗户的人!”
王婆是女人,别潘氏了,就算是武大有都不可能看上她,而且她是一个老婆子,跳窗户这种事绝对和她无关,所以她肯定没有作案的可能,而看西门掌柜那猥琐的样子,潘氏也不可能看上他的!
郑刚令倒是不知王婆和西门掌柜的事,李日知便给他简单了几句,郑刚令听罢,却道:“也有可能是那两个学徒之一啊!”
李日知却道:“这不太可能,如果是这两个学徒之一,那么他必定可以直接翻窗而出,不需要停顿一下观察下面情况的,不定这个柴火堆,就是他们两个堆起来的,他们是不存在不熟情况这种可能的!”
郑刚令摸着胡子,微笑道:“日知,只不过是后墙上的一双脚印,却可以让你分析出了这么许多,如果案子真如你所这样被破了,那日知你以后当真是前途似锦啊!”
李日知笑道:“外甥也是这么认为的!”
“太不谦虚了!”郑刚令笑道。
李日知脸色一正,道:“现在凶手的查证范围已经很了,必是这集镇上的人,必定是年富力强,并且相貌俊俏的年轻人,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怕是在这个集镇上不多吧!”
只要把凶手的范围一确定下来,那么再一一排除,这案子就有告破的可能性了!
李日知和郑刚令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完符合上面的两个条件,甚至还和梨子有些关系,虽然梨子并不能算是什么特别的证据!
郑刚令表情严肃,对着差役们大声喝道:“把镇上的人都召集起来,三家连保,互相指认,如果缺少了哪家的男子,便要立即捉拿,权当他是杀人疑犯!”
差役们立即手持棍棒铁尺,满镇子地吆喝,把集镇上的百姓都聚集起来,就在武记蒸饼的店门口集合。
一来集镇不大,人口不多,二来镇上的百姓都很关心这事,所以只不过片刻功夫,就都集中到了武记蒸饼的店门口,不过也才百来口人,这还把老人和孩儿都算上了,王婆便在其中!
三家连保,互相指认,这样认人最是方便,谁家缺人,可以直接就发现,又只不过片刻功夫,就知道谁现在不在这里了!
王婆叫道:“西门老狗……啊,西门掌柜不在,还有云哥也不见了,不过,云哥是去还马车了吧!”
差役们给郑刚令搬了把凳子,郑刚令坐在店门口,沉着脸,问道:“只缺少他们两个吗?”
镇上百姓纷纷点头,现在就缺少云哥和西门掌柜了,别人都到齐了,甚至连不少过路的旅客,也被差役们赶了过来!
现在这里,只缺少两个,云哥和西门掌柜都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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