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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没有?”五六分钟之后,柳桥蒲催促道:“我们该要去救人了,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恽夜遥再次阻止了老爷子的行动,他说:“老师,我还是认为没有必要救陆浩宇,让他单独留下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你确定陆浩宇是帮凶喽?”柳桥蒲皱着眉头问。
“不确定。”恽夜遥老实承认,柳桥蒲瞪了他一眼训斥道:“那就不能拿人命开玩笑,不去救,万一被杀了怎么办?我们有责任保护每一个人,就算是凶手,也不能轻易放弃他的生命!你懂不懂?”
“我知道,老师,可…可要是不利用陆浩宇,我们就没有办法得到杀人分尸的最终答案了。”
恽夜遥努力辩解,文曼曼和柳航的叙述并没有让柳桥蒲改变主意,他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谢云蒙,却又看到了枚小小冰冷的目光。
从楼上跳下来,让小蒙受了不该受的伤,恽夜遥确实也很自责,只怪自己太不信任小蒙的能力了。所以他回避似的转过了头,柳航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谢云蒙也明白枚小小的想法,这种时候,刑警要行动,拖后腿是最麻烦的,可刑警并不认为小遥拖了后腿,他只是担心自己而已。
刑警轻轻替恽夜遥挡住枚小小的视线,问她:“小小,单明泽绝对可信吗?”
“可信,西西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我看得出来,他非常想要报仇。”
“那我和你上去救人,让单明泽配合老师守着大家,你看行吗?”
“应该没问题的,我去和单明泽说。”
说完,枚小小走近单明泽,凑着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单明泽随即点点头,走到了柳桥蒲身边,此时,谢云蒙已经把他们的安排告诉了柳桥蒲。
“没问题,交给我吧。”老爷子回应道。
很快,房间里的格局又改变了,单明泽坐在门口的地板上,颜慕恒守在恽夜遥身后,扶着他,柳桥蒲则坐在一个可以看到所有人的角落里,随时防备。
在恽夜遥的面前,桃慕青、文曼曼、文玉雅、夏红柿、王姐和厨娘围成半个圆圈,圆圈中心点前面坐着唐美雅祖孙和于恰。
几乎清一色的女人,于恰成了之中唯一的绿叶,安排这样坐的人是恽夜遥,反正大家也不在乎这些,只想要尽快听听,到现在为止,刑警和演员调查出来的结果。
凶手是谁?目前是每一个人心中最期待知道的事情。
怖怖立刻回答:“枚警官,那里确实没有机关的,可能是安泽希望到来的客人觉得他与众不同才那样装饰的吧?我以前擦拭过无数次,没有发现过有什么可以打开或者移动的地方。”
“随便怎么样吧,小乔还是过去确认一下,这房子太诡异了,我们仔细一点总不错的。”
枚小小坚持自己的意见,怖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也许枚小小觉得怖怖没有经历过15年前的火灾,再说她能提供的线索刚才已经和乔克力都说了,所以才会支派怖怖去做事。但又不放心怖怖一个人,才让乔克力跟着她。
反正不管怎么样,女警又自己的考量,在楼下的人也不会对她的安排提出质疑,毕竟那些刺头都在柳桥蒲和恽夜遥身边。
怖怖和乔克力离开之后,枚小小继续说:“写日记的人说自己时常可以拿到一些玩具和钱财,还有好吃的东西,我想当时囚禁在三楼的女主人应该拿不到这些东西吧,尤其是钱财,安泽囚禁了女儿,不可能会给她钱财的。”
唐美雅说:“我认为不一定,这个家里的人不是一直找不到安泽赚来的钱到底藏在哪里了吗?主屋一楼和塔楼里面我们也都看过了,根本没有藏钱的地方,也许安泽把钱藏在了三楼上呢?反正他的女儿也不可能下来把钱带出房子,或者告诉其他人。”
“不对,雅雅,他还有一个藏钱的地方。”于恰擦嘴说。
“哪里?”
“就是囚禁我的那个供桌后面啊!哪里即隐藏,又不会有人发现,外面还有伪装物遮挡。安泽不是常去哪里祭祀祖先吗?把钱装进箱子或者袋子里,藏进那个后面也很容易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里是安泽祭祀祖先的地方?”枚小小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半是猜测,另一半是刚才好像听哪个人说起过,我不记得是谁了。”于恰回答说。
“也对,您在岩石地洞里关了那么久,是有可能听到很多人的对话,其中也许就有凶手,您回忆一下,在我们出现之前,岩石地洞里还有谁去过?”
“这个,你让我一下子想,我也没有办法想得起来,只能提供一些模糊的印象而已。”于恰显得有些为难,他被囚禁的时候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年纪大了,所以没有关注到太多的东西。
“我还记得,在火灾之前,就是我还能只有活动的那段日子,小工人和女仆的关系就很好了,我不知道那个小工人来自何方,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管家总是偷偷告诉我,小工人和女仆会在偏屋地下室见面,当时那个地方,父亲是绝对禁止我去的。”
“我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反正在书房里的时候,总觉得里面有脚步声。想来,就应该是女仆和小工人在约会吧。也许地下室的人口在别的地方,反正在书房里,我从来不知道该如何进入地下室。
“那些一两年之前才发生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样,当时我不觉得有什么开心,现在却觉得那时如同在天堂。父亲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管家先生也不再上三楼来,我身边只剩下了书和笔记本,其他的东西都被偷偷搬走了,是谁搬走的?我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们听这些日记,你们想知道什么?”秦森突然站起身来吼道:“我们上三楼的目的是什么?找女主人?找线索?柳爷爷,你们能不能给一个明确的答复,要干什么,干完了就直接下楼,至于线索和日记,你们刑警直接找当事人单独谈不行吗?要我们不相关的人呢跟着一起担惊受怕,我不明白是什么道理!”
因为太过于突然,恽夜遥被他吓了一跳,瞬间用惊愕的眼神看向秦森。
秦森吼完,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心事重重地想要坐下,却被柳桥蒲叫住了:“秦森,你们大部分人都和凶杀案有关系,我们现在无法下准确的定论。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可以警官说出来,但是,我希望你这种浪费时间的话还是少说一点,多想想过去发生了什么吧!”
柳桥蒲的话非常严厉,而且意有所指,也不知道秦森听懂了没有,反正他的那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无比。他的手心握紧,那里在楼梯间沾染上去的血迹,应该还没有擦干净。
“谁杀了谁?”女仆像是重复又像是惊疑般地问男人。
可是,接下来的答案她再也得不到了,不是因为男人杀了她,而是因为男人自己倒在了地上,用一种诡异可怖的样子慢慢倒下,手脚都扭曲到正常人无法做到的程度,仿佛有个力气很大的人躲在他背后,把他的手脚一点一点扭断一样。
女仆不敢大声尖叫,不远处的房间里安茜刚刚睡着,她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膝盖弯曲,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地上人的鼻息。突如其来的状况任谁也无法相信,也许这个男人只是在和她恶作剧,毕竟平时,男人的表现是那样善良温和,让女仆对他充满了信任。
可是颤抖的手刚伸出了一点点,目光就突然对上男人圆睁的白色瞳孔,那里一点黑色都没有,只有睫毛的阴影覆盖在白色上面,仿佛恶鬼附身一样,女仆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连最后的一点胆量都不复存在。
‘现在必须尽快离开,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必须要离开!’惊慌失措中,女仆想到的唯一出路就是逃走,她太过于慌张了,没有仔细查看男人的样子。男人身上没有一点血迹,白色瞳孔上的睫毛正在因为用力扩张而微微颤抖。
年轻女仆慢慢移动到墙边,靠着墙壁,她绕过地上的躯体,来到大床边上,那里墙上有一个打开的小缺口,位置在女仆头顶上很高的地方。
这个小缺口可以从房间内部拉大,但必须移开某件家具,然后用力把机关往下压才行。双手死死扣住沉重家具的边缘,使劲向外拉,女仆感觉到双手发麻,腹中一阵阵地疼痛。但是她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万一被人看到房间里的状况,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可越是惊慌,事情就越是糟糕,家具的脚好像被什么卡住了,只拉开一点点,就再也没有办法移动,无论女仆怎么用力都不行。她想要强行挤进家具与墙壁的缝隙里,去压动机关把手。
这个行为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因为挤压,让腹部的疼痛加剧,女仆实在没有办法忍受,只能扶着墙壁边缘蹲到地上,双手死死按压住腹部,希望疼痛能够缓解,让她可以再次行动。
焦虑、不安,惶恐此刻一起侵袭着女仆的内心,她感觉这次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平安度过,过去所做的一切,包括两个女儿和她们父亲的脸庞轮番呈现在女仆眼前。
“快看看地上的人!”随着柳桥蒲蹲下身体的动作和椅子砸到地上的剧烈声音,大家才意识到有人倒下了,纷纷从座位上站立起来。
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年轻男人,他身体不由自主抽搐着,脸色变得青紫,一只手扼住自己的咽喉,另一只手好像疯了一样,用力塞进嘴唇,往喉咙深处挤进去。
黄绿色的胃液和呕吐物,随着男人的动作流出体外,如同丧钟一样的干呕声灌入其他人耳朵里,几个小姑娘已经在跟着这声音一起反胃了,尤其是文曼曼,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站起身来躲到柳桥蒲后面,连一眼都不敢看向地上的人。
柳桥蒲用力想要将男人的手拉出来,可是根本就没有用。他只能让开一点,对颜慕恒说:“把手拉出来,他可能是中毒了,在自救,不过这样没有用,只会把大量呕吐物全部堵在喉咙里面,快点!”
“老师,你再往旁边去一点,小心我的手肘打到你。”颜慕恒说着,蹲在柳桥蒲身边,一只手握上了受害者的手腕,并等待柳桥蒲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之后,开始发力。
当一个人因为危机,潜意识里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一点的时候,无论他平时是一个多么弱小的人,这一刻也会爆发出别人无法想象的力量。颜慕恒刚一上手,就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抗衡之力。他定了定神,转头对柳桥蒲说:“我可能会掰断他的关节,因为这家伙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了,如果不下手,他可能会把拳头直接塞进自己肚子里去。”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命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你放手做就是了。”
听到老爷子的回答,颜慕恒一手紧抓地上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搭上小臂,轻喝一声,双手同时发力,只听到男人关节传来刺耳的‘咔咔’声,整只手随着颜慕恒用力的方向,一点一点向上抬起。
可是抬起的仅限于小臂部分,其他部位由于神经极度紧张,依旧紧绷着维持原状。
颜慕恒在掰动过程中,对着几个小姑娘喊道:“女孩子们全部都转过身去,不要看接下来的一幕,听到没有,快点!”
“有!”柳桥蒲迅速摸索着口袋,从里面找到吸烟用的打火机,然后点亮凑到钥匙底下。打火机的火苗在灯光下恍惚不定,就像周边每一个人的心情一样,极度的恐惧让他们无法行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看着眼前的事态,一步一步向未知的方向发展。
给钥匙消过毒之后,颜慕恒再次看了一眼已经吓到不知所措的恽夜遥,拿钥匙抵上恽夜遥小臂发黑的部分,闭上眼睛狠了狠心,手里的钥匙一下子扎入了皮肉里面,恽夜遥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被柳桥蒲捂住了嘴巴。
随着钥匙一点一点向下滑,恽夜遥皮肉翻开的地方,大量乌黑色的鲜血涌出来,其中夹杂着丝丝缕缕鲜红色,十几秒之后,鲜红色变得多了,开始代替黑色鲜血,出血量也减少了很多。此时恽夜遥和颜慕恒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表面都已经被血染透,恽夜遥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颜慕恒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小遥总算是活下来了,下一件事,颜慕恒就要找在场的人算账,他把小遥手里的黑色笔记本交给柳桥蒲保管,不顾老爷子在后面警告他的声音,回头用一种骇人的眼神看着在场的人,瞳孔中如同淬上鲜血,被他看到的人全都吓得瘫软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
“颜慕恒!你冷静一点,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
“老师,你不要说了,现在,请让我掌控局面!”
“你……不要忘了你的职责!”柳桥蒲没有办法,只能提醒了他一句,看到颜慕恒点头,他才闭上了嘴巴,如果颜慕恒不做出格的事情,柳桥蒲不会动手阻止,因为他也对凶手的做法愤怒之极。如果颜慕恒要伤害在场的人,那么柳桥蒲一定会全力制止,他不想让颜慕恒因愤怒而毁掉自己。
“是谁?我只警告一遍,最好自己承认,如果被我查出来的话,后果我可不负责任!”颜慕恒咬牙切齿的说,那隐藏在幽暗森林之中,残酷冷静的另一半意识,仿佛又侵占回了他的脑海中,让他变成了‘恶魔’。
“可是小航利用这个机会,撕坏了你脸上的伪装,还给你留下疤痕……不是怖怖一直在扮演女主人,而是女主人……一直在扮演小女仆,你去餐馆老板娘那里打工也是一样,为了不在……厨娘和管家面前露出破绽……整整十年,你都让自己处于隐居的状态中……不见任何人,甚至为了让他们找不到你,每天白天都偷偷溜到餐馆里去……”
“而当年的小女仆舒雪,也就是老板娘的小女儿……则被你代替自己关在了三楼之上,直到死亡为止……楼下墙壁里的白骨就是舒雪……对不对?”
“不要问我是怎么猜到这一切的,王姐……请你扶着厨娘婆婆坐到连帆先生身边去……那里比较安全……”
“我知道了,婆婆,我们走。”王姐总算是冷静下来,不管心里有多少疑问,她毕竟也是个饱经风霜的女人,在这种状况下,也不可能再去一味替怖怖辩驳。
等到她们两个人坐定之后,恽夜遥才继续开口,颜慕恒此刻满眼心疼,这个从来不哭的男人,眼眶里居然湿润了。恽夜遥朝他微笑了一下说:“小蒙,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他的这句话,也等于坐实了刚才怖怖的猜测,但演员和刑警的计划究竟是怎么实施的?从二楼上到三楼,再到现在,他们到底做了多少秘密行动?马上,这一切都会顺着谢云蒙的讲述让大家知道。而同一时刻,在楼下的人还不知道楼上发生的状况,还在念着黑色笔记本上的记载。
真正的颜慕恒此刻确实在一楼里面,他就是那个手上缠着纱布念日记的男人,脸上的伪装已经全部卸去,露出的真面目倒还算眉清目秀,五官居然和雅雅有几分相似,不过,楼下除了枚小小之外,并没有人关注到这一点。就连唐美雅也没有注意到,因为她一直都在关注着枚小小冻伤的双脚和于恰的身体状况。
雅雅则全神贯注看着颜慕恒,听他继续念下去。不过此时的颜慕恒却不说话了,他抬头看向天花板,沉默一会儿之后,突然说:“过去那种感觉又来了,楼上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生吗?”
“女主人?你是说怖怖和厨娘都知道女主人是谁?”颜慕恒问道。
“我不确定,但小遥和老师都是这么想的,我相信他们的判断。”枚小小回答。
“你等等……啊!我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担忧了,是小遥,一定是小遥,之前我的隐藏人格就是因为他才三番四次出现,每一次看到他,藏在幽暗森林里的恶魔都会悸动不止,证明他和过去的永恒之心实在是太像了。我忍不住对他出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枚警官,你相信我一次,楼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让我上去看看。”
“如果他们的计划顺利,我决不会打扰他们,立刻偷偷回到楼下来,如果他们的计划有什么变故的话,我才会出手帮忙,行吗?”
“你认为楼上有小蒙在,有你出手的余地吗?”枚小小警告他,身边的唐美雅和于恰也开口劝颜慕恒,他们都不相信颜慕恒的直觉会是真的,可是颜慕恒自己却坚信不疑,不时抬头看向天花板的中央,似乎那里随时会出现一个通往三楼的洞口。
最后,脸上带着伤口的‘单明泽’开口说:“要不这样,我再上去一趟,我知道捷径,对上面的路也熟悉,以单明泽的身份上去,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应该也不会破坏谢警官和小遥的计划。”
“你不行?你脸上的伤本来就很严重,你上去会让老师更加担心的。”枚小小立刻劈口否决,她可不想看到柳航再次冒险。
事情发展到这里,受伤单明泽的真实身份也被揭露出来了,他就是因为爷爷的赞扬,勇气值全部打开的柳航,一开始那个胆小懦弱的男人,现在终于体现出一点点从柳桥蒲身上遗传来的勇敢和果决了。
“我看还是等等吧,上面总算是有惊无险,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柳爷爷心里有数,现在正在对怖怖展开询问,上去不是时候。”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枚小小一听就是乔克力的,他好像很累的样子,枚小小和颜慕恒还有柳航赶紧跑进餐厅里去查看。
‘我的妈呀!比谢警官伪装之后的眼神还恐怖。’文曼曼在心里想的,不敢拖延,直接就跟着单明泽走进了房门,她是怎么穿过风雪交加的山崖到餐馆里来的,刚才说替他们打倒了一个幽灵,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都还没有来得及解释,现在,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西西身上。
当文曼曼听到西西面临的状况时,也差点瘫倒在地上,杂货店老板娘这个过来人都没有办法应付,她个小姑娘不管再聪明,在这种事情上也只能是炮灰,跟着添乱的份!
“我,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西西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那个呕吐,对,呕吐恶心的吗?西西没有过呀!枚警官也没有说西西有什么异常?怎么会……?”文曼曼结结巴巴的说,她是真的懵了,一点脑筋都动不出来。
“我说你呀!帮忙就可以了,单明泽你去搬外面的水,还有让我老公去拿个脸盆过来!那个小姑娘,你继续把干净的毛巾给我找出来,等一下水来了,把地上这些毛巾都给洗干净了,对了,不要忘了让我老公找找看肥皂在哪里?”老板娘急吼吼的关照着,根本没有抬头看文曼曼的时间。
文曼曼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多啰嗦,干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立刻把羽绒服扔到一边,挽起袖子开始找干净毛巾,而单明泽则一桶一桶的往屋子里搬桶装水,仿佛是发泄心中的怒火一样,单明泽每次放下桶装水的时候,都几乎要把地板给砸裂。
西西腹中还没有成型的小生命,终于随着鲜血一起流到了体外,但是之后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给了单明泽致命的一击,他们想尽各种办法,都没有止住大出血,只能看着西西一步一步走向死神,再也无力回转,纯白色的幽暗森林中,西西的灵魂在对着单明泽哭泣。
而现实中,单明泽的灵魂被恶魔紧紧捏在手心里,他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滚烫的眼泪如同床上触目惊心的鲜血,仿佛要灼坏他的眼眶和心灵,单明泽再也受不了了,他疯了一样冲出门外,却被杂货店老板死死抱住,两个人就这样扭打着一起滚落到楼梯下面。
谢云蒙皱起眉头,看向怀里的人,问道:”为什么不对?你不是说怖怖是安茜假扮的吗?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有谁去安排失踪的戏码呢?”
“是管家先生,而且……不是为了隐藏女主人的身份……而是为了让人识破怖怖的伪装。”恽夜遥喘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他现在很疼,很累,他想要好好睡一觉,但是不能,他需要将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有些是谢云蒙代替不了的,以为刑警先生根本还没有想到那一层。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死死绞紧谢云蒙的衣服,恽夜遥努力让语气听上去平稳一些,他说:“因为刑警,管家先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栋房子里回来刑警,因为他就是那个我们刚刚到达山崖之上,在文女士餐馆里替是哪个雪崩受伤的人和柳爷爷检查身体的外科医生,他当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我想,也是有目的的,因为那个时候……怖怖应该也在餐馆里面。”
“不可能的,我记得非常清楚,”连帆反驳说:“当时小魅、陆浩宇和乔克力三位不在,除了文女士,餐馆厨师还有其他店铺里过来的人之外,就我们这16个外来客,怖怖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影,而给冻伤的人检查身体的外科医生,是从其他店铺过来的食客,根本就不可能是管家先生。”
恽夜遥反问他:“小帆,那我问你……当时外科医生的体型是不是很胖?”
“好像是的。”连帆如实回答,他一直看着恽夜遥的方向。
“厨娘婆婆,山崖上所有的店铺,有对外开放住宿的吗?”
“没有,据我所知,这里的店铺只是供来旅游的人临时歇脚和吃饭,根本就不会有人想要留宿在这里,因为山上的条件简陋,基本上旅客都会在山下度假村预订房间休息。”
“那就对了,小帆,你告诉我,如果外科医生是当时在别的旅店里的食客,纳闷他要住宿在哪里呢?”
“大雪堵塞了山路,也许是他吃饭的那家餐馆老板临时收留了他呢?”桃慕青说道。
“我想,你的希望有可能会落空。”怖怖的声音从边上传过来,不再激动,恽夜遥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激动也没有用,现在她只想听听,恽夜遥到底能猜到多少真相?怖怖冷笑一声说:“在我上来之前,西西做了一件找死的事情。”
“什么事情,快说!”柳桥蒲低吼道。
“西西不知道想干什么,居然刺伤了杂货店老板娘,跑出了餐馆,想要回到诡谲屋里面来。杂货店老板不顾生命危险,来到诡谲屋报信,枚警官、柳航和单明泽三个人冲出去救援她,虽然说把她从雪地里扒出来了,不过,人已经冻成了冰块儿,枚警官将她送回餐馆,依然交给杂货店老板夫妇照顾,单明泽留在那里帮忙。”
“枚警官因此两只脚都被冻伤了,柳航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估计他毁容是肯定的了,只能但愿疤痕不要结得太丑了。”
“你说什么?那小小现在的脚怎么样了?”谢云蒙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毕竟是真心喜欢枚小小,听到枚小小受伤,他不可能不心惊!
“放心吧,谢警官,枚警官只是暂时不能跑不能跳而已,现在唐奶奶和雅雅在帮她恢复,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怖怖回答说。
柳桥蒲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是听到亲孙子脸上会留下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痕,老刑警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比伤在自己脸上还要疼。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孙子还是像他的,面临危险的时候并没有退缩。
怖怖的话让调查者们心里都充满了担忧,本来西西是绝对安全的,她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现在,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祈祷老天爷保佑西西能够平安了。
恽夜遥的颜色尤其难看,他抓着谢云蒙衣服的手更紧了,问他:“小蒙,你还好吗?要不你先下去看看小小的状况,我这里有老师在,暂时不会有事。”
“你胡说什么?现在你才是最重要的,在你恢复之前,我决不会再离开!”谢云蒙斩钉截铁的说,一点辩驳的余地都不给恽夜遥。
“小遥,你还有力气继续分析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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