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雅好像并不害怕谢云蒙,乖乖地任凭他摆布,虽然一双瞳孔中还是没有焦距,但是总算可以安静下来了。
“谢警官,为什么她对你没有戒备之心?”单明泽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
谢云蒙完全没有心思理他,自顾自离开房间,嘴里对枚小小说:“我现在就上楼去找小遥,你们全都呆在娱乐室里,我和小遥回来之前,你们就替老师守住那里的出入口,什么地方也不要去。”
眼看着刑警先生匆匆离开,单明泽转头用眼神询问枚小小是怎么回事,但女警选择了沉默,她示意单明泽不要多问,照着谢云蒙的话去做。他们将桌上没有用到的东西包裹起来,藏在房间角落里之后,一左一右扶着文玉雅离开了房间。
娱乐室里面现在有五个人在等着刑警回归,其中一个单明泽从来没有见过,是个老头。他想要开口询问身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还没有搞清楚,不适合贸然开口。
第两百零四章单明泽的疑惑下
单明泽沉默着站到一边,把脊背靠在墙壁上,看着枚小小与那些人对话,他现在想要采取以退为进的态度,既然刑警们还愿意相信他,那么为了保证这份信任,他不能够太过于增强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憋在他心里,一直都想找合适的时机问一问,那就是刑警把他囚禁起来的那段时间里,西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在哪里?这些问题单明泽全都不知道!就算是刑警囚禁他的理由,单明泽也是半信半疑,刑警说囚禁他是为了让一个人能更方便的行动,这个人到底是谁?
刑警是不是想让这个人代替他的身份,一开始单明泽确实是这么怀疑的,但现在看来,刑警能够光明正大的把他带到其他人面前,就证明并没有人代替他的身份,那么他失踪究竟可以为谁提供方便呢?单明泽百思不得其解。
这句话如同灵丹妙药一样,让老爷子瞬间精神百倍,老爷子直起腰杆对着身后所有的人说:“大家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跟着我们进入三楼就可以了,我们之所以一定要这么做,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楚一个秘密,而不是要把你们推入危险的境地之中。这个秘密可以告诉我们,15年前真正拥有梦境的人是谁?”
“可我们要知道做梦人干什么?”陆浩宇问道,他终于没有办法再忍耐了,将要把心中的疑惑一吐为快。“安泽的梦境给他带来了财富和名声,这些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我们现在只想知道杀人的凶手到底是谁?只想知道该怎样离开这栋该死的诡谲屋。”
“要知道杀人的凶手究竟是谁?就一定要知道这栋房子里15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然的话,我们永远不可能得到真相!”
柳桥蒲等了陆浩宇一眼,不再同他分辨,第一个在颜慕恒和恽夜遥的帮助下爬上了进入三楼的通道,接着,沉默的年轻人一个又一个跟着老爷子爬进去,恽夜遥在帮助他们的同时,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突然之间,他拉住最后一个想要爬进通道口的连帆问:“文曼曼呢?”
“文曼曼?不是在……哦!对了,刚才秦森从楼梯间墙壁上面的缺口里,摸到了有血,大家都吓得惊慌失措,文曼曼自告奋勇爬上墙头去看房间里的情况,后来所有人都想要跑出去回到一楼,我们还以为文曼曼就跟在后面呢!”
“不好!!”恽夜遥惊呼一声,抛下一脸懵的连帆,就冲向了里面的楼梯间……
——
女人的两条胳膊如同扭曲断裂一样,从墙壁上面的缺口处伸进房间里面,虽然女人是练习舞蹈的,但这种柔软程度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美感,甚至让人感到了一丝恐怖。
房间里的男人仰着头,用双手捂紧整个脸部,藏身在阴暗的角落里等待着,默默目睹着这一切。
渐渐地,不只是胳膊,女人的头颅也进来了,然后就是绝对不可能进入的肩膀,随着骨骼发出的‘咔咔’声,那对缩起的肩膀如同猫咪一样居然穿过了狭窄的入口。
“如果我把你的事情告诉外面的那些人,他们就会把你当做杀人凶手关起来,甚至把你留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自生自灭,说不定最后还会被真正的凶手灭口,我猜想你大概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吧,是不是为了好处做了凶手的帮凶啊!”
“……我没有。”憋了许久之后,男人才总算吐露出三个字,不过他目光中的痛苦和恐惧更甚了,这种样子女人相信,他绝对不是在演戏。
女人的表情更加冷酷了,他继续说:“如果不想我告发你,那你就把刚才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你是不是在这里找到了关于梦境的秘密,还是那个秘密已经被凶手带走了,快说!”
“不是。”男人的回答轻微,但却非常肯定。
听到这两个字,女人差点想用她那双白嫩的小手,再在男人脸上留下几道红痕,但是转念一想,这个男人也有他的顾虑,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帮凶,那么一定会害怕说出真相之后,被凶手杀人灭口,所以才会缄口不语。
既然如此,女人想自己也可以完全利用男人的恐惧心理,来达到让他说出真相的目的,于是女人说:“这样吧,如果你把找到的秘密告诉我,我就和你一起呆在这里等待老刑警过来。他们总会找到这里的,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比较不容易引起怀疑,而且我还可以替你解释,怎么样?你愿意说了吗?”
为了能够完全听清楚男人的回答,女人俯下上半身,凑近靠坐在地上的男人头顶仔细聆听着,安泽留下的梦境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到底谁遗传了他的血统?谁拥有了预知的能力,都是女人想要知道的事情。
可是注意力是不能够过分集中在一处的,因为这样最容易遭到旁人的暗算,就在女人低头倾听答案的时候,男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弹跳起来,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上,然后用双手举起了边上的靠背椅。
那高高在上的坚硬木头,眼看着下一秒就要砸落在女人头顶之上,女人急中生智,毫不犹豫从怀里掏出了一样明晃晃的小东西,这是她一直藏在身上准备防身用的,因为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就算是在演戏欺骗的时候,她也在身上藏着反击的武器。
如何称之为网外人员,并不一定是大家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的人,也不一定是只出现在诡谲屋外围的人。他有可能是逮住演员先生计划缝隙,找到破绽的人,也有可能是户外那具还不知道身份的冻僵尸体的代替者。
但误算只是暂时的,如果恽夜遥能够在凶手动手之前及时反应过来,那么这盘局也有可能让凶手自己走进死胡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们暂时先不谈论这个,在进入三楼之前,恽夜遥大费周章将某些人隔离在了三楼之外,这些人之中,有的是拥有过去秘密的人,有的是真正的帮手。这样做的目的不仅是保护他们的安全,也是为了避免凶手了解到全盘的秘密。
而恽夜遥自己身边,目前有四个比较危险的人,第一个是莫名其妙消失在楼道里的文曼曼,在恽夜遥说出自己看到的事情之前,谁也不能保证文曼曼就一定是从缺口进入三楼房间里的女人。
第二个是妄图伤害西西的人,这个人目前恽夜遥还不能在大家面前拆穿他的身份,因为一段让他曝光,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绝对会让所有人认为他就是真凶,这样一来反而会影响之后的行动,给恶魔制造第一得手的机会。
第三个就是反反复复消失在大家面前的单明泽,究竟这个人是好是坏?他与枚小小身边的单明泽有没有关系?都还是没有破解的谜题。
最后还有颜慕恒,不过目前看来,颜慕恒暂时还不会改变性情,做出对恽夜遥和老刑警不利的事情。
其实对于恽夜遥的内心来讲,他更希望相信颜慕恒这个人,因为他在恶魔即将代替自己之前,居然以自残的方式来阻止恶魔的脚步,这就说明颜慕恒本身并不坏,也同时证明了他不是一个欺骗者,的的确确是一个拥有过去血统的人。
到目前为止,死亡正在不断发生着,诡异的事件也在不断地挑战着我们的头脑。
管家先生和厨师先生的死,可以认为是真凶想要封锁住诡谲屋过去秘密的行为。诡谲屋女主人和餐馆老板娘文玉雅的失踪事件,既可以认为是某些人想要引导刑警走向正确方向而做出的行动,也可以认为是凶手想要掩盖真相,误导刑警的行为。
但是接下来死亡的那些人却都让人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比如孟琪儿,这个任性、豁达,与诡谲屋还有山下凶杀案都没有瓜葛的女孩,为什么会在进入诡谲屋的第一个白天就遭到杀害呢?杀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如果说杀死孟琪儿单纯只是想要陷害谢云蒙的话,这个理由应该没有多少人会信服。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又想不出更多的理由来解释孟琪儿的死亡真相。
还有西西的姨母,她是在雪地中被救起的三个幸存者之一,也是至今为止唯一还不知道名字的中年妇女。她虽然与山下的凶杀案挂钩,但明显不是主谋,在她死后,单明泽、西西以及那个西西所爱的神秘男人,好像都没有因为她的死亡,而感到有多少悲伤,反而很快就将她抛之脑后了。
而且关于她是西西姨母这件事,我们也只是从西西对她的称呼中猜测出来的。因此这个中年妇女的真实身份,还有待考究。
除去以上两个人,在户外死亡的那具冰冻尸体,谢云蒙已经将他掩埋在雪地之下,只要接下来真凶的面目露出端倪,我们距离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也就不远了。
最后就是一开始的三重血屋谜题,究竟是凶手的故弄玄虚之作,还是由其实际存在的意义,这些,都要等待恽夜遥的推理来破解答案。
现在看来,如果没有人及时救援的话,死亡人数又要增加一个了,单纯、任性的西西,究竟死神能不能放过她呢?只希望纯白色的幽暗森林能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线索和结局。
女人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不看不闻手中恶心丑陋的东西,虽然这么多年以来,她的憎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是此时此刻,她心中还是有一丝不忍的。毕竟生活总是会带给女人更多的情感和牵绊。
再次说到进入主屋三楼上的暗影,我们不得不把这个人的行踪总结一下,首先,这个人应该在老刑警他们进入三楼之前就已经在那里了,他的身份最有可能就是受了伤的单明泽。但也不排除是某个神秘人物的可能性,毕竟之前女主人失踪,还有一开始连帆房间里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陌生人,这两件事都还没有得到解答。
进一步推演,这个人也可能是跟踪着颜慕恒进入主屋三楼的。这其中有两件事可以证明娱乐室暗门并不是进入主屋楼上的唯一通道,第一,受伤的单明泽找到柳桥蒲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娱乐室暗门的内部了,单明泽并不是从这里与他们会合,而是直接经过塔楼密道,找到了柳桥蒲和其他人的位置。
这件事还说明,塔楼密道、主屋楼上密室、岩石地洞都是连通的,也就是说,诡谲屋所有的密道和密室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四通八达的网。这些在之前的推断中,也曾经叙述过。第二,颜慕恒被另一重人格控制的时候,他应该是知道诡谲屋中所有密道和机关的。
他当时完全不可能选择走娱乐室的暗门,因为那个时间,柳桥蒲和九个男女还呆在暗门附近等待。所以要么颜慕恒走的是与单明泽同一条路,要么就是还有第三条秘密通道可以通往诡谲屋主屋三楼。
同时,颜慕恒也可能是潜入三楼的神秘者。说到颜慕恒这个人,身上确实存在着不少疑点。当他被另一重喜爱恽夜遥的人格控制的时候,他知道诡谲屋中所有的密道和机关,甚至有可能知道舒雪的身世之谜。
在这一重人格的记忆中,颜慕恒肯定经历过15年前的变故,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多。
一对年华老去的男女,从年轻时的亲情,变成了后来感念于恩情之后的爱情,再回到现在如同家人一般的亲情。唐美雅自认为这一生中做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刚才决定放弃于恰对谢云蒙说谎的那件事,对于唐美雅来说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有四个字——羞愧难当。
于恰是小雅雅的亲外公,这么多年以来,为了不让唐美雅因为过去的事情受到牵连,他忍着不与雅雅见面,当然这其中,唐美雅作为女性的偏护之心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拿男人和女人来做比较的话,女人总是更容易因为感情而受伤。唐美雅当然也不例外,她没有孩子,从来没有过,所以对雅雅的事情格外用心,这一点于恰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于恰总是让着忍着,直到最后,即使唐美雅起了杀心,他也选择了原谅。这一份爱和等待,是多少人梦寐而不得的?唐美雅如此聪明的一位女性,自然不会不明了。
这也是唐美雅决定全盘将她们的故事告诉女警的原因之一,她要赎罪,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生命的最后年限里,真正和于恰在一起。
在唐美雅呶呶不休,略显啰嗦的叙述中,枚小小开始一点一点走进他们15年前的生活中,无知的少女固然令人唏嘘,但其中有些人对法律的藐视更是不能让枚小小忍受。
“那个时候我真的有够傻的,”唐美雅说道:“我和小泽、小恰是同一天认识的,小恰憨厚温实,小泽却刁滑伶俐,当时我就应该选择真心实意的那个人,可我偏偏没有,我选择了后者。自以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以为找到了真爱,可以和他天涯海角。”
“但事实证明,之后的生活一直都在打我的脸,我体无完肤,如果不是小恰的照顾,我恐怕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摆脱小泽。”
“您不能报警吗?或者回到您的父母那边,强行和他分开,我认为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啊!”枚小小迷惑不解的问道。
他们的故事让单明泽感到唏嘘不已,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忽略重要的事情,单明泽记得这栋别墅里曾经有一个小于,而于恰于泽恰好也姓于,于恰又出现在了岩石地洞里面,无论是不是别人带他进来的,都可以说明,于泽于恰应该与诡谲屋也有一定的关系。
单明泽开口问道:“于先生,您与诡谲屋有什么关系吗?”
他的这句话非常直接,本以为于恰会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但是没想到于恰显得很淡然,主动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而他的这个故事,直接联系到了安泽的身上,令所有人终于听到了有关安泽的一部分过去,虽然很少,但也可以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了!
于恰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我们往后压一压,先来看看谢云蒙去追恽夜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云蒙找遍了塔楼内所有的密道,都没有发现恽夜遥的任何踪迹,就算是当时恽夜遥遗落在地上的小东西,也不知道被谁捡走了。但是,刑警先生却发现了另外两样值得关注的事情。
第一他发现了很多处猫咪潮湿的脚印,应该就是之前连帆和枚小小都见过的那只黑猫。谢云蒙还记得黑猫出现的最后一次,正是枚小小将昏迷的西西送到乔克力房间的时候。
第二他在某一间房间门口发现了某个人留下的血迹,这个人好像是摔了一跤,地上两块圆圆的血迹,应该是膝盖着地造成的。旁边还有滴落状的血点,说明这个人身上也有受伤的部分。
谢云蒙仔细观察着血迹延伸的方向,他通向某个人的房间,经过回忆,谢云蒙确认这就是连帆的房间。
连帆房间位于褐色塔楼楼道中央,距离恽夜遥和乔克力两个人的房间都不算远。而且这里是第一次发生血屋之谜的地方,现在,谢云蒙开始怀疑为什么这个房间一开始就要被隔离开来!
是的,它确实是像被人刻意隔离开来一样,当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连帆房间里就被人撒满了血迹,致使众人再也不敢走进去,但是,房间里除了血之外,却没有任何尸体的碎片,谢云蒙和柳桥蒲经过反复勘察之后,也没有找到任何与其他房间不同的地方。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谢云蒙简直目瞪口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故意的,为了让他们辨认不出我来。”
“那也不用……一定会留下后遗症的!”
“好了好了,难得表扬我一次不行啊!我知道小遥和小恒在什么地方?你赶紧给我过来,大家全都行动起来了。”
“明白了,不过接下来你可不能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了,我会保护大家的,听懂了吗?”
“放心,我是半个男子汉,不会有事!”
说话间,衣柜里面的人握紧拳头向谢云蒙挥了挥,那看上去没有几两肉的拳头,扎扎实实因为空间狭窄的原因,打在了木头上面,疼的那个人龇牙咧嘴。
谢云蒙现在可耗不起时间,他一把拉住里面人伸出来的胳膊,高大的身躯用力挤进衣柜,两个人的身影很快都消失在了半封闭的密道里面。
连帆的房间又变得空空荡荡,好像从来就没有人在这里行动过,只有恶魔留下的痕迹,以及那些虚空之中的鬼影。
呼唤者引导着谢云蒙,将自己发现的道路呈现在他眼前,很快,谢云蒙也将进入三楼,所有的人之中,除了枚小小陪着那些已经和盘托出自己秘密的幸存者在娱乐室内等待之外,其他人都将在三楼某一个地点会合,从中第一个要找出来的秘密就是女主人是否真的存在,以及女主人的年龄为何同安泽日记上不符。
在这之中,有一个原本懦弱胆小的人,不断的在为他们之间穿针引线,就算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都没有退缩,这个人现在真真可以担起男子汉这个名号来了,可他却还是保守的称自己为半个男子汉,因为这个称呼是他最重要的那个人给他起的!
“于恰先生,在你说起过去之前,我想先问一下,你对自己是怎么进入诡谲屋的,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枚小小问道。
“是的,”于恰的回答很淡定,他没有直视任何人的眼睛,目光向上抬起,好像在祈祷一样。他继续说:“但我知道,诡谲屋过去主人安泽就是个罪犯,甚至比我的哥哥更加恶毒!”
于恰的话让大家都很迷惑,尤其是唐美雅和枚小小,女警说:“请你具体解释一下吧?”
“雅雅,”于恰转过头喊了一句,两个唐美雅同时看向他,于恰只好苦笑着对小雅雅说:“抱歉,我喊的是你奶奶。”
“没,没关系。”小雅雅有些拘束的回答。
“雅雅,当年你并没有杀死哥哥,而且我认为,恰恰是你的那一刀救了哥哥。”
“为什么?”唐美雅抓着于恰的手,询问答案。她还以为于恰是想要替他辩护,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眼神中满载着感激和愧疚。
于恰说:“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下去,当年我在路上遇到你之后,发现你的神情不对,马上猜到你和哥哥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所以我安顿好你,就马不停蹄赶到了哥哥所住的出租屋。幸好,你那一刀并没有捅在要害上,我回去的时候,哥哥已经清醒过来了。”
“当我询问他受伤的原因时,他坚持说是自己失手误伤,不是你的错,让我再也不要提起今天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确定,哥哥其实对你一直难以忘情,他三番四次找你的麻烦,并不是因为你知道他犯罪的事实,仅仅只是为了逼迫你回到他的身边。”
“经历了那天的冲突,他才真正明白,你们的感情已经无可挽回了,所以他不愿意再让你伤心难过。我知道哥哥一生中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在感情的问题上,他确实也对你付出过真心实意。”
“伤好之后,哥哥就脱离了犯罪组织,独自一人离开家乡,很多年都渺无音讯,他临走前希望我能和你走到一起,但最终我们还是错过了。雅雅,当年你之所以那样回避关于哥哥的所有事情,难道不也是对他念念不忘吗?你的恨全都是因为你对他的爱。”
明镜屋中,50多岁的男人和20多岁的年轻女人躲在刚刚建成的地下室里面,那是在偏屋的地下,没有人发现他们。
年轻女人穿着女仆的制服,可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女仆,而是男人的至亲,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至亲,就同男人本人一样。
现在,他们在商量着该如何留住明镜屋中拥有梦境的‘缪斯’。
话语一直都是男人在说,而女人始终一声不吭,她的表情是厌恶的,说明不是她无话可说,而是她不想说话。
这一切的一切,女人都无比厌恶,但却无能为力。
“她又在书房里看书,她太喜欢那些书了!”那人说着,话语间透露着焦躁;“可我始终看不到,她看的是哪一类型的书?”
没有得到回答,男人在地下室中来回走动,不时望向屋顶上开着的缺口,有人躲在那里偷听。书房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这也是男人心有不安的一个原因。
女人依然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男人既不想她多说话,又对她的闭口不言非常恼怒。
自小到大,这个女人同她的母亲一样,总是那么让人厌烦和恼怒!如果男人能够想到,自己过去所抛弃的那个人居然可以带来那么多财富,他才不会抛弃她,另外和别人生下怎么一个无用的女儿呢!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男人依靠着自己的手段掌握了命脉,所以绝不能让手中拥有的东西再流失掉。
头顶的压迫感,身体的疲劳以及灰色脑细胞的紊乱烦杂,让男人完全受不了在这沉闷的空间里多呆。但是,除了这里之外,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讨论眼前的事情了。
男人看着女人,目光仿佛要把她身上烧出两个洞,他在等待着女人丢盔卸甲,等待着女人将她所有的伪装抛弃,哭泣着问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可男人等到的却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的话语,女人说:“我也喜欢到那间书房去,可我看不到你需要的梦境,没有办法让你如愿以偿。”
痛苦表达的太多,人也是会疲惫和厌倦的,女孩渐渐开始迷恋上了睡觉,她希望有一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随着明镜屋外面的山风而改变……
第三个‘我’
在那不是太过于寒冷的季节里,中年女人总是喜欢靠在火灾之后剩下的废墟边缘,思念着过去的人和事。
她姓于,来自于那个安泽背后的家族,这个家族的所有一起都被安泽毁掉了,包括中年女人自己。
她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决定上山来到,也许就是明镜屋修建好的那一刻,也许不是。反正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不得不来。安泽当然认得她,她为了将来也不可能去拆穿两个人的关系。正因为这样,安泽才同意她留在明镜屋中。
在这里她见证了所有的阴谋和罪恶,其中有一些,是阴谋却称不上罪恶,女人可以凭着自己的良心决定是否要隐瞒。还有一些,是已经无法挽回的罪恶,女人不想让它们影响到未来的孩子。最后一些,女人认为不管属于阴谋还是罪恶,都是不应该被人知道的,所以她下定决心,不会吐露半个字。
废墟被挡在了山崖之下,也让女人有了独处的空间,她不知道自己未来还要忍受海风暴雪多少年,才能让所有的孩子都走出明镜屋。而且横亘在女人面前的,还有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孩子们逐渐产生的贪婪之心。
一点也没有错,那些孩子中已经有人开始觊觎梦境的秘密,想要像当初安泽一样达嘎横财,名利双收。
但女人心中清楚的很,罪恶必定将伴随着贪婪,她甚至都不能确定,在孩子们完全长大之前,她是否可以阻止新的罪恶发生!
还有小于和小恒,这两个孩子也不让她省心,那样的爱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理解。违背常理的爱情只会带来痛苦。
每每想到小于和小恒,女人就一定会想到于泽和于恰,对女人来说,两个人之中,于泽更能让人信任。问于恰,早年就与明镜屋没有关系了,虽然女人还是可以时常见到他,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与陌生过客无异。
“你知道吗?要想弄明白别人话里的意思,就该好好动动脑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讲得明明白白,才能让人听懂的!我已经说的够多的了,你如果再理解不了的话,那就是你自己的脑细胞有问题了,这怪不得我!现在,我要去处理你留下的烂摊子,明天早上你再到这里来。”
“穿过岩石缝隙,到安泽经常祭奠用的供桌前面去,我会告诉你明天应该怎么办?等明天一过,所有的事情就都平安了,你只需要和你的小工人继续幸福安稳的住在这里就行了,我呢,还是做明镜屋里面的透明人!”
说完,男人用力挣脱了女人的钳制,自顾自拉着手里的东西挤进了岩石缝隙之中,只留下女人独自呆愣在原地。
以上事情发生的时间是:2009年4月份,女人30多岁,男人已经过了50岁。
诡谲屋主屋二楼,六边形房间一侧出入口,进入三楼的房门对面
谢云蒙和引导者被堵在了房门背后,引导者自己将房门锁闭的,现在却自己丢了钥匙,他简直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蹲在地上抱着头不知所措。谢云蒙双手叉腰,也是一脸无奈。
事情居然会被卡在这种地方,谁也料不到,谢云蒙问:“你再仔细想想,你把房门钥匙丢到哪里去了?”
“我真的想不出来,我刚刚在三楼房间里差点没被吓死,根本没有人碰过我身上的东西,除了特定的人物之外,谁也不知道我身上有钥匙。要不……要不你就撞门,管他楼上听得到听不到呢!反正有小小和老爷子在,谁也跑不掉!!”蹲在地上的人猛的站起身来,冲着谢云蒙说。
谢云蒙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打得他又捂着头蹲了下去,刑警先生压低声音吼道:“怪不得老爷子总喜欢揍你,我要能撞门的话,我还在这里问你做什么?!钥匙啊!快想!!”
“那……不,我想不出来!!”地上的人也急了,抬头怒吼。
谢云蒙在原地踱了几步,突然之间说:“拆锁,你给我守着刚才进来的地方!”
当柳桥蒲带领大家进入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只能看清楚垂直在眼前的挂梯,本来他们就是想要进入二楼的,有梯子当然会爬上去,只要老刑警带个头,其他人就绝不可能去独闯梯子背后黑暗的空间,毕竟已经发生了杀人事件,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敢单独行动。
等到进入的人全部都上到二楼之后,上面拉紧墙壁的人再慢慢松手,地板就会一点一点恢复原状,柳桥蒲只要跟大家解释说,这也是机关的一部分,就不会有人提出异议了。
这样一来,他们不就直接进入了二楼吗?二楼那间呆了很长时间的小隔间,其实就在一楼娱乐室后面秘密空间的正上方,不过比它更小更窄而已。上面同样也带有一扇门,那扇门就是受伤的单明泽进来的地方。
那么大家不用猜就可以知道,第一次在上面控制墙壁移动的人是谁呢?除了受伤的单明泽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第二次才轮到怖怖溜出去给大家控制墙壁。怖怖失手掉进一楼厨房间,乔克力跟着跳下去保护她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
谢云蒙当然不可能想得那么多,他毕竟还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地方,一般人的想象力不会丰富到那种程度。他只是在思考,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到底距离一楼哪一块空间最近?这里如果没有工具的话,他要回出去拿工具需要多长时间?
‘这里的墙壁全都是木板拼接的,要是能卸下一块来的话不定可以派上用场。’谢云蒙想着,双手在那片‘挤压’变形的墙壁上面摸索着,不时用拳头击打木板拼接之间的缝隙,希望可以找到松动的地方,哪怕是卸下一个钉子来,或者卸下一块碎木板来,他都可以派上用场。
‘呼~这奇奇怪怪的地方,还真让人难办!他也是,怎么连个钥匙都看不住?!’心里抱怨着,焦躁让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可是要找到突破口谈何容易。
趁着他的心,那扇门三两下就解决了,可是凑着恽夜遥的计划,刑警先生感觉不是一点点的憋屈,虽然刚才的引导者已经告诉他说,恽夜遥和柳桥蒲快要会和了,但快要和已经会和是有区别的,谢云蒙不可能不担心。
时间流失的很快,窗外天色已经阴沉下来,女人手腕上没有手表,屋子里也没有方桌中或者闹钟一类的东西,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次去偏屋,可是巧合的事情总是那么多,女人刚刚把手搭上内部的门把手,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不温不火的敲门声让女人不知道应该开门,还是不开门,因为门外的人只是敲门却没有声音,女人想要等一等再开门,只要让她听到外面人说一句话,她就大致可以确定,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在房间里吗?”
当男人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女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她一把拉开大门,还没等男人进入,就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开口说:“我还以为今天你不会再到我房间里来了。”
“我还有事情要做,等一下,我会再过来的,女仆刚刚到主屋里来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等一下让女仆去叫管家先生来给你看一下,自己可千万不要乱跑。”男人耐着性子说。
但是他的话让女人很不开心,她说:“这是我的家,明镜屋是属于我的房子,为什么我不可以乱跑呢?”
“原因你要去问管家先生,我不知道!”说完,男人拍了拍女人的手背,离开了她的房门口。
之前我们把诡谲屋主屋一楼二楼三楼,形容为‘纸牌’别墅,是为了能够更方便解析它们的结构。顾名思义,既然是‘纸牌’别墅,那么一楼就应该是最牢固的,下面所有的楼层都建立在一楼稳固的基础之上。
换句话说,一楼的所有‘纸牌’都不可以被随意拿掉或者移动。我们把‘牌’比作墙壁,也是同样的道理,承重墙上安装暗门被打开,有可能就会直接影响上面的墙壁和移动门,让它们发生移位。
这种问题该怎么样解决呢?解决的方法其实恽夜遥早就已经发现了,那就是娱乐室里的大型家具。这些家具的作用其实就是墙壁的支架。
大家想象一下,娱乐室朝向悬崖的那一片墙壁,与朝向餐厅那一片墙壁之间的墙角上面是什么?就是怖怖使用过的移动墙壁,那片移动墙壁两边可以左右打开,还连带着地板也一起可以活动。这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下面的墙角上。
而且下面墙壁的顶端还要作为推动暗门的人走动的通道,每一天,管家先生上楼都要做好几次与怖怖相同的行动,有时候还要搬运东西上去,久而久之,下面的承重墙就算是砖瓦结构,也很难支撑得下来。但如果承重墙隔出来的四个角上都有大型家具助力,那么情况就会大大好转,坚持15年到现在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哦对了,娱乐室里的沙发在这里也要补充一句,他是那种没有靠背的平面式沙发,因为后面就是软包墙壁,所以不需要靠背,两边有扶手,扶手很粗,向正面延展一部分,而凹槽就在扶手上面。
恽夜遥一开始之所以没有想明白,就是因为思维的方向不对,他没有把那些家具看成是支架,而是看成了打开墙壁的机关。晚上一个人仔细研究之后,他才发现了家具真正的用途,同时进入二楼的暗门所在也就容易知道了。
墙壁上的软包装饰不是整片没有任何缝隙的吗?但不可能四片墙壁都是一个整体吧!那么拼接的地方就只可能在墙角,是哪里的墙角呢?当然是音箱架背后的墙角了,大音箱架背后占用的位置,正好是一扇矮门的大小。
而且紧挨在一起的音箱和沙发,女仆一般不太会去移动,两件家具都可以将背后的事物隐藏得严严实实。恽夜遥刚移开音响架,就看到与架子上下左右四条边缘重合的地方,有四条缝隙,将靠近墙角的那一边向里推进,暗门就打开了。
以上就是娱乐室家具的用途,和怎样通过娱乐是进入暗门的方法。家具其实在这里还有障眼之途,除了音箱架之外,它们本身和暗门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
进入暗门后,就可以爬上悬梯,上到二楼,这里也需要在简单形容一下,撇开刚才所有的解释。大家把一楼墙壁交接点,看成一个十字形,同样面对悬崖背对诡谲屋正面站立,十字形右前方墙角面对柳桥蒲他们进入的隐藏空间,左前方墙角面对厨房。
厨娘婆婆的话是没有错,但表现出来的情绪好像太过于平静了,之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柳桥蒲在后面接了一句:“婆婆说的很对,一楼的状况交给小蒙和小小处理就可以了。”
“你们两个是诡谲屋仅剩的家人,需要好好注意三楼,昨天婆婆不是说这里有一个仓库吗?堆的都是诡谲屋以前的旧东西,还有管家先生买回来的东西。要是能找到仓库,也许就能找到与女主人相关的东西,或者一些线索。”
王姐说:“我根本就没有上过三楼,而且管家先生以前在楼上拿东西的时候,都是趁着我们休息的时间,现在要让我们辨认他和女主人用过的东西,恐怕很难。不过怖怖在这里就事半功倍了,毕竟怖怖待在女主人身边的时间要比我们多得多。”
“那可不一定啊!小王。”
柳桥蒲说的话让王姐听不懂,怖怖确实比她们更了解女主人,这一点是事实。她问:“难道你们还在怀疑女主人根本就不存在,是怖怖扮演了十年的女主人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边上的厨娘婆婆有气无力回答说:“女主人我见过,怎么可能不存在?再说假扮一个人十年,还是怖怖那么老实的小姑娘,说什么我也不相信!”
柳桥蒲说:“怖怖是否扮演的女主人,和女主人存不存在是两回事,婆婆你说说看,当年的女主人是什么样子?”
“我记不得了,人老了忘性就大,十几年前的样子怎么可能还记得?再说,就算我描述出来,也不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帮助,因为年龄是会改变一个人容貌的,我们家女主人还被烧伤过,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厨娘婆婆好像因为老刑警的话陷入了回忆中,话音尾端带着磋叹,自己一个人开始啰啰嗦嗦,断断续续的讲起过去的事情。她这个样子,柳桥蒲和王姐都不再说话,默默倾听着。
三四分钟之后,只听见恽夜遥在队伍前面说:“大家停一下,这里墙壁上有扇门,上面写着第三个拐弯处第一扇门,应该后面有一个房间,我们先打开看看吧。”
“上面写着?……”厨娘突然停下叨叨絮絮的回忆,问了一句,但马上她又自己收回话尾,抬头看了看前后左右的人,没有人注意到她,厨娘又低下了头。
“你听错了,我们赶快挤到前面去吧!”没走几步,说话声就响了起来,像是第二个人的声音。
——
插曲三:左手受伤的男人和脸部变形的男人
左手继续一抽一抽疼痛着,第二个人带着无奈的心情走向出入口,幸好离的不远,他还能找到正确的位置。
一分多钟之后,他就回到了刚才熟悉的地方,借着微弱的灯光,他迫不及待钻出出入口,进入灯火透明的空间里。这时心情总算是放松下来了,第二个人准备赶紧到楼下去。
没想到放松不到五秒钟,他就又因为眼前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这一回不是什么一脸凶神恶煞,上来就揪衣领的行动派。而是在原地心急如焚,脸都快肿得变了形的半个男子汉。第二个人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是半个男子汉,是因为他的身高,和那稍稍有些驼的背部,这个人只要穿毛衣就特别明显,一看就是个常年拿笔杆子的人。
“喂喂!你难道也是自己下的手?太狠了吧!”第二个人惊吓之余,问道。
“关你屁事!我没名字的啊!一开口就喂喂!”半个男子汉明显心情不好,冲着他吼。
“你难道也是受了上面那位的气?!”
“别问了!赶紧跟我出去,他们都在娱乐室里面,出去赶紧拿药敷一下,我的脸都快没感觉了!”
“啧啧啧!”第二个人咂着嘴说:“我的左手也差不多,快走吧!”
两个人按照之前的方法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楼厨房里面。
(插曲完毕,第一,第二,第三个男人到底谁的身份被换了呢?聪明的读者,我想应该很容易就能猜得到吧。)
——
诡谲屋主屋三楼
恽夜遥推开了写着字的隐藏门,柳桥蒲就走过来看了一眼,就再次回到队伍末尾,厨娘婆婆的心脏不好,刚才又受到了一点点惊吓,他需要在后面守着。
颜慕恒朝后看了一眼,正想要开口,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耳边同时传来细微的声音:“别动!没贴紧。”
“哦。”颜慕恒随口回答一声。视线从后面的人身上收回,他的身躯自然而然挡住了恽夜遥,问:“刚才柳爷爷的话什么意思?”
恽夜遥正在往门缝里张望,好像没有听到颜慕恒的问话。颜慕恒也不介意,他一把揽过恽夜遥的腰,将他控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说:“你别胡乱张望,小心有人从里面扎了你的眼!我来看看吧。”
“你听错了,我们赶快挤到前面去吧!”没走几步,说话声就响了起来,像是第二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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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三:左手受伤的男人和脸部变形的男人
左手继续一抽一抽疼痛着,第二个人带着无奈的心情走向出入口,幸好离的不远,他还能找到正确的位置。
一分多钟之后,他就回到了刚才熟悉的地方,借着微弱的灯光,他迫不及待钻出出入口,进入灯火透明的空间里。这时心情总算是放松下来了,第二个人准备赶紧到楼下去。
没想到放松不到五秒钟,他就又因为眼前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这一回不是什么一脸凶神恶煞,上来就揪衣领的行动派。而是在原地心急如焚,脸都快肿得变了形的半个男子汉。第二个人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是半个男子汉,是因为他的身高,和那稍稍有些驼的背部,这个人只要穿毛衣就特别明显,一看就是个常年拿笔杆子的人。
“喂喂!你难道也是自己下的手?太狠了吧!”第二个人惊吓之余,问道。
“关你屁事!我没名字的啊!一开口就喂喂!”半个男子汉明显心情不好,冲着他吼。
“你难道也是受了上面那位的气?!”
“别问了!赶紧跟我出去,他们都在娱乐室里面,出去赶紧拿药敷一下,我的脸都快没感觉了!”
“啧啧啧!”第二个人咂着嘴说:“我的左手也差不多,快走吧!”
两个人按照之前的方法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楼厨房里面。
(插曲完毕,第一,第二,第三个男人到底谁的身份被换了呢?聪明的读者,我想应该很容易就能猜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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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谲屋主屋三楼
恽夜遥推开了写着字的隐藏门,柳桥蒲就走过来看了一眼,就再次回到队伍末尾,厨娘婆婆的心脏不好,刚才又受到了一点点惊吓,他需要在后面守着。
颜慕恒朝后看了一眼,正想要开口,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耳边同时传来细微的声音:“别动!没贴紧。”
“哦。”颜慕恒随口回答一声。视线从后面的人身上收回,他的身躯自然而然挡住了恽夜遥,问:“刚才柳爷爷的话什么意思?”
恽夜遥正在往门缝里张望,好像没有听到颜慕恒的问话。颜慕恒也不介意,他一把揽过恽夜遥的腰,将他控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说:“你别胡乱张望,小心有人从里面扎了你的眼!我来看看吧。”
15年前的掌控者,这一部分章节会用第三人称的方式详细描述15年前火灾前后所发生的故事。
‘我’的过去和现在,事实上就是在说女主人的过去和现在,就像恽夜遥所猜测的,其中包括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老的女人。
纯白色的幽暗森林篇,会用心理活动,和第三人称互相对话的方式,来叙述诡谲屋外围曾经因为罪恶脱离父母怀抱,现在却无法与诡谲屋摆脱关系的孩子身上所发生的故事。他们都与安泽的梦境之谜有关。
藏在阴影中的永恒之心,这一部分章节则是以Eternal为中心人物,围绕着诡谲屋内部那些命运多舛的孩子们展开,也会用心理活动,和第三人称互相对话的方式,讲述他们的故事。
这些章节会在事件篇完结,然后就是一分为三的推理篇,而解决篇会如同罗雀屋杀人事件一样,不仅得出最后的答案,各个主人公的情感部分也将走进高潮。
纠缠着好几代人爱恨情仇的诡谲屋杀人事件,最终,是会迎来一个痛苦悲伤的结局?还是会让某些人真正获得幸福,获得走向光明的勇气?就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15年前,明镜屋蓝色塔楼房间里
30多岁的女人看着那个比自己年龄稍小一点的男人离开塔楼楼道,她虽然心里不开心,但是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在未来的生活中,她还要依赖于这个男人的感情来生存,有时候看不到摸不到的东西,比实际能享受到的东西更为重要,这就要看当事人怎么想了。
女人想起在岩石地洞中,那个掌控了她把柄的老年男人,心中腾起一股杀意,她知道到明天,血红色的火魔将帮助她带走某个人的灵魂,让她所熟悉的人永远消失在这栋明镜屋中。
要是火魔可以将岩石地洞中的男人也一起带走的话,那就好了。女人盘算着,只要自己能把那个狡猾的老头困住,就一定可以做到。
想到这里,女人将心中的害怕和忐忑强压下去,匆匆朝偏屋方向而去,她不能走明镜屋大门,因为那样会留下自己在这个时间去过偏屋的证据,她也不能走岩石地洞,因为会再次遭遇可怕的老年男人。
柔软‘岩石’前面紧挨着一张又高又窄的桌子,这张桌子以前是安泽用来祭奠祖先时使用的,因为上下山很不方便,所以每到清明,安泽总是在岩石地洞中完成对祖先的祭拜,当然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因素存在。
除此之外,桌子还是机关的一部分,它后面暗藏着杠杆,整个桌子和杠杆就像是打开暗门的‘门把手’一样,关键时刻,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里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男人很明白世事多变的道理,他不可能永远依靠着明镜屋的保护存活下去,过去所做的事情虽然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惩罚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时某一刻等待着他,所以他必须一直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免自己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走向死亡。
抬头看向自己走过的路途,在他的位置上,还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岩石缝隙外面,那里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他安心了不少,将麻袋扔在桌子前面,然后站直身体喘息着,让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还有那长时间弯曲又痛又麻的腰部,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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