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源还没来得及烦恼竞选学生会副会长的事儿,倒是先感受到了几分高考的气息。
当天晚自习,江水源正在教室里恶补化学奥赛班落下的课程,结果被葛钧天抓了个正着。他扯过江水源手里的《高中化学奥赛王牌精解》,胡乱翻了几页,便是一通冷嘲热讽:“哟,江同学居然在看化学奥赛习题?而且还把那么粗浅幼稚的东西看得如此津津有味!你是智力退化了,还是在自娱自乐?偷懒也不是这么个偷法!”
要化学高中课程真心不难,再加上江家算是化学世家——嗯,从江友直算起,江水源算是第二代。从耳濡目染之下,元素、电子、化合价、共价键、反应方程式早就听得烂熟。在上学期开学的时候,他花了两个星期把整个高中化学课翻了一遍,再做几套试卷,从此化学对他来再无难题,多就是盘开胃菜。平时考试刷的不是分数,而是时间。月考正常考试时间1分钟,江水源基上半个时就交卷走人,最快纪录是分钟。当时监考老师一脸无奈地拦住他:“同学,开考分钟之内不准交卷离开的!”
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到最后监考老师也认识了这位考霸,反正他是年级第一,他要交卷也不阻拦。每次发完试卷大家就开始看手表,看看这位考霸能不能刷新纪录,并且根据江水源的交卷时间很直观地推测每次试卷的难易程度:
“他居然用了分钟!可见这张试卷要么计算量比较大,要么写的东西比较多。”
“这次试卷不是很难,江水源4分钟就交卷了,年级平均分应该比往常高!”
江水源打量了葛钧天一眼,只见他穿着大裤衩。配上骷髅头lg的黑色t恤,脚上还趿拉一双塑料拖鞋,活脱脱一个街头愤世嫉俗无业游民形象。当下撇撇嘴,从他手里拿回那《高中化学奥赛王牌精解》,没好气地道:“等你拿了化学奥赛国际金牌,再奥赛习题粗浅幼稚吧!”
葛钧天顿时一脸吃屎的表情。
“再者。我一个高一学生,能懂得一电化学、化学热力学和化学动力学的皮毛,还能看懂些许红外、质谱和核磁的图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好么?你以为所有人生下来就懂这些粗浅幼稚的奥赛习题?”江水源跟这位葛大爷相处久了,知道他性格大大咧咧,玩笑可以随便开:“你向来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吧,什么事情?”
葛钧天也醒过神来:“懂得一粗浅的化学入门知识就很了不起么?我是没拿过化学奥赛国际金牌。可你也不照样没拿过?”
“我觉得自己了不起的原因在于,你已经永远没机会拿化学奥赛国际金牌了,而我还有可能!”
“你!”葛钧天恨得咬牙切齿,“那我给你的那书看完了么?”
“你的是《复分析:可视化方法》?”江水源从桌肚里抽出一书扔给葛钧天,“如果你的是这书前三章的话,我应该勉强看完了。”
“前三章?这些天你就看了前三章?”葛钧天跳了起来,指着江水源劈头盖脸骂道:“懒虫!懒鬼!懒骨头!这书作为教材,应该在18周内把书十二章部学完的。现在三四周过去了。你居然才看了前面三章,还自己看化学不是偷懒?”
江水源翻翻白眼:“书五百零几页。我看完的前三章共计16多页,三周多时间看了三分之一内容,怎么也不能算懒吧?哪怕不按页数,按章节来算,一周一章,也比教学进度要快吧?不知葛老师何出此言?”
“呃……”葛钧天有些语塞。“那是因为前三章比较简单,自然要学快;往后面难,花费的时候就多。如果按照你这样算平均数的话,等到下学期你也不一定看得完这书!我老早就跟你过,你的数学天赋最好。用集中部精力来学习数学,三五年之后必然能做出成绩来。像你这样国学论难要参加,歌唱比赛也去凑热闹,还想搞搞化学奥赛,完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知不知道荀子在《劝学篇》中怎么你这种人的?‘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你就是那一事无成的螃蟹!”
江水源好整以暇地回答道:“螃蟹怎么了?这世上人人都抢着去当有钳任性的螃蟹,还没听有谁愿意当蚯蚓的。然后我再强调一遍,我只是普通的高一学生。中学生就要尽可能地博览群书,充实自己,找到自己真正的兴趣爱好。至于选定一门学科作为自己毕生从事的方向,那是进入大学之后才要做的事!”
“普通个屁!”葛钧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骂完又觉得与自己经世大学毕业生的光辉形象不太相符,装模作样咳嗽一声:“暂时不这个!其实我今天找你确实有事,你先跟我到办公室一下!”
然后江水源就被他直接揪到了办公室。
等江水源到了办公室,就看见张谨猫在角落里看书,貌似看的也是那《复分析:可视化方法》,便好奇地凑上去问道:“张谨,你看的是尼达姆的那《复分析》么?看到多少页了?”
“嗯,是、是的——”张谨结结巴巴答道。
不过他还没完,就被葛钧天粗暴地打断:“别管什么尼达姆还是萨达姆了!今天我找你们俩来,就是让你们做张试卷,检测一下你们在过去一年中跟我学得怎么样。我可丑话在前头,如果你们做得让我不满意,可别怪我暑假里面给你加餐!”
“什么试卷?”江水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能让葛钧天如此劳师动众把自己和张谨找过来做的试卷,绝对不可能是平时普通月考的水平。如果是葛钧天亲自操刀,那就更不得了,江水源至今还记得中考数学考试之后,整个校园愁云惨淡、哀鸿遍野的场景。
“就是普通考试试卷!”但葛钧天明显有些言不由衷,“别人让我帮他出数学摸底试卷,我就殚精竭虑、绞尽脑汁给他们出了一张,结果考出来之后平均分数不到7分,他们便怪我出题太偏。分明是学生脑筋太笨、老师教得太差,对知识掌握得不透,居然反过来怪我试卷出得难,真是岂有此理!来来来,你们两个把试卷做一遍,看看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
“可以不做么?”江水源试探着问道。
“你猜?”
“可以!”
“你再猜?”
做就做呗!做试卷我怕过谁?江水源拿起笔开始吭哧吭哧做了起来。前面几题还算顺手,江水源没太在意。等做到第四题的时候,已经用到高二、高三课上的知识,他抬起头问道:“葛老师,这不是高一年级的试卷吧?”
“让你做就赶紧做,哪来那么多废话?难不成考试的时候你也这样婆婆妈妈问来问去的?”葛钧天神神叨叨地训斥道。
大学的数学教材我都看了,高二、高三的知识更不在话下。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怎么,不行么?江水源心里碎碎念道,可大脑和手里的笔半没闲着。
考题确实是浓浓的葛氏风格,不仅把不同知识串起来用,还反着同、侧着用、混合着用,简直无所不用其极。难怪平均分不到7分,如果不是水北娘娘赐予的灵活头脑,如果不是提前预习完高中内容,如果不是这一学期在葛钧天指导下看了不少大学教材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数学书,江水源怀疑自己连分都得不到!
即便如此,江水源也花了将近两个时才把试卷做完,这也是他进入高中以来第一次花那么长时间来做一张数学试卷。做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递给葛钧天,随口低声问道:“葛老师,这该不会是你给高三出的高考模拟试卷吧?”
“你觉得呢?”葛钧天看看时间,把张谨写了一多半的试卷也收了过来,然后一边批改一边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做平时月考试卷痛快多了?”
“太、太难了,我、我很多题都不会做!”张谨畏畏缩缩道。
葛钧天理直气壮地回答道:“难就对了!数学题就要难一、巧一,解答出来才会有成就感。学生的1+1倒是简单,你做着感觉有意思么?看,估计自己能得多少分?”
张谨盯着自己的脚尖:“大、大概七、七八十分吧?”
“具体不知道多少,至少应该比平均分7分高吧?”江水源感觉如果不出大纰漏的话,自己应该能得1到14分。但憨厚老实的张谨已经自己只能得七八十分,若是自己再直接报出分数,那就有炫耀和侮辱的嫌疑,所以干脆打了个马虎眼。
“滑头!”话间葛钧天已经把江水源的试卷改完,在第一页空白处写上分数才继续道,“不过你刚才没错,这确实是我给高三出的高考二模试卷!你比那些笨蛋强,但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你应该知道,从8分考到1分很容易,但从1分考到15分满分却是千难万难的!你的理想该不会是止步于这个14分吧?”
张谨猛然抬起头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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