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平静无波的紫色双眸,突然充满委屈,就连话的语气中都带着控诉,“自从转世为人,他一共就来见了我一次,当时回天界几日,从此凡间随我去,结果却自此消失了。不久前我遇生死大战,不敌之时,也发出了消息,他,他却没有出现……我被人抓住,险些送命,找了机会来青丘,我想从登仙台返回上界,可是,可是却打不开天地桥……”
清酒恍然,“你想通过登仙台去天界,可是你现在是凡人,登仙台对你来太难了。”
“所以,我想舍弃凡体,以纯灵的方式,升仙!”
“你疯了!”清酒瞪大眼,生气斥责,“等你上到天界,魂魄无所寄托怎么办,那时灵力一散,你从此魂飞魄散了啊!”
碧落咬唇,看着清酒,鼻子一阵酸楚,“可是,我想上去,我看到一个不好的预兆,我想见他……”
清酒半张嘴,呆滞看碧落,半天才惊叹,“碧落,你,你这是哭了!”
“哭?”碧落茫然,抬手摸上脸蛋,一片湿润,眼角还不断有水滴落下,胸口闷痛,“这是哭吗?真难受。”
清酒闻言噗嗤一笑,“感情就是如此,有苦有甜,有哭有笑,原来的你,虽然拥有这些表情,但那只能简单归类为孩童的天真无邪。没有担忧,没有挂念,哭与笑不过是浅显的身体反应,只有真正开始挂念一个人,担忧一件事的时候,这种升华出思考与情愫,才能真正算是有了情感。所以孩子都是哭着哭着就笑了,而大人则是笑着笑着却哭了。”
碧落茫然眨眼,细思不得其解,只得一叹,“当年后土化身六道轮回,得大道法则认可,我曾对此不屑,如今才发现人类区区百年光阴,似乎更能感受到天道的博大与自我的渺,那种急迫感,逼着他们,去更迫切的要理解自身,寻求真谛……”
清酒深感赞同,点头回应,“因为会死,会结束,才于在世之时拼命去获取,这也算另一种对生命真谛的领悟吧!你看天界那些老东西,枯坐万年,领悟的那些天道大意,又怎么能如凡人百年沧海桑田,感受更加浓烈呢。
我不能他们修行的方向错了。但是,我总觉得当年鸿钧老祖开辟这六界天地,绝不只是为了让我们最终,都修成无情无欲的人形仙器,反而该如你这般,从造物中来,领会世间万千种情感,最终大彻大悟,才是极致的领悟,我不上该如何称呼,姑且称呼为大道真义吧!”
碧落愣了愣,“如此,天界寻求亿万年的,竟然是要学会做人吗?长老他们若是知道,会不会从诛仙台跳下来,一死证道?”
清酒闻言,哭笑不得,她随手抓来一坛桃子酒,递给碧落,“天地初开分六界,就必然有它的道理,我只要我身边我爱和爱我的人都幸福的活着,至于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去领悟。来来来,恭喜你体悟到七情六欲,我们共饮庆祝一下!”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碧落虽然如此,还是接过酒坛拍开泥封,仰头一口灌进嘴里,然后五官皱在一起,看向清酒,“难喝!”
“不难喝啊!”清酒手一抓,又抓来一坛子酒,自己拍开泥封,仰头喝了起来,边喝边道,“这可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白烁亲自酿的,叫桃子酒。”
“噗!”碧落正自又灌了一口,闻言一口酒喷了出来。
她紫色双眸射向祭祀清酒,“白烁,咳咳,酿制的……桃子酒?!”
清酒眼睛狐疑的扫过碧落,“对啊,他从中州带着一身伤回来,不好好休息,就开始酿酒,要酿三百年的桃子酒,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啊,他在想什么……”碧落眼神闪烁了几下,眼前出现一只狐狸的影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怪异感觉。这感觉怪怪的,就跟这桃子酒一个味道,又酸又甜!
她一手按上胸口,这种感觉陌生却又熟悉,这不是她的感觉……是,桃子的感觉!
她握拳,紫眸明灭不断,她以为这次觉醒,桃子弱的灵魂,必然会被主魂吞噬,她从刚才就不敢去猜度桃子的下场,生怕如自己所料,却没想到,此刻还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这是对这个世间有多大的执念,竟然可以顽强至此……
清酒看碧落神情怪异,担心她又要冲去登仙台,趁机劝,“不如你在这里住几日,白炙马上就出关了,到时候让他助你从登仙台上去。”
碧落想了想,点点头。
清酒放下心来,突然半眯眼,踏前一步,一脸八卦,“碧落,我从刚才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碧落愣怔看着她,“什么?”
清酒勾着手指在自己巧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碧落。
“碧落,你这凡体可不简单啊,体内修习的先天导引术,该是白泽教导的吧!可是你身,那渗透到骨子里的先天灵蕴,这是吃了多少四海八荒的奇珍异宝啊?你这也太能吃了吧!别的奇珍异果就不了,那万年份的仙狐妖丹可是青丘独有,你是怎么吃到的,你老实是不是白烨偷偷送给你吃的?”
碧落尴尬的摇头,“不是,这都是白烁喂养的……”
清酒大感意外,“什么,谁?白烁,这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和白烁……你们,你们只见过一次吧……”
碧落想了想,也点头,“原则来,我真的只见过他一次。但是,他却见过我很多次了,还一直致力于喂养我长大……”
清酒茫然不解看着碧落,“你能人话吗,我听不懂了。”
碧落侧头看百战阁外的彩霞,“还记得我和白烁唯一的见面吗?”
清酒点头,随手抓来两坛子酒,递给碧落一坛子,自己拍开一坛,边喝边回忆。
“当年妖族内乱,我跟随白炙带领狐族争夺青丘之时。为了安,把白烨送到天界,寄养在白泽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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