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阿布之前散布的消息,让大家将信将疑的话。那崔耕攻占了勃律之后,崔耕的行踪就再也难以保密了。 当崔耕中了美人计,在勃律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开后,更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大唐长安,甘露殿。 李隆基高兴地简直合不拢嘴,道:“哈哈,前几次崔耕重病、中毒什么的,还可能有什么隐情。但是这次,崔耕却完全没有理由装病,绝对是真的。这次他可是死定了!” 张道:“正是如此。崔耕若是想与大食或者西域诸国一战,直接战斗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耍这套把戏。总不能这西域诸国或者大食内部,都有他的暗子吧?至于他想绕路回国,就更没必要在勃律停留许久了。” 姚崇也附和道:“老臣也实在想不出崔耕伪装中毒的必要,看来他这次还真是在劫难逃了。” 啪! 新上位的宰相张嘉贞轻拍了一下手,道:“陛下,各位相爷,我可以肯定,这回崔耕的中毒是真的。因为……此事有确切的证据。” “哦?到底是什么证据?”其他人等都眼前一亮。 “卢藏用已经失踪五日了。” “卢藏用?”李隆基眉头微皱,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他的来历。 姚崇却知道此人的底细,解释道:“那卢藏用是个官儿迷,在则朝的时候,他为了幸进,曾经隐居于终南山中,并且冒充孙思邈老仙长,吸引人们的好奇。后来,卢藏用勾搭上了二张兄弟,谋害过崔耕。虽然没成功,但卢藏用因为二张的庇佑,非但没受惩罚,反而当上了七品官。这十来年他宦海沉浮,已经是五品京官了。” 见李隆基还是面带不解之色,张嘉贞插话道:“此人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医术却相当高明,当世不做第二人想。要不然,他也没法子冒充孙思邈老仙长不是?据崔耕妾秦雨儿的疯病,就是他治好的。现在他在这节骨眼儿上失踪,不用问,是被崔耕的人给接走了,让他给崔耕治病。” “这就错不了了!”李隆基轻轻一拍几案,道:“看来那崔耕,果真是恶贯满盈,要被上收了去。朝廷到底该如何应对,大家议一议吧?” “啊?应对?” 李隆基的话音刚落,诸宰相面上的笑容,顿时戛然而止。 怎么应对?派兵打岭南道? 莫忘了前两回的教训啊!虽然大家可以肯定,崔耕中毒的事儿是真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万一崔耕大难不死,大家又惹恼了岭南王,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崔耕治下的军力,可是远在*之上! 咳咳~~ 张嘉贞的资历最浅,见大家都注视着自己,他也不得不轻咳一声,开始发言:“微臣以为,此事关系重大,还得从长计议!” 这不跟没一样吗? 李隆基当时就窜儿了,怒道:“什么从长计议?现在无非是两条路,一为战一为和,你到底支持哪边儿?” “和……和吧。”张嘉贞不敢看李隆基的眼睛,心翼翼地道:“崔耕只是昏迷不醒,这不是还没死吗?等咱们得到他死了的消息之后,再行动不迟啊!” 李隆基对这个回答当然不满意,道:“张九龄,你呢?” “我……我……”张九龄眼珠乱转,最后还是期期艾艾地道:“我觉得吧,张嘉贞得挺有道理的。” 张不待李隆基提问,硬着头皮道:‘臣附议。’ 姚崇见躲不过去,也直接道:“臣附议。” 李隆基咬着牙,道:“林相,你呢?” 李林甫道:“陛下请想……那崔耕如今已经到了勃律,现在气转冷,他已经无法原路返回。换言之,他这次就是没中毒,也得一年左右才能回岭南道。但若是中毒了呢?一年之后,不是*兵败,就是崔耕毒发身亡。既然如此,咱们为何不等一年的时间呢?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有道理……诶,不对!” 李隆基骤然发现,李林甫了半,其实和其他人的主张别无二致,那就是,只要不是百分百确定崔耕死了,他们就绝不敢动。 “你……你们……”李隆基只觉胸中一口郁结之气难出,豁然而起,指着这五位宰相道:“你们真是畏崔如虎啊!这就是朕的宰相?这就是我大唐的擎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臣无能!” “臣有罪!” “臣惭愧!” …… 五人齐齐跪倒在地,将头顶的乌纱摘了下来。 “罢了!罢了!” 李隆基摆了摆手,颓然坐回了皇位,意兴阑珊地道:“事已至此,夫复何言?传朕的旨意。” “微臣在。” “从今以后,朕以国事委托五位先生。若崔耕不死……就不必打扰朕了。” “陛下,不可啊!国之权柄,乃子专享。微臣只是受命行事,又何敢觊觎?”五人齐齐叩首,苦苦阻拦。 李隆基却不理他们,直接起身就走。 直到了殿门处,他才冷冷道:“崔耕为越王,分~裂岭南道,朕这个大唐子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同样地,崔耕为越王,有哪个乱臣贼子敢觊觎朕的王位?有哪个藩国,能兴兵犯唐?诸位只需处理好朝廷日常政务即可,以诸君的大才,难道连这个都办不到吗?” 五人面面相觑,齐声道:“臣……臣遵旨。” …… …… 与此同时,南诏太和城,王宫。 “什么?你让本王趁机攻打岭南道?”阁罗凤飞起一脚,将心腹大将诺楼罗踹到在地。 “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啊……”诺楼罗爬起来后连连磕头,却是满脸的不解之色。 阁罗凤恶狠狠地道:“上次本王趁机兵发岭南道,崔耕懒得和我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但这种事情,你指望他能忍几次?一旦事有不谐,我南诏不就全完了吗?” “可……可是……”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阁罗凤郑重地宣布道:“从今以后,只要没有崔耕死亡的确切消息,我南诏绝不轻举妄动。但凡鼓动本王出兵者,以谋反之罪论处!” …… …… 还有,新罗,高仙芝的大营内。 这一日清晨,五颗头颅高高挂起。这五颗头颅的主人,大家都认识,都是高仙芝的心腹。 中军帐内。 高仙芝咧嘴一笑,道:“外面的那几颗脑袋,大家都看到了吧?没错,就是本将军昨晚命人砍的。” 有人心翼翼地道:“敢问高将军,这些人犯了何等罪过?” “这些人昨晚几杯酒下肚,竟然问本将军,若越王果有不测,我准备干什么?嘿嘿,干什么?除了效忠世子外,我难道还有第二个选择?此举分明是,不相信本将军对越王的忠诚,不杀他们杀谁?” 锵凉~~ 着话,他将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轻轻舔了舔嘴唇,道:“若是诸位还有人喝多了,管不住他的嘴,本将军也不介意送他上路!” …… …… 类似的事情,在吐蕃、林邑、契丹等地不断上演。虎病雄威在,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教训,只要不确认崔耕之死,无人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勃律,等待最后的揭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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