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秋想起师叔他们曾在西北杀过马贼,也想去替天行道一把,遂一路向北。
因为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所以也不赶时间,一路安步当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赶。
来他兜里就有五百两银票,走的时候华风又给他预备了五百两,加起来就是一千两,算是一个不的富翁了,所以也不担心吃饭问题。
此时已到冬季,张傲秋又到沿路镇上买了些行李,鼓鼓囊囊一大包背在背上,咋一看,就是一个北上的荒民。
张傲秋想起还有不少躲在黑暗中的人在惦记着他,所以也不走大路,专走人迹罕至的路,也就是这些远离人世喧嚣的地方,风景显得甚是美丽。
张傲秋从在莽山长大,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到过莽山山脚的镇,所以这一路走过来,真是大开眼界,大饱口福:各种或壮丽或秀美的风光,各种不同的民俗风气,各种口味迥异的美食吃,想到怪不得以前师父总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师叔这么早把自己给放出来。
就这样晃晃荡荡地走了快有月余,已经接近了西北地界。
一日晌午,来到一处村庄,诡异的是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烟,张傲秋诧异地四处转了转,高声喊道:“有人么?”
四周风声萧萧,就是没有人回音。
“真是奇了怪了。”张傲秋嘀咕道。
来是想在村子里借宿一宿的,既然没有人,他也就老实不客气,自个当起主人来。
挑了间看是略微整齐的房舍,张傲秋放下行囊,正要去厨房找点吃的,突然一阵兵器撞击的声音远远传了过了。
张傲秋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凛神又细听了片刻,还真是打斗的声音。
张傲秋犹豫了片刻,遂暗自嘲笑一把:既是要替天行道,自然是要拿刀去砍,难不成坐在这里当菩萨普度众生?
打定注意,往声音来源处潜去。
还没有赶到近处,老远就听见一个粗豪的声音骂道:“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畜生,这么多人打爷一个,还要脸不要脸?”
张傲秋隐在石后,探头望了过去,只见约有四五十个青衣人围攻当中一个灰衣少年。
少年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一柄大刀使得虎虎生风,看是豪雄,但已是久战力竭,渐渐地快要支撑不住了。
而那些青衣人显示是想活捉,又想减少自身伤亡,所以采用车轮战术,一波战罢另一波替换,下手也很有分寸,只伤不杀,不然这少年早就毙命多时了。
灰衣少年显然也明白这些青衣人是想活捉自己,知道战死在这里还好,要是被活捉那就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所以对砍向自己的刀剑不管不顾,有时还故意将自己送上前去,就这样近似无赖的打法才将时间拖延到现在。
但现在形势已经接近无法挽回的地步,灰衣少年刚拖刀砍翻一个青衣人,身体感到一阵力竭,手中大刀一时回转不过来,面前的青衣人趁此空隙,长剑“唰”地一声,直奔少年右胸而去。
灰衣少年知道如果让这剑刺中右胸,自己肯定是重伤不起,心里暗叹一声,脚步一错,身形横移,以左胸迎上刺来的长剑。
持剑的青衣人此时招式已老,不能再收回,眼看就要将灰衣少年刺个洞穿,忽然电光一闪,一支箭矢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高速,从灰衣少年左肋空隙穿过,只贯青衣人的胸膛,长箭劲力将青衣人带的往后倒冲出去,硬生生地将他钉死在地上。
周围的青衣人被这突来的一箭吓得一阵慌乱,正四处查看时,第二、三支箭接踵而来,直取灰衣少年左右两个青衣人,角度刁钻,速度迅捷,这两人刚要有所反应,已经被射得个对穿。
这时青衣人已发现了箭矢来源,为首的一个青衣人将手一招,站在外围的青衣人自动分出二十人往张傲秋藏身之处杀来。
张傲秋知道行藏已经暴露,长身而起,看着奔杀过来的青衣人群,心神浸入古井不波的境界,体内丹田气发,红蓝交缠的真气通过手臂,直攀箭枝,手上弓弦连响,竟是连珠箭法。
在炉前悟道的那晚,张傲秋听华风过,心法是身体,刀法、剑法等是外衣时,就有所悟,这月余时间,一直在做将心法贯通到箭法上的功课,现在早已是融会贯通。
这二十个青衣人虽然早有准备,但奈何铁胎弓就力沉,再加上张傲秋体内真气,支支箭矢如奔雷赶月,又在奔袭之中,一时竟不及躲避,一举被射杀十几个人。
再摸箭壶时,箭壶内已空空如也。
张傲秋将铁胎弓插入背后的弓囊,“唰”地抽出星月刀,一脚踏在地上,双足涌泉穴一冷一热,刀锋前指,直窜出去。
正是刀宗九式中的刺刀式,练得高深时,这招不是以人带刀,而是以刀带人,人刀合一。
不过以张傲秋现在的修为,只能是以人带刀,但也是去势迅捷。
青衣人恨透了他弓矢偷袭,其中一个青衣人不待奔到跟前,就一跃而起,长刀高高举起,狠狠地向张傲秋砍去。
张傲秋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砍来的刀锋,两人迅速接近。
张傲秋刀式不变,瞬间调动丹田气息,一股红蓝交缠的真气闪电般的攀上星月刀,真气刚一到刀身,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平平无奇的刀锋,刹那间吐出一尺长的刀芒,刀芒内红外蓝。
这一尺刀芒在青衣人的刀还没有完砍下时,先一步击中敌人,刀芒在青衣人胸膛一闪而过,令他瞬间毙命。
张傲秋见一招得手,刀子连刀芒都能吐出来了,不由也是心中惊异,同时心中大定,脸上依然神色不变。
错步一旋,一招荡刀式,星月刀带着刀芒向其后奔来的四人横扫过去。
四人在奔跑中急停了下来,竖刀一档,只听“当”的一声,四人长刀均被从中斩断。
四人唬得一跳,没想到对方兵器如此锋利,心中一阵慌乱,正要往后退时,刀锋又至,顿时咽喉同时中招,向后倒去。
“点子扎手。心戒备。”其中一个青衣人大声警示道。
张傲秋不知道这一刀竟然能将对方四人的兵器部砍断,也是吓了一跳,趁机后退一步,将星月刀举到眼前一看,刀锋红蓝真气流转,一点缺口都没有,不由放下心来。
其实这并不是他的刀有多牛,而是刀上灌注着真气,就像附加了一层光膜,让他的星月刀同时变得格外锋利起来。
剩下五人并肩站成一排,张傲秋也趁势停了下来,星月刀横于胸前,一股凌冽的杀气透体而出。
一个呼吸过后,张傲秋率先发动,蹭蹭蹭连踏三步,往中间一人当头砍去。
中间青衣人知道他兵器锋利,打定决心不与他兵器相碰,长剑一展,“唰”的往张傲秋咽喉点去,同时冷喝一声:“上。”
张傲秋身子一侧,让过点向自己咽喉的一剑,不待刀式用老,砍向中间青衣人的一刀顺势一拖,斜划向右手边两个青衣人,同时身子一矮,就这样蹲着身子一旋,向中间一人合身撞去。
此时左手两人刀刚刚斩下来,恰巧张傲秋身子一旋,部斩在了空处。
张傲秋划向右手边两个青衣人的一刀,迫得两人倒退一步,争取些余时间,右手一转,刀锋内卷,变成了右手倒握刀把,随着身子旋转,从下往上向中间青衣人划了过去。
中间的青衣人在张傲秋向他撞过来的时候,长剑来不及收回,仓促间左掌向张傲秋背心直拍过去,打算是打中了当然更好,打不中也可以阻他一阻。
但哪想到此时张傲秋却是身形一矮,左掌顿时拍在了空处,再要收回时,已变成了跟张傲秋一上一下面面相对了。
此时张傲秋刀已杀到,不及回挡,眼睁睁看着刀锋从下体划了上来,在胸口拉了个大口。
张傲秋一刀用完,就势右脚横扫,将中间青衣人扫得向左手二人砸去,同时左脚一蹭,藏身于横飞的青衣人后。
左手二人刚回刀过来,正要出手时,忽然间见自己同伴飞向自己砸来,下意识的的伸手去接,只听右边两人同时大叫道“心”。
两人还没弄清楚到底要心什么,募得一道刀光从横飞的青衣人背后斜劈过去,将其一刀斩为两段,而后面两人同时胸口中刀,打横甩了出去,眼见不活了。
张傲秋一刀得手,没有回转身来,而是左右双脚在地上倒着连踢,一时砂石滚滚向后面两人撒去。
后面两个青衣人正要扑上去,忽然觉得眼前灰蒙蒙一片,心叫不好时,同时感到胸口一凉,双双毙命。
灰衣少年见忽然间来了援手,精神大振,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忽然来了力气,刷刷两刀逼退了身前两个青衣人,向张傲秋方向退去,期待两人汇合在一起。
张傲秋与他心意相同,杀了五人后,一停不停,飞身往灰衣少年奔去,瞬间两人汇合在一起,背靠背站着。
“你怎么样?”张傲秋扭头问道。
“死不了。”灰衣少年答道。
“那就好,我前你后,冲出去。”
灰衣少年点点头,张傲秋刀式一展往前迈去,灰衣少年知道到了最后拼命的时候了,奋起余勇,刀光霍霍,挡住了后面的攻势,同时跟着张傲秋往的步伐往后退。
为首的青衣人看到来就要煮熟的鸭子飞了,还丧失这多人手,一时悲愤交加,大喝一声:“不留活口,杀了他们。”
完率先向张傲秋扑了过去,长剑一展,向张傲秋咽喉狠狠刺去。
张傲秋看这青衣人的剑势,知道这个人功力比先前的青衣人要高不少,也不答话,横刀一扫,向青衣人长剑划去。
为首青衣人知道他刀锋锋利,不待刀剑相交,长剑变换方向,往张傲秋右肩点去。
张傲秋看也不看点向自己右肩的长剑,星月刀原式不变往青衣人斩去,竟是以伤换伤,以命博命的打法。
为首青衣人知道在自己长剑点到张傲秋右肩的时候,敌人的刀也会将自己劈成两半,那肯以他博命,身子一侧,让了过去。
张傲秋一看机会来了,转手抓住灰衣少年的腰带,顺势往前急冲出去。
为首青衣人气得浑身发抖,大喝一声:“给我追。”
一前一后两拨人在山林里追逐,突然灰衣少年一拍张傲秋:“这边走。”
完身子一折,往左带头跑去,张傲秋跟在他身后到了一片密林,灰衣少年回头急道:“看着我的下脚位置。”
“有机关?”张傲秋问道。
“嗯。”灰衣少年带头奔了进去,张傲秋赶忙跟上。
跑了没多远就听到后面惨叫连连,趁着这阵慌乱,两人早跑的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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