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包飞扬没有想到的是,他在仪城并没有见到王振兴。考虑到自己并没有表露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身份,包飞扬推断也并不存在王振兴为了躲避他故意不肯出来见面的情况。
“既然王振兴欠了不少钱,他虽然不是为了躲我们,但却可能为了躲债而躲出去了。”
吴玉诚在一旁为包飞扬分析道,因为这一次可能要涉及到一些法律方面的问题,所以包飞扬带了吴玉诚出来。现在吴玉诚已经是办公室负责法律方面工作的副主任,开始独挡一面。
另外谢志刚也结束了在海州的考察,他在海州的快硬水泥项目已经基敲定,这次要来凤湖接人,也跟包飞扬、吴玉诚等人一起同行。
听吴玉诚这么,谢志刚在旁边不由得有些感慨,叹气道:“飞扬啊,看来做生意风险还是挺大的。如果不是有老同学你在,我听了王振兴的事情,不定现在就打退堂鼓了!”
包飞扬不由得微微一叹。也怪不得谢志刚要打退堂鼓,按照国内目前的情况,法制建设还很不完善,以言代法、以权压法的情况还非常严重。比如就想王振兴目前遭遇的情况一样,如果不是凤湖市东湖区法院长期扣押振兴建筑公司的财物不肯返还的话,振兴建筑公司也不会关门破产。所以很多时候民营企业家在做生意的时候,除了考虑市场上的风险之外,还要考虑由于法制建设不完善带来的意外风险。
“志刚,那你就好好做嘛!只要你努力去做,把质量过硬的快硬水泥尽快生产出来,其他什么方面风险你根不用考虑。即使是有,我也替你担着。”包飞扬呵呵一笑,道。
虽然没有见到王振兴人。但是对包飞扬来这一次来仪城倒也没有白来,也旁敲侧击打听到王振兴的一些情况。总的来王振兴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因为还欠数百万债款,经常有要债的人上门向他讨债,导致王振兴也没有办法好好做生意,不好好做生意就没有办法将所欠的巨额债务还上,从而形成了恶性循环。
“主任,要不要想办法跟王振兴联系一下?”吴玉诚问道,总不能就这样白跑一趟。
包飞扬摇了摇头:“算了。很多事情电话里面不清楚,不过你还是留一张名片下来,让王振兴回来的话跟我们联系。”
沉吟了一下,包飞扬又道:“我们还先是先省城,到凤湖市东湖分局去问一问情况。”
包飞扬和吴玉诚、谢志刚是直接坐火车到仪城,并没有带车,现在也只能坐火车去省城,为了赶时间,他们决定在火车上用餐,上车坐了一段时间以后。就直奔列车中部的餐车。
仪城距离凤湖并不远,坐火车也只要两个时左右的时间,这在包飞扬看来已经算是比较长的了。如果未来能够开通城际列车,那么凤湖仪城两地之间大概也就是四十分钟车程,到时候或许也该启动凤湖仪城一体化的进程了。
关于凤湖和仪城两城一体化的议题,在上一世的时候,也是一个热门的话题。不过包飞扬也知道,这个议题也只是谈得比较多,只是受制于江北省的实力,在包飞扬上一世遇害前,两地始终没有能够走到那一步。
在餐车上点了几个菜之后。包飞扬和吴玉诚、谢志刚三人坐下边吃边聊。包飞扬主要还是想和吴玉诚多聊聊天,虽然吴玉诚现在担任了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和包飞扬天天都要见上好几次,但是实际上两个人平时能够坐下来面对面聊天的机会并不多。而且作为办公室副主任。吴玉诚接触到的很多东西也是包飞扬这个管委会一把手平常接触不到的,包飞扬除了想通过吴玉诚多了解一下管委会基层干部的情况外,也想接着这个机会让吴玉诚畅谈他在工作中的一些想法。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就不一样,包飞扬相信多听听吴玉诚对工作的想法也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启发。
谢志刚通过他们的交谈,也增加了很多对海州、对官场上一些事情的了解,他以前对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这个职位的了解并不多,没有多少具体概念,这一次听包飞扬与吴玉诚交谈,才知道包飞扬做上这个职位并不容易,各种工作千头万绪,仅仅是旁听就让他感觉有些头晕,而这些事情都还是吴玉诚这个办公室副主任在工作中涉及到的,而作为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包飞扬每天都要面对几倍十几倍数量的类似于吴玉诚所处理的这种事情,这些事情如果放在谢志刚自己身上,别是去干,单单是想一想都会让谢志刚觉得头晕脑胀,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因为边吃边聊,所以包飞扬三个人吃饭速度比较慢,一顿饭差不多吃了将近半个时。眼看着饭快吃完的时候,他们旁边桌上来了三个人,也点了些吃的,其中一个人道:“老梁,你快刚刚碰到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听你方才话的意思,那人以前还是你们仪城一个大老板?”
“对,他叫王振兴,也是我们仪城人,虽然公司开在海城市,但是以前在我们仪城很有名。最近两年我坐火车的时候就经常碰到过他,上个月我到省城去的时候,也碰到过他一次,他也是去省里。”被问话的这个人很是感慨地摇了摇头。
“可不是嘛!”这时另外一个人也接着话茬道:“王振兴这个人,别是咱们仪城市了,就是早几年咱们江北省里搞建筑材料的人都知道,七八年前,王振兴的资产就达到了好几千万,你他是不是大老板?”
“七八年前就有几千万,放到现在起码好一两个亿啊,那可真是大老板。我记得那时候乡里有个万元户就很了不起了。”最早话的那个人不由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惊讶万分。
“对啊,所以王振兴这个人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只可惜到了最后,他的这些家产都被人给查封了。你们看他这一次去凤湖,十之*也是为了讨回那些被查封的财产。”中间那个人道。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那些财产怎么无缘无故就让人给查封了?”最早话的那个人就更是惊讶了。
包飞扬刚开始还没有在意,没想到他很快发现,那几个人谈的竟然是王振兴。他和谢志刚、吴玉诚来已经准备离开,可是听到跟王振兴有关系,包飞扬也就没有急着走,坐着注意听起来。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王振兴想要回自己被查封的财务。可是凤湖市下面几个部门之间就相互踢皮球,老王要了三年多,愣是一分钱看不到,要知道那可是实实在在将近五百万现金,还有其他许多价值不菲的财物,只是老王也没有办法,他现在外面欠着巨额债务,不将那些钱还掉,他什么生意也做不成,他不能做其他生意。就只能指望把自己的被查封的财务拿回来去还债。”中间认识王振兴的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起来王振兴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没想到如今却落到这种地步。以前有句话叫作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还真是一点不假,那些当官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
“是啊,这个姓王的也真是惨,你他不跟当官的打交道吧,要想在将生意做下去,肯定少不了各种麻烦;但是跟这些官员打交道,也实在太危险了,一个不心就会被卷进去。弄得家破人亡。起来这个王振兴还算是好的,人竟然还能够平安出来。”
“人出来有什么用。辛辛苦苦半辈子赚的钱都被查封了,现在这个样子。连坐火车的钱都没有,还真是生不如死。”
“查封?我看未必,不定早就进了某些当官的自己口袋。”最早话那个人愤愤不平地道,“要不怎么可能王振兴都被放出三四年了,那些被查封的财务一分钱都要不会来呢?”
听到那些人的话,吴玉诚不由抬头看了看包飞扬,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低声道:“现在的干群关系远不如从前,在很多人眼里,当官的都不是好人。”
包飞扬脸色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现在*问题来突出,官员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也不比以往,人们经常会“当官的没一个是好人”。
谢志刚以前对当官的也没有什么好感,他也没想到包飞扬不但当了官,而且当的官还不。谢志刚在大学的时候与包飞扬的关系很不错,对包飞扬的为人品性都很敬服,两人毕业后也有联系,不过谢志刚并不清楚包飞扬当官的情况,他很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当了官以后成为自己经常咒骂的那种“贪官”。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谢志刚觉得包飞扬至少不像人们的那种庸官,事实上包飞扬每天都很忙,要处理很多事情。到工地上一起不大不的纠纷,大到整个临港经济开发区的发展规划,而且他在海州这段时间,发现包飞扬在群众中的口碑都不错,大家都将临港经济开发区甚至海州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看成是包飞扬的功绩,认为他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员,而让大家津津乐道的还包括他对五滩乡*案的处理,以及一系列惠民政策,很多人也认为他是一个好官。
有时候谢志刚也感到庆幸,幸亏包飞扬是这样一个好官,否则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
广播里已经开始通知前方将要抵达凤湖火车站,列车马上就要进站,包飞扬连忙站起来,走到刚刚话的那几个人面前:“你们好,能不能问一下,刚刚你们提到的那位王振兴先生,他现在人是不是就在这列火车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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