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雁答应,独自往戏台去了,杨仙茅迅即回到了住处,将手术器械放回木箱,他拿过铜镜,走到桌上放着的灯笼处,用灯光照了照,发现左侧脖颈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可是他是用手触摸,分明就像一条斜斜的皮革,感觉很明显,可是在铜镜里仔细观察,外表又没有任何的异样,还真是奇怪了,这吸血神蛙舌头的粘液难道可以使自己的皮肤变得跟皮革一样?真是怪异。
不过杨仙茅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于是也就懒得管它,出门来到了戏楼。
他在椅子上坐下之后,旁边的钱采办笑呵呵道:“杨管事,你错过了好桥段呀?刚才那扮演崔莺莺的二少爷哭得那个梨花带雨,当真是真哭,不是洒的清水,我看得很真切。二少爷这演技当真让人叹服,可惜你没看到。不过没关系,等一会儿马上就要演张协状元,在那里二少爷还有一场哭戏,就是二少爷扮演的那贫家女进京寻找丈夫,却被张协令家丁撵出去,在大街外哭泣。你且看看二少爷哭的那个梨花带雨,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呵呵呵。”
杨仙茅附和着笑了两声,瞧戏台上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情景,因为前面的内容他都没看。
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朝自己射了过来,立刻顺着那目光瞧过去,却发现是归庄主的丫鬟蝶。
虽然归庄主没有来,但是并不代表她的丫鬟不能参加。归庄主为了照顾儿子的感受,他自己虽然不来看,却不禁止手下的丫鬟来看,所以蝶也到西楼来看戏来了,给二少爷捧场。她瞅杨仙茅的眼神带着笑意,而且意味深长。
为什么这丫头要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呢,杨仙茅心头升起了一团迷雾,他却不着痕迹的把视线调开了看向戏台。
很快,场上便开始演了第二场《张协状元》。
杨仙茅对这个故事不熟悉,不过先前听刘冬雁过一次了,看着倒也不难理解,加上刘冬雁时不时在一旁解那个角是怎么回事,他看着倒也入迷,觉得这戏还真。
戏中,柳叶儿扮演的枢密使的女儿被张协拒婚之后,郁郁寡欢而死。临死之前有一段唱,那唱当真凄楚动人。杨仙茅发现那厨房的管事胡老三居然听得掉了眼泪,不停地吸着鼻子,不禁有些好笑。不过能够把台下的人看哭了,这戏也就算演到家了。
两场戏终于都演完了,夜也已经深了,二少爷带着柳叶儿以及其他几个戏子、乐师到台前谢幕。
大少爷归彪站起身来大声叫好,三妹归灵儿更是欢呼雀跃,不停的挥手,其他人当然也都跟着起来鼓掌叫好。
在二少爷他们退下台之后,归灵儿径直跑到了杨仙茅面前,:“道长,走,我们俩切磋道术去,我看看你道法到底有多高深。”
杨仙茅微笑摇头:“我的道法当真稀松平常,我也不会抓鬼驱邪,姑娘不是有师父吗,你师父道法高深,你跟她好好学就足以纵横江湖,邪魔外道见了你都要退避三舍了,找我这道切磋什么呢?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跟姑娘切磋的。”
归灵儿却摇头:“你不用客气,你是渝州来的,道法一定高深。你是不想教我,对不对?你放心,你教我道术,我一定亏待不了你。这样,你教我一个道术,我给你一贯钱,怎么样?很划算。不过这道法一定要管用哦,可别像我师父教的光是些花架子,没什么真正用处。”
杨仙茅没想到这丫头心直口快,居然真的把师父教的都是花架子之类的话都出来了,不由笑了笑,觉得她还是挺可爱的。道:“你可千万别这么,你师父教你的东西肯定是有用的。很多道法看着平常稀松平常,真正要到用的时候才会发挥作用,你是不是跟鬼怪斗过法,证明你法术没有效果呢?”
归灵儿摇头道:“那到没有,只是我们归家庄又没有什么鬼,我师父教我的开天眼,我看了之后也没见到鬼啊,这不就证明这法术不灵光吗?”
杨仙茅摇头:“此言差矣。开天眼那必须是要见到鬼怪才算数,但假如归家庄身就没有鬼怪,就算开了天眼,也是看不见鬼怪的,你是也不是?”
归灵儿眼睛一亮,频频点头:“你的没错,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对了,我们阴州城外有坟场,走,你陪我去,我们到那去开天眼,看看能不能见到鬼。”
罢,归灵儿伸手抓住杨仙茅的胳膊就往外拉。
杨仙茅吓了一跳,这丫头怎么风就是雨,忙道:“我可不敢,要是你父母知道我把你带出城去,他们怪罪起来我可吃罪不起了。我的大姐,你还是饶了我,我还想保住这份饭碗呢。”
听到这话,归灵儿也有些泄气,放开了杨仙茅的胳膊,:“这倒也是,我娘是绝对不会让我出城去,连出庄子都难。我爹虽然表面上不,但我真要出去,他会把我关到柴棚的。我知道他脸上虽然整天笑嘻嘻跟弥勒佛似的,其实肚子里气得很。”
杨仙茅:“好啦,其实你们女孩子家学这种抓鬼的道法也不是什么好事。跟这些鬼怪打交道多了,对人是有害的,实在没必要,你可以练习道家的养生术,求个长生不老,那岂不是更好吗?”
归灵儿撇撇嘴,道:“长生不老连皇帝都没办法做到,天底下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又有哪个道家能练出这种药来?都是骗人的。不过我听道家有一门房中术,可以使人延年益寿,却不知道这房中术到底是什么样的法术,道长,你知道吗?你要知道,教我好不好?”
杨仙茅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妹子还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她还太,根不知道男女之事,庄上的人也没有人告诉她。
或许她还问过她师父,只是给她师父一个大白眼堵回去了,因此现在也没弄明白,究竟这房中术是啥玩意儿,所以这才问自己一个大男人。
由此杨仙茅到感觉到这归灵儿还当真天真可爱,于是耐着性子道:“这个法术是成年的道士才能修炼的,而且要他所在的教派可以娶妻生子才能修炼这种道术的。”
这归灵儿虽然天真烂漫,但也不是傻子,听到娶妻生子才能修炼这种法术,便明白跟男女之事有关了,这种事情时候问过爹娘被呵斥,便知道孩子不能问这种事。于是撇了撇嘴:“算了,我才懒得问,明天我再来找你。”
罢,归灵儿转身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出几步又站住,扭头回来对杨仙茅:“对了,如果我爹娘答应让我出去,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坟场开天眼,大白天去也可以啊。”
杨仙茅可不想惹这个麻烦,摇头:“你听过哪个鬼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那都是黑夜才能出来的,白天去同样看不到的,你要黑夜能去那还差不多,那我可以勉为其难陪你去,不过,你爹娘肯定不会答应的。”
杨仙茅生怕归灵儿认为他有意推脱,因此找了个借口把皮球踢给他的父母,料定归庄主两夫妻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宝贝女儿深更半夜跑到坟场上去玩的,不过归灵儿却眼珠一转,顽皮的嘻嘻一笑,:“那可定了,只要我爹娘答应,你可得陪我去哈,等我爹娘答应回头我再来找你,你可不许赖皮。”罢,归灵儿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杨仙茅带着刘冬雁正迈步往住处走,从墙角晃身出来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俏生生地望着他:“神物怎么样了?可别出什么岔子,我告诉你要是出什么岔子,你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杨仙茅定睛一瞧,却是老太爷的丫鬟蝶,当下背着手瞧着她:“我不明白姑娘这话的意思,你不是跟我过那神物由外面看门的守卫守护,它的安危跟我无关吗?我只需要饲养和每天抱过去再抱回来就完了吗?我又怎么可能出岔子呢,你若是担心我抱着它去的路上出什么闪失,那姑娘尽可放心,我在一路挑着来都没出什么岔子,这么一点路又怎么可能会出岔子呢。”
蝶哼了一声:“我好心提醒你,那神物价值连城,特别是夫人非常在意,要是在谁的手里出了问题,那可真的是用人头都换不回来的,你虽然只有那么一点路,却要十分心在意才是。”
杨仙茅上前两步,来到蝶面前,背着手,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姑娘先前已经跟我叮嘱过一次,此刻再来一遍,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难道姑娘知道这神物有可能会出岔子吗?”
蝶道:“你的什么我都听不懂,好,不跟你闲扯了,好心提醒你,不想听就算了,我走了。”
罢,蝶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又了一句:“记住,今晚子时可千万别耽误了。”
回到住处,刘冬雁一直还沉浸在先前的两出戏里面,一直回味着里面的场景,尽管这两出戏相对于京城的勾栏瓦肆中那些从经过专业训练的戏班子演出来的精彩绝伦的戏要差上很多,但是却足以让刘冬雁感动了,特别是女扮男装的二少爷,真情演绎,确实是京城那些戏班子的戏子们所不能比拟的,这也是最让刘冬雁感动的地方。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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