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娘,我知道你对赵冶萧情深义重,为了他,连死都不怕!可是我告诉你,如果我爹张世昌真有通敌卖国,如果我张雯真有和他串通一气,那不用等到两国联姻,赵冶萧就已经没命!”
“呵呵,如今有王爷护着你,你自然什么是什么!”凤三娘咬着牙,恨恨地瞪着张雯。
张雯知道,凤三娘根不会信自己和张世昌的阴谋没瓜葛。却仍傲然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张雯自问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但是我要做一件事儿,绝不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北祁和东陵的事儿,与我无关,这次我之所以冒险逃回东陵,也是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帮助赵冶萧和东陵国的百姓。”
“得容易,我可是知道的,那北祁国主已经为你遣散了后宫,还册封了你为北祁皇后!试问,一国皇后,母仪天下的位子,你怎么会不动心?”
“皇后之位,天下女人确实梦寐以求,可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我张雯渴望的却是自由,而不是那华丽且空虚,还束缚着一生的鸟笼。此生此世,若能找到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一起坐看繁华,固然最好,若是没有,我也不会强求。”
其实,赵冶萧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张雯会不屑一顾,舍弃北祁皇后之位逃回东陵。只是当他听到张雯的这一番话后,整个人却震惊了。
这个向来思想异于常人的女人,想不到在她心里,自由远远比权势要来得可贵。
怪不得当初她会不屑于王妃的身份,还一而再,再而三想办法让自己休了她,原来是这样。
唇角微勾,一抹霍心的笑,其实在赵冶萧心里,又何曾不是如她一样的渴望。只是,他从出生在皇室,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已!过重的责任和负荷,早已让他忘却了心中最初的渴望。
或许,这才是为什么他会被张雯所吸引,还为之动情的原因吧。
长臂一揽,拥其入怀,此时此刻的赵冶萧,竟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此生竟有幸能遇到这样的奇女子,已不虚此生。
“雯儿,有你真好!如果可以,我也愿不再是东陵的萧王,和你从此只做一对闲云野鹤的普通夫妻。”
“东陵内忧外患,大局未定,谁要和你闲云野鹤?”
张雯被他拥在怀中,一个嫌弃的眼神,像是在感叹这男人真没出息。可是,扬在唇角的笑意,却在向世界宣布,她此刻的幸福。
凤三娘愣愣地看着他们,此刻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他们彼此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上,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管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王爷的眷恋和爱了。
一直以来,她只想着把属于赵冶萧的东西守护好,只想着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在他面前,却从来没想过,他真正渴望的是什么。
而那张雯,她坦然洒脱,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她要的是自由,不是权势的枷锁,富贵的束缚,如果能和心爱之人携手,甘心于平凡。
心,好疼。
当凤三娘明白这些的时候,原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憔悴,她就像被时间突然抽去了灵魂一般,毫无生气。
“三娘……”
黑衣女子见状,有些于心不忍,但事到如今,也希望三娘能放下心中的包袱,不要再去为了不该的人执着。
张雯倚在赵冶萧怀中,目光看向凤三娘,见她如此失落,心知自己和赵冶萧的甜蜜,再一次对她造成了伤害。于是,赶忙从赵冶萧怀中退开。
尽管,她不是个悲天悯人的圣人,却也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那凤三娘,到底是为赵冶萧身受重伤,还身中剧毒,尽管她的爱有些盲目,但是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只是她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
一切的一切,只能是他们的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对于凤三娘……赵冶萧的爱,就是她哪怕付出生命,也强求不来的。
“凤三娘,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是为了赵冶萧受伤中毒,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量帮你去找寻解药的。”
凤三娘怔怔地抬起头,无神的眸子里,盈盈若水,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冷然道: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赵冶萧见凤三娘语气生硬,拒绝张雯的好意,很是不悦,当即上前,一声冷哼,“雯儿好心帮你,你却当是施舍!凤三娘,当初王念你的忠心,不止一次劝诫过你,让你别动不该有心思,可是你还是一厢情愿!如今你身受重伤,这完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王爷的是,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三娘一厢情愿,咎由自取罢了!”在听到赵冶萧的话后,凤三娘没再哭泣,反是无力且自嘲地笑了起来。
张雯沉着脸,没有话,尽管这一刻的赵冶萧话很难听,但在赵冶萧眼中,凤三娘不过是他下属而已,纵然两人之前有过什么,却并无男女之情。所以,不管凤三娘为他做再多,他也不会感激,也不会为此对她动情半分。
凤三娘看着赵冶萧,突然收敛情绪,凄婉地道:
“王爷,三娘知道在你心中,三娘什么都不是!可是,三娘能在死前,见到王爷,此生,已经无憾!但是,如果可以……三娘期待,来生……再也不要遇到王爷!!”
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凤三娘已紧握住手中的木簪,对着自己脖颈的动脉,狠狠地插了下去。
“三娘……”
黑衣女子,泪如珠串,赵冶萧和张雯一怔,都没想到凤三娘竟在最后,选择自杀。
“凤三娘,你这又是何苦?”
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伤,凤三娘深爱着赵冶萧,尽管知道不管自己为其付出再多,赵冶萧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仍无怨无悔,这样的情爱,让人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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