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下。那模样,不出的委屈与惊慌。
皇帝南昊不是死人,此时看那些咋咋呼呼的臣子,一个个不是大皇子的人,就是一些从未听到过的官,他要是再看不明这次发动这场声势浩大的立储后面是什么意思,他也没白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了。
不就是昨天他突然间废后,又立后整出来的后贵症嘛。
不过看了看下头跪着一个劲地叩头的九皇子,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松了一口气,这时,就见皇帝转头点名问道:“周首辅,你的意见呢。”
周晟一听到皇帝的问话,就心中一凉,皇帝是什么性子,他这个做首辅的要是再没想明白,也不可能当了这么些年的首辅。
皇帝南昊他,动心了!
再联想昨天南凛亲自登门,周晟此时要是再想不明白南凛的心思,他也白吃这么年的盐。南凛他,这是要想借机当一个皇帝手中的傀儡啊……
倒底要不要把南凛压下去,这个想法在周晟的心里转了无数个。
可是话到了嘴边,周晟却道:“陛下,这是您的家事,臣无从举荐。当听凭圣心……”
“陛下!陛下!”
周晟的话未完,可是皇帝的身后却响起了太监的呼声。那声音叫得急,尽管周晟离着皇帝有十几步的距离,却还是听到了。
皇帝皱着眉,扭头看去,就见那太监指了指后头。南昊很明显的看到了一角裙摆。
忽然间,皇帝南昊的心思转了不知多少圈,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谁能来,谁敢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帝冲着下头的群臣道:“皇储之立,为国。不可轻乎。此事推后再议。退朝!”
一句退朝,这些纷纷出列的官员一个个都像被人捏了嗓子的呆头鹅,傻了。
眼看着皇帝就这么匆匆的下了朝,朝臣们不得不三三二二的慢慢退散。
此时,皇极殿的后头,通往皇帝的唯一通道处,淑妃正揪着手帕,一脸紧张地看着站在她眼前的皇帝:“陛下。妾刚刚听,那些朝臣请您立太子?”
皇帝一双黑眸阴沉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似是无事般地问:“怎么,你在朕的后宫,居然消息这般灵通?”
“陛下!妾,妾只是担心五。如果妾不是皇后,五自然不是嫡子。可是现在您若是立了他人为太子,那日后妾的五可怎么办啊。妾,妾真的不想在失去了一个儿子之后,又失去了另一个儿子啊……呜呜呜……”
淑妃到这里,几乎泣不成声。可她对面的皇帝却冷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半晌,就听皇帝道:“淑妃,后宫不可干政。你退下吧。至于太子人选,朕自有打算。”
淑妃听得心里一急,气道:“陛下,您这是想妾去死吗?我进宫十几年,可膝下却仅有二个皇子,如今已去一子,难道陛下就不能封从溪为太子,让他活下来吗?妾真的不敢想像,若是其它人当上了太子,哪里还有他的命在!”
南昊的脸,已经阴沉得不像样子,就听他道:“周碧雪,朕让你回宫!听到没有!”
“不,陛下,妾不想听。你就封五为太子吧。妾……”
皇帝南昊只是摆了摆手,自有太监纷涌上前,一把捂了淑妃的嘴,就把人连推再抱的带走了。
但淑妃是谁,那是现任的皇后,虽然现在只是领了圣旨,连仪式都是简办的,至于正式大典是要等到礼部的官员把一切准备妥当,等到五六个月以后才能办的。
所以这些太监架着淑妃往后走的时候,手脚不主自的就轻了些。
淑妃为了五皇子南从溪也是真拼了,她借着这帮太监不敢下狠手,猛地一挣,终于把自己的嘴挣开一些,“陛下!妾的从乐死的冤枉啊。若有可能,妾也不会提这个要求,妾是做娘的,只想着要自己的儿子能活下来,有什么不对,陛下!”
南昊一直阴冷的心,在听了这话之后,倒是有些松动了。淑妃,倒也其情可悯,只是……
一直等在殿外的宋知秋正紧张地等在外头,她一早上就故意透出消息,是皇帝有意立南凛为太子,今天的早朝,正在给九皇子造势。
淑妃一开始是不信的,不过等到前朝的消息传来,她在后宫是真的坐不住了。
因为今天一大早,那南从溪根就没上朝!人还在永安宫里呆着呢,要是皇帝想立南凛为太子的话,南从溪他人不在场,谁能知道那皇帝是怎么想的。
所以她一边给南从溪送消息,一边匆匆从春华宫里赶来皇极殿,就是皇帝大朝会要去的那个办公场所。
在通往皇极殿的过道处,淑妃娘娘人还没往里走,就听到里头一群朝臣在高呼立九皇子南凛为太子。
这声音大得都传出了殿外,这般紧要关头,她这个做母妃的,要再不出头,等到太子立下,那黄瓜菜都凉了,哪里还有五皇子南从溪的份。
由其她那首辅爹,居然不给她的五话,还什么听凭圣意,是以淑妃想都没想,就派出去了自己的太监。
然而,皇帝南昊从就听着皇祖母的事纪长大的,那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南昊的父皇,也就是先皇,他老人家跟那老太后斗了一辈子,就是因为早期太后垂帘听政,后来权力什么也收不回来了。
所以后宫干政这一块,对于皇帝南昊来,几乎就是一个逆鳞般的存在。
现在淑妃才被他封为皇后,就开始打听起大朝会的事了,那以后呢?
要是南从溪真当了皇帝,对淑妃这个养母来,是不是也要玩一把圣安太皇太后的把戏。
一时间皇帝阴谋论了。可是淑妃不愧陪们了皇帝十几年的枕边人,一句南从乐的死,直接就把自己这般过份的行为诠释成为母则强。让皇帝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时候,淑妃却已被那些太监给扯到了外头,宋知秋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站立不稳的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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