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疚,不安。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刚刚褚涟漪突然剧痛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现在江澈又在走廊另一头的病房外站着,林俞静已经快要急哭了。 但是让她这会儿出去? 她不敢。 首先,她整天和褚涟漪约吃饭,带得她暴饮暴食这件事,本身听起来就十分诡异,说起来更难解释清楚。 要知道她当初可是因为褚的存在差点跟江澈分手的。 其次…… “我现在好像坏人角色啊。” 她就这么在走廊一头躲着了,不敢出来,也不能放心离开。 褚涟漪是胆囊炎,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病,疼痛难忍,除此之外还伴有恶心、呕吐、发热等症状。 江澈进病房的时候,她的症状还没有完全消除,难受得冒泪花,但是看见江澈来了,整个人突然一下紧张起来,莫名有一种很难形容的心虚和尴尬。 “医生说你是因为一段时间暴饮暴食才发的这病……”江澈有些苦涩,讪笑说:“我一下怎么都没办法相信。” “啊,是吧?”褚涟漪转过头不看江澈,勉强回应说:“就是突然变馋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吗?” “是……啊。” 江澈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准确地说,通过刚才褚涟漪秘书那句话,他其实已经捕捉到一点影子了,只是自己立即又否定了那种猜想。 想想,那就不可能啊。 想着试探试探,但是褚涟漪还在生病呢,只能先算了。 对于褚涟漪的病情,医生说不算很严重,大概是因为他作为医生看过的大病多了,比较淡定的缘故。 另外褚涟漪的症状和检验结果,也都不算十分糟糕。 “症状可以控制和缓解,所以暂时可以考虑住院进行保守治疗,但是长久来说,最好还是做手术。”该做的之前都做了,医生进来看过后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手术这个词本身有大有小,但是作为普通人,乍一听,大多头皮发麻。 江澈还没来得及表态,就感觉身后衣服被一把抓住了。 回头,褚涟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小澈,我不要做手术。” “啊,可是医生说……” 褚涟漪拨浪鼓似的摇头,忍痛逞强说:“可是我都没什么事了,你看。” 好吧,江澈可以断定,现在面前的是褚少女了。 “而且我最近也不能做手术,小澈”,她接着又说,“等这一阵过去了,我去燕京找肖阿姨,让她帮我决定好吗?就算要手术,也由她帮我联系医生。” 褚涟漪这么说,江澈一时间就没有任何劝阻的理由了,因为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他在病房里守到夜里十一点多,被症状稍微缓解的褚涟漪赶了十几次…… “你这几天到处跑,根本就没怎么睡,快回去睡吧。” “你看我都好多了。” “你在这耗着,我根本没办法休息。而且小张在呢。” “……” 没办法,为了不影响她的情绪,江澈只好把褚涟漪的秘书喊进来,然后离开了病房……只是离开病房而已,他没有走太远,放不下心,就在走廊的长椅上守着。 也许十二点,也许更晚些,确实连续几天一直没怎么休息好的江澈迷迷糊糊靠着椅背睡着了。 林俞静早一步已经把冯芳和赵师太先赶回去了,现在看着江澈抱着手臂歪歪扭扭坐着睡着的样子,一时间心疼、内疚、自责,多种情绪交杂着涌上来。 “死就死吧。” 她鼓足勇气走出来。 “江澈……江澈?” 喊了两声,没反应,她才发现江澈睡得很沉。 想了想,自己坐下了,然后小心扶着让江澈躺下来,枕在自己腿上睡……一直到双腿发麻,也舍不得动弹。 大概凌晨两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大婶在旁边另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看了看林俞静,转回去,隔一会儿又转过来看了看,像是闲不住,悄声问: “你老公啊?” “啊……”第一次接触老公这个词,林俞静既有些甜蜜,又有些不适应,想了想,反正没人听见,就厚着脸皮弱弱地“嗯”了一声。 “小俩口真好哈。”大婶笑了一下,八卦道:“对了,你们这是谁病了啊?我是家里小姑子。” “他前……”林俞静突然发现这个还真难找到合适的说法,顿住了。 大婶一下眼睛瞪大,跟着整个神情都兴奋、夸张、好奇起来,“前妻啊?……啧啧,你这心可是真善,也是真大。” 林俞静:“……” 她怎么可能是八卦大妈的对手。 “唉,你可别怪婶子话多啊,瞧你年纪不大,又文文静静的,婶子就多嘴提醒一句,那啥,虽然都说男人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是……”大婶神情严肃一下,神秘又郑重说:“可是你也得防着他又把头埋回碗里去不是?” “嗯?”林俞静听着这话,不知道怎么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这时大婶又探头看了看江澈,缩回去,悠悠嘀咕说:“长得真好……咳,拈花惹草。” 林俞静:“……” ………… 褚涟漪的秘书小张出门去厕所的时候不经意朝旁瞥了一眼…… 傻了,站那儿愣半天。 又看一眼,目光正好和林俞静对上。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作为一个秘书的职场生存基本原则她还是懂的,一个自己的老板,一个宜家大老板,能怎么办呢? 小张目不斜视笔直走掉了。 林俞静一阵尴尬。 “小张,小张……” “嘡啷。” 搪瓷杯子落地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 林俞静心头一紧,探头看了看,看不见,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将随身的小包给江澈小心枕好了,跟着自己起身,走进病房。 “你,你是要喝水吗?我给你倒吧。” 褚涟漪看了看她,“……谢谢。” “不用的,那么熟。”林俞静想表现得自然些,却还是有些慌乱地倒了水,双手捧给褚涟漪,“我听说你要动手术……对不起啊,都怪我。” “不怪你啊,谁会知道,胃口变好还能是坏事啊?”褚涟漪大方笑了一下,说:“就是估计得有一阵不能再做你的饭搭子了,医生说了好多忌口的东西,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 “嗯,我,我其实想把你吃成胖子来着。” “……我知道啊。”褚涟漪一边还有些犯疼,一边又忍不住地好笑,努力平静了一下,说:“你就一直守在这啊?” “唔,呜……” 看着她掉眼泪了,褚涟漪悠悠叹了口气,“其实我们都是好人,对吗?” 顿了顿,她又说:“真的做朋友可以吗?我的人生没有过像样的少女时候,也没有朋友,从盛海到临州,就跟你们一起的时候,其实特别开心。” 褚涟漪大概讲述了一点家庭的经历。 “好。”林俞静留着眼泪用力地点头,“其实我也觉得你人很好。” 两个人目光对上的一刹,突然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就当他不存在吧?”褚涟漪说。 “……嗯。”林俞静点头。 江澈躲在门外,悄悄看着这一切。 “这么轻易,就决定这样对我吗?” “还有,盛海,临州,饭搭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所以现在是进去抓现行,问清楚呢,还是假装没看到?” 这个问题只用了一秒,江澈就果断回到长椅上躺下了。 花衬衫大婶带着几分害怕,偷偷看了看他……转回去……隔一会儿,大概是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又转过来偷偷看了他一眼。 “呐,婶子你一会儿可不要乱说话啊……告诉你,我是流氓。” 大婶小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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