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细致了解之后,庄珣也大抵弄清楚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昨夜他便觉得有些古怪,至于究竟哪里古怪,又说不上来,毕竟他与鬼面对面这也是头一回,从那老镇长的修为来看,估摸着也修炼出了一些道行,人死之后能变成鬼的少之又少,大多都是生前意志极为强硬之辈,或者是死得凄惨,怨气极深,转而变成恶鬼,这也是为何世间多是恶鬼怨鬼的原因,一般人死,虽然生前会有遗憾,但其实很难变成鬼,懂里面门道的人,都知道鬼是个稀缺品,不是谁都能够遇得上。
这大灵山在数千年前层有恶鬼横行,本身又得天地之利,是一个极好的养鬼之地,不过庄珣猜测,这应该也是因为之前那恶鬼横行过的原因,有时候紫气都不往这照,长期以往也就阴盛阳衰了,老镇长生前带领大灵镇镇民,也算一个意志强硬之辈,估摸着中间还得了一些机遇,从而能够变成鬼魂,得以修炼天地心,至于他的女儿玉芬的话,算是比较正常化为厉鬼的,就是生前怨气极深,最后还上吊自杀,谁想死呢?更何况她一直认为自己长得美,死也是被逼的,自然也就怨气冲天了。
“少侠师从哪里的高人?昨夜当真一夜都在山上么?”作为现任镇长的男子依旧有些吃惊,这些年里,别说是夜里上山了,镇上的居民们连夜里都不敢出门了。
庄珣知道自己这做法肯定会让镇里面的人吃惊的,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他也再一次感受到了修行与不修行之间的差别,现在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昨夜出现的那面血色镜子,以及为何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个中年男最后却以另一种形式出现,毫无疑问这背后是被操控着的,难不成是那个鼠脸儿老妪在搞鬼?又或者,当年那个恶鬼又复苏了?
这些可能性当中,庄珣比较倾向于是后者,老妪若真有这份实力,对付上官寒不用这么麻烦,但如果是恶鬼复苏的话,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而且经过了数千年的封印,估摸着这恶鬼也处在受伤的状态下,所以才不会亲自出来对付自己,或者说,觉得在背后操纵就足以对付自己也不一定。
想到这,庄珣觉得自己还得更为谨慎一些,这六千年下来都还没死,那可以说这恶鬼是已经达到了鬼王的境界了,自己倘若不小心一些吃大亏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深山里头到底是不是这样子一切都还说不准,庄珣也只是猜出一些可能性以防万一。
庄珣:“师从的话就不说了,我今夜还得上山一趟。”
男子闻言一喜,随后道:“能不能将那些脏东西都消灭呢?”
他心知眼前的青年是有一些道行的,就不知是不是能够对付山里面的那些东西,这些日子闹得人心惶惶,已经有不少人打算离开这个镇了,二昨夜又死两人之后,事情也就变得更加严重,以前虽然也听闻山上闹鬼,但镇上一直都很安全,只要晚上不上山就好,但这些日子,连镇上也开始变得不安全了,这样下去,镇民们离开也情有可原。
庄珣:“是否能消灭我也不清楚,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清楚山里面究竟有什么,对了,问你一件事,你们镇上此前有个进山的叫做鼠亲娘的老太婆还记得吗?”
男子点了点头:“记得,她是我们这一代的神婆,不过早在一年前就进山了,到现在也没出来,我们镇上敢进山不出来的也就她一个了,而且也就她能够活着回来,只不过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镇上的人都说她可能死在山里头了,以前还有人请她做一些法事,很多镇民们都认为是自她离开之后,山上的鬼就下来闹了,乍一看好像的确是这样,她在镇上的时候,镇里一直都很平静,不过自打她离开一年后,镇里就开始有人出事了。”
庄珣:“她进山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以及她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男子思忖有顷,道:“其实进山的前一段时间她被官府的捉拿吊打了一顿,几乎是要了她半条命,打那之后,她整个人就有点像是疯婆子,整天神神叨叨、披头散发的,有人去请问她法事也不理了,问多了她还会破口大骂,状态癫狂,我们猜测可能官府把她脑子打出病来了,往后也就很少接触她,只在后来镇上有人看到她径直朝着山上行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至于方向的话,也就是你下山来的那道儿,其实这周围也就那条道好走一些,她这么一个老太婆,也只能走这么一条道儿,至于进山之后去到了哪里我们就不清楚了,这些日子,哪怕是青天白日,山农们也都不敢进山了。”
庄珣点了点头:“那就先这样吧,我今夜会再进去一趟,昨夜你们老镇长抱着那红衣女鬼自爆了,虽然后来也发生了一些事,不过我估计那红衣女鬼一时半会也扰不了你们的了,甚至于可能已经死了也不一定。”
男子瞪大了眼睛:“鬼也会死吗?”
庄珣笑了笑:“其实就是不能以这种姿态生存了而已,万物都一样,由一种姿态转化为另一种姿态,只不过有些可以,有些很难做到罢了。”
于是乎,庄珣要再度进山的消息很快就在镇上传开了,有好些个青壮还自告奋勇要跟着庄珣一起进山,收拾收拾那些恶鬼,只不过庄珣都一一拒绝了,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只不过对于普通人而已,山上随意出一点东西都能够要了他们性命。
其实庄珣对于这大灵镇上还有一件事是突生兴趣的,按理来说,这山上的脏东西如果真要下山祸害这些镇民,应该很容易就能够做到才对,但为何这么多年以来,这镇子虽然怪事不少,但说到死人还是很少,这当中又有什么猫腻?
由于还未到晚上,庄珣也便多家走访了一下,到得最后,他发现了一个共同点,这镇上的居民们,肚脐上都贴着一张道符,这就有点新奇了,当然,其实不仅如此,这一个镇上家家户户其实到处都贴着道符,不过唯独那肚脐上的道符,据说是一模一样的。
那镇长也是一路带领着庄珣,对于他而言,能够在山上呆一夜还活着回来的这个青年,身上必然道行不浅,到了他这见识,也清楚人不可貌相,这天上传闻可是有仙人的,搞不好这就是神仙下凡也不一定。
男子:“关于这肚脐上的道符,其实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镇上的哪怕是最老的老人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开始传的了,反正每家每户但凡有人出生,在这肚脐上贴上这个道符几乎就是例行公事了,不过其实也有不少人是懒得贴的,他们也没什么事,我年轻时觉得这也没作用,不贴过一阵,不过后来年纪长了些,就知道这贴上其实也就是个念想而已,有念想是好事,所以后来又贴上了。”
庄珣问道:“那昨夜死的那两人呢?以前有没有贴?”
男子思索了下,随后道:“有个贴了,有个没贴,这就是个念想,真要有作用的话,那贴了的怎么也出事了呢?”
庄珣点了点头:“你们这符都是谁画的?”
“哦,镇上有几个老人,符都是他们画的,每一代都会从村里面挑几个人出来继承画符。”随后,男子又笑着道:“其实我也会画,那符虽然画起来复杂了些,不过认真学一下,谁都可以学会的,镇上不少人都会自己画符,只不过这在规矩上都说一些假符,几个画符的老人要是知道,那得生气的。”
“规矩?”庄珣讶异,“什么规矩?”
男子:“首先画符的笔得是鸡鸣木做的,这鸡鸣木也叫凤凰木,传闻曾有凤凰在这上面栖息过,其实就是一些梧桐树,只不过这梧桐树下得放些公鸡圈起来住上十年八年,我们镇上有专门种梧桐树养公鸡的地方,就是为了这鸡鸣木另外画符用的笔汁也有一些考究,得是用砒霜毒死的老母猪肝脏上的血,而且这老母猪至少也要生过四胎,然后我们才会给它喂砒霜,死了之后弄出它的血,这笔和汁就有了。”
庄珣有些惊讶:“那这符纸呢?有没有考究?”
男子继续道:“嗯,符纸也有一些考究,不过也只是一些变化而已,就是一张普通的黄纸,口诀是下三楼,上三楼,其实就是下面折三次,上面也折三次,然后中间再对折,最后则得用针加豆蔻少女的头发丝将这纸串起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往纸上画符了,我后来的符就是我女儿的头发丝串出来了,也是因为念想了,保自己平安,也保女儿平安。”
庄珣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如何画符应该就是最重要的门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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