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黑衣人压根儿就不是奔着孙秀红来的,只是转身朝着她的背影望了一眼,理都没理,就回过身来,三把两把脱掉了周校长的所有衣服,盯着他的下身看了看,然后手握小刀,轻轻一挑,就把外头的那层薄皮给割破了……
当周校长醒过来的时候,屋里早就没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影,他以为自己死了,抬起头四处打量着,见屋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摆在桌面上的生日蛋糕不见了。
突然觉得下身疼痛难忍,低头一看,自己的两腿间已是血红一片。
……
周校长讲到这儿,面色蜡黄,目光惊恐,浑身上下瑟瑟抖个不停,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
尤一手低头沉吟了一番,低声问道:“一个全副武装的黑衣大侠,冒险来一趟,难倒就是为了给你xx挑那么一刀?难倒就是为了偷走那个生日蛋糕?这就奇怪了,叫人难以理解,听上去一点都不合乎情理。难倒他还有其他目的?那又究竟为啥呢?”
柳叶梅问道:“那没发现屋里丢其他东西吗?譬如钱啥的贵重东西。”
周校长摇摇头,说没有。
青柳叶梅接着问:“那孙秀红老师呢?她去哪儿了?”
周校长仍然摇摇头,说不知道。
“她住在哪屋呢?”柳叶梅问。
周校长朝着隔壁方向指了指,说:“最西首的那两间房就是。”
柳叶梅说:“那我过去看看吧,是不是被吓着了,躲到屋里不敢出来了。”
“你自己过去不害怕?”尤一手问她。
柳叶梅摇摇头,说:“没事,那坏人又不傻,咋会还待在这儿呢。”
尤一手说:“那好吧,你拿上周校长门后的那一把刀子,也好有个防守,一旦遇到坏人就给他攮上,朝着死里攮!”
柳叶梅没再说啥,出了里屋,到了门口,果然就弯腰把长凳上那把刀子拿到了手中,紧紧握住了,走了出去。
出门往西一拐,走过中间隔着的两间房,就到了孙秀红住的地方。
走近一看,大门紧闭,再伸手一摸,一把锁严严实实锁在上头。心里就忐忑起来,七上八下地猜测着各种不祥的结果,越想越觉得可怕。
她只能折回了周校长的房间,把实情告诉了他们。
周校长喃喃地说:“这个孙老师,命可真苦,好不容易病见好了,又遇到这一曲,不被吓犯病才怪呢!”
尤一手想了想,对着周校长说:“我觉得这事儿很严重,必须要报案,万一孙老师出现了意外咋办?”
周校长哭丧着脸说:“村长,你得为我着想,尽量先不要声张了。等一等看一看,如果孙老师真的失踪了,再报也不迟,你说好不好?”
尤一手一脸困惑地望着周校长,说:“我觉得你有点儿多虑了,发生了案件,甚至都危及到了你跟孙老师的生命了,报案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这与你的工作有啥关系呢?更不会影响到你的声誉,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柳叶梅也帮腔道:“周校长,可不能这样遮着掩着的,要是孙老师真的出了意外,这个责任谁来负呢?”
周校长想了想,说:“我有预感,特别是从那个歹人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他是肯定不会伤害孙老师的。”
柳叶梅紧接着问他:“你咋看得出来他不会伤害孙老师的?”
周校长说:“我说学过行为学的,那个人的看我的眼神,跟看孙秀红老师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尤一手问:“那个人整张脸都遮掩着,只露出两个眼珠子,你就能从里面看出啥来?那你说,你看出了啥?”
周校长说:“他看我时,眼神是恶毒的,像刀光一样;而看孙秀红时,却就柔和多了,很异样。”
柳叶梅说:“周校长,你这样说我就觉得有些玄乎了,当时你差不多被吓晕了吧?哪还顾得上看那么仔细,更不用说那点儿微弱的眼神了。”
周校长坚持说:“真的,我学过那个专业,从一点点眼神里就能扑捉到一个人的心理反应。”
尤一手说:“周校长,那咱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孙老师出现了啥意外,责任可由你来扛啊,与我跟柳叶梅,以及村委会没任何关系,你可别到时候耍赖,说我们不报案,不采取措施。”
周校长点了点头,说:“嗯,不会耍赖的,先等一等看一看吧,如果天明之后仍不见孙秀红老师回来,那还是该报案的。”
尤一手问他:“那你说,我们应该做些啥?送你去医院,你不让;要报警,你不干。难倒只是要我们来听你讲故事?”
周校长说:“我不是说了嘛,就是想让你知道,村里进歹人了,能力非凡,要引起必要的警觉,加强防范,防患于未然嘛。”
柳叶梅看一眼周校长手下按着的xx,说:“你就别硬撑了,你伤的那地方可是命根子,搞不好会送命的,还是请医生来看一看吧。”
周校长说:“这个真没事的,只是割破了一层皮,没伤到里面,真的。”
柳叶梅看了看尤一手,说:“你还是帮他看一下吧,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擦一点药,包扎一下也就算了,可如果伤得厉害,咱可不能见死不救。”
尤一手说:“我一个粗粗拉拉的大男人家,懂啥呀?要看你看吧,女人心细。”
柳叶梅脸上红一阵,然后说:“俺一个女人家,多不方便啊。”
尤一手说:“都结婚那么多年了,啥玩意儿没见过,有啥不方便的?赶紧了,给他看看去,没事再说下一步的。”
周校长也是一脸的羞涩,说:“不用了……不用了……真的没事……没伤到要害……”
尤一手板着脸说:“那不行,你是在我们桃花村这一亩三分地上出的事儿,又是来帮着我们办教育的,既然我们知道你受了伤害,就不能不管不问,这是我们村干部的责任!”停了停,又喝斥道,“一个大男人家,不就是那么一嘟噜肉嘛,有啥好羞的?连个娘们家不如!”
周校长听了他的话,脸憋得更红了,扭扭捏捏地说:“那……那……实在要看,就看看吧。”
“这就对了,赶紧把那玩意儿亮出来!”尤一手命令道。
周校长一脸无奈地擦到床下,解了腰带,慢吞吞脱了起来。
柳叶梅杵在那儿,头扭上了一边。
尤一手冲着她喊道:“你就别装纯情小姑娘了,这是你的工作职责,是份内的事情,赶紧帮他看一看,看仔细些。”
柳叶梅只得转过身来,僵硬地挪到了周校长跟前,蹲下来,朝着他的伤处看了过去。
看上去周校长是个仔细人,他把一块干干净净的白色纱布折叠得方方正正,严严实实盖在了那个地方,上面也不见一丝血迹。
柳叶梅轻轻地揭下了纱布,那个地方便亮在了自己眼前,只是这时候已经受了伤害,变成了一条痛苦不堪的虫子。
她双目一阵灼热,眼前一阵迷糊,用劲眨巴了几次,才隐约看清,正像周校长自己所说的那样,伤得并不严重,只是在下方的那条对接缝上划了一刀。
柳叶梅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欣喜,这一刀下去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把那个本来紧紧包裹顶部的皮层给切开了,该露出的部分豁然露了出来。
这样以来,看上去已经完全达到了去医院做切割手术的效果。但当着尤一手的面,她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流露,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看上去是没事的,不过还是在上一点药吧。”
周校长不敢正眼看柳叶梅,脸扭向了一旁,问道:“还需要搽药吗?不用了吧?感觉没事的……没事的……”
尤一手喊一声:“你就别啰嗦了,快说你这儿有药吗?”
周校长这才抬起头,对着尤一手说:“就在门后的条桌上,有一瓶消炎药水,旁边有一盒棉棒。”
尤一手帮着拿过来,递给了柳叶梅,问她:“确定没问题吧?”
柳叶梅说:“没事,只是切开了一条小缝儿,已经不流血了。”
尤一手说:“那好吧,给他搽点药,再包起来。”
这时候的柳叶梅心里已经平静下来,坦然用手扯着,仔细地搽药、包扎,竟然没有一丝慌乱,更不见半缕的邪念。
处理完伤口后,柳叶梅站了起来,去外间洗了洗手回来,问尤一手:“那个孙老师咋办呢?”
尤一手说:“一个大活人,总不该不管吧?我估计她也就是一时受了惊吓,走不远的,咱们先去附近找找看,实在找不到再说吧。”
周校长说:“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尤一手说:“你还是在这儿等着吧,如果她回来了,你就打电话告诉我。”
周校长答应下来,连声客套着,一瘸一拐地把他们送出了大门。
正当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周校长的院门,刚刚拐过一条逼仄的小胡同时,惊诧地看到,就在西院墙的墙根下,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那边是谁啊?”尤一手大声喝问道。
“是我……是我啊……你是谁?”一个女人惊恐地回应道。
“是她……是她……是孙秀红老师……是孙秀红老师……”柳叶梅喊着跑了过去。
近前一看,果然是她,正双手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
柳叶梅叫一声:“孙老师,是你吗?”
“是我……是我……”孙秀红回应道。
“你没事吧?”柳叶梅问她。
孙秀红摇摇头说:“没事……没事……”
柳叶梅心里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下来。这份踏实不仅仅是因为孙秀红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更关键的是,她依然保持着正常状态下的平静,看不出有神经病复发的迹象。
这时候,尤一手也跟了过来,问孙秀红:“孙老师,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去哪儿了?”
孙秀红却故作轻松地说:“没去哪儿啊,我只是出去溜达了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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