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一直看起来很平静实际却已经压抑到了极的九州城局势终于因为刑部的一次紧急行动而开始爆发。
凌晨两多钟的时候,大量的警车开往城西区,刑部部长郭制怒亲自下达的命令被执行的异常彻底,甚至直接绕过了九州城市局和城西区分区的警力,大量的武警,防暴警察,特警和便衣刑警仿佛从天而降,行动起来雷厉风行。
在城西区近几年来已经堪称是地标性质建筑的级梅花会所正是一天之中最为热闹的时候,大量警察涌入城西区的时候,梅花会所的负责人也是刚刚收到了消息,还在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无数的警车就已经在会所中无数人的目瞪口呆中将会所包围,一队一队的警察不容抗拒的冲进会所搜查,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整个会所已经是一片鸡飞狗跳,神色尴尬的男人,衣着暴露衣衫破烂甚至有些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的女人,慌慌张张打算鱼死破但没有成功的毒贩,叫嚣着自己的亲属是某某某的纨绔,一些大公司大集团的高层,来这里肆意放纵的女性白领,甚至还有一些级别不明的帝国干部,纷纷像是被赶鸭子一样被人从各个包厢里赶出来,排成了两个长长的队伍,颇为壮观。
城西区公安分局的领导们在大量警力进入城西区的时候才临时接到了通知,对于这种上面明显不信任分局的做法,分局领导大多腹诽不已,但匆匆忙忙赶到梅花会所,看到了突击梅花会所的那名带队的中年男子之后,大腹便便的分局局长当场就变了脸色,像是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的冲了上去跟对方握手,嘴里不停的喊着柯部长,一张胖脸上激动,惶恐,尴尬的神色交织在一起,让这张平日里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脸庞显得有些滑稽。
刑部的这次突然行动隐蔽而迅速,带队领导更是高规格,西城区分为两个行动组,一南一北同时行动,一个行动组由刑部的部长助理,副总督级大员杨帆带队,而突击梅花会所的行动组,是由刑部排名第二的正总督级别副部长柯启东亲自带队,足见这一次刑部对于今晚行动…∧…∧…∧…∧,∧▽重视。
而在梅花会所内,当柯启东副部长看到几名容貌靓丽的女子衣衫不整的穿着警服被行动组的人员带出来的时候,终于对着城西区分局的领导们发了火。
“藏污纳垢!这算什么?在首都还有这样的地方?好,很好啊,一个个白天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到了晚上摘下面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看看这些人,有国家干部,有公司老总,甚至白天威风凛凛的女警察晚上都跑到这里做姐,这是个什么性质的地方?!刑部每年都扫黄打黑,都扫到哪里去了?打到哪里去了?市局的人,城西区分局的人都干什么吃的?!收不到举报?梅花会所在这里开了这么多年,做大,刑部都能收到举报信,你市局分局的人就收不到?如果收到了,那为什么不处理?看着这群王八蛋来嚣张,你们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职责?”
“在编的正式女警出来卖淫,像什么话?啊?像什么话?那些大老爷们玩弄她们的时候,是玩女人,还是在玩弄法律?到底是谁给这个梅花会所提供了保护伞让他们为所欲为的?这是在侮辱整个帝国!这里的老板就该被枪毙!你们城西分局的人完就是不作为,是渎职,简直就是混账!明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你们所有人的辞职报告,身在其位不谋其政,都给我滚蛋!”
柯启东的声音震的所有人都大汗淋漓,而城西局分局的领导们更是吓的几乎瘫软在了地上。
柯启东虽然在刑部是排名第二的副部长,但这个刑部的三把手却拥有着刑部一把手郭制怒的力支持,王系在刑部的力量在跟其他派系的对比中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身为部长的郭制怒平日里总揽局,负责领导公安,检查,司法,监狱等各大领域,还要履行中心院士局院士和决策局委员的职责,所以具体到公安这一块,柯启东就是郭制怒的代言人,刑部的七位副部长中,柯启东与排名第一的常务副部长许红远是明定的正总督级别,其他五位副总督级的副部长,有两位出身于王系,一位出身于西南派系,一个出身于南方派系,还有一个是从地方派系中升迁上来的。
还有两个被郭制怒一手提拔上来的刑部党委委员,部长助理。
这些人组成了刑部的最高领导层。
所以在很多时候,就算郭制怒在刑部不话,柯启东也可以联合两位王系出身的副部长和部长助理,让自己的声音在刑部畅通无阻。
他要看到城西分局所有领导的辞职信,那么这封辞职信,城西分局的领导们就必须要写,而且速度还要快。
柯启东懒得搭理一帮面如土色的下属,眼神在周围冷冷扫视一周,挥挥手,冰冷道:“都给我带走。”
二十分钟后,原灯火辉煌的梅花会所彻底沉寂下来,会所的大门上被贴上了刑部的封条,原让无数人眼红的辉煌转眼间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落幕,整个现场都是一片狼藉。
几乎是同一时间,幽州区,同样代表着那个区域内尖级别的青竹会所被查封。
无数的警车在这个夜晚纵横呼啸,西城区和幽州区一片混乱,君子堂的梅兰竹菊四座大厦倒下,梅花会所倒下,兰花会所,青竹会所,菊花会所紧跟着倒下,之后是各个酒吧,ktv,洗浴中心,赌场,地下钱庄,地下黑拳市纷纷倒下。
副国级别的部长亲自下令,一位正总督级别的副部长,两名副总督级别的副部长,两名副总督级的部长助理,王系动用了在刑部的所有力量,雷霆万钧,在数不清的人眼里代表着深不可测,代表着背景深厚的君子堂仅仅几个时的时间就烟消云散,往日里看上去根深蒂固的根基此时脆弱的有些可笑,君子堂堂主十多年来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偌大的家业,三起三落无数的酸甜苦辣忍辱负重之后积累下来的底蕴在真正的强权之下完不堪一击,足以左右九州城地下社会局势的君子堂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被彻底除名。
君子堂的中坚骨干们大部分都已经落,少数在外未归的人也都被发了通缉令。
仿佛冥冥中有一双大手在轻轻一挥,然后庞大的君子堂就彻底陷入绝境,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权势的魅力在这个夜晚以最直观的方式显露出来,神秘,冷厉,不容抗拒。
无数的警察在剿灭了君子堂之后并没有偃息旗鼓,反而冲出了幽州区和西城区,朝着九州城的其他区域扩散。
而市局和各大区分区终于也接到了等待了许久的协调配合的命令,纷纷出动警力,加入到了这一场突如其来但却迅速扩散到了整个首都的扫黄打黑的行动中来。
而这个时候,各方面的力量终于开始反应过来。
一些消息算不上灵通,但这些年来跟君子堂却建立了密切联系的官员们心翼翼的站了出来,没人会傻到在这个时候为沈青话,但却都在通过关系在打听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无数的娱乐会所中,抓出来的赌客,嫖客,吸毒者,等等也都发动了自己的关系,打算通过关系将自己给弄出警局,每个人打电话的时候自然都会下意识的朝着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于是无数的版在几个时的时间里横空出世,唯一的真实情况夹杂在漫天的谣言里飞舞,好事者甚至将一些画面传到了上,虽然很快就被删除,但还是引起了一些民们的热烈讨论,然后打黑变成了政变,变成了演习,又变成了各种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版。
局势还算明朗的京城骤然间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不要普通人和基层干部,在这种局势下,甚至很多有一定地位的人一时间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求援的,施压的,查明真相的,八卦讨论的,汇报工作的,在这个原万籁俱寂的时刻,无数的电话从不同的方向打到了不同的部门。
混乱之夜。
不眠之夜。
但无论今晚的一系列事情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很多人都已经可以肯定,这是王系出手了,并且拿下了君子堂,且不这么做的深层次含义,最起码这已经可以表明一,那就是目前因为云山峦的死而备受压力的王系,没有选择防御,或者,他们在选择防御的同一时间,已经开始着手进攻了。
这种强大的攻击性以展现出来,立刻引起了西南派系的不安。
焦灼压抑了多时的九州城局势似乎终于等到了一个爆发的契机,王系在动,西南派系在动,南方派系在动,暂时接触不到首都局势的各个地方派系和中立派系也在虎视眈眈,静等着在乱局中捞取筹码的机会。
仓促而突然。
在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看上去准备根就不充分的王系和西南派系纷纷露出了锋芒。
而与此同时,一辆挂着帝国监察部牌照的奥迪缓缓开进了西城区警察分局。
奥迪的车窗在警察分局门口摇下来,一只白皙的手掌伸出车窗,递过了一个证件,严肃平淡的女声在车内响起:“监察部的,麻烦通知一下张局长,我们有一些情况需要跟他沟通一下。”
门口的保安室内的保安立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开门放行,手忙脚乱的拿起了电话。
奥迪缓缓进入。
两分钟之后,大腹便便满脸油渍的张局长就匆匆忙忙的冲了出来,眼神慌乱,气喘吁吁。
奥迪后车门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容貌普通的女子走下车,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淡淡道:“你好,张局,我是监察部第一纪检监察室五处处长赵晴。”
张局长一瞬间万念俱灰,眼神有些呆滞僵硬的伸出手,跟赵晴握了握,他不在意赵晴的态度,监察部的女性,为了保持纪检干部的威严,基都是中性打扮眼神严肃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他绝望的,是赵晴的单位。
监察部第一纪检监察室,主要联系中直,刑部,礼部等单位,承办联系单位中管干部的违纪违法案件和其他比较重要复杂案件的初核、审查;综合、协调、指导联系单位及其系统的纪检监察工作等。
刑部!
张局长联想到第一纪检监察室的职能,顿时就对号入座,觉得对反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好快的动作啊。
张局长眼神闪烁,还没来得及话,那边赵晴已经再次开口:“是这样,张局,对于君子集团的沈青一案,目前牵扯到了我们监察部的一个案子里面,因为保密条例,案子的具体情况我们不能向你透露,监察部和刑部已经成立联合专案组,我身后的两位是刑部的同志,我们需要马上把沈青带回监察部大楼,你看?”
“”
张局长一时竟然愣住了。
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冲着临时关押在这里的沈青来的?
是了,沈青的案子,完就是其他比较重要复杂的案件,是监察部第一纪检督察室的职责范围内。
“啊,啊,啊,好,那个,好的,我马上找人把沈青带过来。”
张局长啊啊啊了几声,终于反应过来,挥手叫过一名警员,让他带人去把沈青带过来,这才转头笑道:“赵处长,要不要去我办公室里喝杯茶?”
赵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赶时间,案子要紧,改天吧,欢迎张局长去监察部喝茶。”
张局长一瞬间脸就绿了,去监察部喝茶,跟被叫去监察部谈话,是干部们最忌讳的话题,因为这往往就是一名干部被双规的前一步动作。
监察部的茶水,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沉默之中,时间一流逝。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几名警员押送着沈青来到分局门口,赵晴冷淡的看了沈青一眼,挥挥手,她身后的两名刑部人员押送着沈青上了那辆奥迪。
“张局长,谢谢。”
赵晴伸出手,跟张局长随意的握了握:“再见。”
“再见。”
张局长呐呐的了一句,看着赵晴开着那辆奥迪离开城西区警察分局大院,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局长,这谁啊,好大的架子。”
一名二级警督走了过来,随意的问道,他是张局长的心腹,分局某个科室的科长,两人相识多年,话也比较随意。
“监察部第一纪检监察室的处长,叫赵晴,刑部和监察部成立联合专案组,来提沈青,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啊,我们还没有办案的资格。”
张局长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君子堂的实力一直都集中在城西区和幽州区,沈青也是很会办事的人,对于城西区分局的头头脑脑,没少孝敬,他张局长自然拿了大头,如今据上面靠山极硬的沈青彻底倒了,一时间有些伤感,有些慌乱,有些惋惜,心乱如麻。
“哦,真是奇怪啊。”
二级警督站在张局长面前:“就算这次案子发生的很突然很敏感,但也不至于那么急吧?监察部和刑部直接来提人?怎么市监察部和市局的人没跟着?最起码的程序,总要走一下的吧?”
张局长内心猛然一沉,脸色也是一变。
是啊,刚才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那会正慌乱呢,自己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他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那辆奥迪早就已经没了影子。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又有两辆奥迪开进了城西区分局的大门口,后面还跟着两辆警车。
张局长有些不安的迎了过去,看到奥迪上下来的人,迟疑了下,没有开口,而后方警车上下来的一个中年男子已经笑着开口:“老张。”
张局长转头一看,立刻跑过去,伸出了手,笑道:“曹部长,您怎么来了?”
被称为曹部长的中年人淡然一笑,看着一脸讨好笑容的张局长,笑道:“老张,这称呼错了啊。”
张局嘿嘿一笑,也不多,眼前这位是正儿八经的刑部党委委员,部长助理曹延华,副总督级的高官,但在外办事的时候,助理两个字肯定是要去掉的,你喊部长,对方最多不痛不痒的纠正下你的称呼,要是真喊上一声曹助理,对方表面上或许不会什么,心里却难免会有什么想法,这种基的官场常识,身为官场老油子的张局长自然清楚的很。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监察部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孔正平,还有他们第一纪检监察室的一些精锐干将,我们这次过来,是因为刑部和监察部联合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负责沈青的案子,已经跟市局和市监察部打过招呼了,他们马上就会过来,这样,你先把沈青带过来,等一会市里的同志们来了,我们就把人来走,好吧?”
曹延华笑着开口,转头看了看张局长再也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不由得一愣道:“老张,怎么了?”
“曹曹”
张局长结结巴巴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看向了监察部的方向,他的眼神略过了监察部第一纪检监察室的主任孔正平,直接落在了孔正平身后一位三十来岁容貌普通的女子身上。
顿时,张局长就跟白天见鬼一般,伸手指着那个女子,你你你了半天,都没有出一句反正的话。
“张局,你好,我是赵晴,监察部第一纪检监察室五处处长。”
女子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张局长,微笑着开口道。
“赵晴赵晴”
张局长喃喃自语了一声,猛然像是疯了一样,直接冲到了赵晴身边抓起了他的肩膀,大吼道:“我知道你是赵晴,我们刚刚几分钟前才见过面,你刚才不是把沈青带走了吗?他人呢?人呢?!丢了吗?!”
曹延华和孔正平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皱眉看着张局长,曹延华最先开口道:“老张,什么情况,你慢慢,赵晴同志刚才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到你这里来?你沈青被她带走了?怎么回事?沈青现在不在你这里了?”
他这话,当机立断的转过身,对跟着自己来的几名刑部精锐开口道:“通知刑部和市局,立刻打开附近区域所有路口的摄像头,在城西区设置关卡,逢车必查,逢疑必录,务必将沈青给我找出来,你们几个现在追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迅速安排完一切,这才转过身。
对面,孔正平也神色严肃,缓缓道:“对方好快的动作啊。”
曹延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张局长,眼神之中,只剩下怜悯。
“监察部和刑部的同志,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最先离开西城区分局的奥迪车内,沈青被两个‘刑部警员’按在位置上,沉默了一会,淡淡开口道。
“你是想问君子堂如何了吗?”
副驾驶上,‘赵晴’转过头来,看着沈青的眼睛,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开口,却完跟之前换了一个声调,那是一种让沈青很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我可以回答你,君子堂已经在十几分钟前彻底消失了,一一滴都没有留下,唯一的好消息是,沈青,沈老大,你将跟随君子堂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沈老大,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高兴?”
“你你是谁?!你不是监察部的人!!!”
沈青猛然间变得激动起来,在位置上剧烈挣扎着,但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却死死将他按在了位置上面,沈青挣脱不了,只能抬起头,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我是谁,沈老大不知道吗?我们刚刚才见过面,哦,我看了看,你在青梅大厦挖的地道真有创意。”
女人淡淡的开口,话的时候,她从腰部掏出了一把手枪,拉开保险,扳动击锤,手指扣住了扳机,枪口直接对准了沈青。
“你是申屠!”
沈青猛然回过神来,双眼通红的大吼道:“林风雪呢?林风雪呢?让他来见我!”
“抱歉,林先生让我跟你一声。”
申屠将枪口对准了沈青的眉心,淡淡道:“再见。”
“噗!”
扣动扳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沉闷的声响中,剧烈挣扎的沈青身体骤然一震,子弹带着鲜血从眉心穿破后脑,击碎了后方的挡风玻璃,飞向了车外的黑暗。
申屠将手枪放下,开车窗,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又要下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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