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怀抱着陈灵儿温软的身体,一口气奔出城外。找了一片安静的树林,轻轻将她放在松软的土地上,关羽连忙从怀中掏出火折,打着了火点了一支火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陈灵儿的伤势。
还好,由于自己冲过去的时候顺手打落了无数箭矢,加之陈灵儿的长鞭比刀剑更容易阻挡大面积袭来的箭雨,她没有被射成刺猬。只是右肩处被一根硬弩射穿,鲜血仍在滴答。关羽皱眉发起愁来,除了这一处箭伤,陈灵儿的浑身沾满了血迹,看不出别处那里有伤,究竟是别人的还是她自己的血。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冒着热气。
火光下的陈灵儿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薄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关羽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过她,今日突然发现果然是亲姐妹,眉宇间竟很有几分敏儿的影子。他的心里突然一恸,忍不住轻轻抱起她,眼眶湿润地在她耳边喃喃道:“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还没动手杀我呢!”。
愣怔片刻,他一咬牙又抱起陈灵儿发足狂奔。终于看到了一间破败、废弃的屋,在地上铺上干草,把陈灵儿放好后,关羽深吸一口气,向平州城方向飞掠而去。他想好了,这次不能再找随军的郎中,必须去民间找一个,就算破门而入也要从被窝里把人揪出来,一定要救回灵儿姑娘的性命!
刘谦抬腿迈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在一队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插满箭矢的围墙前。低头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尸,他把目光移到了被钉在墙上的人。
“尼姑?前几天是和尚,这些出家人怎会如此不安分?”刘谦皱眉喃喃道。
转过身来,他面色阴沉地吩咐手下:“把刺客的脑袋都割下来,挂在城门口示众。”
走出了几步,他又转身询问护卫:“关将军追击刺客还未返回?”
护卫低头答道:“还没有。”
刘谦急道:“让他的手下赶快去找,一定要保护他的安!”。
亲身感受到自己创造的轰动效应,又目睹了红巾军数千兵马围杀刺客,“雷神”高金宝又有了新的灵感:大张旗鼓地与红巾军来一场友好的比武切磋。他非常自信这次跟随而来的几员部将有万夫不挡之勇,马上步下无人能敌。如果能在场面上赢了红巾军,太平军便可反客为主,声势压红巾军一头。即便输了,作为反王中的弟,敢于向老大挑战,也会使太平军声名远播。于是,他派遣使者含笑向红巾军提出了挑战。
“这个太平军首领神神叨叨的,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刘谦皱着扫帚眉,扫视着众将问道。
石天弓上前一步施礼道:“大哥,太平军沽名钓誉显而易见,也是想趁机摸一下我军将领的底细。有朝一日一旦反目成仇,他们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所以,我们一定要答应,而且要大张旗鼓,办的轰轰烈烈。我军中众将卧虎藏龙,人才济济,此举可助我军大振声威,让各路反王心服口服,为我军将来雄霸天下铺平道路!”。
翟龙彪高叫道:“军师言之有理!怕了他们不成?我翟某第一个上阵,拧下他们的脑袋!”。
石军师转身蹙眉道:“四弟不可乱来!这次比武点到为止,各路反王刚刚结盟,你怎可随便伤人性命?!”
刚刚坐下的刘谦也忍不住轻拍桌案道:“四弟休得胡闹,一切听军师安排!”。
石天弓手捋长髯,遥望远方,微微叹道:“只可惜六弟迟迟未归,我方少了一颗奇子!”。
次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红巾军郊外的校场之上,彩旗飘舞,人喊马嘶。刚搭建好的前方看台之上,刘谦居中,各路反王依次落座。校场的一侧,太平军的仪仗队架起了十面羊皮大鼓,依旧是鼓乐喧天。而校场的另一侧,红巾军架起了二十面羊皮大鼓,二十位**上身,浑身油亮的壮汉步调一致,将大鼓擂的是地动山摇。在校场后方远离人群的地方,更是一字排开了十门官造大炮,随着一声令下,乌黑的炮口同时喷出烈焰,震耳欲聋的炮声将看台上的各路反王惊的目瞪口呆。
鼓声和炮声告一段落之后,石天弓稳步上前,高声道:“值此各路义军会盟盛会之际,今天诸位英豪校场切磋武艺,共襄盛举,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彼此和气。不知哪一位壮士先出场?”。
话音未落,太平军阵营中大步走出一人,**上身,皮肤黝黑,双臂之上肌肉发达,一嘟噜一串瓷丁丁的肉疙瘩闪闪发亮。
此人走到校场中心,向四周抱拳道:“在下宋铁牛,太平军旗下一莽夫,没别的事,空有一身蛮力。让各位见笑了!”。着一挥手,太平军中哼哼哈嘿地走出二十几个兵卒,抬着一个巨大的铜鼎放在场中。
兵卒们退下后,只见那宋铁牛紧了紧腰带,稳步上前,马步微蹲,朝双手掌心啐了口唾沫,两只巨手牢牢地抓住铜鼎的两条短腿,浑身肌肉紧绷,深吸一口气。爆喝一声,稳稳地将铜鼎举过头顶。
围观众人一片惊呼:“好神力!”。鼓掌叫好声不绝于耳,太平军阵营喊声最大。
壮汉又稳稳地将铜鼎放回地面,喘了几口气,向四周抱拳施礼。然后,轻蔑地瞟了一眼红巾军的阵营。
“我来!”翟龙彪高喊一声,一边脱掉身上衣服,一边大踏步走到铜鼎面前。
他先绕着铜鼎走了三圈,然后点了点头,马步微蹲,如法炮制地伸手抓住了铜鼎底部相对的两条短腿。同样一声暴喝,猛一发力,将铜鼎举过头顶,同时迈开大步,向前走了三步,将头顶的铜鼎狠狠砸向了地面。“嗵”地一声巨响,巨大的铜鼎砸起了一尺多高的尘土。
场中众人再一次大声叫好,唯有太平军阵营鸦雀无声。
“两位壮士皆臂力过人,实乃勇士!第一局平分秋色,不分胜负。”石军师高声总结道。
“驾”太平军营中窜出一匹战马,马上之人手拿一把巨大的弯弓,出现在了校场中心。
他边跑边喊道:“太平军无名辈王鹤鸣,给各位献丑了!”完,策马飞奔。
校场的后排,早已树好了十个草扎的标靶。王鹤鸣一边弯弓搭箭,一边侧身拧腰,百步之外马不停蹄地横掠而过。“嗖嗖嗖”只听弓弦细响,十只利箭破空而出,箭箭正中红色靶心。
“好!”众人一片欢呼。王鹤鸣并未罢手,圈马而回,再次弯弓搭箭,这次瞄准了标靶后方一个高高的旗杆,那里用一个头发丝粗细的丝线吊着一枚铜钱随风乱晃。
众人屏住了呼吸,只见疾驰战马之上的王鹤鸣手指轻抬,箭矢飞出,片刻之后,“当啷”一声脆响,正中铜钱。众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就连看台上的刘谦也不住微微点头,赞道:“好一个百步穿杨!”。
王鹤鸣勒住马缰,不无得意地向四周施礼。
“雕虫技!看我的!”唐万年一身银盔银甲,催马冲出队。
战马飞奔到几乎同样的距离,唐万年不慌不忙地摘下背后弯弓,取下箭矢扣在弦上。
“嗖嗖嗖嗖”一阵破空之声响过,原先扎在标靶上的箭枝悉数落地,每个标靶红心处,十只崭新的羽箭微微乱颤。
唐万年再度圈马而回,望了一眼风中摇摆的那枚铜钱,毫不犹豫地出箭。“啊”在众人的一片惊呼中,那只明显是射偏了的羽箭并未射中铜钱,而是射中了挂着铜钱的细丝线。
唐万年不慌不忙地再次满弓搭箭,第二只羽箭如流星一般向正在下落的铜钱飞去,“当啷----嘣”,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只利箭将那枚铜钱钉在了身后的旗杆上。
短暂的沉默后,叫好声如山呼海啸,这次连太平军的阵营也忍不住喊出声来。
石长弓满意地手捋长髯,大声宣布:“第二轮比箭,红巾军唐万年略胜一筹。”
高金宝的脸上仍挂着微笑,但他炯炯有神的绿豆眼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太平军中再次冲出一匹战马,马上之人手举长刀,挥刀大叫:“战场上拼的是真刀真枪!哪个敢与我一斗?”。
“在下愿意舍命奉陪!”随着一声响亮的回答。杜仲年手舞长刀,策马冲出人群。
两人打了个照面。杜仲年抱拳拱手道:“末将红巾军关将军旗下一名卒,请问将军贵姓?”。
“在下太平军史达亮,废话少,动手吧!”言罢,挥刀向杜仲年斜斜劈下。
看台上的刘谦担心地问石军师:“这个杜仲年是谁呀?能行吗?”
石军师低声道:“大哥贵人多忘事,不久前关六弟专为此人请示过你我,收他做了副将。听他单刀匹马来投我义军,颇让人生疑。”
“哦,是他呀!但不知此人武艺如何,千万别给我军丢人呀!”。
石天弓摇头笑道:“六弟身手不凡,一肚子坏水,从不吃亏。俗话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个杜仲年也许是你我当初瞧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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