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戎装的聂芸娘英姿飒爽地抬腿迈入了定北王府邸的大门。rg
历诗晴、陈灵儿、裴珠都迈步迎了上来。历诗晴开口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聂芸娘俏脸一红,微笑道:“圣上已经恩准我带少量兵马前往洪泽湖助他剿匪。”
陈灵儿欢呼道:“太好了!我也要去。”
历诗晴佯装生气地白了她一眼,叹气道:“你们都要走,丢下我一个人怎过意的去?”。
灵儿害羞地抓起历诗晴的双手摇晃道:“好姐姐,我还没上过战场,想去看看热闹就回,你就答应我吧。”
历诗晴“噗嗤”一笑,点着陈灵儿的鼻尖道:“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
陈灵儿低下头去,脸色更红了。
聂芸娘郑重地躬身施礼道:“晴儿姐姐,灵儿妹妹,裴珠姑娘,芸娘拜谢你们这么长时间对我的悉心照料,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晴儿急忙抬手相搀,轻声道:“自家姐妹,何必客气?这一路之上要多加心,照顾好灵儿妹妹。我在家中翘首期盼你们早日凯旋而归!”。
骑在疾驰的战马上,郑琳儿带着青绿色玉镯的那只手臂将关羽搂的太紧,她胸前那两只上下颠簸富有弹性的肉球撩拨的关羽心中发痒。耳听得脑后箭雨飞来的尖锐啸叫声,关羽心头不由得一惊。
段誉和郑琳儿同时回首,挥舞着手中兵刃拨打呼啸而来的箭矢。关羽也想回头,耳边传来郑琳儿短促清脆、不容置疑的声音:“你别管!好好看路。”
“啊”的一声轻呼,关羽连忙扭头问段誉道:“你没事吧?”。
段誉脸色苍白地扭头看了一下插在肩头的一支利箭,咬牙道:“没什么大碍,应该死不了。”
箭雨初歇,身后就传来隆隆的马蹄声,蓝衫军的骑兵追了上来。
一马当先,面容扭曲的郑浩然转头对一旁的常二虎道:“发信号,通知分散各处的弟兄们从水路围堵,绝不能让那厮活着逃掉!”。
战马飞驰到水边,段誉艰难地翻身下马,郑琳儿等关羽跳下马后,伸手向两匹马的臀部拍了一掌。快步走到水边,从怀中摸出了一枚竹哨放在唇边,片刻之后,一条船飞快地从隐蔽的芦苇荡中划了出来。
船还未停稳,郑琳儿便一把抓住关羽结实的臂膀催促道:“快上船。”
跃上船头之后,郑琳儿郑重地对船夫道:“七伯,无论谁喊停船,你都无须理会!。”
当以郑浩然为首的骑兵冲到岸边的时候,那条船已经划出去很远,弓箭是够不到了。
马上的常二虎叹息道:“这琳儿姑娘是彻底疯了!”。完,看了郑浩然一眼。
郑浩然面色阴沉,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地望着碧波荡漾的水面。
甲板上,段誉忍痛帮着那位船夫一起拼命地划桨。
船舱内,郑琳儿脸上汗津津地坐在关羽的身旁,微皱双眉,紧咬下唇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关羽忍不住抱拳道:“感谢琳儿姑娘舍命相救,令在下愧不敢当。”
郑琳儿突然抬起头来,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地注视着关羽的双眼问道:“毕大哥,他们你是大楚的将军,不知是真是假?”。
关羽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郑琳儿的身体忽然往前一栽,险些跌倒在地。关羽发觉异样,连忙一把将她扶住。低头细看,郑琳儿背后插着一支羽箭,身前平坦的腹处一片乌黑的血渍早已不再蔓延。
关羽心头一紧,连忙将她平放在自己的怀中,俯身低语道:“琳儿姑娘,你坚持住,船到对岸,我即刻招郎中为你救治。”
郑琳儿脸上的汗水如绵绵的细雨,不断滑落,关羽能感觉到她原柔软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僵硬。
郑琳儿的双唇正逐渐失去血色,她吃力地微笑道:“毕大哥,我可能快要死了,浑身如跌入冰窟中一般寒冷。你能不能抱紧我?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的!”。
关羽眼眶中一片湿润,哽咽道:“别了,琳儿姑娘,你省些力气。”
郑琳儿执拗地摇摇头,接着道:“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你未必会喜欢我,如果不是要死了,有些话我永远都不会出口: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没有人能阻止我发自内心地喜欢你!……”。
关羽终于忍不住流出了两行泪水,面对这个垂死的单纯、善良的渔家女,他开始深深地厌恶自己。她仿佛就是一把利刃,剖开了深埋自己内心深处的卑鄙、龌龊,他甚至感到了无颜以对的酸楚,因为他原只是打算利用她。
郑琳儿的情绪忽然变得亢奋起来,她挣扎着抬起一只手,帮关羽抹去了眼角的泪滴,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手印。
她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微笑,轻声道:“你能为我流下这两滴泪水,我就死而无憾了,明你的心中也有我。”
关羽闭起双眼,深深地弯下腰去,在郑琳儿苍白、冰凉的双唇上无限虔诚地印上深深的一吻。
郑琳儿毫无血色的脸颊忽然染上了一抹红晕,像陡然绽放的一朵娇艳的野花。她幸福地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原先抬起抚摸关羽面颊的那只手臂陡然滑落,无力地垂在了地上,手腕上那只青绿色的玉镯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舱外传来段誉兴奋的大叫声:“关将军,虽然有近百条船围追堵截,但我们马上就要靠岸了,我们终于活着回来了!哈哈哈”。
关羽默默无语,紧紧地将没了生息的郑琳儿抱在怀中,泪如雨下,愧不可当。
阮武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看了一眼翟龙彪道:“四弟,我刚刚收到二哥传来的密函,平州城有人要害大哥,我打算举青州之兵勤王救驾。”
翟龙彪警惕地抬起头来问道:“你要害大哥的却系何人?”。
阮武犹豫了一下,道:“这个……二哥的信中倒是没有提起。”
翟龙彪鼻中哼道:“我看想害大哥的人就是你吧?老三,我们大楚这才刚刚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你切莫任性胡为!兄弟如手足,情义无价,你已经是镇东王了,难道还不知足?”。
阮武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索性板起脸来冷哼道:“正因为是手足兄弟,情义无价,我才不打算取了大哥的性命,只是逼他退位让贤,也才不会只在你的酒里下一点蒙汗药,而不是鹤顶红!区区一个镇东王算得了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翟龙彪拼命想要站起,却是两腿发软,浑身无力。他满头大汗却无能为力,只能恼恨地大吼道:“狗屁鸿鹄之志!无非是被人骑在脖子上屙屎撒尿久了,想翻身骑在别人的脖子上屙屎撒尿的一点野心罢了,还的如此冠冕堂皇!老三我告诉你,若不即刻悬崖勒马,你终将死无葬身之地!”。
镇东王阮武恼羞成怒,拍案而起,高声道:“老四我告诉你,念在昔日你我兄弟的情分上我才没有杀你,你不要不知好歹!想来此刻那关羽贤弟早该身首异处了!”。
翟龙彪震惊地瞪起牛眼,大骂道:“好歹毒啊阮武!你不但要害大哥,竟然已经对六弟下了黑手?!我劝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老翟但有一口气在,早晚要用手中大斧将你一劈两半,扔了喂狗!”。
阮武气极反笑,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咬牙挥手道:“来人,把这个莽夫押下去捆结实了,先饿他三天,严加看管。等老子率大军拿下平州,登上帝位,再杀他不迟!我倒要看看,最终是谁被一劈两半,扔了喂狗”。
面红耳赤,破口大骂,不依不饶的翟龙彪被阮武的几个手下连拉带拖地拽了下去。马元其快步上前对阮武耳语道:“事情都办好了,滴水不漏,翟龙彪的几个护卫已经被活埋了,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阮武满意地微微点头道:“等我大军悄然过了雪狼关,再向天下发布檄文,打出勤王救驾的旗号,我看谁敢拦阻,统统以叛军论处!联络老五那边的信使可有消息回来?”。
马元其轻轻地摇了摇头。进而躬身施礼道:“王爷,在洪泽湖传来确认关羽丧命的消息之前,一旦拿下平州我等仍不可掉以轻心,因为他的人马离平州最近,威胁也最大。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先将他的家眷掳来做人质,免生意外。”
阮武点头道:“这件事非同儿戏,就交给你亲自去办!捉到那个前任郡守的千金就先关押起来,捉到姓聂的那个母老虎娘们,无需上报不要犹豫,一刀宰了!这娘们武功高强,手下还有一帮死心塌地的走狗,留着她就是个祸害”。
马元其躬身施礼道:“此事王爷交给我大可放心!”。
六日后的一个深夜,一大队盔甲鲜明,头裹红巾的步骑大军来到了雪狼关前,为首的镇东王阮武冲关头的城楼上高声喝喊:“守关的将领听着,我乃镇东王,奉圣上密旨入关,快快打开关门!。”
雪狼关厚重的两扇石门“轰隆隆”被推开了,关内冲出一匹战马,行至近前,马上的将领翻身下马,跪地施礼道:“不知东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末将特来赔罪。”
阮武微笑着大度地摆了摆手,转头向身后使了个眼色,原静静站立的大军轰然而动,朝着洞开的石门蜂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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