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皓跟着两名神情冷漠的护卫来到‘玲珑阁’,进入院子当中,叶天皓感到四周静悄悄的,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感觉浑身的不适。
叶天皓走到正厅门前的时候,发现正厅的大门紧闭,两名护卫走到门前,冷声道:“皓少爷,请吧。”
“来者不善!”叶天皓心中暗想,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在意的,一甩衣袖,大步向前,直接向正厅走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当叶天皓推开门后,看到大门两侧,站立着两排神情漠然的护卫,手中都拿着长刀,一片森然,一般人见到这阵仗,非得吓出一身冷汗不可。
在两排护卫的尽头,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桌子,一把做工精细的太师椅,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妇人,身穿浅绿色锦缎棉袄,头发梳成一个发髻,用几根金簪插着,手中捧着一杯香茶,神情肃穆,冷酷无比。
在其身边则有四个身穿鼠皮袄的丫鬟站立,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老妈子站在一旁,神色阴毒的看着叶天皓。
“畜生,你好大的胆子!”看到叶天皓来了,李氏厉声喝道。声音带着愤怒,更有种命令在其中,有种先声夺人的感觉。
“嗯?”叶天皓眉头一皱,平静道:“不知三大娘为何辱骂与我?”
“哼!你年纪竟不安分,今天在外面是不是打了我侄儿李天霸,是不是将你哥哥叶根也打了?”李氏寒声问道。
“你只他们被我打了,可知我为何打他们?”叶天皓不卑不亢的反问道。
“现在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我就问你今天你是不是打了他们,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多余的话我不想听。”李氏一拍桌子,冷声道。
“好!”叶天皓心中冷笑,就算对方不讲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点头道:“是的,今天我是把他们打了。”
“很好,殴打同宗兄弟,按照家法该打一百鞭子,你现在给我跪下,我要命人执行家法。”李氏恶毒的道。
“让我跪下?”叶天皓眼中寒芒闪烁,冷声道:“我凭什么要跪?”
“真是胆大包天,夫人乃朝廷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寄居在叶府之中,连庶出都算不上,夫人让你跪下你有何异议?再,夫人乃是你三大娘,长辈让你跪下还需任何理由吗?你也是读过圣贤书,有功名在身的秀才,礼仪规矩总该懂吧?难道你是不通人性的畜生不成。”这时,李氏旁边一个老妈子声色俱厉的道。
这是直接骂叶天皓是畜生了,怎么自己也是叶府的少爷,李氏骂他可以忍,但是对方这老妈子不过是个奴仆,今天对方以奴欺主,让叶天皓心中燃起了无尽的怒火。
“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夫人乃朝廷册封的一品诰命,现在夫人让你跪,你就必须要跪,不跪就是藐视朝廷,夫人只要向乾京府一声,立刻就能剥夺你的功名。”另一个老妈子也落井下石的道。
大夏朝礼仪很严格,这李氏算起来乃是叶天皓的长辈,叶天皓跪她也算理所当然,而且她也是朝廷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叶天皓只是个有功名的秀才,见到诰命夫人按规矩还是要跪的,不过平时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倒是不用行如此大礼。
不过叶天皓要是成了举人老爷之后,那就不用下跪了,只要弯腰行礼就行。
“好!我跪!”
叶天皓此刻攥紧了拳头,忍住心中的冲动,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愤怒,缓缓的跪了下来,在无数双冰冷的眼神下,屈辱的低下了头。
叶天皓此刻已经跪下,在礼仪规矩上没有一丝毛病,该做的他已经做了,今天他倒要看看对方要耍什么花样。
同时叶天皓在这叶府当中也是呆够了,他就想着只要自己年后考中举人,能够入朝为官,立刻就搬出叶府,免得到处受人针对。
看到叶天皓跪下,李氏恶毒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笑意,躲在另一个房间偷看的叶根更是快意无比,只想着叶天皓能更惨些才好。
李氏今天就是要为自己的儿子和侄儿报仇,自然要慢慢的对付叶天皓,她要践踏叶天皓的尊严,慢慢的玩弄叶天皓,要让他像丑一样丢尽脸面,使劲的折磨他,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李氏心中的怒火。
“畜生,你可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从供你吃,供你穿,没想过你的报答,但是谁曾想你今天竟然出手伤人,欺负自家兄弟,你眼中还有叶府吗?你当我叶家的家规是摆设不成?”李氏一拍桌子,开始起叶天皓的不对。
叶天皓抬头正想反驳,但是一想对方今天明显是要给自己下马威,解释应该也没用,于是只能忍住。
看到叶天皓想要争辩的样子,李氏顿时大怒:“你欺辱兄弟,当街行凶,败坏我叶府的家风,后来更是请来太子打压自家兄弟,真是岂有此理。联合外人,对付自家人,你还是不是人,这是人能干出的事情吗?真是贱人生的贱骨头。”
听到“贱人”、“贱骨头”这些话,叶天皓顿时觉得自己头皮都炸了,他气得浑身颤抖,牙齿咬的咯吱响,被一个妇道人家如此羞辱,却不给自己反驳的机会,叶天皓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不过叶天皓目前却不能反击,如果对李氏做出了出格的事情,那在大义上就站不住脚,到时候把目无尊长,欺辱长辈的大帽子扣下来,那叶天皓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所以他现在必须忍,等待机会,一击必杀。
看到叶天皓气的浑身颤抖,李氏得意一笑,嘴巴更是毒辣无比,讥讽道:“你你一个寄人篱下的贱种,凭什么欺辱我家根儿,还将天霸打成重伤,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爷心善给你一口饭吃,你还真当自己是叶家的少爷了?你连妾生的庶子都不如,也敢欺辱我儿,真是胆大包天,要不是老爷子还活着,有他护着你,我现在就命人打死你,让你跟你那死鬼爹娘团聚!谁也不会一句!”
李氏不愧是一位舌妇夫,可谓是字字诛心,话语更是恶毒无比,根不留任何余地。
“光天化日,大街之上,你就惹是生非,辱骂兄弟,打压兄弟,你也算是读书人?对了,我忘了,你原一直痴傻,这秀才的身份还是老爷上下打点才混上的,你真实的才学也就跟地痞流氓相差无几。古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你如此无法无天,不通教化,不辨是非,却也并非没有原因,毕竟你爹娘死得早,有人生没人养的,我也不能太跟你一般见识。”
李氏继续恶毒的侮辱这叶天皓,她是大夫人赵氏的忠心走狗,大夫人一直想对付叶天皓没有机会,此刻她抓住机会自然要好好地欺辱叶天皓,回头还可以去大夫人那里邀功,可谓是两其美的事情。
此刻看到叶天皓双目通红,浑身颤抖,李氏知道叶天皓在忍耐着,但是她却是有恃无恐,她不信叶天皓敢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真做了,那叶天皓也算活到头了,她现在就是要尽情的羞辱叶天皓,让她知道什么人是不可以招惹的。
“畜生,你胆大妄为,惹是生非,想来都是遗传你那死鬼亲娘骨子里的妖性,别人不知道,我们叶家可是清楚,她乃是当年被朝廷灭门的轮回道弟子,你父亲不知怎么被她迷惑,最终娶她进门,你亲娘就是不祥的贱人,你爹娶她不过区区几年时间,就死在了外面,你娘就是个克夫的贱人,比天香楼里的窑姐姑娘还是贱上三分,也就你那瞎子死鬼爹能看得上她,最后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真是可悲。”
李氏的话如同一根钢针直刺叶天皓的内心,先是骂叶天皓不通人性是畜生,接着就开始辱骂他死去的爹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李氏一直拿死去的父母辱骂,叶天皓如何能忍。
更何况还将死去的母亲比作妓女,这是对一个逝去人最大的侮辱,同时李氏也爆出一个惊天秘密,那就是叶天皓这世的母亲竟然是轮回道的人,此时此刻,叶天皓已经忍到了极限,泥人还有三分火星,还何况叶天皓乃是堂堂男子汉。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此刻李氏一顿酣畅淋漓的辱骂,其心中特别舒爽,她眼神微眯,冷笑着看着跪在下面的叶天皓,手中拿起茶杯,正准备喝一口润润嗓子。
“你放屁!”
突然,身前一声暴喝,如若雷霆,在整间房屋中回荡。
李氏手持茶杯,正要饮茶,突然听到一声怒吼,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拿捏不住,洒出一片,将她的衣服都打湿了一些,她睁大眼睛,脸色铁青,震惊的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叶天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叶天皓竟然用侮辱性的词汇顶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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