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问题
清晨,早餐。
天帝楼后,石白和两个弟子的居所,他们的早餐十分的简单,清粥菜。
原因似乎是因为,石白认为鱼肉多浊,每日些许吃些就好,平常菜式里,还是蔬菜居多。雨幽霏仍然是第一个吃完的,将洗碗筷的任务交给了师尊之后,就背起细雪剑,带着黑寒,去了山后的星瀑练剑。
但苏一询总觉得,她是不是带那两个家伙去玩了呢?
“你在笑什么?”
苏一询的微笑没能逃过石白的双眼。
苏一询:“没什么,师尊。”
石白放下碗筷,:“用完,我来教你正玄七章,从头开始。”
苏一询点点头,道:“是的,师尊。”
······
······
石白的教课十分的特别。
悬崖边处,苏一询握着手中的白剑,有些不解道,石白要教他正玄七章,却为何要他握剑站立于此?
石白负手,站立在苏一询的身前,他问:“可曾疑惑?”
苏一询答道:“师尊不是要讲课吗?”
石白:“是的,我要教你的,是我修行的方式。”
苏一询静静的听着。
石白道:“平常,我知道古师叔,教你们的是最平常,却也最中正的修行,打坐,让身躯处于最平静的方式,去吸收,炼化阴阳,这也是阴阳最基的修行。”
苏一询点点头。
石白道:“然而,我的修行略微不同,我修的也是正玄七章,阴阳运行的脉络,亦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修行时,并不打坐,而是练剑······”
“练剑?”
“这是我师尊,上一代的东极首座所创,由我完善的修行方式。”
苏一询问道:“这是为何?”
石白却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卷白面书册,:“这剑经,记载着各类剑式,从今天开始,你练,练会之时,我再教你。”
苏一询问:“她···师姐每日练的,就是其上的剑招吗?”
石白道:“确实一样,只不过,一样的只是外形。”
······
······
悬崖边上,苏一询挥舞着白,一边有一书,被几块石子压着。
苏一询不时的会停下来,去看看那无名书册。
其上的剑招不算难,或者是,所有的招式都有固定姿态,方式,所以那书册上的剑招,苏一询看来,几近简单。
“错了,右手往左,差了三分。”
屋后,正对着崖边,石白背对着苏一询,正洗着今日清晨的碗筷,不时的,他会几句话,指点出苏一询剑招的错处。
苏一询停下,细细想了方才剑册上的图与招式的字句,好像确实偏了些,他立即在再练1了一次,那招式。一边,石白继续洗着碗筷,没有话,苏一询心想,想必自己做对了。
······
······
两个时辰,苏一询没有停下剑。
石白洗完那些碗筷之后,拿着一卷不知名的古籍,搬了一张凳,坐在那,静静看书,偶尔苏一询剑招出了什么错处时,他才会开口指点。
“不错啊······”
石白低声喃喃,古井无波的脸上,有着些些笑意,虽是很浅。
两个时辰不断的练着那些古板的剑招,这个弟子,却不曾有什么,也然没有停下来休息。不论是坚毅,还是体质,都是上佳的人才。
石白喃喃自语:“在过些时候,我想·····我的断阴阳,你会学吗?”
······
······
午日时候。
师徒三人用餐,还是雨幽霏做的,味道不佳,但还算入口。
之后雨幽霏带着自己的细雪剑,再去了后山的星瀑处练剑,寒一整日都跟着他。至于黑,苏一询看它的样子,应该是跑到山下食堂,找骆央要吃的去了。
苏一询站在屋子内,看着那些石白洗好的碗筷,沉默了一阵。
直到石白:“怎么了吗?”
苏一询回过头:“没什么。”
石白道:“昨日那书看完了吗?”
苏一询道:“总共两万余字吧,昨晚看完了,只是有许多处,还是觉深奥难懂。”
石白:“那毕竟是百多年前的苏道祖师所著,当时的阴阳,和今日差距颇大,有些和今日之理甚更是不同,有些难懂,平常。”
······
······
石白的屋中,苏一询向石白疑问:“师尊,今日早晨,我练的那些剑招,虽然颇好,但,我不懂······”
石白回道:“我师尊取极剑道,人剑同修的道理,设计了这一修行,有些类似于极剑家修行命剑的法子,可,其中区别甚大,极剑家以剑为主,将剑修成命。而我师尊,则并不喜欢,他认为,修行阴阳剑术,当以人为主,剑为辅······”
苏一询道:“人与剑?”
石白道:“命剑,想必你也见过了。”
苏一询回忆起,那夜,陆黑戈和他的黑刀······
一人,一剑,仿佛有莫名的联系,却又不透,那究竟是什么。
石白道:“阴阳师不用兵器,只用术,这是大多数阴阳家的做法,当然也有像极剑道这般用剑的阴阳家。我们也像他们一样,用剑,施阴阳剑术,但质却不一样。师尊觉得,剑只是器具,极剑道觉得剑是仰仗,是信仰,对于我来,剑和我,是平等的。”
起身,石白从房间内,一个很不起眼的箱子子,取出了一物。那是一块被一块墨黑长布包裹着的事物,石白将黑布掀开,顿时异光无数。
那是一柄剑,溢彩流光,辉芒不时的变化着千百种色彩,仿佛夺尽了世间所有的美丽。
石白的佩剑,二十一剑中,排名第七的玄白。
石白看着那剑,对苏一询:“这般多年来······没有这把玄白,只怕我死了千百次了,一次次,虽然是我驱使它,但,也是它在救我。”
苏一询静静看着,他看见石白眼眸中的神情·····
石白是一个平静到,难以看出情绪的人,在苏一询看来,但他此刻看见的,却是看待着至亲好友的目光。
石白静静的:“你可能没有体验过,毕竟年纪还轻,那种,流离,颠婆,从来不知将来会怎样,只知道死亡就像影子一样追着你的生活······那个时候,我能相信的,只有手中的剑。”
兵器,剑。
那年的石白,发现又有什么比剑更好的朋友?
为你斩杀无数强敌,却从不求任何回报。从来不会丢弃你,只要你不放弃它。
石白侧首看着苏一询道:“你没有体验过,所以你不懂,但些时候里,我体会道的,就是这些,从那时候起,我觉得极剑道也好,师尊也好,他们和我不同,想法不同,所以修行也不同。”
苏一询却略有些茫然······
那样的生活,就深刻的在记忆中。
不过·····我没有他那样的感受,因为,我还有韩诗,有南依,有舒起,有黑,有他们。
苏一询再看石白的时候,目光有些不同,他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会让石白有了这样的感受,从又早就了他所的‘修行’。
石白将剑举起·····
猛的!他将剑指向了苏一询。
玄白剑威下,苏一询感受到了无法控制的恐惧。但是,却又不知怎么的,恐惧感又很快的消失。
石白问:“你知道吗?师弟,不太喜欢你。”
苏一询道:“好像···是的,师尊。”
苏一询知道石白指的是秦长,那个眼光独到的中年男子。第一次见面时,秦长对自己明明十分欣赏,只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来,他的目光变得莫测,变得深邃,仿佛一个正尝试窥探你所有的人的目光。
石白:“因为,他觉得你是百家的奸细,和林寒一样·······”
苏一询目光放低了些,气息平静。
石白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你不是。但,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
苏一询道:“师尊请讲。”
石白问:“你很勤奋,即便不是成为我弟子前,师弟他们观察过你,···你除了三餐,梳洗,还有在煌堂之中以外的时间,部用在了修行上,每日都是如此,也不曾见你和其他弟子有过多的交集,想来,你是不想浪费时间。”
苏一询点了点头。
石白问:“我怪的就是在此,勤奋虽然是好事,但似你这般······你究竟,是为何修行,为何要学阴阳术?”
只是为了兴趣吗?
苏一询沉默一阵,心中想着,我为什么如此勤奋?你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石白问:“不想吗?”
苏一询摇摇头。
石白道:“那我便不问,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苏一询把目光放的更低了些。
石白将玄白收好,对苏一询:“今日稍稍和你讲一些,我修行之法的所思,不过在你练就那些剑招之前,我不会教你修行,今日我还是教你·······”
苏一询忽然打断:“师尊,你觉得,强大,可以改变命运吗?”
石白停住话语,看了苏一询一眼,问:“你的答案?”
苏一询:“或许····是的。”
石白微笑:“当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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