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棋局
“公子,你来啦。”
韩立正偷偷摸摸的从厨房中,拿了一张大饼,喜不自胜的正边走边吃,一边看见了苏一询,当即呼喊道。
苏一询的目光从棋局上抬起,看到一如往常的那张憨厚脸孔,加上他好像随身都带着的零嘴,道:“嗯,来了,方才练了会剑,倒是你······”
韩立摸了摸脑袋,:“怎么了,公子?”
苏一询道:“不是了吗?不用叫我公子的,还有,少吃点,再过几个月,就是论道会了,你不好好准备,也不知实修的时候,会被分配到哪里去。”
骆央正落下一颗棋子,抬头看了苏一询一眼,笑:“你好像对这子特别关心啊,平常可不见你会对其他人叮嘱这么多。”
韩立在一边回答:“一询公子,他和我堂姐认识,是好朋友。”
骆央看了一眼苏一询,却笑:“想不到,你这个人,居然还是有什么红粉知己,真是···哈哈,你们该不会还有什么······”
苏一询的脸上却没有笑意,他微微低头,落下一子,:“她死了,别拿她开玩笑。”
骆央的笑声顿停,他看了苏一询一眼,忽的不再话。
一边的原吃着大饼的韩立,也停了下来,脸上浮现起来淡淡对往事的追忆。
······
······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事,继续下棋吧。”
“会阻碍你修行吗?”
“这些日子,一运阴阳,胸口就会剧痛,修行不了的。”
两人一边着,一边下棋,但骆央隐隐发觉,苏一询的棋路有些乱了,许是方才的对话,让苏一询想起了什么不快,因此乱了心思吧。
两人正下着,不远的地方,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请问,骆央在吗?”
韩立正站在柳树边,一边看着骆央和苏一询下棋,一边又美滋滋的吃着饼。听见有人话,他第一个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和他一般的弟子院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好像没见过。
是哪座煌堂里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韩立转头:“骆央哥,有人找你。”
骆央也回头看去,见池塘边的来者,是一个看着十分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相貌颇俊,举止间,看得出一种贵族气,偏偏年轻人的微笑又是十分真挚,因此让人丝毫不觉一种如那些城中的纨绔子弟之感。
“我是。”
骆央了一句。
宫商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那池塘边坐着,穿着一身厮打扮的年轻人。
他就是那个骆央吗?
设计出那么巧妙的七步局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些许思索后,宫商很快的注意到了与骆央对坐的,正是那日和雨幽霏救他的苏一询,听,近来他已经被收为了首座弟子。
宫商道:“原来苏师兄也在啊。”
苏一询向他点了点头,微笑:“你好。”
期中骆央看了宫商和苏一询两人一眼,心想:一询你还是没有这位厉害啊,至少在笑上,看看人家笑的多真。
心底咧咧了几句,骆央起身,恭敬的道:“原来是院中弟子,失敬,失敬。”
宫商走到近前,:“我是听了在南煌院里,有一局谁也没有破解过的七步杀局,我看了下,觉得十分有趣,听你就是创了棋局之人,因此想来试试,看看我所想的破法,是否作用。”
苏一询一边听着,他心底对这位皇子,虽然知道其身份,但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敬意,当然,也不厌恶。
只是回想起那日行馆中,他做的那一幅画,又忽然觉得他有些高深莫测。
站起身来,苏一询走到一边,心想着骆央好棋,赢遍了南煌院后,难得有人找他一斗棋术,想必不会拒绝,而且,和骆央的对局,他也快要输了。
宫商低首看了一眼,方才苏一询和骆央的残局······
他微微一笑,对骆央:“不如就此残局,你我对弈一局如何?”
······
······
这个人,似乎有些特别。
苏一询此人天资,天赋极其惊人,听被南煌首座誉为不逊苏道之才。
如此高的评价,即便是在当代的阴阳院中,也是极少的。
但是,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做着仆役打扮的年轻人,却似乎和他平等的交谈,甚至看来两人还是好友。一边的那个人,虽然看着憨厚,但从穿着看来,必定也是南煌弟子,怎的,也对这个人十分友好,甚至··有些尊敬?丝毫看不出,是在对着一个仆。
······
······
数日前,煌堂之中。
“真是难啊,根找不到解法。”
“林兄,我看或许是这步错了,要不然如此······”
正午时候,先生下了课,一众弟子们等着也是无趣,便有人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副阴阳棋,琢磨着那这些月来,无人解开的七步局。
“唉,还是不行,这一步,不就被吃了吗。”
一人锤头丧气的。
“两位师兄,怎么了吗?”
下棋的两人正恼于为何如何也解开刺棋局,又听身边有人问话打扰,正要呵几句,只是一抬头,见到的却是一个气度儒雅的年轻人。
“原来是宫商殿下,没事,我们在下棋。”
其中一人起身,恭敬的回答道。
宫商看了一眼棋局,笑:“两位师兄不必拘礼,在这,我也只是普通弟子,还是半路来的,望两位师兄将来不吝赐教,对了···这局,可以让我看看吗。”
“殿下请。”
“叫我宫商就好。”
“殿下······”
见到宫商微微皱眉,那人不得已的笑道:“那就请宫商师弟替我们看看此局,传言院中不少爱好阴阳棋的前辈也未曾破解。不过听宫商师弟棋画双绝,想必应能破解。”
了两句,两人让开位置,让宫商一览棋局。
只不过,许久,却也不曾见到宫商动子。
“宫商师弟?”
风轻轻来往了多时,宫商仍然瞩目在棋局上。
只见宫商紧紧皱眉眉头,拿起一颗棋子,口中喃喃:“这一步····不可以,虽然是最好的一手,但六手之后,即便保住了王棋,可是还是棋子差还是会被扩大。”
自那日之后,宫商连连数日得空时间,都将心思放在了那不知名的棋局上。
因为这局七步棋,纵是他七岁时遍阅宫廷间的棋谱,棋经,却都是从未见过类似之局。其特别之处在于,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破局之路,可是,这局棋不在局势,不在方式,破局只在计算,从万千变化中找出唯一的那一种······
直到几天好,宫商才找到了破局之法。
“何等惊人的算计······设局者,不是弈者,就是一位智者,见所未见,所非得了几分侥幸,这等棋局真是难以破解。”
“会是谁呢?听南煌院中,有许多年迈的阴阳术师,在此颐养,难道······”
“或许可以去见一下。”
······
······
宫商坐在原苏一询坐的位置,细细的打量着身前的那个人。
他没想到,设计那局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而且看上去是那么的普通,与一边的苏一询尔不凡的外貌对比鲜明。
“不过,以貌取人,可谓可笑,那局是不是你造就的,落子之间,我就能看出来了。”
宫商微笑着席地坐下,他所坐的是方才苏一询的位置,他问:“该谁落子了?”
骆央也坐着,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过看苏一询的样子似乎认识,而且从衣着看来,似乎也是南煌院弟子一流的人。
心想着,骆央表现出一个仆役的恭敬模样,道:“该阴棋下了······”
宫商道:“劣势真大。”
骆央深深的看了一眼,正看着眼下棋局的宫商,心念:看来,他有些懂棋。
棋局上,阴阳交错,黑白在细的阡陌之间厮杀成一片。只是黑棋,即阴棋,虽然已经有了败势,却也不该像宫商所的那样‘劣势极大’。
除非,骆央想着:他能看懂,之后局势的走向,计算到之后的各种可能,所以他看得懂,阴棋巨大的劣势,就是······
宫商笑:“太被动了,强而有力的棋子都被牵制,阳棋的攻势已经设好。”
棋,就是计算能力和在有限规则下对规则的运用和理解的游戏。
骆央想起某个人的教导,抬头恭敬:“请。”
宫商举棋落子·····
骆央回手应对。
······
······
苏一询在一边看着,韩立虽然毫无兴趣,不过因为饼也吃完了,因此看了几眼。
韩立问道旁边的苏一询:“公子啊,你谁会赢?”
苏一询摇摇头,低声:“骆央的棋是那种很特别,不走寻常棋法,因此容易出奇不易的棋路,而···他看起来,则很稳,进攻没有忘记防守,防守时,也一直留有一些棋子游走,伺机反击,很厉害的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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