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惊艳
舒起入场,看了一眼那个不管如何想要让自己显得平和近人的,却还是难以掩饰那种居高临下的贵族公子。
“真是烦。”
舒起嘟囔了一声,他就不喜这种酷爱‘装模作样’的人。他缓缓伸出手掌,他的手似慢,似快,隐隐有虚幻之色。
楼阁下,一众弟子觉得诡异。
楼阁上,一众师长却觉得惊讶,随之惊艳。
很快的,一颗浅蓝色的光球,在舒起的手掌上,缓缓的上下浮动。浅蓝色的光看着很美,就像是从一块剔透的玻璃投射出来的,光亮,却不刺眼,那淡淡的蓝色仿佛无云的天空。
·······
·······
二楼上,一直观望着的秦长,比起其他人,他看的更加认真,甚至手中还有一笔记,偶尔会写些东西。
此刻秦长停下了笔记,看着那一楼的舒起,微笑:“有些意思,这是‘湛光’吗?这可已经不是寻常的阴阳术了。”
阴阳有术,也分得三六九等。
似开圆之术,可谓阴阳术师人人皆会,可以是没有等阶的术法。像苏一询所用过的阴阳虚剑,顾城用的阴阳锁,则都是阴阳术中较为寻常的术法。
······
······
宋青衣微微皱眉,他着实是看不出,那看着虽美的‘光’能有什么威胁。
但他并没有轻敌,他松开衣服的袖口,一块青色的玉佩垂落了下来。
宋青衣掌心渐渐凝聚出一柄虚幻的剑,轻轻挥动,隐约的剑气从剑锋上散开,那青色的玉石也在散发着隐约的微光。
“暂时等等。”
宋青衣轻声自语。
虚剑随着玉石光亮的绽放,变得愈加的凝实起来,惹得楼上不少阴阳术师侧目。
舒起看着手上起伏的那些微光,心下略微松了一口气,果然数月来的刻苦修行,已然见了成效,‘湛光’的微光,已经开始受到他的操控,甚至已经颇为随心。
光,仿佛化作了一滴水,离开了。
去了宋青衣那里,从慢,到快,到最后甚至如箭矢一般······
宋青衣见了这一幕,伸手轻挥,虚剑划过之下,那光滴化为虚无。他有些讶异,随即神色恢复平常,微笑:“舒兄,你这术,似乎并不常见。”
舒起看着宋青衣的笑容,问:“虚剑凝实,宋师兄修行应该未曾修成境界,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宋青衣看了一眼手腕的玉石,却不再话。
舒起心知肚明,不过毕竟论道会上谁也不曾规定,不可用‘那些事物’,他轻抚自己的‘湛光’,对着宋青衣道:“一滴,和雨,你知道其中的区别吗?”
水滴再次的从光中散出,只是这次不是一滴。
是数十滴,紧接而来的更多,许是有数百滴······
就仿佛一场光雨一般。
一柄剑而已,又怎么能抵挡的住?
······
······
胜负已定了。
二层上,那些南煌院的师长们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奥妙,因此下了结论。
“看来,这个叫做舒起的弟子,境界应是‘围阴’体内的‘阴’已然圆满,只差一步就能跨入负阴之境界。”
“想不到,除了学无忧那几人以外,这些默默无名的弟子里,也有这样修行的优异者。”
“算是他,是几个来着了?”
“他是第八个了吧。”
有人轻笑道:“看来帝国以南,也真乃人杰地灵之所,开院以来,就能找到这般八人,能在区区半年多些的时日里,就如此靠近了负阴之境界,只能叹,是天佑南煌了。”
“不过,也要心,这数百年来,资质高者成就却低的‘庸人’可是不在少数。”
另外一人轻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像你我二人,可不是那等生来就资质优于他人的天才。”
楼层上,两个境界高妙的阴阳术师彼此轻松的交谈,只不过,些许后,其中一人却出声道:“不好,这竖子竟·······”
······
······
衣袍破碎了许多,发髻被那仿佛雨落一般的阴阳击碎。
宋青衣支持不住,手中的虚剑已然化作齑粉,飘散开来,最后消散无形,他般跪于地上,胸口不断的喘息,仿佛还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输?
我败在这个···舒家?不过一个商之家出身的人手上吗?
恼怒的情绪,不断的蔓延开来。
舒起看着眼前一幕,转过身去,准备着离开······
可恶。
可恨。
宋青衣强压着自己的怒火,准备起身,只是站起来之刻,却听见轻微的‘啪’声,他手腕上的那块青色玉石骤然碎裂开来······
必定是方才,被舒起的光雨所击,青云玉就易碎,加上被湛水之光所触及。
宋青衣抬起头,却看舒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似乎根不将他放在眼中,甚至在他看来有着隐约的不屑。
“你!”
手中破碎后仅仅只剩下一角的青色玉石再度亮起,许是此刻震怒之下,他的阴阳运转反而更快,一柄虚幻之剑在他的掌心渐渐的凝实,虽然不如开始般近乎真切······
宋青衣举手,满怀怒意下,就将那柄虚剑飞掷了出去,正对着的,是舒起的后背。
······
······
四周的南煌弟子眼见一幕,皆是惊讶,谁也不曾想到宋青衣竟会从人背后下手,当真是恼怒的什么也不顾了吗?
只是他们惊讶之余,却是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即便有人来得及,宋青衣修行就在弟子中排在中上,加上有青云玉所辅,虚剑中阴阳倍增。在场弟子里也无谁能够轻而易举的挡下那一式虚剑。
楼阁上,有人的呼吸声沉重了些,指尖并拢做诀。
四周的阴阳,沉重了些。
······
······
弟子们中,一些女子闭上的眼睛,似乎不敢看舒起将被虚剑贯穿的血腥场景。
只听风声大作,却不曾听见谁人的惨呼。
有一人似鬼魅般的出现在舒起身后,但见他举手之间,掌心中同样一柄虚幻且渐渐凝实的短剑透出,那人动手极快,宋青衣的虚剑擦过身边的瞬间,他一剑挥去······
那柄虚剑顿时消散与无。
人们顿时安静,似乎没有人预想到了这人的突然出现,也没能想到眼前的这一幕。
······
······
手诀轻轻放下。
四周的阴阳仿佛松懈了下来,只是,楼层上的那名阴阳术师却讶异的喃喃自语:“打散了?竟是将之打散去了?”
他身边之人也自语着:“同是虚剑之术,却不是被切断,而是接触的瞬间,另外一方被彻底的打散,只可能是,两剑中蕴含的阴阳完不在相同的层次,触碰的瞬间,更强的那一方直接震碎了另外那柄虚剑内里的阴阳结构······”
“那宋青衣,似乎依然修行到接近‘围阴’,离得修成境界负阴,可谓已近。”
“但两者差距显而易见,着岂非是······”
“那是谁人?”
“哪位先生的学生,还是哪位师弟的弟子吗?”
“两位师兄,你们竟不知吗?他就是那位首座弟子啊”
······
······
楼上的那些南煌师长,其中一些人,因为沉默与修行之间,许多南煌之事都不参与,因此并不认识苏一询。但,只要见过一面,苏一询给人的印象,却几乎都是难忘的。
人群之中,很快就有南煌弟子认了出来,惊呼道:“苏师兄。”
“苏师兄,不是不参与这次论道会吗?”
“可是···也没人,苏师兄不可以来看看吧。”
“好像也是。”
苏一询不曾理会人群中的喧哗,只是冷冷的望着那有些失神的宋青衣。
舒起这才转过身来,方才听见身边喧哗惊讶的时候,他已然察觉不对,只是却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舒起看了一眼身前的苏一询,心底隐约猜测,问道:“一询,你这是······”
刚刚,若是那剑刺去,恐怕舒起的胸膛,当时就要被贯穿而过······
想到其中险恶,苏一询骤然怒眉,心底凶意一闪而过。一时之间,他竟然控制自己不住。
但见苏一询手中虚剑一划,心诀随口诀一并:“疾。”
······
······
如若惊魂一幕,一众弟子只觉方才那瞬息间,难以掌握的不可置信再次涌上心头。
飞驰中的虚剑却比方才更快,更加的···致命!
轰!刺耳的声响顿起,阴阳被撕碎,卷起了尘烟。
有人隐约能看见方才发生了什么,有些不确的:“好像是······先生?”
······
······
苏一询缓缓收手。
秦长漠然的看着他,他伸出手掌,看了看那有些刺痛的手掌,他自语着:“托大了,以微弱之阴阳,硬生接下他的术式,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只是未曾想到,竟然还会反伤于我。”
难道······
可是······
秦长打量向苏一询,看见他的腰间,一样冰白色的剑鞘静静的挂在那里,他旋即了明白了许多。
原来,师兄将玄冰剑鞘都传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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